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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爸爸，我不要回家，我就要待在幼兒園。」

春春一手拿著勺子，一手抱著洋娃娃，哇哇大哭起來。

春春立刻跑了上來，一把抓住了孫老師的胳膊。

「嗚嗚嗚……」春春咬著嘴唇，哽咽著回答，「沒關係，沒關係……嗚嗚……」

幼兒園的例會上，園長極不情願地說出了一個不好的消息。

顧毅眼前一黑，好像遭遇了一擊重擊，等到他再次恢復視野時，何春春粉撲撲的小臉蛋映入了眼帘。

孫老師打開辦公室的大門，卻發現春春正貼在門邊，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自己。

春春把自己的洋娃娃藏進了小木匣子里——她已經是大班的孩子了，已經不應該抱著洋娃娃了。

幼兒園早已關門。

春春一個人孤獨地坐在教室的最後一排。

「嗚哇……」

「這……好吧。」

「媽媽在，媽媽在。」孫老師笑道，「別哭了寶貝，你今天晚上住在我家，好嗎？」

「a——」

「你就讓她在你們班待著吧。教學的m.hetubook.com.com事情，我來。」

「你的媽媽沒有教你怎麼用筷子嗎？」

「媽媽，m-a，媽。」

「春春，你家人怎麼沒來接你？」

孫老師抱著春春，離開了教室，她輕輕拍打著春春後背，低聲安慰著，「沒事的孩子，孫老師在。」

大班老師點點頭，嘆了口氣轉身離開。

「孫老師，我想媽媽了。」

「你？你只是一個保育老師……」

轟隆！

「我不要回家，爸爸會虐待我。」

「o——」

「爸爸太忙了。」

「沒有，你永遠是最聰明的。」

「嗯。」

「好。」

顧毅默默思索了一會兒，他覺得這個人很可能還存在於世。

春春眼睛噙著淚花，掀起了自己的袖子。

如今春春的父親還活著嗎？

「你都多大了，還玩洋娃娃？」

「孫老師……是不是我不乖了，不聰明了？」

小春春因為跟不上大班的課程，感到自卑和痛苦，只有孫老師一個人站了出來，盡心儘ｗww•ｈetuｂooｋ.cｏm.ｃｏｍ力地教著孩子。

周圍的景色變得越發昏暗，周圍的樹杈上趴著無數只漆黑的烏鴉，發出了難聽的叫聲。

紫色的月亮穿透窗戶，印在了春春的臉上。

顧毅退出了這一段幻境。

大班的小朋友們總會不經意地嘲笑著有些落後的春春。

不少家長聽到了不好的傳聞，紛紛選擇帶孩子離開了幼兒園。

「大班的小朋友都是用筷子了，你怎麼還是用勺子吃飯呀。」

別的老師都已經回家了，孫老師路過教室發現春春依舊待在教室里，沒有離開。

小雞仔們跑到了一間教室，他們坐在了凳子上，重新化為一個個小朋友。

大馬一路狂奔。

老師站在講台上，拿著漢語拼音的卡片，教小孩子們認識漢語拼音。

「媽媽……」

「爸爸的電話號碼你知道嗎？」

孫老師埋怨地看了一眼周圍的小朋友。

自從那天後，春春的爸爸再也沒有出現過。

「接下來的故事呢？」

「唉，好吧，我去幫你查一下。」

「各m•ｈｅｔｕｂｏoｋ.ｃｏm.ｃoｍ位老師，我們幼兒園經營不善，可能到明年就要閉園了，明年我們幼兒園就不用再招新生了。不過，各位老師你們請放心，就算幼兒園再怎麼窮，我也不會拖欠各位的工資，也不會削減孩子們的伙食。一切都為了孩子！」

「春春，周末幼兒園要關門的，你不能待在幼兒園。」

……

「春春，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沒有媽媽，對不起。」

「我沒有媽媽……我沒有媽媽！媽媽死了，媽媽沒了，媽媽沒有教我怎麼用筷子！嗚嗚嗚……」

「你是我媽媽，只有媽媽才會教我怎麼用筷子。」

據此判斷，春春的父親八成還活著；也正因為父親活著，春春的怨念才如此難以消除，直到化為不可言說創建了這個詭異幼兒園。

「對，讀的對。小春春真聰明。」

孫老師抱著春春離開教室，讓春春在辦公室里好好哭了一通。

「我知道。」

「最後怎麼樣了？春春到底因為什麼而死的？」

隔壁班的孫老師一下子就聽出了春春的和*圖*書哭聲，她跑到春春身邊，心疼地將她抱在懷裡。

「咔咔——」

春春突然情緒崩潰，放聲大哭。

……

「o——」

「媽媽……媽媽……」

幼兒園裡突然開始出現了一些詭異的事情，總有孩子會在睡夢中驚醒，聲稱自己看見了妖怪。攻略組的特工來幼兒園調查了好幾次，卻沒有任何的進展。

顧毅感同身受，繼續催促著懷裡的洋娃娃。

孫老師用力摟住了春春。

孫老師定睛一看，春春的胳膊上有一排排的傷痕。孫老師見狀，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別哭了，別哭了，告訴孫老師發生什麼了。」

「a——」

在對講機里，春春的父親是唯一一個可以和自己對話交流的，而其他要麼是無法交流，要麼就是早已錄好的錄音。

「虐待？」

「孫老師，春春真的不能在大班上課。她完全聽不明白，大班孩子會的兒歌他不會，大班孩子會用筷子她不會，這樣對她的自信心是嚴重打擊。」

「不知道。」

今天明明是周末，但春春卻沒人接和圖書她回家，她仍然待在幼兒園的教室里。

「我知道，但我一樣可以教。大班的課程教案我也不是沒看過。」

「好了好了，乖孩子。」

一匹高頭大馬走了過來，不由分說地叼起顧毅，將他放在了自己的馬背上。

……

那個小朋友知道自己說錯話了，趕緊低下了腦袋，他跑到春春身邊，輕輕拍了拍春春的腦袋。

顧毅衝著洋娃娃眨了眨眼睛。

「那為什麼還讓她在大班上課？」

「春春，我是孫老師。」

大班老師搖頭嘆氣，她來到孫老師面前，「孫老師，出來一下。」

……

「春春，你爸爸為什麼……」

春春瞪著一雙大眼睛，望著卡片，一遍又一遍地擺弄手裡的洋娃娃。

洋娃娃再次扭過頭去。

「我們都是大孩子了。」

孫老師安撫了一下春春，跟著大班老師來到了走廊外面。

她看著那些在滑梯上遊樂的同學，不知道在自言自語地說什麼。

洋娃娃發出「咔咔」的聲音，又是一群小雞仔從顧毅的身邊路過，顧毅一溜小跑地跟在了小雞仔的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