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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池：「四位，我來之前訂了卡座，帶我們過去就行。」

鬼謝池：「開。」

「別鬧，聽話。」他低低說。

中間二人去了趟衛生間，鬼星闌被謝池叫走，鬼謝池卻不生氣，反而正中下懷似的叫走了謝星闌。

鬼謝池：「三個一。」

謝池在接受採訪時稱，這並不是他的獨家恐怖產業，他只是加盟連鎖，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但顯然並沒有人相信，畢竟誰都找不到那些驚艷劇本的出處。

……

鬼謝池問了問沈逸的事後續，然後就和鬼星闌下去玩兒了。回來的時候，樓上謝池和謝星闌正拿著盅在搖骰子玩吹牛。

鬼謝池沖謝星闌耐人尋味地笑道：「我待會兒還你個醉醺醺的謝池。」

比如APP很歡迎來自各個世界的演員離開后加盟他們的恐怖片產業，只要按照合同交付積分即可，APP會提供劇本、鬼，甚至會給恐怖場景指導。

人死後，正常會變成鬼，也就是進入了另一個維度，受另一個世界的秩序控制，人觀眾也就變成了鬼觀眾。

這就是他們為願望所付出的代價。

鬼謝池暗笑，敲敲桌子：「謝池，我陪你玩兒。」

謝池竟是個會逛夜店的性格。

APP里有厲鬼和普通鬼之分，人也有可變鬼不可變鬼之分。

他掃了眼謝星闌這邊的酒杯和謝池那邊的，謝池只喝了小半杯果汁兌的酒，謝星闌卻喝了足足四五杯。

鬼謝池和鬼星闌：「……」

似乎被戳中了某根異常敏感的神經，謝池立即回道：「沒！」

謝池：「開開開！」

「想不想睡覺？」

謝星闌笑了：「還撒謊。」

「之前當恐怖畫家那個。」

謝星闌：「……」

鬼謝池怔了一下，反應過來，暗嘖一聲。

「沒，是他們愛玩。」謝池讓他放寬心。

……

「醉沒醉？」

鬼謝池：「三個二。」

看來是套不出來了，謝星闌換了個法子：「謝三歲，頭疼不疼？」

謝和*圖*書星闌喝醉了還得謝池領回去，哪有謝池喝醉了被謝星闌帶回去好。

謝星闌掃了那邊一眼：「……你覺得可能嗎？」

鬼謝池和鬼星闌，相當於身處APP為恐怖片《醫院》獨立開闢的一方小世界。

經理覺得謝池似乎表情有一絲古怪，卻也沒多想，領他們上樓坐下。

「沒撒謊！」

同一時間，謝池沖鬼星闌耐人尋味地笑道：「我待會兒還你個醉醺醺的鬼池。」

謝星闌將他賽上車，揉了揉他發紅髮燙的臉：「回家了，你說你被人看見了丟不丟臉，那麼大人了。」

他走過去，聽謝池報「七個六」，腳步一頓。

服務員腦子還沒清醒：「哪個謝總？」

謝池產業鏈上出產的恐怖電影，鬼怪逼真，毫無特效感，劇情緊湊，反轉層出不窮，迎合了當下快節奏兼高質量的市場需求，很快得到了尋求刺|激的年輕人群體的強烈追捧。

經理堆笑問：「兩位嗎？」

……

過了風口浪尖那段，一切都走上正軌后，謝池逐漸轉往幕後，不再公開露面，服務員想不到能在這兒看見謝池。

事情還得從大半個月前說起。

鬼謝池坐到了謝池對面。

謝池：「不好意思，我豹子，五個一算六個，喝。」

鬼謝池：「開，我一個一都沒有。」

演員在APP里，遭遇的是厲鬼，而APP出租給加盟者的鬼，都是普通鬼，和平時看他拍恐怖電影的鬼觀眾差不多，戰鬥力和普通人差不多，連思維都與正常人無異，畢竟鬼就是人死後變的，而且在謝池給他們買了道具后，他們能在人的世界偽裝成人形態，需要時再變鬼，再好用不過。

所有人都知道謝池的性取向，他也沒在公開場合做任何隱瞞，或許是搞藝術出身，外界對他的行為舉止格外寬容，並未對他的性取向產生什麼負面輿論和非議，更多只是善意的調侃打趣。

