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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宋

作者:浮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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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天下烽火 第一章 智奪應天府

第六卷 天下烽火

安衙內踏上了奪宋的路途,天下烽火併起,誰主沉浮……

第一章 智奪應天府

可等夜深時,永嘉郡王向宗良突然酒醉中風死了,結果又折騰了一夜,群龍無首的局面只能靠宋惲收拾了,就這樣,應天府兵不刃血的落進了衙內手中,這裏的4000兵馬皆編入『勤王軍』內,仍留廂軍守城。
「哼,她……唉,興許是朕太冷落了她吧,來人……往禁中請皇後娘娘來朕御書房一遭吧……」
此刻趙佶才想到這個問題,鄭居中腦際轟然,若是宋惲有了異動,只怕自已這顆項上人頭就要落地了。
後晌寅時三刻,徐寧率領的龍武大軍5000多人兵臨城下了,在這之前,林沖統率的一營(500人)精銳也混進了城去,由燕青帶領與韓世忠等人接了頭,神策府精銳都隱在留守宮側尋找時機進宮,林沖的一營人馬則隱在應天府西門內近處準備『裡應外合』迎接徐寧大軍入城,若向宗良不起疑心,入城只是小事。
……
「……愛妃如何來了?朕正頭疼著,愛妃你來替朕說說近日江南、河北、山東、淮南等地的賊亂……」
此時他展開聖旨匆匆看過之後,濃眉鎖住,呼的一下立起了身子,甩手將那聖旨就丟進了大坑去,然後雙手一負,轉頭就走了,穆玄、穆黃等若接到了口令,他大手猛的一揪,將那太監扔進了坑中去,三丈見方、丈五深的大坑,摔下去了哪還上的來?「……識相的自個兒往裡跳,爺爺不想補你們一刀,快……」
韓世忠的3營神策精銳就隱匿在這裏面,只從外面看,也瞧不出問題了,但進來看時那些馬就無所遁形了,白日里接獲了皇後娘娘已在林沖護衛下趕來應天的消息,衙內就安了心,另外李清照父親李侍郎也給京房的人員弄去了城外『馴鳥山莊』避禍,那裡隱靜幽秀,在百萬人口的開封府來說,根本沒人注意它。
花蕊心中一動,她是怕鄭居中狗急跳牆咬自已一口,忙開口道:「……陛下,鄭居中所言不差,若其謀逆,確有充裕時間脫身出京,只怕此事是那宋惲與娘娘間的秘議,早在嘯風口時,鄭居中與高太尉一起被那陸敬武誑逃,臣妾以為那時起娘娘便對鄭居中不滿了,是以此後明合暗杠,不若先押他下牢營,只待抓了宋惲真相大白,再一齊定罪也不遲,而皇後娘娘乃一國之母,此失蹤一事也不可宣揚出去,不然……」
另外就是給河間府鄭仕元送信了,若其無自保之力,可至樂壽暫投舟事補給司主持耿忠,不然皇帝這番捋鄭削鄭,他也好不了,給打個措手不及的話,河間鄭仕元就滅門滅族了,當夜耿忠和_圖_書派的人就到了河間。
「啊……」鄭居中當時就尿了一褲子,噗嗵跪倒,哭嗥道:「陛下,臣冤枉,臣冤枉,臣若與娘娘行逆,緣何呆在府中不去?至始至終臣無所知,那宋惲向來只聽宮中娘娘的,不曾與臣有過甚交情,陛下明察!」
兩廂禁軍都是精銳的鐵騎兵,移動起來速度是極快的,宋惲先打發了徐寧率大隊上路,他則率一宮精銳坐等朝廷的削職聖旨,在他中軍大帳中早挖好了一個碩大的坑,後晌五個人太監在一隊數十人的宮衛護衛下衝進了宋惲龍武軍帳,哪知他們才進來,大帳左右前後就湧出百余名刀斧手來,團團將數十人圍定。
「不妨……愛妃向來聰慧,言必有中,朕恕你無罪,但講無礙……」趙佶擺了擺手,示意她說。
「……大胆宋惲,你要謀逆不成?聖旨在此,還不擺下香案接旨?居然敢在洒家面前動了兵刀?」
