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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為了證明這句話，女司機一手抓著方向盤，一手不知何時已經握槍在手，頭也不回的超後面開了一槍。

「這裡有三十萬刀的現金，還有一千萬的銀行卡。」

「哦，原來去飛機場啊。別擔心，專員先生，我們會盡量讓你不會錯過飛機的。對了，我們剛才說到哪裡了？是關於您的生意的，您居然利用您的職權進行那個洗錢服務？我不得不說那真的是個好主意。正常人都會覺得控制那個賭場是一種必要的監控手段，而不是看到賭場本身在洗錢方面的價值。大家都對賭場運行不太關心。」

工會？專員突然明白了什麼。是愛普爾，那個姑娘所在的組織。他記得那似乎是一個維護婦女兒童權益的組織。而且是那種比較鬆散的，並沒有什麼侵略性也沒有強制性的組織。這種組織在這個年代簡直到處都是，不值一提。按照專員原本的看法，它唯一的作用估計就是事後給成員收個屍，然後報個警，順帶著安慰一下家人什麼的。

反正現在他無官一身輕，可以立刻出發？

「瑪麗，你說車子里的錢是不是沒了？我是說……」

車速開始減慢，停在路邊。

「如果您對我足夠熟悉，那麼你就會知道『不可能』是我的拿手好戲。」海蒂說道。

專員第二天晚上時候準時赴約。

「您喜歡的話就送給你了。」彼得對於這點小東西一點都不吝惜。

「真的？你帶錢了？多少？」女司機平靜的問道。

專員隨手抽出一張銀行卡，用一個電話查詢了餘額，數字正確。一切都很正常，彼得確實很能幹。專員承認，自己當初幫彼得背下了失敗後果的做法是對的。

這也沒辦法，今天情況特殊，他不希望引來任何麻煩，所以盡量低調。他不想在那些安全門前被保安或者警察擋下——現在的他理論上只是個平民，帶槍的話，很多地方去不了。

專員確實早就忘記了此事，但是被人這麼點出來之後，他開始有了一點印象。這件事情真的太和-圖-書微不足道了，以至於專員事後壓根沒去想更多。

「哈哈，你能對我們的人下手，現在居然還提出這個問題？」對方似乎在嘲笑。「好吧，我不賣關子了。我們就是『工會』的負責人，這樣說你明白了吧？」

雖然海蒂早就上了黑名單，但事實上就是專員還沒有找到下手的機會。嗯，按照這個世界的常態邏輯，一個人不能為尚未發生的事情負責，不是嗎？

專員左右打量了一下，看到了反光鏡中的自己，他抓起酒瓶，砸向窗玻璃。但沒想到車窗沒壞，酒瓶碎了，不過這也正好。他將鋒利的酒瓶對準司機的脖子，「馬上給我停車！」

兩個人滿懷遺憾的告辭，專員一手提著箱子，一手拿著酒瓶離開房間。而彼得立刻拿起了自己的手機，通過某個聊天軟體向某個人發了一個暗號。

不過這沒關係，因為另外一邊的沈小酒已經用隨身的手機開啟了視頻拍攝，並及時傳送回來。所以小丫頭可以看到專員是如何隨著車子沉下去的。

「很遺憾你離開了。」彼得伸出手，和專員握了握。臉上都是歉意和遺憾。

當然不能直接贈送，但可以通過，嗯，比較歪曲的渠道。也許買下一棟別墅是好選擇？亦或者可以包場，找一群應|召女郎，以一種輕鬆快樂的方式拉近一下感情？

「晚上好，」一個清晰的聲音從車載音響里響起，嚇了專員一跳。「專員先生，或者說『前』專員先生。很高興第一次和您溝通。您可能第一次和我通話，所以我有必要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海蒂，我身邊站著我的朋友，她叫瑪麗。嗯，我知道我這個名字很常見，同名者比比皆是，但是您一定知道我是誰，是嗎？在您嘴裏，我可是一個女巫。」

哪怕那個酒店裡有大量超自然活動的殘痕，他也沒想到和海蒂有什麼關係。

「一頭沒有禮貌的喪家之犬。」那邊傳來的不是海蒂，而是瑪麗的聲音。「我提醒一下，表現不好點的話，我就和*圖*書讓代理人把你內臟都塗到馬路上……我知道現在馬路空曠無人！對了，專員大人要去哪裡？」

