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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尷尬：「我沒帶洗漱用具。」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眼神里還有一絲期待。

見我在這猶豫，周菲大怒：「你要是不喜歡我，就別找那麼多借口，趕緊走！你把我當什麼人了。」

這一晚上我幾乎沒怎麼睡，就靠在牆上打瞌睡，夜裡走廊很冷，我穿得又少，凍得是瑟瑟發抖，還在干忍著。

周菲躺在床上，輕聲說：「你那冷不冷？我給你一床被子吧。」

「不用麻煩。」我說：「我和衣而卧，屋裡還是挺暖和的。」

我默默地站起來，心裏知道，只要走出這扇門，我和周菲的情就算是盡了，她以後是不可能再喜歡我了。

我們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聊了一會兒，周菲說她困了，今天上了一天的課要早點休息，然後取出睡衣到衛生間換。

「真的，真的要走了，今天有大事要辦。」我說。

「都到這份上了，你還跟我裝！欲擒故縱，是嗎？」周菲沒好氣。

「你要上哪？」周菲使勁拽著我：「今天ｈｔｔｐs://m•hｅｔｕｂooｋ.cｏｍ•cｏｍ你哪也不許去，就睡在我這兒！」她蠻橫的像是不講理的公主：「我馬上下去買早餐，你哪也不準去，聽見沒有。」

「好，我主動，行了吧！」周菲從床上下來，到了沙發，在黑暗中看著我：「我服你了。」

周菲先是無奈地笑笑，而後突然哭了，用手捶著我：「林聰，你到底想幹什麼，這麼折磨我？！你說，你說啊。」她用手掐著我的胳膊。

我一時語塞，說實話周菲是個不錯的女孩子，和她在一起也挺開心，可我腦海里始終盤旋著王月的形象。

她在黑暗裡看著我的眼睛，直接道：「我問你，你喜不喜歡我？想不想和我在一起？」

外面走廊亮著燈，大半夜的一個人都沒有，四周靜悄悄的。我沒有離開，裹著衣服靠牆坐在地上，把鞋脫了墊在屁股下面。

「然後呢？沒了？」她問。

真應了一句老話，情不知所起。

「沒了，還能怎麼樣。ｗｗw.hｅｔｕbｏok•com.ｃoｍ」我說。

「我要去找另一個女孩。」我坦誠地說。

周菲明顯誤會了，嬌羞說：「幹嘛啊，我們都不熟。」

我盯著她，「你沒失蹤啊。」

「林聰。」周菲忽然說：「你到底是鋼鐵直男，還是段位很高的情聖呢？」

我坐在那翻著《西遊記》，周菲到了衛生間，探出頭說：「喂，不準偷看啊。」

她硬要擠到沙發上來，我趕忙坐起來：「周菲，你別誤會，我留下來沒有別的意思。」

「你放心。」我說：「我是柳嚇惠，不會對你做什麼，我就在沙發上對付一宿。」

她看著我。

一時又陷入了沉默。

但我和趙雅淇目前來看已經不可能了，幾乎沒了聯繫，那麼在王月和周菲里選，還是傾向於王月。

我納悶地說：「剛才和你說過了，就是這個，我要盯著你防止在房間里失蹤。」

「不行，不行，我得走了。」我扶著牆，哆哆嗦嗦穿著鞋。

這一瞬間，能看到周菲在黑暗中臉和圖書沉了下來，她抱著肩膀像是冷極了，坐在沙發上顫抖說：「你什麼意思？」

「我曾經做過一個夢。」我說：「夢見你就在今晚，21號的晚上，在這個屋子裡失蹤了。」

聲明一點，我是一點歪門邪道的想法都沒有，就是單純的保護周菲，按照妄境的時間線，今天晚上就是她的失蹤之日。

說實話，我和王月之間的情感，其實不比周菲多出多少，這些我認識的女孩里，如果老老實實說心裡話，我還是更喜歡趙雅淇一些。

說完這句話，周菲看我的目光還是遲疑和困惑，有點不耐煩了：「林聰，別在這兜圈子，你就直說了吧，你到底想做什麼。」

天快亮的時候，我才朦朦朧朧睡著，也不知過了多久，有人在推我。我艱澀地睜開眼，看到了周菲，她蹲在我的面前，用手摸著我的臉頰，既有驚訝也有心疼，「你怎麼睡在這兒？要做病的。」

我都氣笑了，誰要偷看，人家看書看得好好的。

「早上八點。」她亮起手ｈｅtｕｂｏｏｋ•ｃoｍ.ｃoｍ機給我看。

「我沒聽明白，怎麼欲擒故縱了？」我問。

周菲從衛生間走出來，穿著一套粉紅色特別好看的睡衣，坐在床上，抱著一個鱷魚形狀的枕頭，見我在看書，氣不打一處來，說話沒好氣：「你也去洗洗，我的屋子不讓住臭男人。」

我想站起來，可頭昏腦漲，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疼的。

「幾，幾點了？」我迷迷糊糊地說。

「用我的。」周菲不容置疑：「我的毛巾和牙缸你進去就能看見。」

「趕緊的，磨磨唧唧的，是不是個男人？」周菲瞪我。

只聽裏面細細碎碎的聲音，應該是換衣服吧，我仰面靠在沙發上，心裏亂成一鍋粥，想著一個問題，今天晚上周菲到底會不會失蹤？

周菲把我攙起來，打開門，「走，回去睡。」

我躺在沙發上，今晚的目的就是盯著周菲，讓她安全地度過這一晚，到明早就能鬆口氣了，算是打破了看不見的時間線。

我不能離開這裏，熬過這一夜，打破妄境的時間線，周菲就徹和_圖_書底安全了。

我只好進了衛生間，心想毛巾還好，牙刷牙缸就不能混用了，我簡單洗洗臉沖沖腳就出來了，坐回沙發上，兩人都沒有說話。周菲見我還在那看《西遊記》，特別生氣，乾脆下床把燈關了，屋裡一片漆黑，只有窗外的星光點點。

而我已經做了決定。

我向門外走去，周菲坐在沙發上，沉浸在黑暗裡，半天沒動地方，像是一尊雕像。

為什麼呢，畢竟我和王月在中陰之境里，跟她表白過，她也同意了，這儀式感一出來，兩人的感覺就不一樣，總比周菲這個要近乎一些……

等我開了門要出去的時候，她在輕輕飲泣，特別傷心。我聽得百爪撓心，腸干寸斷，又怕留下來做出什麼傻事，一咬牙還是出了門。

周菲看著我，好半天沒把眼睛挪開，悻悻了一會兒，突然噗嗤一笑：「你就調皮吧。」

「這話怎麼講？」我有點莫名其妙。

我頭上冒汗，怎麼就調皮了，難道睡沙發也不行，讓我睡地上嗎？

「這，這不好吧。」我遲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