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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整個回龍村都沒了，我爸媽如果昨晚沒有死，那麼龍霞和蛇棺也是抓不到他們的，他們也能活著。

我眼前閃過閣樓上那女人，一頭黑髮灑落，都到了牛二的腳踝處。

等到了界碑處，墨修抱著我，腳尖一點，如同一陣疾風就到了他那處洞府。

腦中閃過柳龍霆帶我出村時的景象，我忙將衣服往旁邊扯了扯。

墨修朝我搖了搖頭，沉聲道：「不能！我帶你去洞府吧。」

過了好一會，我才緩過氣來，努力撐著想站起來，可肩膀痛得好像已經斷了，根本使不上勁，更甚至好像連手都不是自己的了。

墨修似乎被我的話給震到了，臉色發沉的搖了搖頭：「不在。」

所以我爸媽將高考後出去旅遊，作為對我最大的獎勵，可到頭來……

我痛得想叫，可聲音到一半就吞了下去，只感覺有一口氣哽在喉嚨里，想叫又叫不出來，只感覺手指抽動得厲害。

就在我想著自己要爬回鎮子的界碑時，就見眼前有什麼閃動了一下。

我這個人其實沒什麼大想法，寒假暑假，別的同學跟著爸媽出門旅遊，我聽的時候很羡慕。

生前沒有走多遠，死後說不定能跟水走很遠。

「所以你現在看，我從蛇棺出來，就是不死之身了，可我依舊會感覺到痛。這些蛇每咬我一和圖書口肉，我都在痛，但它們吃不飽，我的肉也不會少，我就會這樣一直的痛著！」龍霞臉上居然帶著笑意。

