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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儘力了。」李如松帶些疲憊地打斷她，「我不想入仕，結果我入了；我不想做山西總兵，結果我做了，像歷史一樣，先任山西總兵，后被人以『父子不當並居重鎮』之名參劾，受召入京后又復總兵職，鎮守宣府。」

李如松的眼中始終帶著些許迷茫，「如果改變歷史的結果會讓歷史提前發生呢？結局會改變嗎？還是說結局也會提前到來？」

原來他這段時間京城洛陽兩頭跑，緊盯著軍校那邊，說是惟恐有不時之需。

大概是李如松聞到了辣椒水的味道，沒等蘇絡亮出法寶，乖乖地招供，讓蘇絡好沒成就感。

蘇絡現在真的相信「人不可貌相」這句話了，先有蘇絳，再有曾心柔，都不是一般戰士。

蘇絡滿臉通紅地掙扎了兩下，李如松的胳膊越纏越緊，蘇絡索性放棄，低頭道：「我會儘快決定hｔtｐs://ｍ•ｈeｔｕｂoｏk•ｃｏｍ.ｃoｍ的。」

蘇絡怕再這樣下去會發生一點控制之外的事，心中卻又隱隱帶些期盼。看著李如松眼底的熱切，蘇絡不知所措地低下頭去，不防李如松已俯下身來，雙唇輕輕覆在蘇絡唇上。

蘇絡笑著擺手，「你能幫什麼忙？買東西還是記帳？」

蘇絡一邊埋怨著一邊去柜子里拿被子鋪到床上，李如松看著蘇絡的舉動突然極輕地一笑，從身後擁住她，將臉埋進她的頸項。

其實秦懷也去找過萬燕歸，只是萬燕歸頭面不露，似乎打定主意不與秦懷和談，所以秦懷不挺著也沒辦法。

李如松安靜了一會，緩緩地道：「有一段時間我近乎執著地想要改變身邊發生的每一件事。但最後或許改變了過程，結局卻不能改變。」

時間轉眼又過了半月，和圖書李如松這段時間不知在忙什麼，時常不見人影，偶爾出現也是精神萎靡，好些天不睡覺似的。

蘇絡身子一僵，李如松卻並未放手，就那麼抱著她，聞著她的發香，「要是你能這麼給我鋪一輩子的床該有多好。」

「你怎麼了？」蘇絡從未見過這樣的李如松，心中有些慌亂，抬手想摸摸他的額頭，中途即被他抓住，四目相對，氣氛愈加曖昧。

這段日子里萬燕歸始終沒有動靜，但蘇絡相信這隻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向秦懷說起來，秦懷只是笑，說：「我們不能控制他的行為，也不知道他想做什麼，便等他做了再想對策吧。」

周崇文忙道：「拜會過蘇大娘后我也去幫忙。」

今天的李如松與往常有很大不同，現在的他看起來幾乎有些脆弱，蘇絡不知他這種情緒因何而來，一心只想打消他內心的顧和-圖-書慮，「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想改變已知的結局總能改變，沒有改變是因為、因為你沒儘力……」

「一定能改變！」蘇絡知道李如松在怕什麼，那始終是他心底解不開的一個結。蘇絡急急地回過身，望進李如松的眼睛，「像你的軍校，歷史上不可能會有這個軍校的存在，但它現在確實存在，無論它能否繼續辦下去，它都做為一個事實改變了歷史。」

蘇絡毫不猶豫地點頭，「當然能，事在人為。」

「嗯嗯嗯。」蘇絡連忙點頭，「你最擅長這個，再順便寫些酬賓、優惠的條目，開業總能用得上。」

「不急，不著急。」李如松閉上眼睛，安靜地享受現在的時光，很久之後，他輕聲問：「你說……歷史能改變嗎？」

蘇絡頗有些心疼地看他一邊說話一邊打哈欠，責怪道：「那你就別回來，在洛陽獃著唄，折折ｈttps://ｗｗw•ｈｅｔｕｂook.com•com騰騰的也不知道要幹嘛。」

想當初周崇文幫著打理KTV的時候，沒少給蘇絡添亂。

李如松差點沒跳起來，「我要幹嘛你還不知道么？我要是一走一個月頭面不露，說不定我再回來你就請我喝喜酒了。」

「起碼能看看你。」李如鬆起身朝蘇絡的床走去，「我不回去了，借你的床躺會，晚上還得走。」

蘇絡白他一眼，「那你現在得到什麼了？除了哈欠就是哈欠！在京城呆不到一天就得趕回去，連監視敵情都做不到。」

蘇絡已經做好了逼供的準備，因為李如松一神秘起來通常都有事不想說，為此蘇絡特地準備了辣椒水和竹籤子，以備不時之需。

曾心柔毫無扭捏之情，大大方方地道：「我看人，向來只重人品。」

說儘快，蘇絡自己知道快不了，除非她閉著眼睛隨便指一個，不然讓她選哪個棄哪個，ｍ.heｔubook.com.ｃｏｍ她始終決定不了。

雖然曾心柔看似不太同意一個準進士老爺去做這樣的事，但她還是厚道的沒說什麼，因為周崇文看起來很是興緻勃勃，甚至還有些摩拳擦掌的意思。

蘇絡沒和曾心柔說得太多，她急著去給秦懷幫忙，店裡收拾得差不多了，一切按秦記的老規格，糧食也已經聯繫到位，只等送運進京，就能安排開業了。

周崇文臉上一紅，「不如我幫著寫副對子吧。」

「那就等放榜過後再回來吧。」蘇絡伸伸腰，朝周廝道：「先去看看我娘，她一直念叨你呢，我得出去一趟，秦懷的鋪子就快開業了，我去看看有什麼能幫忙的。」

周崇文去後堂拜會蘇氏，蘇絡也要出門，臨行前朝曾心柔笑道：「其實你不錯，並不嫌棄他一無所有。」

這種情況蘇絡很難不去關心一下，當李如松幾天後打著哈欠再度出現在蘇絡面前，一場問訊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