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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棺

作者: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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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71章 鳩佔鵲巢

第0271章 鳩佔鵲巢

山洞靠水,卻並不是很潮濕。
這些人精做事,實在是九道十八彎。
點了點我道:「他一個當女婿的,跟他岳父岳母,也就是你爸媽混得這麼好,這不是促進你們大家庭和諧嗎?你這麼一想,就舒服多了,對不對?」
我想不明白,也不打算去想了。
我睜著眼,看著水嘩嘩從額頭流下來。
何壽明顯看出了那隻小絨雞,是什麼。
我忙伸手想去抓,可哪抓得住啊。
而且那個唯一擺著床的房間里,擺著的那些青銅鏡和玉璧,怕就是古蜀獻祭的。
可見谷家留在巴山,就跟這杜鵑一樣,鳩佔鵲巢。
我沉眼看了看,卻見整個石洞就一往入里,根本沒有什麼其他洞門。
換成以前,我肯定受不了。
想了想道:「以前你們祭祀神,會用什麼?」
那水池很小,也就洗腳盆一般大,可水聚滿后,卻並不見溢出亂流,而是從石壁下面的暗道流走了。
他說到這裏,似乎又很來勁了。
就見洞上岩壁,如同水波般盪了盪,露出的卻是一道和岩壁顏色差不多的草簾。
我心中微微發酸,這一個個的算計著比誰都深。
我一時也有點不明白,為什麼谷遇時,問個米,費了那麼大的勁,用了個寓意不好的杜鵑鳥蛋?
見旁邊都是谷家人,又忙改口:「谷家主深思遠慮,怎麼可能隨隨便便拿兩個雞和圖書蛋,讓你喂米。它再像一隻雞,可它內里明明是只杜鵑!」
看著那隻在籃子里跳動的小絨雞,心也慢慢變冷。
意思再明白不過了,這是在巴山,我們得注意著點。
這山洞雖小,可看上去和墨修所居住的洞府差不多。
他解釋得,還挺像這麼回事的。
但也有傳聞,是鱉靈在位期間,民不聊生,望帝哀其民,這才啼血。
還別說,這大冬天的,往身上澆冷水,那感覺,當真是……刺|激。
杜鵑啼血,望帝春心。谷遇時到底想說什麼?當時摩天嶺上,就只有我和她,還有暗中藏著的墨修,有什麼不能明說的?
我伸手解開墨修的外袍,旁邊的谷家妹子立馬打算來接。
我一下又一下的沖洗著身體,等自己真的涼透了之後。
杜鵑鳥在古蜀神話中,傳聞是望帝杜宇所化。
可這大半年來,在墨修那陰陽潭裡,來來去去的,泡多了,倒還習慣了。
旁邊一個谷家人,將那隻小絨雞小心的放在一個裝衣服的籃子里。
朝我笑道:「谷家主肯定用了什麼障眼法,或者什麼術法,讓這隻剛孵化出來的杜鵑和它的蛋,看起來和雞一樣。但我就不信,蛇君看不出來。」
「你想想,當時你對谷遇時還挺感激的。結果墨修告訴你,她一直在算計你,你心裏得多難受啊。」何壽又瞬間和-圖-書化身成情感大師。
清澈的水從頭淋到腳,並沒有什麼白色的東西衝下來。
再探出來的時候,好像怕冷,唆唆的道:「我先去泡會,這殼都白了吧?老子好好的玄龜,怕是要變成開天闢地以來的第一隻白龜了。」
他說到這裏,似乎卡住了,頭往龜殼裡一縮。
「是。」那谷家妹子笑得很是樸實。
「請!」那谷家妹子沉眼笑了笑,有些自得:「以前先人居於山洞之內,有時為了遮人耳目,所以有了這些術法。」
可就在我進入山洞最里端才發現,山洞石壁上居然也有細細的水流落下來,沖在壁下面,形成了一個很小的水池。
沉聲道:「那是墨修的皮幻化的,人家走的時候,沒帶走,是怕你再出什麼事,留著保護你的。可你一脫下來,原主不在身邊,皮不得自己跑回去啊?」
就是一邊說,頭一邊朝旁邊處晃。
轉眼看著那個幫我將衣服拿出來的谷家妹子,指了指山壁上的水:「這是你們用了術法聚水嗎?」
那谷家妹子似乎愣了一下,想了想道:「我們已經很久沒有祭祀神了,但按古書記載的話,應該是青銅鏡和玉璧,還有白茅所編的用具之類的。您怎麼突然問這個?」
