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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池直言道：「我一直暗戀學姐。」

謝池又笑了聲，帶著點無可奈何：「可先來的是他，所以我不能。我只能做一個旁觀者，見證學姐和他的愛情，在滿腔的不甘中，默默祝福學姐，希望學姐得到想要的幸福。」

謝池承認的極坦蕩。

謝星闌：「……」

「我知道。」謝池笑，回答得極乾脆。

【游景那邊第一了呢，但是特別無聊，他拿著暗戀女生的胖次去見鬼女，然後在舞台上找戴面具的對象了。】

【因為您選擇鬼女作為暗戀女生，鬼女帶著面具，換上新禮服，隱藏在跳舞的人中，請你在和不同的人跳舞過程中，儘快找出潛藏的鬼女。】

【我靠糟老頭子我差點信了你的鬼話。】

鬼女耳朵微動。

謝星闌低笑了聲：「小嘴真甜。」

鬼女單薄的背影顫了顫。

謝池乖巧道：「哥哥，我錯了，我倆在一起才是曠世奇戀。」

「學姐現在不是喜歡考驗那些人的真心嗎？」他倏然湊近，痞氣一笑，聲音低沉悅耳，「所以學姐要不要考驗一下我的真心？」

【學姐？？？】

他們禮服上的碎鑽和亮片在黑夜裡閃爍著暗芒。

【連備受情傷的鬼女都能芳心暗動嗎？？？】

【我竟然沒被尬到太神奇了。】

【讓你看懂了還是https://m.hetubook.com.com我池崽么。】

謝池一上舞台，發現所有亡魂都便了樣。

鋼琴彈動，美妙的鋼琴聲流出，舞台上人影幢幢，亡魂旋轉舞動著一圈又一圈，樂此不疲，似乎永遠不會停歇。

「這世上如果連我都不能，就沒有人能通過這個挑戰。」

【我沒聽錯吧他和女鬼表白了？？？】

鬼女身形一顫。

「喜歡一個人，變成鬼又怎麼樣？」謝池嗤了聲，看向鬼女，彷彿真的不在意生死。

【哈哈哈哈，哪裡無聊了？】

謝池懶懶笑了，帶著點自嘲：「我曾以為這是紳士。」

他眼裡有落寞：「那不值錢的風度卻害我和學姐天人永隔，這也是我最後悔的一件事，如果當初我丟掉這些，也許學姐現在還活著，陪在我身邊。」

鬼女猛地看向他。

【沒帶信物他進來幹啥？】

謝池猛地後退兩步，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他臉上閃過狂喜，眸光劇烈波動。

【池崽快來撩我155551好撩，為什麼我是好鬼，我也想變厲鬼了嗚嗚嗚。】

一陣漫長的沉默。

【前面大哥壓根不懂女人好么！！給個機會，嘖嘖你懂個屁，池崽牛逼。】

【只是給個挑戰機會，又不意味著什麼，誰說芳心暗許了ｈetｕboｏk.coｍ.ｃoｍ。】

謝池表情獃滯。

謝池淡定地坐到她邊上：「荷爾蒙不講道理，說來就來，但如果只為性激素驅使，那麼人就充滿了動物性。我不可能僅僅因為自己的喜歡，就插足別人的生活。愛情沒有先來後到，但倫理有，學姐愛他，就註定了我不能橫刀奪愛。」

