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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太師

作者:煌煌華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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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遍體鱗傷朱重八

第六十九章 遍體鱗傷朱重八

朱元璋愣住了。
陳雲甫只覺一陣倒牙,這小子看起來長得挺帥挺有型的,鬧了半天是個花架子。
這時,之前那個和陳雲甫一併阻攔朱標的年輕男子應聲,隨之入室。
「來人,帶淮安侯下去醫治。」
這還是朱標第一次當著大庭廣眾的面頂撞他。
這話說的,朱元璋也不禁心亂,想及多年來李文忠出生入死立下的汗馬功勞更是眼熱鼻酸,掉下淚來。
但他哪裡能想到,一向老實聽話、在他面前甚是謹慎懂事的朱標此時此刻真就敢不給他面子。
朱標這個時候竟然都不安分,指著華中怒不可遏:「把曹國公還回來!」
好傢夥,老朱的凶名馬上都能止小孩夜啼了。
「如果不是咱當年賭氣把忠兒下進大牢,害其染了濕寒引發舊瘡,以他的身體,不會這麼早就死的。」
在所有人的等待中,老朱在烏泱泱大幾十號人的簇擁下走了進來,可在場的人都沒敢喊萬歲問安,誰讓朱標還在那打華中。
「兒臣和圖書不敢。」
甚至連朱元璋自己也記不清楚,這已經是他一生第幾次失去親人了。
「唉。」
朱元璋自然也看到了,他初聽李文忠薨逝,正是悲痛不止之際,現在見到朱標如此失態,當下就是一皺眉頭喝斥道。
「父皇!」朱標側首,聲音悲戚萬分:「文忠兄走了!」
李景隆跪在地上啪嗒啪嗒的掉眼淚,倒是沒忘安慰朱元璋:「父親臨死前,還同臣言,要臣為君為國粉身效力,還說他這一生最遺憾的事,就是沒能繼續替陛下征戰沙場,沒能死在北征草原的疆場上。」
悔啦、悔啦、也晚啦。」
「這下行了嗎,能讓你爹我過去了嗎?」
朱標這才清醒過來,抱拳退到一邊。
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苦,便是朱元璋也扛不住。
這哪裡是一個儲君應有的德性。
緩下心頭悲痛,朱元璋看向朱標,溫聲道:「標兒,最近身體如何。」
屋內,朱元璋坐在床榻邊,一雙大手緊緊握住李文和*圖*書忠已經冰冷的手,神情有些落寞。
華中真箇是欲哭無淚,他上哪能變一個李文忠出來,我的太子爺你這不是難為人嗎。
「陛下節哀。」
看來這是真氣瘋了,朱元璋的面子也不給。
而朱元璋則又看向朱標,用帶著歉意的語氣說道。
「尚好。」
封王蔭子,這也算是大明朝的最高殊榮了。
死了一個李文忠,大明朝日子就不過了不成。
重重的嘆出一口氣,朱元璋站起身,魁梧壯碩的身子竟晃了一下,嚇的寶祥三魂離體連忙扶住。
來時龍行虎步、去時佝僂蹣跚。
難道天家,真無親情嗎。
看著已經滿臉是血的華中,朱元璋嘆了口氣。
「寶祥,擬旨吧。」
朱標這才算是停了腳。
不過這個時候陳雲甫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
「去年末,曹國公患病,父皇命這華中領太醫司職醫治曹國公,月前,華中還和兒臣說曹國公病體已經大為改善,怎麼就突然死了,這事沒說清楚之前,他和_圖_書華中不能走。」
朱元璋罕見露出了老人神態,卸下了千古一帝的偽裝后,他也就只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頭子。
朱元璋心腸再硬,也不是草木金石,李文忠打十二歲就被他收養到麾下,時光一過三十余年,這份父子親情到底是牢固的。
「忠兒走了,咱失去了一個孩子,大明失去了一良將,天不假命,損我棟樑,何其憾哉。」
誰能想到這一步,竟然是朱元璋退了!
一個個都氣壞了身子,咱現在後悔了,真的後悔了。
從人群中讓出的路穿過,朱元璋已大步流星走進了靈堂,同時喊話道:「景隆也進來吧。」
「你看,你只說不敢,不敢就是有,只是因為咱是皇帝,標兒,咱倆是父子,不是君臣。」朱元璋嘆氣間又想落淚,生生止住,看著李文忠念叨道。
準確來說他還在踹華中。
一句陛下駕到,把李家這一方小天地的聲音全部摁了下去,連著之前還聲嘶力竭的哭號,在這一刻全部消弭于無形和_圖_書
這一聲哭,差點沒把朱元璋整的心碎,也顧不得責怪朱標這御前失態的罪過,趕忙上前親自來拉架。
朱元璋深吸一口,而後面上一寒,謂左右下令道:「將華中並派駐曹國公府上所有醫官全部打入詔獄,給朕審!」
那就是自打朱元璋一到,這李家的家眷都改大哭為啜泣,似乎生怕驚著聖駕一般。
「咱知道,咱自私,咱做事從來都只圖自己痛快,秀英對咱有氣、你對咱有氣、忠兒也有氣。
「咱知道,咱知道。」
現在朱元璋帶著朱標和李景隆進了屋,陳雲甫又不能跟進去,只得和一大群李家人都守在外面。
朱標低著頭,可語氣卻冷的可怕,明顯是口不對心,把一旁跪著的李景隆嚇得直哆嗦。
如今因為李文忠的死,朱元璋更感受到了朱標對他的氣惱甚至是一絲絲的怨恨?
這就是李景隆?
「他不能走!」
李景隆頓首謝恩。
「標兒。」
「養好身體,養好身體。」朱元璋念叨著這句話:「果然健https://m.hetubook.com.com康才是最重要的,什麼功名富貴,人沒了,什麼都沒了。」
「父皇,他,不能走!」
毛驤應聲就拿人,拖著地上叫屈叫冤的華中就走。
在寶祥的攙扶下,朱元璋最後看了李文忠一眼,撒下兩滴熱淚,擦拭后扭頭離開。
朱元璋愴然道:「追忠兒岐陽王,景隆嗣爵,輟朝三日悼念曹國公。」
「都起來吧。」
諾大的院子,除了朱標一個人站著。
看到朱標已完全失態,朱元璋很是不滿。
「標兒。」朱元璋加重了一下語氣,提醒朱標要注意場合。
那位大明初代戰神。
「父皇,他,不能走!」
也沒人顧得上守靈了,都一窩蜂跑出來跪的滿滿登登。
不知道什麼是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不知道什麼叫心有驚雷而面如平湖嗎。
父母、兄弟、孫子、妻子、兒子。
所有人都傻眼。
「咱先回宮了,你在這替朕再送送忠兒吧,咱知道,文忠走了,你心裏,對咱有氣。」
「幹什麼呢你!還有沒有一點太子的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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