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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池看著那六個點，覺得這真是個令人迷惑的夜晚。

謝池：「我懂了，他們不知道你差多少，但是看你在APP里呆了那麼久，就知道不會差很多了，他們開始坐不住了。」

沈逸承認自己經過了基因改造，不過是後天的，他難道是某種不成熟的試驗體？

謝池對沈逸有所改觀，唯一感到微妙的是……沈逸說話時看他的眼神，謝池無法形容，不像帶有利益牽扯的審視衡量，但的確了解欲很濃，還帶著點莫名其妙的關照遷就。

雖然他的確是這麼安排的，但被謝池先說出來了，他一時竟無法招架。

他立即站起告辭。

宿清：【……】

謝池：「確定是他？」

「至於，催命符。」沈逸頓了頓，明明在笑，卻讓人心頭一寒，「一線易和頌。」

謝池回答得非常果決且淡定，沈逸又愣住了：「那你為什麼敢去？」

但它就是悄無聲息地實現了，這在當年轟動了整個科學界，發明這項技術的科學家被推上了神壇。

「不能，他一線，我連三線都沒到。」

「唔。」謝池不太懂他為啥那麼較勁。

APP像是個大而豐腴的牛，被吸血蟲悄無聲息地叮上了，怎麼甩也甩不掉。

謝池又眨了下眼：「您是『大人物』，和我拌嘴可不太有品。」

出去后，謝池想了想，還是隨手給宿清發了個消息。

他每次進恐怖片，拍攝提示里都會有這麼一句【APP旗下恐怖片。】。

其實APP的身份，APP早就告訴他了。

沈逸沉默片刻：「我是零代，比你大，你喊我聲……哥，我就給你，紅色的你帶不進去，橙色未綁定的隨你挑。m•ｈetuboｏk•coｍ.ｃoｍ」

沈逸打斷：「我知道。」

如果連世曾經進過APP呢，如果連世曾經在APP里許下過【連世發明人工子宮和掌握基因人為排列技術。】的願望呢？

氣氛稍柔和，謝池問：「成洲的道具，查出來是誰給的沒有？」

那PET組織之前和APP的關係其實很好猜。

謝池點頭：「明白了。」

APP像是有自我意識和既定規則的混沌，按照應有的方向發展，對它而言，它只希望恐怖片業繁榮，頂級演員如雨後春筍，觀眾數量更上一層樓，其它的，是制度外的東西。

所以APP繼續保持中立。

而進入APP所需的就是執念。

「我倆誰跟誰……」謝池剛要順嘴套近乎，漫天要價，沈逸打斷，似笑非笑：「我倆誰跟誰？」

一隻蝴蝶的翅膀振動，給世界帶來了不可逆的轉變。

謝池更加深刻的理解了沈逸的處境，皺眉道：「那你之後會……」

超前的技術出現了，社會倫理學、法律卻還遠遠落後，PET組織加班加點研究人形寵物的製造，終於大獲成功，藉此在暗中一舉發家。

「嗯，謝了。」

是小而吸血的人在利用APP，APP惰性大無法制裁，畢竟規則的改變牽一髮而動全身。

沈逸愣了下，驚愕道：「你怎麼知道我要說什麼？」

至於為何PET組織的人能夠紮根APP，這對掌握了基因技術的他們來說太容易了。

「一共要十萬，現在還差……六千。」沈逸笑里充滿了惡意。

「不行。」明明是極誘人的條件，謝池卻一口拒絕。

只不過APP的觀眾可m•ｈetｕbooｋ•ｃｏｍ.ｃom能比較特殊，造成了需求特殊，需要他們這些演員水裡來火里去。

謝池沉默一秒，倏然抬頭道：「你還差多少積分完成心愿？」

而能制裁人的，從來只有人。

謝池點頭：「你知不知道易和頌去哪部？我去殺了他。」

沈逸說：「螞蟻鬼品質不高且特殊性低，持有者眾多。」

在基因技術的干擾下，APP原本高到苛刻的門檻，不復存在了……

APP一直在告訴他，一切以觀眾需求為要，所以它是因觀眾需求產生的壟斷盈利公司。

這真不是撩騷？

沈逸被嗆得說不出話。

照沈逸的意思，PET組織應該很早就和APP有牽扯，只是近兩年才將目標定為擊殺沈逸。

謝池在沒進入APP前，也以為連世是天縱英才，現在聯繫上APP的願望系統，卻有些並不美好的猜想。

「因為你會給我道具啊。」謝池眨了下眼。

謝池裝傻充愣。

沈逸：「他們挺蠢的，在我攢了七八萬的時候，才發現我的身份，意識到我的願望是什麼。」

謝池壓下心頭那一絲怪異的感覺。

謝池笑得燦爛：「好。」

謝池不知道連世在其中扮演什麼樣的角色，是PET組織的首腦，抑或只是個潛心科技，想要突破科學上限造福人類，卻一不小心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為人所利用的科學家？