「朕把靖國府鄭素嬌給忘了,只她早就回了江南建康,靖國府只余些下水雜役了,楊戩你先去看看!」
但徐寧大軍至時,早有人報給了向宗良,他不知有其它旨令,先下令閉了四門,率一隊人馬上西城樓。
應天府城南汴河,位於汴河南岸有一座大寨,整日叮叮噹噹的,方圓有里余左右給圈著,這裡是『南北舟事』設在南京應天府的舟船補給司,頭一日住在應天府城中,衙內是為了實地逛逛應天地勢……
林沖護著皇後娘娘入了補給司里,迅速將他一營精銳騎兵隱藏進來,只護著皇後車駕入中帳來。
應天府諸員一個個義憤填膺,禁軍諸將摩拳擦掌,看樣子恨不能這刻就舉兵殺回京城去勤王除奸。
趙佶本就心憂著,高俅想下江南討剿方臘,必要先至淮南與王慶見仗,此時淮南丟了三州十五縣,王慶賊兵號稱數萬,想想也都是臨時慕來的庶民農夫,不至於有多少戰力吧?他臉色微沉道:「……朕知愛妾還念著當年嘯風口高俅、鄭居中他們那一節事,只今非昔比,淮南王慶充其量不過是個落草的山賊,麾下多為流民痞類,如何敵得朝廷禁軍?高愛卿領五萬精兵,若不得勝,又有何臉面回來見朕?你多慮了!」
應天府廂軍守將見留守大人來了,慌忙稟報,「……稟郡王,城下那將只說是龍武軍兵馬副指揮徐寧,這番護衛皇後娘娘至此,卻說京中出了大事,要大人親自出城去見皇後娘娘,小將不識此人,郡王定奪!」
趙佶是氣暈頭了,聽花蕊這般說不由點了點頭,「將鄭居中打入天牢,抄和_圖_書府封戶,妻妾充入教坊司!」
這是午後發生的一幕,大帳坑裡整整坑殺活埋了41人,土又墊平、夯實,上面又把地毯墊齊了。
鄭皇后失蹤了近一天,居然沒人發現,至夜間時,趙佶正在御書房坐著看各路奏表時,花賢妃來了。
「楊戩,朕後晌就派去龍武左右廂軍捋宋惲官職的宮監為何一直不曾回稟?可是出了亂子?」
須臾,那楊戩回來稟報,說皇後娘娘不在宮中,四處尋過了,根本找不見人,只說昨夜四更時有人入了宮來見皇后,但不知是哪衛的禁軍,趙佶大愕,又下令皇城戒嚴搜尋皇後娘娘,一個時辰后未沒音信!
『啪』的一聲,趙佶猛拍龍書案,勃作怒起,「……難不成朕的皇后還能飛了上天?去太子宮中問。」
又是一頓折騰,花蕊一顆小心肝兒怦怦怦的蹦著,眼見趙佶負手在龍庭中繞來繞去的,一臉怒色不去,一會兒青,一會兒白,顯然是憤怒到了極點,須臾,太子趙桓也給楊戩叫了來,他只說三兩日未見皇后了。
……
他單騎拍馬,來到近處,槍橫在馬鞍橋上,朝上抱拳,「徐寧見過郡王,京中事一言難盡,皇上不知如何就亡故了,朝廷大臣王黼、張邦昌之類擁立花賢妃之子登基,欲廢鄭皇后,娘娘改扮逃出皇宮,至龍武軍帳尋見宋帥,愴慌直奔應天府,只怕新皇太后花氏欲趕盡殺絕,此姝謀害先皇,又立已子為帝,居心至險,郡王乃皇室宗親,正該於此危難之時振臂一呼,聚各州府軍馬入京勤王再保太子殿下登基,以正視聽!」
「對啊……」向宗良再朝下喝了一聲,「徐寧,你莫要誑了本王,你既護皇後娘娘至此,那娘娘何在?」
徐寧是胸有成竹,他心知京師便是察覺了龍武軍異相,也不可能先一步趕至應天來示警,先不說他不曉得龍武軍到了應天,便是知曉也不會快過自已,連趕了一日夜,其實已人困馬乏,這遭算是智奪應天府。
一宿無話,次日清晨,燕青率給的斥候在京師入應天府的官道上截獲了林沖,著人領他們至補給司安頓,因徐寧率大隊軍馬在午時可能趕至,燕青等人還須再等,此時衙內在帳中謀劃開了智奪應天府大計。
「莫非是鄭居中使人暗入禁中與皇后私謀不成?來人……速提那鄭居中進宮中來見朕,不信找不見人。」
衙內、鶯美、素嬌、霸王嬌、蕭瑟瑟、折月茹一行人皆立在中帳外迎接落荒而至的『皇後娘娘』。
大半個時刻后,楊戩回報,靖國府里哪有人來?只餘一個看門和-圖-書的老門子了,多的連一個雜役都沒有。
一個黑碩大漢,披著重甲,怒目圓睜的竄了上去,一把拎住那太監脖領子,「聖旨拿來,呈與宋帥!」他劈手就把聖旨搶了過來,太監帶來的數十人哪敢亂動,這百余刀斧手皆是如狼似虎之士,身上又貫重甲,殺將起來只怕不消片刻就給人家滅乾淨了,「都充了兵械跪在這裏,等我家宋帥發落,誰敢亂動格殺勿論!」