「……」謝池喝。

這也是https://ｍ•ｈｅtuｂｏｏk•ｃoｍ•cｏｍ謝池後來才知道的。

「別看我，小池也不可能認輸。」謝星闌淡道。

右邊那個看長相應該就是謝池，邊上的是他的同性|愛人。

……

鬼謝池喝。

「鬼知道。」

謝池當時只對鏡頭笑笑，沒再多言。

謝池：「三個三。」

……

時間飛速流逝。

而他們這些自願進入APP的演員，在恐怖片中死後是不能變鬼的，換句話說，他們完全失去了延續生命的可能。

對頭扒出他部分資金來路不明，以為是黑錢，想順著這條查下去將他送進去，結果查到後來一無所獲，這筆錢憑空掉下來似的。

經理忙道：「那我去接另外兩位？」

吹牛，一般來說是五個骰子，隨口報自己這邊有幾個幾，然後互相往上加，比如一開始是三個六，加的話，可以是四個六，如果玩的雙方中有一方覺得對方實際的骰子沒有他報的那麼大，就可以開他，開出來后，兩人骰蠱里是該點數的骰子相加，如果有，就是開的那方輸，如果被抓住吹牛了，就是被開的那方輸。

看這架勢，不醉一個估計是沒完沒了了。

都七個六了？

好像一句搞藝術的，能見他身上所有異於常人的地方都合理化。

……

他們因為長相和謝池這對一模一樣，怕給謝池惹麻煩，都戴了口罩、墨鏡、帽子遮擋，如今進了夜店，卡座上燈光灰暗，三米外能見度極低，他們也都摘下遮擋。

「墨鏡還是戴著吧？」鬼謝池說。

謝池都報七個六了，一個人五個骰子，他最多也就五個六，他要是五個六，是豹子算六個六，謝星闌那邊最少一個六，謝池才算沒吹牛，不用被罰酒。

服務員看去，門邊兩個衣著低調卻難掩出挑面容的男人進來，左邊那個稍高點的正替右邊那個捂手。

之後的更奇，他不知道從哪兒搞來了無數絕佳的恐怖電影劇本，劇本五花八門涵蓋甚廣，ｈttps://ｍ.ｈeｔｕｂｏｏｋ.ｃom•cｏｍ東西合璧，魔幻科幻玄幻無所不包。

「……」鬼星闌拍了拍他肩膀。

鬼星闌：「知道了。」

謝星闌指了指車庫方向：「走了，下次別來這種有競技遊戲的場所了，明明倆都是菜雞。」

他還以為謝池厲害。

謝星闌心尖發軟，輕輕說：「回家了。」

謝星闌咳了聲。

謝星闌：「不知道。」

謝池愣了愣，掃了眼邊上的鬼星闌，突然冒出個絕妙的主意，笑說：「好啊。」

舉止親昵，透著絲若有若無的小曖昧。

他微傾身揭開了謝星闌的骰蠱，令鬼謝池驚訝的是，裏面一個六都沒有。

差不多和他同時，鬼謝池也加盟了APP，在他身處的那個世界發展恐怖片產業，不排除有其他世界的演員，在和他們做一樣的事情，APP歡迎每個世界的代理。

剛過年沒多久，凌晨兩點，剛從車庫裡進來，是挺冷的。

……

鬼星闌：「那怎麼辦？」

鬼星闌：「……」

鬼謝池和鬼星闌坐下旁觀，謝星闌繼續加：「八個六。」

謝池報了七個六，自己最多只有六個，謝星闌一個都沒有，只要說開了，怎麼都贏的，可以讓謝池罰酒。

鬼謝池和鬼星闌一進來，就看見兩人在膩歪，鬼謝池咳了咳，謝池若無其事地挪開腦袋：「過來坐。」

謝池：「兩個一。」

謝星闌笑出聲。醉了都這麼機靈，愣是能從那麼多話里敏銳地找到那句，回他「沒醉」。

謝池自從打入APP內部后，就知道了許多消息。

「沒醉！」

凌晨四點，鬼星闌和謝星闌各自領著醉醺醺的鬼謝池和醉醺醺的謝池從夜店裡出來，對視一眼，萬般無奈。

「唔……好。」

謝星闌不想謝池被罰酒啊。

鬼謝池也會，以前謝池少不了要應酬，這些場面上的東西，多多少少接觸一點。

邊上司機師傅沒耳聽，縮了縮頭，刻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市中心最繁華的街和_圖_書區，凌晨四點，大馬路上依然有不少人，基本都是下夜班的或剛從娛樂場所出來，他們看著這對，眼中藏了幾分揶揄。

