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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尖之上

作者:長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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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0章 應對之策

第440章 應對之策

「我跟老吳那就是隨便討論了兩句,其實就是沒什麼發現。」周森忙解釋道。
難道真的跟馬榮達說的那樣,「冰刀」背叛了黨國嗎?
「那林大寬應該知道內情呀,他沒跟你說?」白玉嵐怪異的問道,「還拉著你去現場勘查?」
「如果是有人打掃過,那外麵茶几上煙灰缸里的煙頭和地上的煙頭又是怎麼一回事兒,莫非在我們上車之前,已經有人先一步勘查了現場,還在現場留下了煙頭?」周森反問道。
「我建議你不要去,非要去的話,可以安排一個生面孔的人去,不能用咱們身邊熟悉的人。」周森說道,「或者找人給他帶一封信。」
將信箋攤開開,打開裝藥水的棕色玻璃瓶,用毛筆頭粘上一點兒點,開始在上面一行一行的刷了下來。
周森倒是一點兒沒對白玉嵐隱瞞,把現場看到的和自己的推斷都跟她說了。
周森斥道:「不是讓你抓人,是讓你搞清楚他的去處和身份,小心一點兒,他可不是一般人,是受過特殊訓練的,有反跟蹤經驗的,別被人家發現了。」
「明白。」阿樂將破舊的羊皮氈帽壓低了一下,迅速的沿著馬路的另外一邊遠遠的吊在了老貓身後。
「江曉這個人,你能確定他沒有問題嗎?」周森問道。
李紹堂沒去過現場勘查,他沒有發言權,可林大寬和鄒樹勛是去過現場的,他們雖然沒太留意車廂內的情景,但都知道,周森沒有說錯。
「他可能知道,但也可能不知道,但我敢肯定,日本人一定提前得到了消息,有人要在列車上刺殺金榮桂,所以提前安排金榮桂過來了,而且日本人接到的消息幾乎跟你我是同步的,甚至可能還在我們之前!」周森斷然道。
「一個冬天呢,咋吃不完,現在物價漲的飛快,我這還是提前預定的,不然早就沒貨了。」周森解釋道。
「那不管是不是他,這對冰城站來說都將是滅頂之災。」白玉嵐說道。
「秀梅,孩子睡著了,你去廚房看看,看晚飯準備的怎麼樣了。」白玉嵐開口,把秀梅支開了。
主動切斷聯繫,那在潛伏工作中,一般只有暴露后,保護自己所在這條線的其他人和組織的情況下才這麼作和-圖-書
果不其然,下午,他接到了李紹堂的電話,晚上約他在厚德樓喝酒。
到了晚上,周森故意的稍微晚了一點兒趕到了厚德樓,果然在飯店門外看到了林大寬的座駕。
「可是……」
「好,我聽你的。」白玉嵐考慮了一下,點了點頭答應下來,眼下確實要以自身安全為重。
「不要提任何有關金榮桂提前抵達冰城,以及我們提供的情報有誤的事情,只說你現在不方便與之見面,也不要講原因,並且說今後一段時間內,聯繫全部用死信箱,不與他們直接聯繫!」周森建議道。
這個時候必須開誠布公,否則真出了事兒,連補救的機會都沒有。
「下來,我車上買了些乾貨,你收拾一下,回頭咱們冬天燉湯喝。」周森吩咐道。
「是的,森哥,看清楚了。」送信的人是阿樂,當然經過了一番喬裝和易容。
回到「老奉天裁縫鋪」的老貓,囑咐小徒弟一聲,自己就急匆匆的往裡面去了。
「太古大道上的四海棋社?」
……
關上門,插上門銷,坐到自己平時工作的位置上,一伸手,從下面某個地方取出來一個金屬的盒子,不大,像是鋁製的飯盒。
「上午,十一點之前,四海棋社。」
四海棋社,丙三號房間。
「嗯。」
「先生,有位田老闆讓我給您送一封信。」剛要起身起來,門口響起一道腳步聲,門被推開,棋社的一名侍者推門進來,遞給他一封信,迅即轉身就離開了。
「來了,森哥。」阿香從閣樓上探出腦袋來,衝著樓下的周森回應一聲。
「小森,冰城站刺殺行動失敗了,江曉明天約我親自見面,談一談。」白玉嵐小聲對周森說道。
今天晚上喝酒都是小事兒,案情才是大事兒,這要是喝醉了,還怎麼談事兒?
