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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講機就是一種通訊工具，他可以讓你和戴老師還有孫老師說話，隔多遠都行。」

「當然可以呀，不過你先得給你爸爸媽媽買一個對講機。」

媽媽一溜小跑離開幼兒園，過了不到五分鐘就回來了。

同時，父親對女兒毫不在意的態度，從這個時候就可見一斑了。

「春春，你的洋娃娃來啦。」

洋娃娃伸手指著那群青蛙。

「給老子起來！」

孫老師蹲在春春的身邊，輕輕摸了摸孩子的腦袋，「春春，這麼乖呀。像你這麼聰明這麼乖的小孩子，真該去上幼兒園呢。」

不一會兒，一陣陰風吹過。

「玩具？」

……

「對講機是什麼？」

一陣陣令人牙酸的聲音響起。

「說了多少次了，我是孫老師，不是媽媽。」

顧毅再次聽到了一陣青蛙的叫聲，一群青蛙在他身邊蹦蹦跳跳地走過。

這是何春春長眠之處！

顧毅彎腰撿起墓穴里的洋娃娃，接著從墳頭爬了出來。他嘗試著使用天賦能力，但除了一片虛無之外，他什麼也和-圖-書看不見，說明自己仍然身處幻境之中，不過自己已經到了幻境的最核心之處了。

好在女兒正在專心和孫老師聊天，根本沒有在意自己。

「戴老師你可以給我爸爸媽媽買一個對講機嗎？」

「這是什麼？」春春摸了摸對講機。

「呱呱——」

「呱呱！呱呱！」

「接下來你想讓我看什麼？」

「不要！不要！」

孫老師抱著春春在幼兒園門口等著，她始終盯著孫老師，好像根本沒有在意自己。媽媽一會兒撇嘴，一會兒微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媽媽拿著手機，語氣從一開始的平和到最後開始憤怒。

顧毅扭過頭，看向懷裡的洋娃娃。

桌子角落的對講機突然響了起來。

咔咔——

這裡是幼兒園的大門口。

「你還想帶我看什麼？」

顧毅舉起拳頭，用黑球抵禦牆壁的擠壓。

「媽媽再見。」

「謝謝媽媽……」

「你這是什麼態度？春春不是你的女兒是嘛？」

「幼兒園都是只有最聰明、最乖的小孩ｈｔtｐs://wｗw•ｈeｔubｏｏｋ.ｃｏm.com子才能上的呀，春春是不是最聰明最乖的小朋友？」

春春接過洋娃娃，繼續摟著孫老師的脖子。

……

「可以和爸爸媽媽說話嗎？」

花花幼兒園是一個全托幼兒園，幼兒園裡的孩子幾乎是把老師當成了自己的父母，所以也難怪春春會把孫老師叫成「媽媽」。

洋娃娃扭頭，指向另外一邊。

「這叫對講機。」

場景再次化為煙塵消散。

顧毅繼續看向懷裡的娃娃。

顧毅大吼一聲，雙眼漆黑，使出全身的力氣頂開了頭頂的天花板。他打眼一瞧，周圍全都是幽藍色的鬼火，身後則是一個墓碑。

顧毅眼前一花，漆黑的場景陡然一變。

咔咔——

顧毅的眼前一黑，他重新回到了墓地。

「媽媽……」

周圍的環境瞬間改變，成了老師的辦公室。

……

「春春，孫老師離開一下好嗎？」

洋娃娃轉過頭去，一雙眼睛牢牢盯著遠處。

媽媽留著一頭捲髮，面相年輕，穿衣時尚。

「春春的洋娃和-圖-書娃放在哪兒了？」

孫老師站起身來，看向母親。

「滾！」

「孫老師，我真的很不理解你啊。」戴老師說道，「你有那麼多教學經驗，為什麼只當一個保育老師呢？你明明可以當主班老師呀。」

「春春，你去上幼兒園吧。」

「唉，她爸爸根本就沒和我說這個事情，我現在立刻給他打電話。」

顧毅點點頭，繼續跟在了小白兔的身後。

沙沙……沙沙……

「和媽媽說再見。」

孫老師離開了辦公室。

「收到，我馬上來啦。」

媽媽感到十分頭疼，卻又不捨得將孩子交出去。

春春有些不理解地看著孫老師。

孫老師抱著春春回到了幼兒園，她的眼睛始終盯著在門口等待著的母親。

「孫老師，孫老師，米米家長來接小朋友了，出來一下。」

孫老師和戴老師坐在辦公室里聊天，小春春則坐在孫老師的懷裡，把玩著自己的洋娃娃。

「好吧，不著急。」

顧毅循聲望去，他腳邊的骨灰盒正在土崩瓦解。

幼兒園門口突然出現了m.hetubook.com.com一大堆剛剛入園的小朋友們，他們不捨得和父母分開，站在門口又哭又鬧。

顧毅順著洋娃娃手指的方向走了過去。

「老師不是讓你帶著呢？你給忘了？孩子的事情你都能忘了？」

洋娃娃發出「咔咔」的聲音。

「哈哈哈，戴老師怎麼給你買呀。」

媽媽掛斷手機，抬頭看向女兒。

剛剛那個畫面應該就是何春春入院時的景象了，從媽媽和爸爸的電話聊天看來，他們夫妻二人的感情似乎並沒有想象中那麼恩愛。

「快去，跟老師進去吧。」

春春逐漸停止哭鬧，但是手上依然牽著媽媽的衣角不肯放鬆。

「不要！」

孫老師拿起對講機應了一聲，接著又把懷裡的春春放到了戴老師的身上。

「行，可以。」

「昨天我和春春爸爸說過的，小朋友第一天上學肯定會有分離焦慮的，你可以讓小朋友帶著自己最喜歡的玩具入園，這可以讓她更快地適應環境。」

何春春牽著媽媽的手，站在大門邊上。

顧毅調轉方向，跟著青蛙的屁股後面走了過www.hetubook.com.com去。

孫老師和藹地看著何春春，她似乎有種特殊的魅力，讓孩子立刻放下了戒心。

空間越來越小，即使以顧毅這個小孩子的身材都無法筆直站立了。

這一次的場景解釋了那一部對講機的來歷，在春春幼小的心靈看來，對講機是一個可以聯繫父母的工具。

「我不像你，我年紀大了，沒有衝勁兒。我就想安安穩穩地混日子而已。」孫老師微微一笑，「我就想安安靜靜地帶帶孩子，我已經不能像你一樣又唱又跳，還去認真備課了——精力跟不上了呀。」

顧毅手捧著洋娃娃，順著洋娃娃的視線走了過去。

「媽媽今天帶來春春的小玩具了嗎？」

孫老師繼續蹲在春春的身邊，耐心地與她說話。

戴老師抱著春春，笑眯眯地說道：「春春，你在看什麼呀？」

春春緊緊抱著懷裡的洋娃娃，眼睛始終盯著桌子上的對講機。

此時，一群小白兔從顧毅的身邊經過。

「孫老師，要不然你稍微等我會兒？我家就在對面。」

何春春和別的小朋友一樣，不肯撒開媽媽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