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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池的臉色在爆炸聲中沉了下來。

謝池：【不方便的話就下次。】

謝池正色，眼底微冷，道：「很重要的一個問題，你在恐怖串燒上公然送我刀，是不是因為知道我是PET，故意拉我下水，逼我站隊？讓他們誤以為，我和你是一夥的，會和他們作對？」

謝池：【？】

目前來看，天賦效果實用性很強，缺點也很明顯——觸發需要靈感。靈感這東西太過玄乎，誰也不知道它什麼時候來，什麼時候夠，所以這天賦穩定性太差，他不能太指望它。

【天賦效果：您可畫出與恐怖片線索有細微關聯的畫作。

謝池沉默不語。

白色天賦上的鎖緩慢解開了，看到名字的剎那，謝池心頭一沉。

難道是受那些夢境影響？

沈逸肯定知道自己找他的用意，他沒必要廢話啰嗦，只要問能不能見就行。

謝池回復好，正要傳送過去，先收到了宿清的消息：【沈逸在等你，你快過去。】

「隨著恐怖片的拍攝，你暴露的信息越來越多。雙重人格已經足夠讓他們恐慌，這證明什麼我想你很清楚——PET是不可能背叛基因的，他們永遠不會生病，可你分裂出了人格，你得了精神疾病。」

那是他拍《殭屍愛人》時的照片。

謝池呼吸陡然一窒。

謝池一時有點摸不著頭腦，以為是某種朋友間套近乎的方式，怕出錯，於是模仿宿清喊的喊了回去。

沈逸點頭，又從抽屜里拿出一個操縱器。

「最近一兩年的目的是殺了我。」沈逸輕描淡寫地說。

謝池：「所以你相當於……PET零代？和*圖*書」

沈逸給他倒了杯水，開門見山：「有什麼想問的都可以問，方便說的我都會說。」

謝池眼睜睜地看著沈逸將那枚晶元從百層高樓上扔了下去，然後按下了操縱器上的按鈕。

謝池恨PET，但也討厭被利用，如果答案是否定的，他情感上會傾向沈逸，但如果答案是肯定的，他會和沈逸分道揚鑣。

雖然已經猜到，但謝池還時沒想到他承認得如此坦然。

沈逸走回來，又坐下，一點點說：「他們不管你，因為只要你做出任何威脅組織的事，他們可以立即引爆晶元，不費吹灰之力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300積分，謝池嘆氣，沒抱希望地往下掃了眼，卻怔住了。

「是這樣的晶元嗎？」沈逸從茶几抽屜里拿出了一張謝池再熟悉不過的晶元，遞給謝池。

照片里，他被天道重塑身體后第一次出現，手指蜷曲，手裡似乎握著東西。

謝池有種開包抽卡的忐忑。

「砰」一聲巨響。

「我的基因被後天改造過一部分，但不是你們這種人工子宮培養出來的PET。」

「但後來，你的晶元因為APP，出來了，你脫離了他們的掌控。他們第一時間注意到了這點，但那時你還弱，PET的人在APP里藏得很深，不會僅因一個新人就暴露。他們分給你的關注很少。」

謝池：【有空嗎？見一面？】

沈逸暗自無奈，小傢伙太機靈，簡直不給他留半分面子。

「你知不知道為什麼？」沈逸頓了頓，笑得像個狐狸。

他走到窗邊，打開窗。

宿清：【……】

半空ｗww.ｈｅtｕｂｏｏｋ.ｃoｍ•com中是震耳欲聾的爆炸聲。

謝池檢查了下，確認無誤，「是。」

他和陸聞說過，他曾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做夢會夢到一堆形狀莫名的恐怖東西，聽到模模糊糊的並不美好的動靜。

宿清：【沒什麼。】

沈逸愣了下，隨即欣然點頭：「你可以這麼認為。」

他是PET，是基因人為排列組合的產物，按理說，不可能背叛被設定好的基因，選擇與主人意願相背的職業，可他就是那麼輕而易舉地做了。

沈逸道：「你是異端，是變異的頂級PET，是違背他們組織核心、他們無法了解的存在。」

沈逸道：「你是有編號的，身上的晶元帶有定位功能，你一進APP，APP里PET的人就知道了，但那個時候他們沒管你。」

「晶元？」謝池的心徹底沉了下來。

「PET的手伸到APP里了？」謝池問。

「對。」

謝池也不扭捏，沈逸講究效率的話，就省了虛偽的環節，正和他意，謝池直直對上他的視線：「你是不是PET？」

謝池不語，等他回答。

他剛要回復說好，宿清又在上條消息之後加了個後綴稱呼【……小池。】。

他的父母對他的期望是科學家，他小時候也的確堅定不移地認為自己將來會成為一名科學家，可在某個奇妙的節點，他卻對繪畫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最後偏離原先軌跡成了畫家。

