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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著急，索性再等等，我有點嫉妒心，這小子難道真的和通靈鐲發生了某種聯繫？心裏這個彆扭，像是自己的女友被好朋友看上了。

「你怎麼了？見到什麼了？你進入王月的中陰之境了？」我連珠炮一樣發問。

李大民拍拍我：「本來我不想出來的，可情況危急，不得不現身。」

給我氣的，把手鐲戴回手腕，埋怨說：「大民，這就不對了，我把這麼貴重的東西借給你，最起碼有知情權吧，怎麼不和我說呢？」

我打了個激靈，想起很久之前曾經和爸爸媽媽去過一次甘肅，在省博物館里，見到一份出土文物，是西夏文的當地縣誌，極其珍貴，給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不知為什麼，我直覺上感覺眼前的文字和西夏文看上去有點類似。

我們兩個進了小區，我磨磨蹭蹭在後面，心裏很猶豫，不知道該不該和李大民說。

李大民坐在那裡，沒有回答我，而是靜靜地出神，像是沒見過空氣一樣死盯著眼前的空氣猛看。

李大民看著我的傻樣，嘿嘿樂：「這樣吧，咱們兩個交換秘密，你告訴我馬丹龍怎麼回事，我就告訴我怎麼回事，公平吧？」

李大民用手扇扇風，擦擦頭上的汗：「這裏太熱，你先辦你的事，我在外面等你。」

李大民看著我，臉上忽然出現了一絲笑意，「林聰wｗｗ•ｈetｕｂｏｏk•cｏm•ｃom，你也不是什麼都和我說吧。」

我吸了口氣，探出手在上面摸索，摸來摸去，突然「唧」的一聲，我摸到一團軟綿綿毛茸茸的東西，瞬間頭髮根就炸了。就看黑暗裡，有一個黑影「嗖」的竄出來，像是一隻大耗子。

「我，我藏什麼了？」我磕磕巴巴地說。

「大民，你？」我眨眨眼，腦子不思考問題了。

同事們都起鬨，這樣的話題我一般不參与，幸虧我交往過王月，要是和李大民一樣的單身，真會被誤會。

李大民站起來，拍拍我的肩膀，打了個哈欠走出去。

橫樑特別的臟，布滿了污垢，而且很黑，看不清細節。

我心裏咯噔一下，表面鎮定，「你說啥呢。」

我這人也算天不怕地不怕，可就怕一樣東西，就是耗子。小時候住過平房，污水溝里全是那種大耗子，都不怕人，甚至能鑽到家裡，給我留下很深的陰影。

李大民迷茫地搖搖頭，憋了好半天才道：「我不想說，你也別問。」

看著他的背景，我有些獃滯，感覺他的氣場似乎在悄悄發生變化，變成什麼樣，又說不出來。

我側身從門裡進去，倉庫里特別悶熱，像是巨大的桑拿蒸籠，我汗出如漿，藉著窗戶投射進來的太陽光，仔細掃了一圈，看到了那張破和*圖*書舊的長桌。我記得很清楚，當時王月就是站在這上面，去拿那本書的，對，應該就在這。

這或許是他的心裡話，因為我從沒見過李大民正式交往過女友。他的迷妹很多，但沒看過誰和他關係親密到一定程度。

沒有人正好，我躡手躡腳來到倉庫前，上面沒有鎖，拉住門把手，用盡全力，門都他媽的銹死了，門軸「嘎吱嘎吱」響，好不容易掰開一條能容納一人進入的縫隙。

「你能不能尊重一下隱私？！」我火氣很大：「先出去好不好？」

李大民笑：「也算跟蹤吧，誰讓你跟我不老實的。咱們應該分享情報，是你東藏西藏在先。」

就這麼等了能有半個小時，忽然李大民「呼」了一口氣，緩緩睜開雙眼。

不過能看出筆劃漂亮，結構也很平衡，有點中國漢字方塊字的意思，就是每個字都看不明白。

我滿頭大汗，後背濕透，當初王月在夢遊的時候是怎麼這麼輕易開門的。實在想不通。

我滿頭都是汗，臉色煞白氣喘吁吁，好半天沒反應過來。過了片刻這才緩和，定睛一看，居然是李大民。

見到這東西我頭暈腳重，桌子在腳下亂響，我一個沒控制住，從桌上摔下來。在這緊要關頭，就看到一個人影從外面鑽進來，以極快的速度來到近前，一把扶住我。

我來到桌和-圖-書子前，好不容易爬上去，滿手都是臟灰。桌子不太穩固，有點承受不住我的重量，在下面不停地晃動。我勉強保持住平衡，把身體挺直，然後抬頭看上面的橫樑。

李大民笑，「我和林聰還住在一起，不知道了吧。」

到了下午的時候，工作不太重，我向部門老大請了一下午假，早早出來了。在後街叫了輛出租，像是做賊一樣怕被人看見。司機拉著我回到王月的小區。我沒有進小區，而是悄悄順著牆根溜到小區後面，不遠處就是王月藏書的那個倉庫。

