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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棺

作者: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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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72章 鳥跡蛇文

第0272章 鳥跡蛇文

給她穿麻帶孝,也說得過去。
腦中似乎有一個聲音,又好像是誰握著我的手,慢慢遊走,蛇行,勾勒……
我將身上濕漉漉的衣服脫下來,從籃子里拿干布擦的時候,特意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傷。
「接著說鳥跡蟲文吧。」我端著湯,喝了一口,將哽著的餅咽下去。
還讓谷見明給他拍視頻。
可現在看來,蛇棺造成的時候,龍靈根本就沒有死。
或者說,這中間可能還有一個人,在引導著這些事情。
「不是!」我捧著湯碗,看著浮盤上的那些蛇紋。
可我家那半層所復活的龍靈,個性堅韌,心思深沉,根本就不是那種會在無人的時候,獨自哭泣的個性啊?
還有這倉頡造字,以及當初那一本本厚厚的《拾遺記》《竹書紀年》。
「知道。」我捧著湯碗,輕嘬著:「丹穴之山,有鳥如雞,五彩而文,名曰鳳凰。首文曰德,翼文曰義,背文曰禮……」
小腿上源生之毒的傷口卻依舊在,小腿還呈現著黑灰色。
我捏了捏,可能是澆水凍僵了,並不感覺痛。
鎖骨處已經一片平整了,無論是那截黑白相間的蛇身,還是原先蛇棺留下的鱗紋都沒有了。
何壽他們都已經在了,既然男女同泡,自然都是跟我一樣穿得很整齊的。
所以柳龍霆的記憶,是和我、墨修一樣被更改過了?
似乎那個點著鳳凰的人,又順著蛇m•hetubook•com•com的紋路,嘶嘶的講著什麼。
「當然。」於心鶴嚼著餅,沉聲道:「文字的出現,能更好的讓先人記錄各種經驗,讓文明得以傳承積累。你知道造字的是誰吧?」
於心鶴問這一句,就是怕我不知道,又要講。
突然感覺有點心酸。
我喝著湯,那些東西似乎就那麼自然的念了出來。
我慢慢的咬著餅,想著圓牆上的那些蛇紋:「這還有什麼說法嗎?你們操蛇於家是不是研究這個?」
在他們眼裡,我終究是個普通人。
沉聲道:「何悅,你怎麼了?你爸教你這些,挺好的啊?」
我摸著那件蓑麻衣,看了看那在籃子里跳動的「小絨雞」,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變成杜鵑啊。
反倒是谷逢春,或許是因為肩膀處那一道傷,半露著肩膀,在最里側的水柱下沖涮著。
谷家給的衣服,裏面的都是寬鬆純棉的,只有外套是一件米黃色的蓑麻衣,還有一卷纏頭的白布。
好像水珠長了眼睛一樣,全部避開了這個浮盤。
「膺文曰仁,腹文曰信。是鳥也,飲食自然,自歌自舞,見則天下太平。」我這會盯著湯碗,一字一句的念著。
而且水柱沖刷著谷逢春的肩膀,水珠四濺,卻沒有一滴落到浮盤上的。
他有時晚上喝酒回來,輔導我功課,總會跟我延展一下。
於心鶴接著浮和_圖_書盤,拿了個餅給我:「嘗嘗。」
我這還真不知道,搖了搖頭。
旁邊水聲嘩嘩作響,我咬著餅,慢慢的嚼了嚼,朝於心鶴道:「我爸教我背過。」