小鎮其實不大，順著鎮上的省道往外開車，不到一個小時就出鎮了，走小路的話，可能還近一點。

墨修伸手將我抱起來，一步步的朝著小鎮的界碑走去。

我都不知道他們是生是死。

何辜做事，真的很執著。

回龍村的女人是不能進祖墳的，所以那個奶奶輩的就葬在一塊菜地里，奶奶感覺不好，所以說現在流行火化的話，她就想著骨灰倒河裡。

我一路騎，很小心的注意著路邊的界碑和指示牌。

他一腳跨進潭水裡，靠在石頭上，看著那些血蛇一條條縮進去，這才扭頭看著我：「你爸媽沒有死，但出了鎮子，估計也跟你差不多。」

當小電驢騎過界碑的時候，我還很戒備的，可等那個界碑在電驢的光線後退的時候，我心裏還有點不可置信。

皮下的東西，根本就摁不住，一摁就錐心一樣的痛。

兩條鮮紅的蛇從肩膀處爬了出來，對著我嘶嘶的吼叫，跟著猛的迴轉，咬住了我的肩膀，用力扯下一塊肉，昂著慢慢的往下吞。

我藉著腿使勁，坐起來，看著龍霞。

「龍靈！」突然後面有人叫我，聲音很熟悉。

我兩和-圖-書邊肩膀上扭動的東西，一直在動，好像牽扯著隨時都能破皮而出一樣。

就見龍霞依舊一身白裙，站在界碑旁邊看著我：「我提醒過你的，出不了鎮子的。無論是蛇婆，還是柳龍霆，或者是墨修，都不能離開，這是蛇棺的界限。你也一樣！」

「龍靈！」墨修聲音發沉，低聲道：「蛇棺和柳龍霆是都不會再找你了，可你也中了我的蛇淫毒。」

手指滑到發尾時，似乎勾了勾。

奶奶有一次到我家吃飯，好像談到村子里一個奶奶輩的去世。

可剛開出去沒多遠，我就感覺渾身都泛著痛，跟著肩膀處好像有什麼刺痛。

只見肩膀下面，有個筷子粗細的東西，慢慢的扭動著，就好像皮下面有東西。

如果真的可以，我就離開算了，管他什麼回龍村，什麼蛇棺，什麼蛇婆……

在她嘴裏，回龍村那一村子的人，都不過是蛇棺下酒的小菜。

我坐在小電驢上，扭頭看去。

現在這年頭，跑出去，當個洗碗工，我都能養活自己。

當他將裡衣脫下，只見琵琶骨，腰腹下面，以及盆骨間，一條條血蛇正嘶嘶的吐著信，撕咬著他的血肉。

我任由肩膀的皮下面有東西扭動，直接扭動小電驢的手柄加速。

「我知道。」我將骨灰罈打了個結，沉聲道：「和_圖_書那晚在洞府的時候吧。」

就好像昨晚，柳龍霆白袍下面涌動著的東西……

路上有燈光閃過，龍霞眨眼就不見了。

入手微軟，無論我怎麼戳，都沒有蛇。

「我能撐得住，等我將我奶奶的骨灰撒了吧。」我朝墨修苦笑了一下，抱著骨灰就出門了。

我身體一個不穩，跟著只感覺小電驢一晃，直接沖了出去，我人栽到路邊。

「這叫雙蛇鎖骨，鎖的是琵琶骨。」龍霞明明隔得很遠，可聲音依舊傳來：「回來吧，你畢竟是我堂妹，我還有事找你幫忙呢。」

卻見那黑袍下面，有什麼東西拱動著。

小電驢一加速，肩膀上猛的一陣透骨的痛，跟著雙手就脫了力，我倒吸一口涼氣。

我嗆著水，扭頭看著那幾個深深的咬痕，伸手戳了戳幾個洞。

繞指柔……

眼看著車子就要開近，我用盡了力氣，也不過是將肩膀上的衣服扯過來遮住那兩條透骨而出的血蛇。

我什麼都沒有了，逃出去試一下又如何？

雙重的毒，外加十八年的守護，那一晚的救命之恩，墨修還感覺不保險，還要加上氛圍，和他自己的蛇淫毒……

他直接將我扔進潭水裡，冰冷刺骨的潭水一淹過肩膀，那兩條血蛇，就好像怕凍一樣，瞬間縮了回去。

墨修並沒有跟上來，反倒是牛二笑和*圖*書嘻嘻的問我去哪，被何辜用吃的引了回去。

然後騎著小電驢順著路往外騎，夜風吹著我的臉，我臉越來越熱，腦中那種蛇吐信嘶嘶作響的聲音又開始了。

現在想起來，我以前真的是什麼事都不管。

可等放假的時候，我要不就是在家裡追劇看小說，要不就是我爸媽給我點錢，讓我和張含珠看個電影啊，出去逛天街啊，我就很滿足，懶得動了。

龍霞肩膀上那兩條不停撕咬著她血肉的血蛇閃過，我試著伸手去摁了摁。

墨修沒有蛇身，可血蛇每咬一口，他依舊痛得眼角直抽，露出來的也不過是一片片白瑩瑩的東西。

黑袍暗金，在遠處的路燈上微微一閃。

「如果想救他，你就老老實實呆在鎮子里。」墨修伸手撩了撩的我短髮。

朝我招手道：「你先回來吧，蛇棺已經吞了整個回龍村的人，在我生下肚子里這個孩子前，是不會出來了。」

食熒蟲淡白的光芒下，我抬頭看著他的身體，畢竟前兩晚什麼都做過了，現在看看，又有什麼矯情的。

「到現在我還不能見她嗎？」我心裏突然有點沉沉的，不知道是什麼感覺。

「我奶奶去了。」我將骨灰罈包好，看著墨修：「現在不合適。」

不過那兩條血蛇已然將那口肉吞了下去，又猛昂首扯下了另一塊。

她和圖書聲音難得的緩和，卻又平靜得出奇，就好像真的只是好心叫我回去一樣。

小電驢就在門口，我騎著車，到鎮上的小河口上，打開骨灰罈，慢慢的倒下去。

鮮紅的血順著肩膀淌下來，龍霞肩膀上的兩條血蛇，也跟著一塊嘶嘶作響，撕咬得更厲害了。

只留下肩膀上，幾個血淋淋的大洞，在冰冷的潭水中滲著絲絲。

我扭頭看著他，正想問他，不是也不能出鎮的嗎。

可我頭髮太短，他手指一卷，立馬就到頭了，根本沒有什麼可纏卷的。

等骨灰倒完，我直接將骨灰罈都丟河裡。

當我終於看到隔壁鎮的指示牌時，我直接加大了電門，小電驢直接沖了過去。

墨修將黑袍解開，一件件的脫掉。

我掙扎著想起身，可雙臂不能使勁，無論怎麼樣都站不起來，每隔一段時間，雙蛇撕咬著肩膀上的肉，痛得我就是一個抽抽。

龍霞慢慢的將肩膀扯開，那兩條血蛇依舊在啃食著她的血肉：「龍靈，你知道為什麼它們要吃我嗎？因為我也想過逃離蛇棺，我甚至想過將閣樓里的那個女人送去鎮了蛇棺。」

車子上的人看到了小電驢，扭頭看了我一眼，不過估計怕惹事，所以並沒有停，直接開走了。

我忙停住了小電驢，肩膀上的痛意越來越尖銳，衣服下面好像還有什麼一拱一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