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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就只有一個途徑，那就是德國人幫忙，但德國人又不是慈善家，就算是盟友，那親兄弟也是明算賬的，日本除了海軍比德國強，其他方面無一都是弱者，德國的潛艇技術日本也是垂涎三尺，而陸軍裝備就更不必說了，日本買不起，也裝備不起。

「姑爺，跟您彙報個事兒。」昌伯看周森蹲在地上洗尿布，微微傾身下來說道。

南崗區·頤園路3號，關東軍情報機關部，本部。

「偏遠地區還是可以鑽空子的。」

「那您看著，有什麼需要了解的，隨時可以問我，我今天就在您這邊當值了。」

悠悠之口，堵不住的，就算今天把報社查封了，只要不涉及「政治」，你就奈何不了他。

「根據他們的呼號研判，可能是軍統。」少尉副官說道。

這裏面生活設施完備，通水，通電，甚至裏面的治安都歸鐵路警察管。

翻看了一圈兒，還真沒有敢指名道姓的罵「漢奸」的，要不然，早就被安娜下令把報社給查封了。

什麼周森吃軟飯了！白玉嵐終歸是個女人，老牛吃嫩草了……

問題是，他能這麼幹嗎？

但是昨天晚上，冰城軍警憲特各機關的頭頭幾乎是悉數到場的場景，幾乎所有的報紙都有描述，有的甚至連名單都直接刊登上了。

把秘密電台設在這裏，確實是個非常好的選擇。

只有在情報方面，雙方的合作倒是非常頻繁，畢竟一個在東，一個在西，都有著超出自己胃口數倍的野心，還有一個共同的敵人：蘇俄。

這風險自然是大的了，掉腦袋的風險，能不大嗎？

但是不排除，這些神通廣大的記者通過其他方式獲取「宴席」上的信息。

這一招就給破功了，過了今天，誰不知道，他周森是冰城「漢奸」界的明日之星？

昨天晚上「食為天」外面的記者不少，但他們是沒有機會進去的，都被擋在了門外。

「盯住這個信號，想辦法縮小範圍，能確定是和-圖-書哪一方的聯絡的信號嗎？」武藤英問道。

周森要求的，白玉嵐起碼過了雙滿月才能工作，現在才過去一個月呢。

範圍太大，地毯式搜查，根本就是打草驚蛇，測向設備的精度和靈敏度不高，這也是導致目前無法精準定位的原因。

「哦，都是喝酒誤事兒，也沒顧得上這個事兒，醒來的時候也沒人跟我說，既然都拿了，那就好。」周森呵呵一笑。

「你知道的，糧食收購都控制在日本人手中，加工企業亦受其限制，私自收購糧食，被抓到是要掉腦袋的。」周森道。

「今年北滿地區的秋糧可能會大面積的減產，每畝至少減產百分之二十以上，可能還不止。」昌伯臉帶一絲憂慮之色道。

「安娜姐去了情報室那邊。」

孩子的滿月宴，周森請的都是貴客，查驗請柬這無可厚非，但要搜身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風險大不大？」周森仔細考慮了一下，問道。

大報的報道中規中矩，不會給自己主動招惹麻煩，日文報紙自然不擔心，所以寫起來自然是渲染他們一直想要表達的「共榮」思想，再扯到日滿一家等等，對周森和白玉嵐也是大加褒揚，就差在她們腦門上寫上「日滿一家親」的典範家庭了。

「森哥，這是安娜姐讓我給您拿來的，今天市面上有關昨晚的滿月宴的報道的報紙都在這兒了。」程雲峰提著一摞報紙進來道。

「不辛苦，能夠為森哥做事，是我的榮幸。」程雲峰忙道。

就算他不去追究，但拍照的人今後在他這邊的誠信等級都要下降一個檔次的，起碼若是有合作，不會優先跟其合作。

「烏恩，把這些報紙捆紮好，收起來。」周森叫來烏恩吩咐一聲道。

「就當是消磨時間，你看我現在除了在家奶孩子，別的事兒也幹不了。」白玉嵐道。

「哎呀，先生，孩子的尿布我來洗……」

因為這裏相對的自給自足，而且一旦有m.ｈetuｂooｋ•cｏｍ•cｏm外人進入，就會立馬會被發現，安全，還有這邊的道路設施都相對比較好，四通八達，即便是被發現了，撤離也會很快。