制度從來都是實誠且鈍性大的，靈活狡詐的是人，所以PET可以利用APP，鑽制度的漏洞為自己謀利。

謝池已經摸出來了，不合適且沒實際意義的話，沈逸半個字都不會說，一旦說了，就肯定有用意。

沈逸顯然也和圖書意識到自己失了風度，正色道：「道具我挑好了，你回去之後就能收到，還有易和頌去哪部片的信息。」

沈逸想了想，眼裡藏著幾分笑意：「那你可以跟我的粉絲一樣喊我沈逸爸爸。」

它大約是在等待，等待被PET侵害利益者忍無可忍進APP報復他們，終結他們。

當年科研成果出來時，連世才三十不到。

沈逸：「我明天就進下一部恐怖片。」

APP是被PET鑽了漏洞的公司，它可能還沒意識到PET，或者礙於規則，並不能對他們進行制裁。

「……謝了。」接過時，謝池難得有點不好意思地說。

謝池以為自己耳朵出問題了，用看神經病的眼神隱晦看他，心道這人想占他便宜？

APP根本抓不到他們的錯。

他頓了頓，眸光亮的驚人：「沈逸不會死，死的只可能是他們。」

謝池從剛進入APP就感覺到了APP的中立，它不是一個壞系統，它並沒有坑騙任何一個演員，謝池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尊重，APP在維持秩序，賞罰分明，APP因為讓他和謝星闌分開，甚至還給了積分補償，其實如果APP不給，自己就算心有怨念，又能做什麼呢？還不是得乖乖的接受。

成洲死前虔誠的樣子給了謝池靈感。

事態似乎很嚴重，但眼前的迷霧散了大半，謝池討厭不明不白，眼下弄清楚了事情，反而讓他感到輕鬆，至少他有事可做。

沈逸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嗤了聲。

哥哥只有一個。

沈逸：「……」

謝池眉頭陡然一皺：「你不覺得這太明顯了嗎？PET應該不會缺道具，給個隱蔽性更高的不好嗎？這是將www.hetubook.com.com易和頌推了出去？」

「產出催命符的《鬼符籙》有123部，三部他都是主演，他沒在電影里用過催命符，但如果有人在《鬼符籙》里獲得了道具，那個人只能是他，只有他有那個實力。」

謝池回過神時，沈逸已經沉默地抽起了煙，見他看向自己，隨口問。

謝池咳了聲：「按你的性格……你如果不想我去殺了他，你連名字都不會告訴我的。」

謝池抽了根，發現打火機似乎點不著，正要算了，沈逸傾身過來，用自己的煙尾替他燃上。

謝池一怔，心道沈逸還真不把自己當外人。

謝池微微一笑：「都是一夥的了，你不好意思提讓我幫你辦事，我就主動說了，現在東西我也直接開口要了，省得你尷尬。」

謝池還記得那個科學家的名字——連世。

PET組織顯然很懂這一點，APP是制度本身，而PET組織並沒有違背它定下來的任何規則，進來的PET的確執念極深，他們該拍恐怖片也都拍了，公報私仇、排除異己后，違規的PET也的確死了。

「抽嗎？」

APP就是個吸納演員、生產恐怖片銷售給觀眾看的【製片公司。】罷了。

這一部分沈逸似乎避而不談，又是為何？

冷不丁看透了，沈逸覺得有點沒面子，脊背緩緩靠上沙發後座，瞥他一眼，試探道：「你覺得你能殺他？」

如果就要毀滅，誰還會在乎暴露不暴露，PET內部肯定開始恐慌了，而這個數字，甚至比他們預想的還要小，6000積分，對沈逸來說，最多也就是兩部恐怖片的事。

他當年就納悶過，他所處的世界，生物科學發展緩慢，是科學木桶上和_圖_書最短的那塊木板，一直阻礙社會進步，照當年生物科學的發展速度，或許四五十年內都不會出現人工子宮技術，更別提更高端的基因人為排列組合，這項技術百年內估計都無法實現。

成洲應該是二代三代PET，謝池這一代的PET，只能設定【就業傾向、性格偏向。】等，大多只是「趨向」，並非完全固定，但二代三代據他了解更穩定，報廢率極低，背棄主人違背命令的可能性幾乎為0，他們相當於被格式化的一代，他們未必不能直接設置……【過深的執念。】。

只不過演員拍的是真實的恐怖片，APP付給演員的是可用於達成心愿的積分。

【你男朋友你盯緊點。】

就像現實世界，因為避暑的需求，誕生了電風扇空調，因為保暖的需求，誕生了電熱毯和羽絨服。

謝池：「這名字不在十大排行榜上。」

接下來的半小時里，謝池將自己的疑惑一一問出，沈逸耐心回答。

青年才俊，又是這樣前無古人的成就，連世一時揚名立萬，被世人銘記。

沈逸點頭：「前十排行榜開外的一線。」

他因想讓謝星闌獲得軀殼的執念，進入了APP，改進后的PET則可以帶著被人為設置的極深執念，不費吹灰之力進入APP。

和外界傳聞里的高傲冷漠的沈逸截然不同。

「Buff道具所有恐怖片均可產出，擁有者未知。」

沈逸又氣又覺得好笑：「所以一切都是為我考慮？」

如果他最後達成心愿，又回到了現實呢？

他的很多問題沈逸都沒回答或只回答了一半，但即使他不說，自己也能猜出不少。

沈逸和他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一類人，狂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