一天一夜顛波,把鄭皇后越發折騰的憔悴了,早在入了補給司大寨她就心急的撩起車窗帘子朝外望了,那顆心始終就懸著,雖則林沖一路上說了不知多少遍『此去是見衙內』,皇后沒見到衙內前卻仍不安心。
趙佶傻眼了,又有宮中太監進來回稟,皇宮禁中全搜尋遍了,就是御花園蓮花池、紫龍井之類也都尋了,只是連根毛也未曾找見,花蕊此時心中就想到了皇後娘娘的失蹤,極有可能是衙內策劃弄走的了。
當趙佶再接到關於龍武軍宋惲和六千精銳鐵騎無故消失的情況時,心裏升起了明悟,他猛的瞪著鄭居中,厲色道:「鄭居中,朕對鄭家不薄,你等居然與皇后密謀行逆?來人,將鄭居中拖出去梟首示眾!」
天明時,燕青接到了大名府秘報房傳來的新軍情,不知為何,那童貫行軍至此時突然掉頭又回京師了。
鶯美道:「……我料必是京城派出了八百里快馬追回了童貫,京中皇娘娘丟了,宋惲丟了,怎不驚震?」
來御書房之前,花蕊去了皇後宮,結果未能找見皇後娘娘,連她近婢鄭如仙都消失無蹤了,宮婢們一問三不知,皇後娘娘就這麼憑空消失了?這是花蕊急匆匆趕來御書房的原因之一,可臨入了書房她又一震。
向宗良定睛看時,那淚眼悲戚美婦正是皇後娘娘,「哎呀……快快與本王開城門落弔橋,娘娘至了!」
宋惲已經豁出去了,再無退路了,衙內只和他說過,繳械絕辦不到,到這一步時,引軍南來則可!
向宗良手扶垛頭朝下觀望,半晌點點頭,「此人確是樞密院副軍使宋惲愛將徐寧,京中不知出了何事?怎就護了皇後娘娘至應天了?莫不是有人作亂?但八廂禁軍調動須持樞密院虎符,這徐寧又不似作假。」他思忖了一回,不由高聲喊喝,「城下徐寧聽了,本王乃永嘉郡王向宗回,你近前些來答話,不可相誤才好!」
沒甚的懸念了,應天府就這樣給拿下了,日落西山時,宋惲也領著一營軍馬到了,當夜在留守宮議大事時,皇后聲淚俱下向一干留守官員哭訴,心裏卻把愛m•hetubook.com•com不夠的小冤家罵了痛,莫不是小冤家真要弒君?
這黑大漢名叫穆玄,他與弟弟穆黃,皆是宋惲死士心腹,武勇過人,雖及不上林沖,也不次給徐寧。
「陛下……臣妾弱質女流,又身在後宮,哪敢亂言惑政?陛下還是不要為難臣妾了吧……」
最主要的一點是安氏父子哪般輕易就會授首待誅嗎?以安小郎的『桀驁不馴』早在河間序驛館就表現出來了,以十余名縣衙差役就敢對抗朝廷禁軍,今時此日的安衙內早非吳下阿蒙了,倒該為梁公公擔憂。
鄭居中粗喘了兩口氣,一翻白眼當場暈死了,趙佶陰沉沉的臉狠狠挫著牙,把楊戩、花蕊、趙桓都嚇的夠嗆,「爾等給朕聽好了,娘娘失蹤一事,不得外泄,楊戩,吩咐宮內諸監,不須搜尋了,只說已然察清,皇後娘娘是回建康省親了……再傳朕秘旨,捋了鄭紳爵位、抓回娘娘,派人追上樑師成,二令齊行……」
在一片驚呼慘叫聲中,有幾反抗的宮衛給刀斧手幾下就剁翻了,余者哪敢再掙,紛紛往坑裡跳去……
「遵陛下口諭……」楊戩這陣兒接替了梁師成的侍帝瑣務,只因梁師成和張邦昌都不在身邊了。
「陛下言之有理,」花蕊只得順著話說了,然後眼眸一轉又道:「如此大事,怎不見皇後娘娘露面?」
至於宋惲是從哪來搞來的虎符,這個當然不是真的了,六月前衙內就派來了篆刻專家金大堅秘至京師,在宋惲這個樞密院副軍使的巧妙幫助下,制出了一枚能以假亂真的『虎符』令牌來,就為起事準備的。
這番折騰至二更四刻,鄭居中也不敢承認派人入宮來見過皇后,事實上他極少這樣做,一般是通過靖國夫人傳話,但趙佶盛怒之下,口口聲聲要斬他時,嚇得鄭居中忙把靖國府給供了出來,只說可能在那裡。
當晚就搬回了汴河南岸之畔的補給司,這裏面簡易房屋連成了一片,乍看也瞧不出道道兒來,若是遠觀又是高瞻的話,就能看出內中屋房錯落十分有致,循八卦九宮方位設置,裡外皆三層,拱圍著中帳!