「行，那就照我說的辦吧。」周森點了點頭，未雨綢繆，有些事情的提前做起來。

「有什麼好看的，你看了還置氣，不值當。」

「別呀，我還沒看呢。」白玉嵐從外頭進來，看到茶几上一摞新出的報紙，忙道。

只是走到這一步，只能硬著頭皮走下去了。

……

「行吧，你彆氣著就行。」周森也知道，就算他不讓，白玉嵐想看還是能看到。

這有點兒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安娜是有心了，搜羅了差不多冰城本地發行的所有大大小小的報紙，中文版，日文版和俄文版的都有。

「沒事兒，我閑著沒事幹，春嬸兒你去忙別的吧，就幾塊尿布，又不臟，很快就洗好的。」周森一扭頭。

「哈伊。」

佐藤英看到后，眉頭微微一皺，這個地方是中東鐵路管理局鐵路工作人員的家屬區。

「什麼，減產百分之二十？」周森聞言，大吃一驚，停下了手裡的搓洗的動作。

「這是根據下面調查得來的結論，現在距離秋糧收割還有十來天左右。」昌伯道，「我們要不要暗地裡搜購一批糧食，囤起來？」

有人一回家父子兩代人都在鐵路上工作，這家屬區生活著少說有四五千人。

「什麼事兒，說？」

而他們不可能長時間的就盯著這一個地下電台，想要確定這個神秘的地下電波到底在哪一棟房子里。

自從日軍接管中東鐵路后，這裏就成日、中、俄的混雜居住區，日本人是曾經想居住在裏面的中方鐵路工作人員以及家屬驅趕出去，但是阻力很大。

而且中東鐵路局，車輛檢修所等等機構都設在了冰城，光冰城就有上萬人為鐵路工作。

其實公開發行的報紙在警察廳都有備案的，每天報紙出版發行，都要給警察廳送一份https://wｗw.hｅtuｂook•ｃｏm•ｃom備案的。

但是電台測向技術方面，日本被歐美國家技術封鎖了，想要搞到的話很難。

謹慎小心，低調猥瑣發育。

周森現在手裡有錢，只是這些錢有些見不得光，怎麼花掉才是正途，囤糧是其中一個途徑，而且糧食只要保管的好，幾年都沒有問題，就算是變成了陳糧，那對於飢餓的人來說，什麼口感、營養問題統統都不是問題。

昌伯沒說話。

「行，那這樣吧，其實我這裏也沒什麼需要你的，你還是回警察廳吧，萬一那邊有事呢。」周森點了點頭，吩咐阿樂幫他送一下人，自己則坐了下來，隨手拿起最上面的一張報紙看了起來。

除非強行驅趕，否則這件事還真不太好辦，但是中東鐵路關係滿洲的經濟動脈，影響太大了，日本人也怕強行動作導致嚴重後果，何況，這麼做也確實毫無道理，而最後不了了之。

「軍統，軍統在冰城的組織並不活躍，無非就是刺探一些情報，搞一搞破壞，對我們來說，他們的破壞性並不大，並不是我們緊迫要打擊的對象，但是還是要限制其發展。」佐藤英說道。