「那會不會他不在貴賓車廂,混在普通旅客當中呢?」白玉嵐提出了猜測。
周森上樓來。
「你小子在車廂里跟老吳嘀咕了好久,別當我沒看見。」林大寬「哼哼」一聲。
「玉嵐,你聽我的,不要有任何的僥倖心理,這個時候情況不明,最好的辦法不接觸,不回應,他們要告狀,那就讓他們告就是了,反正天https://m.hetubook•com•com高皇帝遠,這裡是敵占區,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周森說道。
「不,君子不立危牆之下,金榮桂不會選擇用這樣的方法來冰城,他是未滿高層,身邊有那麼多的保鏢和隨從,有必要這麼偷偷摸摸的嗎?」周森搖頭道,「而且昨天特務科夜裡就出了一趟任務的,也是在火車站,但這個是什麼任務,沒有人知道。」
翌日上午。
安娜也好奇周森早上來了一下后又去了哪兒。
「阿香,我幫你……」烏恩搬起一箱海鮮乾貨,笑呵呵的討好一聲。
待全部字跡顯露后,他拿起桌上的熨斗,用一塊布該上,熨干之後,那張紙又恢複原先沒有字跡的樣子。
「怎麼不好說?」李紹堂問道。
可是馬榮達那邊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這讓他夾在中間,實在是有些為難了。
「那是你們固定的秘密接頭地點嗎?」周森好奇的問道。
老貓九點鐘就到了,跟一直坐等到十一點,沒有見到他想要見的人,心中是越來越不安了。
但那是事態緊急情況下的聯絡方式,都用死信箱,雖然保證了信息和人員的安全,可傳遞信息的效率會大打折扣的。
「我們都不知道冰城站要刺殺金榮桂,日本人卻先我們一步知道了,這若不是出了叛徒,我也不信。」白玉嵐道。
「你是怎麼知道的?」
「四哥,晚上有空嗎,出來喝個酒,老地方等你,不見不散。」
「好的。」
倘若按照馬榮達所言,「冰刀」背叛了黨國,投靠了日本人,那冰城站是她納給日本人的投名狀。
「今天火車站接人,秋山他們都去了,親眼見到金榮桂從車上下來的。」
「那行,既然三位叔叔非要我說,那我就說。」周森一副是你們逼我的模樣道,「林叔,鄒叔,你們就沒發現金公住了一晚上的車廂內過於整潔了嗎?尤其是卧室,床上的杯子和枕頭基本上就沒動過。」
三人一看周森這個「認罰」的態度,也不好說什麼了,只能笑著招呼他落座,什麼罰酒三杯,也都免了。
……
周森學乖了,一早上就沒去警察廳,後來又開車出去了,林大寬派人找了一圈兒,都沒找到人。
m.hetubook.com•com小森,你也是咱們特務科的編製,說話要講良心呀,別發現了線索,別藏著,掖著的,我跟大哥可是一直挺照顧你的。」鄒樹勛也表示了不滿。
老貓(鄭楠)一字一句的讀了下來,臉色微微起了一絲變化,表情略顯凝重。
「能,森哥放心好了,他跑不了。」阿樂點了點頭。
他們還啥都不懂呢,現在只是靠本能生存著。
「鄒叔,不是我不想幫,而是有些話我不好說……」
脫去外套,先是逗了一會兒兩個孩子,天冷了,兩個小傢伙裹在襁褓里,每天吃了就睡,這日子過的比大人愜意多了。
「那倒不是,我們是約定了幾個秘密聯絡點,但每次都不一定在同一個地點。」白玉嵐解釋道。
除此之外,還有別的可以解釋的嗎?
「什麼?!」白玉嵐渾身一震,差點兒沒站穩,周森眼疾手快,一把托住了她。
「現在冰城站很危險,從江曉那邊反應來看,這個叛徒應該就在他們的決策層當中,而且,他還根本沒有察覺。」
「那怎麼辦,我明天是去還是不去?」
周森知道,這是林大寬約的他,假裝推辭了一下,說這頓酒應該自己來請,這才應了下來。
「可是這樣,這恐怕會加重他們對冰刀組的猜疑,到時候,他們一定會把刺殺行動失敗的鍋扣到我們頭上的。」
「如果江曉是叛徒的話,此刻你已經暴露了。」周森道,「我覺得吧應該是他。」
可如果「冰刀」當了叛徒的話,那自己現在豈不是危險了,可一直都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呀!