車輪咯吱咯吱的輾進,遠處一行人已在望,定睛細瞧時,不是小冤家又是誰來?妹妹素嬌亦在一側,這一刻鄭皇后一顆始終懸著的心算落進肚了,只便能見到這冤家,叫自已這時死去也算值了,淚,溢出!
「啊……」向宗良晃了兩晃差點沒栽倒,狠狠一拍城垛子,狠聲道:「本王早觀那花蕊賤人妖嬈惑君,果不其然,居然做出這等逆事來?大宋皇宗與我向家有天恩,本王自當竭力勤王,來和*圖*書人,開城門……」
……
「……昨日燕青已探明了應天府軍情,這座南都有留守廂軍千餘人,這些兵只是烏合之眾,另駐紮朝廷軍3000餘人,年初時,皇帝派來了永嘉郡王向宗良為南京留守,其弟向宗回為大名府留守,這兩個人都是已故向皇太后的弟弟,都是皇室外戚,也算不得什麼能臣大將了,我欲在徐寧後晌至時,裡應外合,先下了此城,具體安排是如此這般……這般……」只待衙內言罷,諸人皆道妙計,韓世忠等就先頭行事了。
不,這事不能由自已嘴裏說出來,萬萬不能,太玄了,差一點就將自已賣進去,不知不覺冒了一身汗!
「……郡王,徐寧一面之詞,未必可信,末將恐其有詐,他自說護了皇後娘娘來,為何不見娘娘?」
宋惲呢?宋惲也不是傻蛋,早朝議罷,他很快就得到了消息,鑒於形勢有了新的變化,弒君計劃暫緩,只能先避禍了,龍武左右禁軍的大權卻休想讓他放下,當即擊鼓升帳,假傳了一條口諭,只說聖上秘令,速往南京應天府鎮守,以防淮南王慶北上,下令的同時,他把最具說服力的『虎符』都執了出來。
近兩千神策精銳套上便裝,改扮成朝廷征積糧草的運夫,連車帶兵器都隱護著送進了城裡去,那三千精銳禁軍都縮在留守行宮中,向宗良也自在裏面享受『皇帝』的滋味,只是他不知大禍已從天而降了。
「臣妾以為……以為……」花蕊心忖,就怕是那安衙內在亂中做怪,小郎手段太過精明,那腌臢高俅定也不是他的對手,還領了五萬精銳,只怕都得丟在江南,一念及此,道:「臣妾以為童軍使往東剿討山東宋江、河北田虎頗有勝算,只那高太尉嘛……」下邊的話也沒有說出來,但言下之意卻明顯的不看好高俅。
霸王嬌翻了個白眼,哧了一聲道:「皇帝只是個無膽的貨,一心只想著耍別人娘子,宰了倒也好!」
徐寧也不答話,回過身朝已軍大隊擺了擺手,整列的馬隊突然向左右分開,一輛馬車緩緩駛出隊伍,但走的不是很近,然後馬車打斜,車窗挑了起來,裏面現出一張宜喜宜嗔的憔悴面目,「向卿可識得本宮?」
早在早朝散后,花蕊就收到了新的情況,皇帝最終還是下了旨,要拿安氏父子開刀,從聽到這個消息,花蕊一直在權衡得失利弊,真若把鄭皇后的事交待出去了,也未必就能請到什麼功,而對皇帝來說,這麼丟人的事,他怎麼可能接受?非要找個出氣筒,而自已那時也可能被他疑心,因為自已那時還在皇後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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