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我裝作無意地問道。

「張建明是我妻子的一個朋友。」

「冒昧的問一句，是何人？」

「我甚至懷疑，是張建明綁架並殺害了她。可這一點，無法證實。」

「好……謝謝你。」高教授頹然的點了點頭，伸手拉開書桌抽屜。

我收斂了一下情緒，慢慢說道。

「其實我的目的和你一樣，也在追查這幅畫的秘密。」我想了想，如實說道。

「我來找您也是希望，能從你這裏獲得更多的線索，現在看來，我們都差不多。」

「我的妻子在二十年前的某一天，離開后，就再也沒有回來，只留下那副玄武圖。」

「同是天涯淪落人，高教授，我們可以互相幫助。」我的眼神真誠。

「但我妻子見過的那個人，和我年齡差不多，怎麼會這樣？難道他不會老？」高教授很驚愕。

「我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她要離開我。」

「警方推測，張建明這個名字根本就是假的，所以我把重點放在了畫上。」

所以，無論高教授和警方怎麼調查，都找不到她的蹤跡，如同人間消失了一樣。

高教授眼神迷茫：「我從來不看動畫片，家裡和_圖_書也沒放過碟片。」

「睡覺前，把柜子里的衣服都整理了一遍，叮囑我要注意身體……」

高教授的妻子或許也是仙公堂的一員。

我突然有種猜測。

「為何你會說，是張建明帶走了你的妻子？」

「關於這幅畫，我知道的並不多，龜和蛇代表玄武，也是最近才發現的，而玄武是二十八星宿中的四象之一……」

「她走後，這個城市再也沒有出現過她的蹤跡。」

「和我的妻子一樣！」高教授緊緊的看著我，像是找到同伴一樣，有些激動。

但我轉念一想，又感覺不對。

「我發了瘋似的找她，這個時候我才發現，我對她的了解，少的可憐。」

給她一個新的身份，並不是難事。

「因為那晚，妻子的表現很正常……」

「算是吧。」我點了點頭。

「沒錯，有一天他像平常一樣出門，然後就再也沒有回來。我能查到的線索，就是這幅畫。」

「也是失蹤？」高教授睜大眼睛。

「我下班回家的時候，正好碰見他離開，我不知道他們談了什麼，妻子也沒告訴我。」

而且我老爹的失蹤，和這幅圖和-圖-書，都與二十八星宿有關，我也不算完全說謊。

「如果知道張建明在什麼地方，知道這幅畫的秘密，請一定要告訴我！」

我不解道：「如果對一個人毫無了解，那你們是怎麼結婚的呢？」

「所以，其實你知道的也不多。難道在我有生之年，真的再也見不到她了……」

「我看中的是當下和未來，她的過去是什麼樣，我並不在意。」

「可我，竟然什麼都沒看出來！」

高教授長長的吸了一口氣，目光放空幾秒，才緩緩的說起了當年的事情。

「所以，李先生。」

「文源說他小時候在家裡，發現過一張動畫碟片，內容是小紅帽。」我定定的看著高教授。

她若真是為了高教授而離開，就不應該留下這個危險的信物，要讓高教授遠離這一切才對。

「唯一的線索，那副壓在她枕頭底下的畫。」

「這幅畫一定是張建明給她的，因為在那之前，我們家裡絕對沒有那樣的東西。」

「李先生，你也見過張建明對吧？對他了解多少，知道他在什麼地方嗎？」

「我父親，他在兩年前失蹤了。」

「或許，是你妻子和圖書知道什麼，張建明用你的安全來威脅她。她為了保護你，才不得不離開。」

「保護我？」高教授又是一震。

「不過，高教授，你可以給我一張你妻子的照片或者畫像，如果我查到有關線索，一定第一時間告訴你。」

「現在看來，她早就知道自己回不來了，所以在用她自己的方式，在同我告別。」

高教授的問題，打斷我的思緒。

「我們見過的張建明應該不是同一個人，因為年齡不一樣，我見到的也就三十左右。」

高教授一口氣說了很多，眼神期盼的看著我。

「而這個叫張建明的人，一直在尋找二十八星宿。」

高教授陷入回憶當中。

「請說。」

而玄武圖，則是仙公堂的信物。

「除了名字，我連以前做過什麼工作，有多少朋友，都不知道。」

「我打開家門，她一如既往接過我的包和外套，放在門口的架子上。」

高教授愣住了，眼中逐漸溢出淚花。

我有點意外，原以為他會問的是，我怎麼知道玄武圖的秘密。

「人很普通，他們也很少來往，偶爾會打個電話見上一面，最初我並未在意他。」

我苦和-圖-書笑一下。

「你想從我這裏獲得什麼？」高教授冷靜的看著我。

我沒辦法把所有知道的和盤托出，總不能把星盤也告訴他吧，只能這樣籠統地說道。

「對了，高教授，你家裡有動畫片的碟片嗎？像你這樣的大畫家，製作一部動畫片，應該很輕鬆吧？」

「但我怎麼都想不通，為什麼她看了這幅畫以後，就突然消失。」

「茶几上有她泡好的熱茶，溫度剛剛好。」

「在告訴你這些之前，我需要先問你一個問題。」高教授擦了擦眼睛，恢復睿智的神色。

當張建明把這幅畫交給她的時候，她就不得不離開高教授，回到仙公堂。

「然後，她下廚做了幾個我愛吃的菜……飯後，挽著我的手臂出去散步。」

此刻，在我眼前的並不是一個名利雙收的大畫家，而是因妻子失蹤而飽受折磨的丈夫。

這種失去親人的痛苦，我感同身受。

看起來，他是一個受害人，和仙公堂不是一夥的。

如果是這樣，她為什麼要留下玄武圖？

「總而言之，你妻子的失蹤，和二十八星宿有關。」

「這個不難理解，就像你說的，張建明只是一個假名和圖書字，任何人，都可以冒充他。」

二十多年前的畫面歷歷在目，可見他早就把當時的場景，回憶了不知道多少遍。

「但在我妻子失蹤前的頭一天，他來過我家。」

這事一查就知道，是我最好的借口。

「警方找到全市所有叫張建明的人，每一個我都仔細辨認，但沒有我妻子見過的那一個。」

「她是個孤兒，無父無母。所以我們結婚，只需要她的證件，和我的證件就夠了。」高教授嘆息一聲。

高教授怔了怔，像泄了氣的皮球，垮了下去。

安靜的書房，高教授的眼中浮現出一抹深深的悲傷。

「什麼碟片？」高教授疑惑的抬起頭。

仙公堂行蹤詭譎，手段非常。

「這麼多年，我費盡心思，就是想弄清楚這畫里到底有什麼秘密。」

儘管在努力克制，但高教授仍然雙眼通紅。

「她把畫留給我，一定是想提示我什麼。」

高教授微微一愣，道：「你也有親人因此受害？」

高教授痛心疾首，用手捂著臉，消瘦的肩膀抖動了幾下，頓了頓又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高教授，不介意的話，你可以給我說一說，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誠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