與龍靈母親和魔蛇的事情,雖說不相近,卻相似。
而且正好用來問巴山的現在和未來。
和圖書「那這山洞以前是給家主,祭司她們住的咯?」我拎著衣服,朝里走。
蛇窟並不在這個方向,所以從這裏看下去,根本看不見。
怪不得,谷遇時從來沒有說過是「雞蛋」,只是說「蛋」。
傳聞望帝愛民如子,在位期間,有一具浮屍逆流往上漂,蜀人救活后,這人說自己叫鱉靈。
扭頭龜首看著我:「唉!你幫我看看,白龜是不是更稀奇?那我是不是自己能獨立成一個物種?」
被鱉靈發現后,望帝這才傳位給鱉靈,獨居西山化成杜鵑鳥。
只有山壁有水滲下來,倒是顯得有些奇怪。
這身從蛇窟出來的衣服,也是要拿出去燒掉的。
「所以先人們,就有了聚水的術法,在開鑿山洞的時候,刻在靠里的石壁上,這樣聚水成潭,方便用水。」那谷家妹子將盆放我身邊。
「呵!哎,你還說是開了慧的,這麼傻,沒有墨修,當初你們回龍村的事情,你估計活不過一晚。」何壽這會化成一隻烏龜,讓人家給他涮發白的龜殼。
「不用。」這畢竟是墨修的外袍,還是少讓外人碰的好。
他說這個的時候,還特意瞥了一眼於心鶴。
何壽這會倒是享受著涮殼:「人家是道蛇影沒錯,可人家也是蛇君啊。你還只不過是……」
旁邊的谷家妹子,好像根本沒聽到,只是幫我又拎了兩桶水hetubook.com•com過來。
所以才會有「望帝春心托杜鵑」,以及「杜鵑啼血猿哀鳴」的詩句。
可水剛沾到外袍上,那外袍就化成一道黑影,直接消失了。
「可墨修不是沒有蛇身嗎?」我不習慣人伺候,自己勺著水往身上澆。
只是何壽說這個的時候,一直看於心鶴,這大概就有意所指了。
我看著那滿滿的池水,不由的皺了皺眉。
那谷家妹子卻嘻嘻的笑了笑,走到洞正中間的地方,伸手在洞上如同蛇行般畫了畫。
我拿著瓢,一瓢瓢的冷水,從頭頂澆下去。
這中間,也有一段禁忌的情愛,還涉及到古蜀國的帝位傳承。
谷家妹子拿著裝衣服的籃子,帶我到裏面的山洞換衣服。
我抱著那件外袍,想了想,自己拎了桶水,打算也澆洗一下。
直接從那小水池裡舀了兩瓢水裝在木盆里,遞給我道:「巴山廣袤,先人們臨山而居,有時水源比較遠,用水不方便。」
我看著那道草簾,又轉眼看了看靠最里側的小水池。
「我這當大師兄的,為了你,真的是操碎了心就算了,還總是冒著被絞碎龜殼的風險。」何壽哎哎的嘆氣,這才進去。
「想著谷家主葬禮,我們也該有所表示,所以問上一句。」我心頭慢慢發冷。
他走了幾步,又轉眼看了看我:「你可別犯傻哈。墨修看出這是一隻杜鵑,沒告訴你。真和-圖-書的是為了你好!」
我捧著那隻小絨雞,心裏倒也沒什麼波瀾了:「這看上去是只雞啊?」
何壽只是呵呵的輕笑:「谷遇時……」
一個個看出來了,又裝假沒看出來,就我一個被矇騙在鼓裡。
我有點啼笑皆非,朝何壽輕笑:「知道了。」
卻日夜哀啼,聲聲泣血。
抬眼朝山洞上面看了看,上面倒是還算乾燥。
然後也不變成烏龜了,直接朝谷見明換衣服的山洞去了:「我去問問,白化如果不洗掉,會不會活得更久。這也算是變異了吧?」
這是暗中罵自己,還是另有什麼安排或是暗指?
「是。」谷家妹子幫我將草簾捲起,輕笑道:「以前摩天嶺是聖地,一般人不得靠近。也是現在,不再有神之說,所以我們才能靠近。」
朝旁邊指了指道:「如果您感覺這邊水汽太重的話,裏面還有卧室,您拿著盆,擦洗之後,再換衣服,可能舒服點。」
於心鶴性子平和,但談及當年於家遷出巴山時,也是對著谷逢春厲聲喝色的點明,操蛇於家才是巴山神之一脈。
墨修居住的洞府,可能根本就不是墨修的,而是以前龍靈居住的。
因很會治水,成了蜀國的功臣,可就在鱉靈外出治水的期間,望帝居然和鱉靈的妻子偷情。
微吸了口氣,看著那谷家妹子道:「古蜀傳承久遠,摩天嶺以前肯定是祭祀的地方,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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