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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督請留步

作者:攜劍遠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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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走自己的路,讓壞人無路可走 第238章 怕什麼來什麼

第五卷 走自己的路,讓壞人無路可走

第238章 怕什麼來什麼

陳慶之環顧眾將,沉聲問道。
難於登天。
睢陽城的府庫內,堆滿了金銀財帛,還有各種珍奇,其中不乏價值連城之物。劉益守帶著大軍一路走來,好多次收拾了那些世家大族,再加上從洛陽「搶」來的東西,堆在一起看起來頗有規模。
大軍到小黃城找到漕船以後,都以為可以安然脫險,這口氣已經散掉了。
正在這時,源士康急急忙忙的衝進來,看到劉益守和羊姜抱在一起,他連忙低頭拱手道:「主公,您之前讓我們將巨石投入到水很淺,又是人工開鑿出來的汴水裡。剛剛斥候回報,白袍軍的船隊,在我們拋入巨石攔截河水的堤壩處擱淺了。對方已經在汴水對岸紮營。于將軍已經帶兵前往蒙縣與他們隔著汴河對峙,請主公定奪。」
羊姜的「嫁妝」,被單獨分類歸到一起,雖然數量不少,但看起來就顯得有點寒酸了。
尷尬之色一閃而過,劉益守不好意思答道:「府庫里的財帛大半為公,這是要招募軍隊,賞賜將士,置辦農具的。你的嫁妝為私,是用來辦我自己的事情的。這次為了搞定壽陽,花小錢辦大事乃是為了我自己,怎麼好意思用府庫里的錢呢。我也是看你好欺負,所以才這麼做。要是換個別的女人,我估計就不敢了。」
搞得馬佛念等人都噤若寒蟬,屁都不敢放一個。
這一路走來,白袍軍從上到下,都是身心疲憊到了極點,全憑藉一口氣支撐著才沒有崩潰。
「先埋鍋造飯,爾朱榮一時半會還不會追來,他對劉益守也是投鼠忌器。我們不妨靜觀其變。」
眾將七嘴八舌的,聽得陳慶之暗暗皺眉頭。
劉益守走上前拍了拍對方肩膀說道:「我現在就修書一封,你帶著去汴水對岸的白袍軍大營。信送到后,不必急著回來。陳慶之一定會讓你帶話回來,一切就拜託了。」
原先眾人都是認為劉益守完全是沒事找事,在汴水築壩。這種石頭壩沒有任何意義,水攔不住,船過m.hetubook.com.com不去,又不像是橋一樣可以走人。
因為這事,周邊的漁民頗有抱怨,有些不理解劉益守大軍到了這裏以後,為何可以分田地打土豪劣紳,百姓秋毫無犯的同時,卻干出這種出力不討好還得罪人的破事來。
劉益守懷裡的羊姜,忽然對自己男人剛才說的那句「沒有惡意對待你」,有了更深切的體會。
更何況現在白袍軍從上到下也就一個心思:回家!
羊姜有種不好的預感。
在和平年代,每年都要發動徭役去疏通。自從北魏六鎮之亂以後,這條河就沒人管了,河水裡泥沙淤積,水深不足。所以在陳慶之北伐的時候,用的是睢水來進行補給,而非是汴水。
此時汴河水流無礙,但是走船就不行!
劉益守背著手在府庫里閑逛,差點被這堆積如山的財貨晃瞎了眼睛。
劉益守對眾將解釋道。
丟下這句話,劉益守轉身就跟著源士康走了。
如今所有的謎底都揭曉了,所有人都是對劉益守料敵先機欽佩不已。
「劉益守和爾朱榮是什麼關係?」
打工人的套路,楊忠非常熟悉,而且他在之前,也確實缺乏建功立業的機會。這不,機會已經來了,畏首畏尾的話,就會轉瞬即逝,可不會等你慢悠悠的思考。
「嗯,那些小黃魚,給你用了我還不覺得什麼,要是被別人花了,我心裏肯定難受的。話說,府庫里這麼多財帛,為何偏偏用我的嫁妝呢?」
一時間,羊姜心中甜蜜的同時,也感覺到劉益守這個人的心思實在是太難揣度,深如大海。
馬佛念若有所思地說道。
「都督,現在士氣低落。我們只能試著攻打睢陽,以此為據點,再從水路回國了。」
也就是說,劉益守早就在汴水這挖了坑等他們來跳呢!