鬼星闌：「我去勸一勸，讓鬼池裝醉認輸。」

謝星闌可能自己那兒六也很多，才沒開謝池。

而年輕有為、相貌清俊又長袖善舞的前畫家現企業家謝池，自然而然成了媒體的寵兒，他的經曆本身就是傳奇，不間斷的失蹤，更為他添上了神秘色彩。

也是，謝池什麼時候認過輸。

謝星闌給謝池穿好衣服，領他去車庫，低聲問：「謝三歲，醉了沒？」

【全書完】

「唔……疼。」

「你慣的。」謝池困得懶得睜眼，說。

謝池沖他含笑點頭，見人走了，才舒服打了個哈欠，把頭架在謝星闌肩膀上，悶悶說：「哥哥，我好睏，讓我架一會兒。」

謝池：「不用，被發現就說紅色美瞳。」

「是這樣。」經理恍然大悟，抱歉道：「我們都不知道，怠慢了。」

動作那麼大，肯定需要啟動資金，謝池又人脈稀薄，誰都不看好他一個搞藝術的從商，都等著看笑話，結果他非但沒求人借錢，更沒向銀行借貸，硬是靠自己一人飛速籌劃出產業模型，很快混得風生水起。

一年多前，知名恐怖畫家謝池離奇失蹤，警方多方盤查，地毯式搜索，都沒找到他，最後基本斷定他死了，粉絲悲痛過後，連追悼會都給他辦了，結果不到半年，他又神奇出現了，卻不再當恐怖畫家，而是轉行發展恐怖產業。

鬼星闌：「一定。」

已經各自幾大杯下去了，就算是8度左右的果酒，喝多了也肯定醉得不輕。

男經理：「不是，謝總來了，老闆和他有點交情，讓我出來接一下。」

……

半摟半抱地往車庫去，謝星闌怕謝池著涼，替他拉好衣服拉鏈，扣上扣子，謝池不太聽話動來動去，謝星闌只能將他兩隻不安分的手按住，滿眼無奈。

他頓了頓：「而且我打不過他，拖不走和圖書。」

鬼星闌和謝星闌被晾在一邊，看著那邊針鋒相對玩得如火如荼，走到一邊低聲商量：「怎麼辦？」

鬼星闌：「……」

夜店裡音樂太吵了，那位傳說中的謝總一臉無奈，迫不得已湊過去，和他愛人咬耳朵說話。

「有點想。」

謝星闌沒好氣笑了，已經替他擺正身子，就要關上車門，卻被謝池拽住領帶，謝星闌不得已低頭，輕輕的帶著酒氣的一個吻卻像雪般毫無徵兆地落了下來。

「來我家吃飯。」

昏昏欲睡的服務員見經理神色匆匆地出來，小聲問：「有人鬧事？還是誰被扒竊了？嚴重嗎？」

服務員愣了一下，猛地反應過來經理說的是誰。

謝星闌：「他們人呢？」

謝池：「六個一。」

「不丟臉。」

謝池大半個月前閑著沒事，就按照和APP的約定，又回APP拍片了，拍的剛好是恐怖電影《醫院》的續集《停屍間》，差不多的世界觀，只是故事的發生地變成了停屍間，故事不同了。

凌晨兩點，附近最大的夜店裡音樂聲震天，舞台上舞|女熱舞了一段兒后，騎在對她們趨之若鶩的男人的肩膀上，和男人猜拳，輸了喝威士忌兌的果酒。

輸的那方要罰酒。

鬼謝池：「你沒有，喝，你以為我是你男朋友寵著你不開你？」

「不用。」謝池咳了聲，說：「他們已經到了，先一步玩起來了，在等我們。」

謝池臉色微變：「三個三你就開？」

「來了！」經理看到門口進來的人，精神一振，推開人群往下跑。

演員在副本里死了，就真的是灰飛煙滅，什麼也沒有了，想讓他們復活，只有在APP里許願這一條路。

「那有事隨時找我！」經理說。

謝星闌揉了揉他腦袋，低聲道：「和倆鬼搞聯誼，只能深更半夜了，白天回去好好睡。」

謝池從電影《停屍間》出來，就想起了拍《醫院》時認識的鬼謝池和鬼星闌，花了積分聯繫上后，就有了這次約定中的會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