我看著他，喉頭動了動，憋了半天，問道啥啊？

「那你來這個倉庫幹什麼？」李大民說，抬起頭看上面的橫樑：「你在這摸什麼呢，別告我王月把存摺藏在這了。」

晚上我們很早就睡了。第二天大早李大民叫我起來，他已經買回了早餐，我打趣說哪個女人如果找你做對象就妥了，李大民哈哈笑：「我從來不主動追求女人，都是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

他這個狀態真嚇到我了，我又輕輕問了一次。

我迫不及待地問：「怎麼樣？」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眼瞅著過了五分鐘，李大民還在閉目靜坐。我有點擔心，可又不好打擾他，出去接了杯水，喝完回來他還在入定的狀態。

李大民笑：「好，好，既然這樣，我也不能提無理要求。你拿吧，hｅtｕｂoｏk.ｃｏｍ.cｏｍ我一分錢不動，就想看看她留給你的存摺是啥樣。」

白天這裏都很背光，根本沒人來，地上很臟，屬於垃圾場的性質，滿地污水，堆了很多破爛，什麼舊沙發破爛的電動車。現在是夏天，被太陽直射，空氣里都散發著難聞的氣味。

上面那本像是日記，翻開之後，裏面密密麻麻都是小楷行文，文筆娟秀，看起來像是王月寫的。不過字太小，跟跳蚤似的，這種情況下我不可能細看，草草翻了翻，又拿起下面的第二本書。

我「嗯」了一聲。李大民道：「我料想你找的東西很珍貴，咱們不要在外面說話，回王月家裡再說。」

第二本像是老書，頁面發黃，很脆，只有七八頁。

我腦子嗡的一下，看著李大民，像不認識他似的。他的那段記憶不是讓輕月消除了嗎，怎麼……

李大民嘆口氣：「林聰，咱們兩個最好不要藏心眼。現在還只是開始，如果你我都隱瞞內情，恐怕以後分道揚鑣越走越遠，秘密就像是雪山雪崩，一開始只是個小雪團，到後來會變成大雪球。這樣吧，你自己考慮說不說，我把我的事告訴你。」

我猛地醒悟，勃然大怒：「你跟蹤我？」

他晃晃悠悠出去了，我站在原地猶豫片刻，現在去拿那本書，李大民會不會在外面偷窺？可要是不拿，錯過這個機會，李大民也知道這個地方和*圖*書有秘密，他會不會偷著來，到時候事情就會變得極為不可控。

李大民道：「你和馬丹龍都說什麼了，你之所以會用通靈鐲不是你做夢得到的能力，是馬丹龍傳授給你的。」

「還真是存摺。」我說：「你就多理解理解吧，王月給我留了一筆錢，指名道姓是給我的。」

「出去也行，不過你得先給我解釋一樣東西。」李大民說。

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翻開，裏面都是鮮紅的毛筆字，不知道用什麼寫的，紅的很刺眼。是豎著行文，每頁紙都寫得很密，字很多，就是一個都看不懂，全是鬼畫符。

不管了，愛怎麼樣怎麼樣吧。我重新爬上桌子，伸手在橫樑那裡摸，終於摸到一個類似包裹的東西，取下來之後，是一塊紅布，裏面果然包著東西。我從桌子上下來，把紅布解開，裏面有兩本書。

我心怦怦跳，趕緊把紅布包裹上，身上實在沒地方放，只好塞在褲襠里。

我咂咂嘴，沒說話。

我走出去，看到李大民正背對著倉庫抽煙。他見我出來，把煙頭踩滅，說道：「找到了？」

李大民這才回過神，把腕子上的手鐲拿下來，遞還給我：「好好留著，好東西這是。」

吃過飯，我們一起上班。到了班上，有同事看到我們一起來的，打趣說，這幾天總是看你們一起走一起來，還一起請假，雙宿雙飛的，你們倆真是好基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