「你是不是……站在PET的對立面？」謝池語氣放緩，試探道。

事情變得簡單起來。

謝池一時竟有點佩服這號人，許那麼大的和圖書願望，乍看自私，實則無私。他沒有那樣的野心，他是痛恨PET，但絕沒到你死我活同歸於盡的地步。

「因為晶元有自爆功能。」

謝池又低頭看了眼手機上的信息。

莫非這就是天賦來源？

沈逸這番話，讓他看清了沈逸的動機。

他夢到的那些東西都是過去真實存在過或者未來可能會出現的？亦或者夢裡的那些才是掩蓋在平靜表象下的真實？

沈逸深看他一眼，笑說：「是。」

【好的……小清。】

【是否花費300積分解鎖天賦？】

謝池一愣，所以沈逸秒回是在等他？

他感到幸運。至少他現在還可以掌握自己的命運，而不是被迫服從，像個機器去執行任務，在某天和成洲一樣不明不白毫無意義的死去。

謝池掃了眼，瞳孔一縮。

「宿清只是我的男……性朋友，他自身對PET構不成威脅，他們只是恨屋及烏，想一網打盡罷了，可你不一樣。」

【畫家之筆，可溯不為人知之過去，可追不可預測之未來，乃掘腐之筆，乃預言之筆。】

謝池一驚，沈逸這話，便是將自己的底細摸得一清二楚。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沈逸說。

「你這話說的不太對，換句話比較合適。」

謝池冷不丁被嚇到了，長這麼大，這麼喊他的除了謝星闌就是他名義上的爸媽。

注：需要「靈感」觸發。該天賦因為過於消耗「靈感」，一部恐怖片一般只能使用一次，若「靈感」不足，請演員不要強求，否則可能會進入不可逆的瘋癲狀態。】

沈逸的神情冷了：「PET的手從未離和_圖_書開過APP。」

謝池有點茫然。

他從失去晶元的那刻起，那把懸在頭頂的劍就搖搖欲墜了。它早晚會落下來，自己避無可避，並不是沈逸要捆綁他，而是自己只能選擇他。

沈逸明顯一愣，似是沒想到他會如此跳躍。

天賦界面黑色的天賦已經解鎖，是謝星闌的惡魔領域，下面還有一個待解開的白色天賦。

謝池一怔，日理萬機的沈逸竟幾乎秒回？

「坐。」沈逸指了指對面的沙發。

沈逸：【來我辦公室。】

他不說話，謝池就知道是默認了。

謝星闌的傾向明顯，天賦相對好猜，好的概率高，他自己的話，他反正是猜不出，天賦有概率雞肋便是。

沈逸笑而不語，從一邊的文件夾里，摸出一張照片，緩緩推給了謝池。

謝池禮貌坐下。

謝池點了確定，5415積分一下子變成了5115積分。

PET的晶元很獨特，他絕不會認錯。

謝池保持沉默，等他下文。

PET對宿清下手，就幾乎已經證明了沈逸的立場——他和PET是對立的。

「你想的比我以為的多得多。」沈逸眼裡藏著幾分讚許。

謝池想得頭疼，乾脆不想了，回歸到天賦上來。

【恭喜您覺醒天賦：畫家之筆。】

「七八萬積分都搞不定的願望，你又和他們不對付，我瞎猜的……你想完完全全毀了PET組織？所以他們要趕在你攢夠積分達成心愿前殺了你？」

他現在還有自由，還有哥哥，他還能選擇反抗。

謝池看著這行字，微微出神，想到了他少年時的那些詭異夢境。

謝池眸光一寒：「他們紮根APhttps://www.hetubook.com.comP的目的是什麼？」

謝池直勾勾地盯著他：「因為你的願望？」

「什麼？」

「而且你上升過快，對他們造成了威脅。」

沈逸喝了口水：「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在APP里，PET組織只按晶元認人，因為人心爾虞我詐，只有能監控思想掌握生命的晶元，才是他們最放心的東西。從你沒有晶元的那刻起，你就徹底失去了加入他們的機會，即使你投誠，他們是個非此即彼的組織，不存在有回圜餘地的中間地帶，無法控制的PET，就是他們的敵人。所以他們甚至懶得詢問你的立場，就派成洲殺你。」

謝池不是不明事理之人。

謝池再度打開了APP。

謝池抿唇，沉默片刻，抬頭道：「謝謝你解釋清楚。」

想清楚后，謝池給沈逸發了個消息。

謝池發完看了眼表，晚上九點半，他有點怕耽擱沈逸和宿清小別重逢，又發了條。

但300積分肯定值。

謝池並不遺憾懊悔，知道晶元會爆炸后，他第一反應是慶幸。

所以他的天賦是第一類特長型天賦？

沈逸驚愕了瞬。

聽沈逸的話，沈逸所處的時期應該早於自己不少，他的基因只是後天被改動了一部分，說明他還是人類性行為生出來的孩子。

自己之後，PET（人型寵物）販賣已經成為灰色產業，擁有巨大的市場，自己是一代寵物，之後還有改進版的二代三代，這些因為與己相關，謝池都在密切關注。

謝池眉頭微蹙：「什麼意思？」

謝池被沈逸經紀人引著到了辦公室門口，一推門進去，就看見了沙發上坐著的高大英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