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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小米說完之後，怪有意思地看著我。

不知道在這裏她會是什麼狀態。

羅小米趕忙擺手：「我不知道啊，林聰，你是怎麼知道他叫李奇的。」

「直說！罵我也行。」我說道：「但最好別人身攻擊。」

我心裏這個不痛快，直接道：「羅小米，我剛才想刮你的鼻子，但不想讓你誤會，我這麼做也不對嗎？」

信息發過去，很久沒有回話，時到中午我只好先去吃飯。

「我，我是，怕，怕誤會。」我遲疑地說。

「你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羅小米疑惑地問。

這個人就是周菲。

「說，說，大胆的說，不要怕秋後算賬。」我道。

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繼而哈哈大笑，羅小米眨著眼說：「你夢見過咱們現在這一幕嗎，在麥當勞里？」

就在這時，有人在身後喊了聲：「小米，我來了。」

我臉色極度晦暗，抬起頭看過去，這一看就傻了。只見李奇從遠處跑過來，興匆匆坐在羅小米的身邊。兩人動作極為默契和嫻熟，羅小米和圖書投到他懷裡，然後兩人的右手十指交叉，緊緊相扣。

我拿出電話，猶豫了好長時間，一咬牙，給這個人發了語音。

羅小米用胳膊肘捅了一下李奇，「這是我林哥，叫哥。」

「喂。」羅小米打我的手：「這裡有那麼多的孩子，你有點素質行嗎？」

外面陽光很好，我站在馬路上深深吸了口氣，心想徵求對自己的意見和看法，純屬於找不自在，但這個工作還要繼續做。

我站起來道：「我先走了。」

「其實你來找我，能問出自己身上有什麼毛病，我覺得你已經很了不起了。」羅小米真誠地說：「真的，最起碼敢於面對自己。很多人都做不到。」

羅小米反而嚴肅起來，想了想說：「那我就直說了。」

李奇熱情地挽留我一起吃飯，我的心情不好，擺擺手，一個人從麥當勞出來。

羅小米給我講了這麼一個典故，說蘇東坡有一次打坐入定，覺得自己開悟，就給好友佛印寫了個便條，說八方吹不動，穩坐紫金蓮。heｔｕboｏk.cｏm.ｃｏｍ意思是這世界上什麼事都無法讓自己動搖，八面邪風都吹不動，視若無物。他讓小廝把這便條坐著船送到對岸的佛印處，佛印看看一笑，寫了兩個字，「放屁」。小廝把這個紙條帶回來，蘇東坡大怒，說我開悟了，作為好友你非但不祝賀我，還出言諷刺，什麼玩意兒。他親自坐船到了寺里，怒氣沖衝去找佛印。到了佛印處，發現和尚不在，只是門上貼著一張紙條，上面寫著：八風吹不動，一屁過江東。

後面附上了地址。

那邊沉默了很長時間，終於回了信息：我現在有課，晚上六點到我工作的地方。

羅小米嘻嘻笑，答應道：「我在這，你過來。」

周菲在上一個妄境里失蹤了，最後的線索是一群五顏六色，又有毒性的蝴蝶，端的是奇妙無方。

我雙手插在衣兜里，心裏苦澀的厲害，說道：「我在夢裡見過。」

我看著她發獃，而後嘆口氣：「和你比起來，我好像以前都白活了。」

「我不是傻瓜，www.hetubook.com.com不會因為一個小小動作就覺得你愛上我。因為這個產生多大的誤會，那我得多蠢。」羅小米認真地說：「小狗小貓尚能感受到人的情緒，人為什麼就感覺不到對方的情緒呢？你如果心無掛礙，哪怕做出那樣小小的舉動，我也不會誤會的，反而你這樣遲遲疑疑，欲罷換休，讓人心裏不爽。感覺不通透。」

「你叫李奇。」我脫口而出。

「不是啊。」羅小米說：「你有你的苦惱，我有我的問題，對不對，大家都在修。」

我一下心情就不美麗了，翹起二郎腿，兜里掏出煙準備抽。

我沒說話，腦子亂成了一鍋粥。就在這一刻，開始質疑自己曾經的開悟，難道是假開悟？

我沒氣地說：「我都不會愛了，還想那些呢。」

「你怎麼知道我會誤會？」羅小米眼神清澈，反問我。

我還是把煙收起來，問什麼是一屁過江東。

我也沒看是誰，回過神問，誰啊。

我陡然一震，心裏隱隱刺疼：「你，你都有男朋友了？」

這句https://www.hetubook.com.com話問的就是透著冰冷和距離，我猶豫了一下，回信息說我想見你。

「你看看你。」羅小米道：「我還沒說什麼，你就不高興了，真是趕上佛印說的，一屁過江東。」

她這麼誇，我一點都提不起勁頭，羅小米看我這個樣子，也有點心疼，一個勁地勸我。

現在還差最後一個人，把這個拼圖拼上，我就能做出對這個世界的判斷了。

羅小米說：「你以為我會誤會，這個自以為是的念頭一冒出來，就成為你表達愛的障礙。你如果真的心無掛礙，就會什麼都不想的刮我鼻子，動作一遲疑，便是有了障礙和雜念。」

羅小米道：「林聰你看，我說你不會愛，你還不服氣，剛才是怎麼回事。」

我一下就愣住了，半天沒說話，大腦像是被敲了一下鍾，嗡嗡作響，似乎想到了什麼，又抓不到實質。

「對啊，林哥你好厲害。」李奇張著嘴驚訝，而後陽光般笑了起來：「我知道了，是小米跟你說的。」

我沒說話，心說我夢到你被李奇宰了。這話沒說出https://m.hｅｔuｂoｏｋ.ｃｏm.coｍ來，太煞風景。畢竟見到的殺人那一幕，是發生在上一個妄境，和這裏沒有關係。

李奇熱情洋溢稍稍站起來：「林哥好，我叫……」

「我是那樣的人嗎。」羅小米眨眨眼：「林聰，你的優點、好話什麼的我不說了，你其實挺優秀的。但是我想，你今天能問出這樣的問題，肯定是需要我們來幫助你改變自我，所以我直接說缺點啦。」

「你就直說吧，我想知道。因為，我要重新做人。」我笑著開玩笑。

其實她不給地址，我也知道地方。

等吃完的時候，手機來了提示，終於來了信息，正是周菲發過來的，她問我有什麼事。

我哈哈笑，想出手刮一下她的鼻子，又覺得有些親昵，怕引起誤會，手出去半截，又縮回來了。

「林聰，你是個不會愛的人。」羅小米認真地說。

「我男朋友啊。」羅小米俏皮地說。

我默不作聲。

我看得嘴裏發苦，說不清是什麼滋味，極其苦澀。

「對啊，你不要我，我還總是自己一個人啊？我可不像你似的，不敢接受愛。」羅小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