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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深看著江憲，一字一句道：「他說：你知道什麼是真正的『見神不壞』嗎？」

數秒后，邱真人渾身抖了抖，閉上了眼睛，喃喃道：「見神不壞。」

「見神不壞真正的解釋，由道教通天府府主徐真人掌握。我雖然不能告訴你它是什麼，不過我可以告訴你……那，是一個符號。」

「你知道的，通天府是每個華國宗教的最高機構。但不僅僅有道教，也有佛教，苯教，薩滿教……每一個宗教都有自己的『見神不壞』，且每一個宗教的見神不壞都不相同。這種東西，每一個教派有且只有一個。而你這個……」

「不怎麼樣。」邱真人淡淡道：「有的菜，時間過了，味道就不一樣了。」

邱真人搖了搖頭：「我不能說。」

凌霄子識趣地沒有問下去，一路沉默中，兩人回到了山下的車上。隨著車門關閉，壓抑的失望如同潮水一樣湧來，江憲頭抵住方向盤一言不發。私密的空間，漆黑的夜色，成為他宣洩情緒的最好場所。

他的目光深深看著江憲：「這是每一個宗教的至高機密。除非你加入道教，並且成為通天府要員，你才有可能獲得一些信息。注意，是可能。」

江憲已經收斂了笑容，輕輕搖了搖頭。

hetubook.com.com邱真人點了點頭：「是的，符號，一個獨一無二的符號！而且，見神不壞不止一個。」

「當然。」邱真人微微一笑：「歷代攬山海掌門活不過25歲，你還有幾個月壽數，本該安享天年，卻忽然出手，猜測的人還真不少。」

邱真人微妙一笑，並不言語。

江憲沉吟數秒，凝重說道：「前段時間，我去了一個地方。相信各位前輩已經聽說過了。」

凌霄子雖然是道門棄徒，但是他的功夫理法不是吹的。從小就作為核心培養。他偶爾也疑惑過，擺在他面前的，明明是一條康庄大道，只要他不犯大錯，以後就是通天府高層，直接服務國家金字塔頂尖的那批人。

凌霄子呲溜一聲站了起來，揉了揉膝蓋：「沒成？」

他轉過頭看著江憲：「你知道我當初怎麼入的閩州派的門？！」

江憲目光一亮，立刻問道：「什麼意思？」

「我也看到了壁畫上的仙人！而且……在仙人最後，我看到了一尊神！我從未在任何典籍上看到過這位神明！我很清楚當時我是睜開眼的，它並不是出現在腦海中，而就在我的眼前！」

「坐。」邱真人示意江憲坐椅子，他直接坐到了床上，幽幽https://www.hetubook.com.com道：「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說吧，有什麼事？」

一年半……

原來……正是因為見神不壞！

「見神不壞……見神不壞！」他雙手沒入黑髮，眼睛皮卡皮卡地閃著，數秒后醍醐灌頂一般說道：「還有人對我說過……還有人！」

「你呼他了。」江憲肯定地說。

原來如此……江憲目光一閃，心中豁然開朗。

江憲苦笑：「他怕會一巴掌拍死我吧？」

他皺眉想了想，搖頭道：「我從未見過蝴蝶符號……你如果想清楚知道，就去龍虎山問徐真人。」

江憲眉頭都皺到了一起：「符號？」

江憲長嘆了一口氣：「邱真人，你說我把門口那孽障送回去怎麼樣？」

回答他的，是滋呀一聲木門關閉的聲音。

不知不覺仇深似海……是我站位太靠前了嗎？吸引了足夠的仇恨度？

江憲抿了抿嘴，深吸一口氣，沉聲道：「我在那個地方，發現了一幅壁畫。」

「年輕啊……哪想到那麼多？」凌霄目光有些呆，彷彿在追憶著什麼，目光中罕見地出現了遺憾：「我可是天才啊……看一眼就能觸類旁通，當時是真的被吸引了……年紀小，也沒明白通天府是什麼概念……」

「那是必須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呼得他親媽都不認識，當然……我們是道理切磋，他怎麼可能是貧道的對手？不過那瓜娃子也是憨批，打死不認輸。就在我問了他三次的時候，他回了我一句話。」