當然,也不是完全切斷,而是今後用緊急情況下的「死信箱」進行溝通。
阿香「登登」的下樓來,烏恩打開後備箱,露出裏面一箱箱乾貨出來。
「去去,我用你幫?」阿香嫌棄的將烏恩推了一下,到時並未拒絕讓他搬東西。
……
「李叔,我確實不想摻和這個案子,也是我真的沒什麼發現,您讓我怎麼說?」周森道。
自己可是軍統冰城站的負責人,抓了自己,那可以直接向日本人邀功請賞的。
不能在等下去了,老貓決定先離開。
「這有什麼,車廂內可能已經有人打掃過了,所以才幹凈整潔。」鄒樹勛道。
和*圖*書周森也早就想好了說辭,說是自己陪白玉嵐去回春堂看柳大夫了,這個借口倒也合適,至少安娜也不會懷疑,更加不會去找柳大夫求證。
「這麼多,這得什麼時候才能吃的完?」阿香驚訝一聲。
「小森,知道你不願意摻和這個案子,你跟秦雄還斗這氣呢。」李紹堂打圓場道,「可你也體諒一下我們,這個案子要是破不了,大家都沒個好。」
一行行字跡慢慢顯露出來。
「那我寫一份密信給他,把情況跟他說明一下……」
「不,他來了,提前一天到了,只是沒有露面。」周森搖了搖頭說道。
「哎……」老貓本想叫住侍者問一下的,結果他一張嘴,發現對方已經背影在門口一閃就不見了,他甚至都沒看清楚對方長什麼模樣。
周森話說完后,林大寬三人都陷入了沉思。
「吃飯吧,一切有我呢。」周森安撫一聲,叛徒的事兒,必須得儘管解決,決不能讓叛徒危及到白玉嵐娘三的安全。
等周森再回到情報室的時候,才知道,林大寬一個上午打了三個電話,都是找他的。
「這不可能,車門都貼著封條呢,在我們到達之前,裏面沒有人進去過,下車的時候裏面什麼樣,我們去看的時候就是什麼樣!」林大寬搖頭說道。
這是個很反常的動作。
老貓當即撕開信封一看,裏面居然是一張空白的信箋,他頓時明白,這是用密寫藥水寫的,得用特殊的藥水才能將字跡還原,連忙將信藏了起來,迅速的付賬離開了。
「非要我說嗎?」周森佯裝「嘆了一口氣」問道,「我怕我說出來,會幹擾三位叔叔查案。」
「小森,你有什麼話就直說,我們三個又不是沒有自己的判斷力!」林大寬道。
越是什麼都沒說,老貓就越是想知道背後的冬季,以往冰城站也有跟「冰刀」組鬧矛盾的時候,但「冰刀」組都還是會以大局為重,當然,他也知道對方的底線,不會太過,才保證了彼此之間相安無事,還能相互合作。
「能跟上嗎?」
「小森,對於金公遇刺的這個案子,你也去勘查了現場,有什麼看法?」菜上來后,林大寬擱下筷子直接就問道。
「那這就蹊蹺了,那天夜裡,車廂里到底有幾個人,https://www.hetubook.com.com金公沒在卧房休息,難道他跟手下一整夜都在外面小會客廳枯坐,聊天?」周森繼續道,「而且,我掃了一眼煙灰缸和地上的煙頭,都是廉價的香煙,金公煙不離手,這應該不是他留下來的。」
包房內,林大寬三人早已落座,就等周森一個人呢,等周森進來,連忙拱手抱拳:「林叔,鄒叔還有李叔不好意思,臨出來的時候,剛好有點兒事兒,處理了一下,來晚了,我先罰酒三杯賠罪。」
或者說,「冰刀」已經知道自己提供的情報信息是錯的,情報錯誤,就意味著自身出現了問題,她切斷跟冰城站的聯絡,難道是不想牽連冰城站,是在保護冰城站嗎?
「這麼說金榮桂昨天夜裡沒有乘坐這趟列車來冰城?」
周森隨後朝巷子的另一頭走去,鑽進烏恩開的汽車,然後迅速的離開了。
秀梅點了點頭,她聽得出來,這是白玉嵐這個女主人有話單獨要跟男主人說呢,她一個外人在場不方便。
「怎麼了?」
「你對一個本身就用心不良的人講道理是沒用的,他可以不分青紅皂白的斷了跟咱們的聯絡,我們也可以。」周森道,「從現在開始,不要與他們見面,實在需要溝通信息,那就用死信箱。」
「林叔,吃飯,咱能不聊案子嗎?」周森也很乾脆,不接這一茬兒。
從身上取出那封密信。
「冰刀」這一次居然主動切斷了跟冰城站的聯繫,這個動作太詭異了。
打開盒子,裏面是酒精燈、鑷子,以及小刷子之類的東西,還有一個棕色的玻璃瓶。
周森就是故意躲林大寬的,以顯示自己不想摻和這個案子,當然,他也知道,林大寬如果真知道內情,或者昨天有目的的把自己拽去現場,他一定還會來找自己的。
「時間,地點?」
「看清楚了,阿樂?」
「阿香,阿香……」
「我懷疑軍統冰城站出了叛徒。」周森緩緩說道。
「雖然這隻是我的猜測,但並非無端的指控。」周森解釋道,「今天我一大早去警察廳,就得知了有人在列車上行刺金榮桂的消息,隨後秋山通知開會討論研究案情,這個案子由特務科的林大寬接手了,我也被拉去了現場勘查……」
很明顯,今晚的酒不那麼好喝,但卻是一定要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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