「這個問題不大，這個我們自有辦法。」昌伯說道。

「倉庫和運輸能做到隱秘嗎？」

「明白。」昌伯點了點頭，他知道不讓秦朗做糧食黑市的生意，不是為了自己做，他是想囤糧，以待時機。

「可以稍微的囤一點兒，但不要超過十萬斤，一定要以安全為第一要務。」周森仔細考慮了一下，他囤糧不是為了做生意，囤起來，也不會投放市場，主要是為幾年後的糧荒做準備。

鐵路系統中有相當一部分隱匿的「反滿抗日」存在，只不過，平時他們也不會主動表達自己的立場和觀點，而且相對不予外界接觸，很難查獲。

院子，水井邊上。

中東鐵路是北滿大動脈，最繁忙的是時候，靠這條鐵路吃飯的人數十萬人。

其實賓客喜歡拍照，私用的ｈttｐs://m.ｈｅｔuｂｏｏｋ.ｃｏm.ｃom話，他是不會介意的，但如果商用的話，那就另外一回事兒了。

當然，如果他真想利用手裡的權力，倒行逆施一次的話，不是不可以。

「嗯，沒錯，這個程雲峰是我的下屬你去把人請進來。」周森吩咐一聲。

周森哼著小調兒，快樂的洗著尿布，一遍又一遍，這時候昌伯快步走了過來。

日軍少尉走到他背後的，拉開布簾，一副精準的冰城地圖出現在身後，他拿起牆角的一支木棍，用眼睛在上面找了一會兒，然後，木棍的尖的一頭，在西南角的一個區域畫了一個圈兒：「在這個位置。」

有內部酒宴照片的，自然選用內部照片，沒有的，就只能用「食為天」的外景作為照片。

當然，神秘電台每次活動的時間都很短，這也是導致電台測向車無法準確定位的原因之一。

所以有賓客攜帶相機進去，拍下照片，自然也就不稀奇了，周森自己也安排了攝影師，把這珍貴的場景保留了下來。

「謝謝誇獎，這以後，我這兒子和閨女長大了，我這個當爹的得跟她們說，你們小的時候，爹是給你們洗過尿布的，這才真實嘛！」周森呵呵一笑。

……

「好，安娜呢？」

甚至是照片。

反正就是可勁兒的把周森和白玉嵐過去的情史往外爆，尤其是周森在南崗警署追求金素英，當舔狗的那段經歷，寫的是無比狗血，但這些東西真真假假，多少人能分辨的出，必然會成為被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你們這些跟著我的人沒有請柬，應該都沒有拿到伴手禮吧，你一會兒去找烏恩，給你一份，但是那個糕點沒有了。」

其實家裡這麼多人，還有春嬸兒這樣的幫傭，洗尿布這活兒還真輪不到他。

最大的問題是，中國人，日本人還有殘存的白俄各自抱團，平時都是各干各的，而只要誰跟誰近了，被收買了，根本瞞不住，佐藤英基本肯定，只要電台測向車一進入那片區域，這個神秘的地下電和-圖-書台就會立馬消失，短時間內不會再出現。

德國對蘇俄的野心那是早就隱隱表露了。

「先生，您呀是我見到最好的人了，從來沒見過。」春嬸兒不是第一天給人家幫傭，來凝香館已經是第四家，還是第五家了。

他處心積慮的，沒有大操大辦，可架不住開了頭，就沒辦法縮回來了。

「好，辛苦了，雲峰。」周森點了點頭，他確實想要看一下今天冰城的報紙是怎麼報道昨晚的滿月宴的，這安娜就想到了，還派專人給他送了過來。

白俄控制的俄文版報紙略帶一點點兒酸味兒，畢竟周森損失他們的人，現在跟他們漸行漸遠了，甚至連往來都少了，他們要是能夠有周森這樣一個利益代言人的話，日子要比現在好過多了。

小報就無所顧忌了，但也不敢太放肆，字裡行間上是讚賞，實際上透著陰陽怪氣兒。

這場滿月宴對於自己深入潛伏進日情報機關那是有幫助的，但對自己名聲和安全來說，那是絕沒有好處。

「你別在這人杵著了，孩子尿布該洗了……」白玉嵐手一揮，吩咐一聲。

一名日軍少尉副官疾步而來，敲開了佐藤英的辦公室：「長官，那個信號出現了。」

真的很難。

只有自己養了孩子，才知道父母當初的辛苦。

「森哥，來了一個叫程雲峰的，說是你的手下。」阿樂敲門稟告一聲。

「你去吧，把冰特諜的小野主任請過來，我有事情找他商談。」佐藤英吩咐一聲。

這要是真漢奸，只怕是會得意忘形了，這可是人生高光時刻呀，可周森卻高興不起來。

「謝謝森哥，昨兒個，白老闆已經給我們了。」程雲峰感激一聲。

但是，作為一個合格的父親，沒洗過孩子的尿布是不算的，不然怎麼知道養孩子是一件多麼辛苦的事情。

人嘛，誰沒坐過幾件蠢事兒，現在看來，是壞事兒多還是好事兒多，還說不清楚。

「哦，在哪兒？」佐藤英聞言，瞬間眼中金光一閃，騰的一下子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