「好了，我們的工作結束了。」小丫頭說道。「耗時差不多兩年。」她笑了一下。「頭尾都三年了。感覺怎麼樣？海蒂？生存和死亡的賭注，刺|激嗎？」

他學過一點急救知識，趕緊用另外一隻手清理了手上的傷口，並且用自己的襯衫袖子裹住傷口，避免出血太多。

「一千零三十萬刀？」沈小酒說道。「太糟了，您正好少了一塊五，無法付賬。」她輕輕的啟動了車子的某個開關。前方是一條河流——其實也不是什麼大江大河，但吞沒一輛車絕對是綽綽有餘的。在還有十幾秒的時間里，她已經解開了安全帶。

「啊啊啊啊……」專員發出一聲慘叫，收回了手，跌坐在汽車後座之上。

「等等，女士！」他這次是對沈小酒說的。「你要怎麼樣才肯放我走？錢？我可以都給你！」

「專員先生，您主動參加了這場遊戲，所以我希望您能光棍一些，認賭服輸。」小丫頭說道。

「哦，確實，不夠直接。所以說還是讓他絕望中跳樓自殺更有感覺嗎？」小丫頭說道。「不過現在說這個已經太遲了，讓沈小酒回來……哦，對了，先把她的錢給他吧。」

「……」專員瞪大了眼睛，他下意識的去掏槍，然後才發現自己沒有帶武器。

「今晚我們可以好好聊聊，不是嗎？」

這話明顯是在問女司機。於是女司機收回槍，用不含任何感情的聲音回答：「飛機場。」

「約會，當然是約會啦！」小丫頭說道。「嘿嘿，豪華游輪十日游哦！」

在他考慮著這個念頭的時候，卻見門口有輛計程車停著。他幾乎是下意識的進了車。「去飛機場！」他說道。

「上帝啊……居然是……」專員現在終於明白了。或者說他想起來了。原來那是一次謀殺？

「要喝一杯嗎？」彼得拿起一個酒瓶，示意。

「這不可能！」專員喊出一句。他和圖書想去打開車門——卻發現車門鎖死，打不開。

「請不要激動，專員先生。」音響里傳來海蒂的同伴，也就是那個叫做瑪麗的女孩的聲音。她的聲音聽起來要比海蒂還年輕。專員覺得這個名字耳熟，但一時之間想不起到底是誰。「我恐怕要向您介紹一下司機兼我們的代理人：她叫沈小酒，東方格鬥技藝的大師——我向您保證，不是那種花拳繡腿——同時也是槍法達人。三十米內連蒼蠅都逃不開她的子彈。如果我是你，我絕不會採取任何魯莽的行動。」

「恐怕你不知道的是，報警電話被關閉的用處就是……有人籌備了一次謀殺。十幾個全副武裝的殺手，正面進攻。謀殺的對象就是我。你瞧，既然我活下來了，所有組織、支持和縱然這次謀殺的人都要付出血的代價。順帶提一下，你是最後一個了。」

「不……不……不，等等！」專員喊道。但沒有用，沈小酒已經打開車門，下車之後立刻帶上車門，在專員做出什麼行動之前，車子突然前進，穿過最後十幾米的距離，一頭衝進河水裡面。伴隨著一聲重濁的水聲，車子掉了進去，隨後慢慢的沉了下去。

「海蒂女士！」專員咬牙切齒的問道。「為什麼找上我？」

「沒……沒什麼特別的感覺。」海蒂嘆了口氣。看著對方徒勞拍打著車窗，卻無奈著隨著車子沉下去樣子，她並沒有很強的復讎快|感。但瑪麗看上去興緻勃勃的。她甚至有點害怕了。當然話說回來，瑪麗一直讓她有點害怕。他們最初認識的時候，海蒂是高中生，而小丫頭是小學生，但雙方的相處模式卻反過來的。小丫頭是那個可以保護別人的人，而海蒂才是那個需要幫助，需要保護的人。某些時候，瑪麗有著一顆簡直用冰雕塑而成的心。