下一秒，黑色面紗下，鬼女紅唇翕動，聲音輕柔卻機械生硬：「失敗的代價是死亡。」

腳下鮮紅的地毯延伸向破落的舞台，地毯上似乎是暗紅的血跡，斑斑駁駁的。

……

謝池還有點兒遺憾，偷笑道：「原來不生氣啊，我還準備了一籮筐哄你的話呢。」

那隻乾枯瘮人的手微微顫了一下，隨即一個毛糙到分辨不出性別的聲音響起，帶著濃濃的恨意和怨念：「你是誰？」

謝星闌：「……」

謝池挑眉，淡定走近，那人並沒有轉過身，而是突然伸手攔住他。

謝星闌淡定道：「當然不會。」

信物已經被他掛在外面樹上了，謝池並不慌張，杵在那裡一動不動。

【鬼女：愛應當與長相無關，帶上面具，易改妝容，你依然能一眼認出我。】

謝池經過一排排座椅，就要靠近舞台，一晃眼看到倒數第三排的座椅上坐著個人！

那隻手暗暗抓緊了黑色禮服的蕾hetubook.com.com絲裙邊。

他們都成了帶著面具穿著禮服的焦糊人，身上皮膚完好，就一張臉燒得面目全非。

【What The Fuck???】

【這他媽的能撩到手才見鬼吧？主意都打鬼身上了，膽大包天啊！】

【我聽說這邊走向神奇偷偷溜過來了。】

謝池的手機突然響了——

那裡之前明明是空的。

「學、學姐，是你嗎？」謝池顫聲道。

謝池自嘲一笑：「學姐肯定不認識我，因為我從未試圖出現在學姐的世界里。」

「學姐，聽我說完再殺我不遲。」謝池痞氣一笑。

「Tonight, Winner.」

「為什麼？」鬼女的聲音硌得人生疼。

鬼女沉默幾秒：「去舞台跳舞的人中找到我。」

謝池在悠揚的鋼琴聲中走到了舞台前，前一秒還洒脫不羈，背過身立馬一臉心虛，小心翼翼道：「哥，你不生氣吧？」

十點十七分，鐘聲在劇院里回蕩，久久不絕，舍友講述的場景也逐漸展現在謝池眼前。

「所以不要趕我走，雖然我沒帶信物，但我也是挑戰者。」他頓了頓，低笑補充，「你的挑戰者。」

那人隱在黑暗裡，臉看不真切，只有頭上的黑紗隨風輕微搖動。

那雙清澈的眼在月色下深邃如星，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勝和*圖*書券在握。

謝池語氣平淡道：「我後來轉校了，偶然聽說大劇院里的故事，立即又回來了，所以你現在見到了我。」

鬼女嗎？

【池崽你又不乖。】

謝池覺得卑微暗戀人設吃香的點在於矢志不渝的深情、令人動容的專一堅定和願意為之付出一切的破釜沉舟，而不是卑微帶來的自卑抑鬱和不講理的死纏爛打，光點草卑微和毫無下限地誇讚蔣薇只會讓她厭煩，畢竟這種話她從小到大聽太多了，他得換個思路。

「那你要不要親一親？」謝池壞笑，眉梢微挑。

那隻鬼手在他近處停下了。

謝池順著紅地毯往裡走，似乎是驚動了老鼠，劇院里登時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

【我怎麼看不懂了呢。】

「我以為這句話我這輩子都不會有機會說出口。」謝池姿態坦然，笑了聲，「不是覺得不配，只是覺得不能。」

【答應了？？？他在騙你啊啊啊鬼女你醒醒你別被他三言兩語給騙了他是騙子啊啊！】

而他要在上百具帶著面具的焦屍中找到同樣焦糊的鬼女。

……

鬼女頓了兩秒，似乎被激怒：「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你到底圖我什麼？！」

那隻手乾枯焦黑，正往下滴著粘稠發黃的屍油，味道令人作嘔。

荒廢一年半，大劇院里蛛網密結，蛛絲纏繞，窗檯m.hetubook.com.com地面都落了一層厚厚的灰，半點瞧不出當初的華麗亮堂。

謝池站起，退後一步，單手極其紳士地背到了身後：「請給我個機會，讓我證明我自己。」

那隻乾枯焦黑的手朝謝池抓來，似乎下一秒就要掐斷他脆弱的脖頸，謝池卻一動不動。

【走向神奇了，咳咳咳咳。】

這一聲帶著長達一年半的思念和跨越生死的永哀，在大劇院里淺淺回蕩。

【我要不是看過劇本我就真信了。】

【What???】

「我不是沒有閃過邪惡的念頭，午夜夢回，我不止一次在想，如果當初先遇到你的是我，那麼後來和你在一起的，會不會是我。我無數次暗暗和他比較，然後可笑地得出結論——他比我差遠了。就算是公平競爭，最後贏的也一定是我。」少年的臉上寫滿了志得意滿，那是涌動的野心和未來得及圓滿的愛欲。

鬼女的嗓子似乎被大火毀掉了。

那隻鬼手停頓幾秒，泥鰍般縮了回去。

謝池愣了下，笑了。

鬼女和謝池一坐一站，一個隱在死寂般的黑暗裡，一個被淺淡的月色照耀，竟詭異的和諧。

【我靠崽怎麼和女鬼撩騷去了？？】

謝池視若無睹，他知道鬼女朝他伸手是問他要信物。

……

謝星闌：「你就可勁兒騷，鬼女聽不見，我聽得見，騷給我聽的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