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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毅不停對自己使用心理暗示，這才讓過速的心率重新回到了正常的水平。

顧毅抱起娃娃，把他放回懷裡，「別擔心，我只是一時有些難以接受，現在已經好了。」

精神暢快。

（面試官抿了抿嘴，眼睛瞥了一眼自己的筆記本。）

在出版社裡，不僅自己無法對別人用心理暗示，就連自己也對心理暗示產生了抗性，他靠坐在牆角邊，休息了一會兒這才重新站了起來。

（廣告上預留的照片變得正常了，再也沒有陰間濾鏡和雜亂的擺放。）

這些都是顧毅在暗月馬戲團里見到過的人，他們的故事和經歷竟然和出版社裡的動漫一模一樣。

（你走到前台姑娘面前，主動說話。）

（你：「沒關係。」）

照片上的人物肢體動作扭曲，就像是關節上釘了鋼釘一般，他們臉上的表情十分僵硬，如同遺照似的。

（面試官：「不好意思久等了。」）

「你沒事兒吧？」前台一臉迷惑地看著顧毅，「剛才我看見你臉色比較難看，和圖書你出了什麼事嗎？需要我給你叫救護車嗎？」

顧毅點點頭，閉上了眼睛。

對於副本世界而言，自己就是盒子外的人，而隔壁的出版社于自己而言也是盒子外的人。

那麼，出版社裡的人又會不會是另外一個盒子里的人呢？

顧毅自言自語地說著，心臟又一次開始劇烈疼痛，他閉上眼睛不停深呼吸，過了好半天才抵擋住這強大的精神衝擊。

詭異世界里各個冒險者其實都是某個平行世界里的文藝作品？詭異世界一直強調的「偉大作品」，其實並沒有任何引申意義而是只有表面意義。

顧毅退出重進，翻看了好幾個招聘平台上的招牌廣告，他發現該出版社的所有宣傳照片使用的都是這種陰間濾鏡和詭異構圖。

顧毅深吸一口氣，重新推開了出版社的大門。

不知道是不是為什麼，工作環境的照片使用了油畫濾鏡，總體給人一種不適的感官。

三分鐘的時間，對顧毅來說彷彿有三十年那麼長。

顧毅蹲在和圖書地上，額頭上流出細密的汗珠。

（你：「中午的時候來面試，沒有打擾你們吧？」）

所以……

（你隨隨便便地在上面畫了幾筆，將登記表放在了桌角。）

（面試官：「呵呵，我們的出版社在業內算不上一流，但如果論排名我們也是能排進前十名的。」）

（面試官：「哦，原來如此。你好像確實做過一些銷售和市場的工作，但是出版社的渠道銷售和普通公司的並不一樣，所以……」）

地址、介紹、招聘信息一應俱全，並沒有絲毫不妥。可是，顧毅在查看他們內部照片的時候，發現他們工作環境的照片顯得極其詭異。

顧毅搖了搖頭，他突然覺得這樣的思考毫無意義，因為這隻會讓自己陷入懷疑一切的「虛無主義」。

（前台遞給你一張應聘登記表，你快速地在上面填寫資料，在工作履歷一欄偽造了一些經歷。）

（你：「十個窮人在一起比誰有錢，也總歸能比出一二三四來。」）

（你強行和圖書擠出笑容，但是內心的暴躁不僅沒有減少，反而增多了。）

顧毅低下頭，默默思索著剛才的所見所聞。

娃娃扭頭指向出版社的大門。

「當然要進去，我要稍微準備一會兒。」

等到這一波衝擊過去，顧毅便繼續思考。

整個畫面顯得非常灰暗，桌椅板凳沒有擺放整齊而且拍攝角度很高，導致整個畫面看上去像是犯罪現場拍攝的照片。

（前台：「好的，請你先在這裏做一下登記吧。」）

「進去以後別出來，好好待在我懷裡。」

娃娃藏進了顧毅的懷裡。

當盒子里的人知道真相，承受強烈的精神衝擊自是當然。

顧毅跑出出版社，蹲在走廊里大口喘著粗氣。

「爛泥巴？」

「別緊張，別緊張。」

念頭通達。

「爛泥巴。」

——自己必須在沒有心理暗示的情況下適應這種精神衝擊，否則他就沒有辦法繼續去出版社裡探索。

（你：「你說話不實在，那我也不能陪你一起裝傻，不是嗎？難不成等到公司快倒閉了https://www.hetubook.com.com，你們才肯面對現實。」）

「哦，這樣啊。」

「爛泥巴。」

（你：「最近實體出版的生意不好做吧。」）

JOJO、皮卡丘、海綿寶寶……

顧毅咧嘴一笑，輕輕拍了拍娃娃的腦袋，「沒關係，我已經沒事了，再強大的精神衝擊我都體會過，這種痛苦只是小意思。」

前台姑娘看見顧毅，立刻抬起頭來。

（你做好登記，跟在前台身後走向會客廳。）

（你：「都不是，我是想來跑渠道的。」）

（前台：「是哪位約你來的？」）

（在等待的時候，你拿出手機，查看出版社的招聘廣告。）

更可怕的是，所有在廣告下留言的應聘者竟然無一人對此表示不妥。

娃娃抱著顧毅的小腿，一臉擔憂。

娃娃咧開嘴角，朝著顧毅豎起了兩根大拇指。

（你盯著員工的電腦屏幕看了一會兒，你發現這裏的精神衝擊的力量依然強大，你的內心變得憤怒，但在表面上你依然能保持克制。）

娃娃伸出手，幫顧毅擦掉了頭上的汗和-圖-書水。

「爛泥巴……」

「沒事，我剛才只是拉肚子了。」

（面試官：「抱歉啊，我可能不太記得了，你是來面試什麼崗位的？校對？編輯？」）

（推演開始！）

想清了這一切，顧毅重新恢復了振作，出版社的真相將不會對他再造成什麼傷害了。

「我們在詭異世界里所做的一切，其實都是供人消遣的娛樂作品。」

「爛泥巴？」

（前台：「沒關係，反正我們午休也快結束了。」）

（你：「他姓孫。」）

顧毅不能站在出版社外對出版社內的事情進行推演，是否意味著對面的世界其實是另外一個平行世界？

想到此處，顧毅拿出手機搜索了一下洋柿子出版社。

「我應該堅信，我自己的世界就是真實的世界，這一切不過是他們動搖我信念的假象。出版社並不是來自另一個世界，他只是導演創造的另外一個詭異幻境而已。」

（大約十分鐘后，面試官來到你面前。）

（面試官：「哼，你說話可真不夠客氣。」）

（你：「我是來面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