「主公,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啊。現在的問題是,咱們要不要去白袍軍的人接觸一下。」
看到劉益守對自己異常信任,楊忠慎重點了點頭道和-圖-書:「末將儘力而為,敢問都督是打算如何呢?」
「你覺得日子不難過,那是因為我沒有惡意的去對待你。可是很多面朝黃土背朝天的人,卻是天天都被人惡意的對待。我之前在跟你們說棉布的事情,就是因為棉布可以讓這些人的日子過得稍稍松一點罷了。若是想弄軍資,搶劫遠比自己勞作生產要快,我大可以跟彭樂他們多討論下怎麼殺人更快些。天下飢荒遍地,以我現在的權勢地位,大概也餓不到我頭上。田間顆粒無收,大概我也能吃飽穿暖甚至過得奢華也並無不可。因為自己過得好,就對底層掙扎的人失去同理心,無法體會他們的疾苦。這樣的話,不能說得太理直氣壯啊。」
他心存善良而手段狠辣,不出手的時候他是綿羊,一旦下決心出手,他就轉身變成了狡狐猛虎,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
唯一的作用,就是阻斷河流上的船隻。
陳慶之沉吟不語。
去對面接觸,自己這邊有什麼打算,對於溝通聯絡的人來說,是最重要的事情,沒有之一。
「是啊都督,蒙縣就在對岸,我們先攻下蒙縣再說。」
要是水不深,能把那些人都淹死么?
「其實吧,我就是看你們閑著也是閑著,沒事做那就把汴河給攔了吧,萬一陳慶之走這條水路呢,咱們在那邊沒有兵馬攔不住他們不是么。」
什麼叫惡意對待?剛剛源士康說的缺德事就充滿了深深的惡意!
這次原定的撤軍路線,其實一直都是睢水。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睢水很深,項羽彭城之戰將劉邦六十萬諸侯聯軍擊潰,其中不少人就是被趕到睢水裡面淹死了。
羊姜被劉益守輕輕摟在懷裡,她低聲呢喃道:「你這人就不會稍微說下謊話,偏偏說那麼實誠,讓我想發脾氣都沒脾氣了。」
「確實如此。以財貨數量來說,你這堆東西不值一提,因為那些小黃魚被我挪用了。但是若是論有趣,這份嫁妝還真的是非常有趣。」
「那些東和_圖_書西都是我的?」
「你到底想說什麼?」
軍帳內,包括陳慶之在內,眾人面色都很難看。築壩不會在一時半刻就完成,他們和爾朱榮等人脫離接觸,也就這兩天的事情。如此一來只能證明,睢陽這邊的魏軍早有準備。
往淺水河裡丟大石頭築壩,這是人乾的事?
「去學學怎麼織布吧,到了壽陽,你們要帶頭織布的,現在練習一下不吃虧。」
來自建康的南朝貨物,通過兩淮的複雜水路北上到青徐,為羊氏提供了充足的財力。以至於他們後來可以起兵投靠梁國。
同樣一支軍隊,有沒有經過修整,有沒有糧草輜重補給,有沒有補充兵員,不同的狀態,戰鬥力是天差地別的。
她情不自禁摟住劉益守的脖子,兩人就這樣熱吻起來,難分難捨。
「我現在有一點點啊……有一點點覺得日子過得並不壞。」
既然守不住,那乾脆就把路攔了吧。
現在大營內傷兵滿營,士氣低落。若是魏軍大兵壓境,拚死一戰或許有可能,但要是鼓動士卒再去攻打睢陽這樣的大城。
劉益守身後的羊姜好奇問道,指著府庫里某一堆東西問道。她從來都不知道原來自己這麼有錢,還以為自己是被送來當奴僕的呢。
真的打不動了。
睢水有睢陽扼守,但是汴水卻是在劉益守大軍的監視範圍以內,攻擊範圍以外。所以某個人一不做二不休,派人把汴水臨近蒙縣的這一段用巨石給堵了!
陳慶之在船上的時候就擔心汴水某處因為泥沙淤積會不能行船,沒想到他猜中了開頭,卻沒有猜中結局。汴水確實「淤塞」了,卻不是天然淤塞,而是被人丟石頭築壩了。
「不能一點準備也沒有,但也不能衝動的傻乎乎就上去廝殺。」
陳慶之一行人,現在的心情就如同那位癌症患者的家屬一樣,跌宕起伏直到最後氣急敗壞。
……
都到這個份上了,你還能推辭么?