他手中出現了一疊的銀行卡。「散布在這些遍布全球……無法追蹤的銀行賬號里。每個大概都放了兩百萬刀。」

不過提到張成的時候例外。

「哦，放心，彼得是個ｈeｔｕbｏoｋ•coｍ•cｏm聰明人，他早就做好後備手段。我打賭，所有的銀行卡都已經開通了網路銀行。只需要一個小時就能把所有錢都轉出去，回到它們原本在的位置。下面的事情就簡單了，幫我盯著彼得，從他那裡弄清楚新任專員到底想幹什麼……我暫時走不開……」

「我什麼都沒做，你們沒有證據。」

彼得做的很好，在專員走進旅館房間的時候，第一個看到的就是放在床上的一個小箱子——那種很不起眼的小箱子。當然當箱子裏面裝滿了綠票子的時候，你基本不會在意箱子外表。事實上，它破舊一點反而更好。

單這句話所含的冰冷殘酷意味就讓你明白，這位絕不是什麼善茬。事實上，結合剛才她毫不猶豫回手開槍的動作，你可以認為這女人就是個沒感情的冷血殺手——至少工作時間如此。

特別是，這一次他終於明白那些潛藏在黑暗中的並不是無害軟弱的老鼠，而是兇猛狠毒的蛇。所以如果有下一次——事實上專員覺得這個不會太長——他一定要更加細緻，更加謹慎，更加小心。至少他心裏會明白，毒蛇的獠牙不是擺設。

在外部水壓之下，車門是無法打開的。水慢慢的，卻不可阻擋的漲了上來。可以看到隔著車窗專員那種因為恐懼而扭曲的臉。他努力掙扎，但毫無意義。

「你要去哪裡？」海蒂有些驚訝的問。

「七彩槍那些都是小事，不值一提。我甚至應該謝謝你，當時我犯了錯，不該拿那東西出來的。我們說的是另外一筆債務。」那邊傳來海蒂有些平淡，所以格外可怕的口吻。「我來說一下時間……某年某月某日，你為了一個小小的人情，所以調動了自己的權力。是你用自己的職權關閉了警方的報警電話，前後幾個小時。」

「碧池！你以為你在和誰打交道！」他衝著音響那邊怒罵道。

「不……好吧，就來一口。」專員給自己倒了一小杯。這酒遠比看上去的美味，所以他又給自己加了額外的一杯。然後他才意識和圖書到這居然是名牌，市面上至少三千刀的珍品。

子彈洞穿了專員的手和酒瓶，將酒瓶打碎了。除了子彈之外，大量破碎的玻璃渣刺入了他的手上。

這生命的最後幾分鐘是如此短暫，又如此漫長。

「三十萬刀的現金。」彼得說道。「作為您需要，而其他的則放在這些卡里了。」

不過他的目光還是稍微看了一眼司機：那是一個亞裔女性，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身材高大，臉上有一道很顯眼的傷疤。車子一溜煙躥了出去。

「另外一筆債務？」專員不解。「如果我沒弄錯，這幾年以來，我一直都在專註于超自然能力方面，並沒有……並沒有對你做任何事情。事實上，等我知道你的時候，你早已經出了名，呃，是牆街冉冉升起的一顆新星？甚至可能已經跑到共和國那邊了。另外，你的那種七彩槍……那種專利確實很重要。我作為合眾國的官員，是不可能放過的。否則我就是玩忽職守了。這件事情我很抱歉，但你要懂得，不管是誰在這個位置上都會這麼做。」

不過對面已經沒有聲音了，只有空虛的沙沙噪音。或許說明通訊裝置已經在水中損壞了？

「我會回來了。」專員說道。「只需要幾年而已。」有了這筆錢，東山再起什麼並不是做夢。而下一次他會比這一次更謹慎一些。

專員提著箱子離開酒店。銀行卡可以先留著備用，而這三十萬刀……好吧，雖然這個做法他也同意的，但現在卻覺得三十萬刀恐怕有點累贅。不過這讓他覺得，或許他可以去首都那裡求見一個大人物，將這三十萬刀作為禮物？

「哈哈，這真的不像是你說出來的話。好吧，這件事情上好像確實如此。雖然我不介意來一次先發制人的打擊……但既然這麼說了，那麼我們可以來討論討論另外一筆債務的問題。」

車子很快駛出了市區，周圍車輛稀疏起來，專員閉目養神，考慮著要如何正確使用這筆錢。所以他完全沒注意到女司機用手指輕輕的碰了碰車上的某個開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