靜謐的宣洩，凌霄子嘴唇抽了抽，輕輕拍了拍他的背，咬了咬牙道：「要不……去龍虎山試試？」

事關自己，凌霄子不敢說話了。江憲抬起頭，點了根煙，深深吸了一口，強迫自己不去想這些煩心事，轉移了話題道：「當時你是瘋了嗎？明知道現在閩州派和江贛派深仇大恨，你身在龍虎山居然敢去學閩州派，還給人下跪奉茶？」

「壁畫上畫著疑似九宮飛星的九位仙人。我恰好在地宮中得到了一枚乾枯的果核——現在已經破碎了。果核上的花紋是一隻栩栩如生的黑死蝶，在我觀看之後，竟然產生了一種幻覺。」

凌霄.孽障子見鬼一樣鼓起眼睛看著江憲，此子竟然歹毒如斯？！

沉默。

不等江憲回答，他立刻說道：「當時我十七歲？反正不大，自負同年紀無敵手。到處遊歷的時候，在閩州省武夷山附近，遇到了一個臭屁的小崽子，不大點。在我面前牛逼得要死……」

「試試就逝世。」江憲微微抬起頭，目光有些發紅：「沒和圖書用的……當時算是當著全國隱秘門派打了徐真人的臉，他能忍下來已經是海量氣度了……別說上不了山頂，哪怕別人大門打開，我也沒臉去……」

道教三大聖經，《道德經》、《南華經》、《沖虛經》、又叫做老子、莊子、列子，是無上寶典。原本哪裡去找？

凌霄子快速道：「我自然沒見過。但是，他居然冒皮皮說他見過！這才把我引薦給了他爺爺。我和他爺爺論道七日，他爺爺確實厲害，學問淵博如海，我就是在那裡被他折服的。說實話，那老頭知識不比徐真人弱。」

隨著一個個字吐出，邱真人的目光已經越來越亮，最後一個字落下的時候，他已經霍然站了起來！死死盯著江憲！

「這就是我要告訴你的。」凌霄子怪笑道：「長安社科院考古局，一抓一個準兒！」

但……現在根本沒法讓徐真人鬆口！

江憲隨著邱真人走進房內，邱真人的房內裝修極其樸素，沒有任何多餘的裝飾，一方褪色的木桌上擺著三清祖師像，前方放著一個蒲團。其餘的就是一柜子書，一把太師椅，一張床，牆上掛著八卦桃木劍，除此之外再無長物。

他隨手拿過旁邊的茶杯，抿了一口，嗤笑道：「這件事都過去了好幾年，你又提起來……真當掌教沒脾氣？」hetubook.com.com

如果找不到下一條線索，自己仍然還是一個死！

「沒法子解決？」

「我問過他見神不壞，我記得他當時只是笑了笑沒說話。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閩州派的風水命理知識和江贛派各有千秋，我已經沉迷在了其中。就在和那老頭學習九宮飛星的時候，迷迷糊糊就磕了頭拜了師……誰他媽知道那小王八蛋居然拍下來了，還QQ發在道教大群里！還他媽是組圖！我日他先人哦！！狗日的瓜麻批！」

是怎樣的失心瘋，才讓對方居然選擇了和師門流派敵對的門派下跪學習？

江憲臉有些黑。

邱真人輕輕放下茶杯，微笑道：「如果你能找到《南華經》原本，說不定他會網開一面。」

僅僅一年半，最後的一年半！

越說聲音越小，不過，數秒后，他猛然一拍大腿，拉著江憲急匆匆地說道：「我想起來了！」

顯而易見，凌霄子是真心實意地在暴氣，最後西川話都彪了出來。不過江憲明顯沒有功夫聽他嗶嗶，暗淡的目光已經閃亮，一把抓住他的領子揪了過來，沙啞道：「他在哪兒？現在？」

當……遠處傳來幽幽鐘聲，道觀中沉默了下來。許久，江憲才嘆了口氣站起朝外面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他不甘心地回頭道：「什麼條件？你才會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