「楊將軍,聽聞你之前就在陳慶之麾下,在梁軍中呆了五年,https://www•hetubook.com•com應該是頗有人脈了啊。」
眾人目光齊刷刷地看向楊忠,楊忠只能硬著頭皮上前,拱手答道:「回都督,末將確實與陳慶之相熟。若是要末將前往白袍軍大營,末將欣然領命。」
打睢陽?開玩笑呢,拿什麼去打啊!
王偉急不可耐的解釋道:「元子攸被殺,我們與爾朱榮已經沒有任何迴轉的餘地了。現在如果多個白袍軍,那簡直是腹背受敵,慘得無以復加了。」
果不其然,這個微不足道的陰招,將以為已經逃出生天的陳慶之和白袍軍坑到了姥姥家!
轉到劉益守這邊來說。
劉益守發現了,羊氏那邊的財貨,來自於南梁的種類與數量都不少!梁國私下裡與北魏世家的走私活動,羊氏只怕是一個重要的中轉和擔保人。
因為汴水的狀態很差,隨時都有可能淤塞。
而汴水是一條人工渠,不算是嚴格意義的河。天然的汴河現在是什麼模樣已經不可考,現在這條汴水,是自春秋到北魏以來,歷朝歷代根據黃河泛濫的特點與經濟發展的需求而修補成的。
就好比說一個人得了癌症,醫生說手術以後就能脫險,以後小心照顧的話,活個十年八年不成問題。
羊姜忽然想到一個關鍵的問題。
打還是不打?
劉益守微笑點頭,什麼廢話也沒說。
可打仗是兩邊的事情,你不想打,對手卻想至你于死地,到時候你也不得不被迫應戰,反而會失掉先機。
「這樣啊……」
劉益守沉吟片刻,把目光投向站在大堂門口,幾乎沒有存在感的楊忠。
劉益守長嘆一聲,亂世之中,每個人都活得很無奈。要想結束這種無奈,那就要結束亂世。
蒙縣縣城的縣衙大堂,劉益守麾下眾將雲集。不來不行,白袍軍威名在外,他們實在是不敢託大。
劉益守走到一堆布匹跟前,輕輕地摸了摸,嘆息道:「這也是棉布,跟我們之前見的那種高昌國棉布不同。賈思勰說是木棉織成的,只能作為被子的被套使用,不能當衣服穿。和_圖_書這種東西,本是番禺一帶的特產,不應該出現在北方。可現在卻堂而皇之出現在你家的庫房裡。看來你父早有投梁國的心思啊。」
「我是想說,戰爭本身很複雜,是政治的延續,是政治的終極手段,本身的對錯,往往很難界定,不是非黑即白。我和你父之間的戰鬥,他未必是善,我也未必是惡,只有你傻乎乎夾在其中最是無辜不過。」
羊姜低著頭,一隻手扯著劉益守的袖口說道,只覺得臉頰燙得厲害,心要跳到嗓子眼了。
到這一步,病人家屬心裏也比較好受。手術成功以後,檢查沒問題,大家心情都很放鬆。然後病人出院的時候,不小心被失控的轎車撞了,奄奄一息……試問類似的事情誰受得了!
「爾朱榮那麼多人,大戰十余次,我們都挺過來了。怎麼被劉益守這個小白臉給坑了呢!」
有句古話叫做怕什麼來什麼,用劉益守前世的話說,就是墨菲定律。本以為逃出生天,結果被人擺了一道的陳慶之,這才深深體會到墨菲定律的可怕。
「好,楊將軍真是爽快人!」
陳慶之有些疲倦的揉了揉眉心,擺擺手示意手下先把大營穩住再說。
答案是顯而易見的,當然是不打最好。
「汴水裡的巨石丟進去方便,弄出來還頗費些周折,看來是只能打睢陽了。」
……
馬佛念氣哼哼地說道。他們已經打聽過劉益守這個人了,好像,就是長得俊朗挺出名的。
現在的先機,是劉益守的「神來之筆」掙回來的,可不能因為猶豫不決而白白丟失。
被爾朱榮大軍圍追堵截時都從容鎮定的陳慶之,這回真的破防了,在汴水以北的大營里,用家鄉方言破口大罵劉益守缺德無恥。
「好像……不是太親近的樣子,或者說劉益守是爾朱榮麾下的叛徒。」
水路行軍的壞處就在於,一旦水路被切斷,那麼大軍必須要上岸來。如果岸邊沒有友軍接應,如果周邊都是敵占區,那麼這支軍隊就會陷入絕境。
「你安心去便是,我信中會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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