墨修記不住這些事情,其實是可以理解的。
池裡面,還有谷家擺好的木質浮盤,上面放了很多食物。
腦中好像夾著鳳吟凰鳴之聲,似乎還有個聲音在旁邊指著飛舞的鳳凰,教我念著。
在柳龍霆的記憶中,是原先那個墨修死後,龍靈不堪負累,夜夜抱著死去的墨修哭泣,這才造了蛇棺,想靠著蛇棺解決所有問題。
等我穿著蓑麻衣出去的時候,谷家妹子就引著我直接去洗物池。
連墨修扎石針的痕迹都沒了。
一邊於心鶴呵呵的笑:「你記得挺清楚啊。那這蟲文,其實指的就是……」
原來在那個時候,我爸還是想著教我一些東西的,或許希望我承擔起龍家的責任。
比如「望帝春心托杜鵑」,他就特意就「春心」二字,講了後頭那杜宇和鱉靈的故事。
我看著浮盤上的食物,有餅有湯,雖是素的,卻還冒著熱氣。
又很貼心的只是將那個衣服籃子留了下來,自己退了出去,將整個房間留給我。
後來墨修是一道神魂從蛇棺中出來,沒有蛇身,在龍浮千的事情后,更甚至差點死了。
好像想借洗物池的水沖涮掉肩膀上留著那縷黑氣。
「蜀,本就是人首蛇和-圖-書身之意。」於心鶴靠在池邊,自己也拿了個餅吃:「所以巴蜀很多術法,都是從蛇屬所用的術法演化而來的。」
「這是施了術法?」我看著浮盤上轉曲的紋路。
變成人形,將那個浮盤朝我推了推:「人家蛇君特意大老遠的幫你帶吃的,你現在可得多吃點,到時免得蛇君又怪我們沒照顧好你。」
「倉頡。」我苦笑著回了一句。
於心鶴遊了兩圈,衣服太重,拖著不好受,乾脆靠在邊上,朝我招手道:「何悅,快來,先吃點東西吧。」
柳龍霆說蛇棺造成的時候,龍靈自己哭著躺進了棺材里,還將柳龍霆釘在了棺材上。
我接過餅,溫而乾燥,明顯與外面的水汽並不相通。
伸手撫過浮盤上的蛇紋:「這個嗎?看上去跟蛇身上的紋路是一樣的啊?」
我忙沉聲道:「倉頡,生而齊聖,雙瞳四目,觀鳥跡蟲文始制文字以代結繩之政。」
何壽樂呵得不行,化成那隻開天闢地唯一的白龜,在水池裡游來游去。
猛的抬眼看著於心鶴:「蛇紋就是蛇屬的文字對不對?」
可這湯在術法的保存下,有點燙,衝著喉嚨,微微的生痛。
「對啊,所以很多符,你看上去龍飛鳳舞,婉如蛇形,就是從最先那些人首蛇身的神用過後,慢慢演化過來的。」於心鶴好像被我的嚇到了。
「蛇者,長蟲。蟲文,指的就是蛇紋。蛇紋自成文,性和_圖_書通靈……」我聽著自己嘴裏的話,心裏越來越驚。
可隨著輕輕的念動,似乎眼前有著一隻五彩的大鳥在我眼前閃過。
看上去像是木頭本身的紋理,細看的話,卻能看出是畫上去的。
手指好像不受控制的朝著那浮盤伸去。
卻見何壽似乎輕輕的鬆了一口氣。
關於龍靈,我不知道是柳龍霆記錯了,還是他刻意騙了我。
她還活著,並且好好的將蛇棺遷到了回龍村。
於心鶴也忙轉口道:「這鳥跡,首先指的是鳳凰身上的羽紋。你知道嗎?」
「就是。」何壽這回總算拍了個滿意的視頻了。
「那你知道這『鳥跡蟲文』指的是什麼嗎?」於心鶴復又問了一句。
那隻杜鵑鳥,在籃子里跳動,不時啾啾的叫上兩聲。
於心鶴他們對視了一眼,似乎也明白這其中的含義,都有點不好意思的低咳了兩聲。
於心鶴還在池子里跟條蛇一樣的游來游去。
還是柳龍霆將他拉入蛇棺,才得以存活。
「避水符。」於心鶴沉眼看了看:「這個很容易的,你想學的話,我教你啊。以後到水裡什麼的,也不會濕衣服。」
這看上去,就好像就是個休閑的場景。
還是他有意騙我?
何壽在一邊輕嗤道:「于少主,你就細細的跟她說。我小師妹才十八歲,能知道倉頡這個人就不錯了,哪還知道這些。」
蛇棺的奧秘,就算再大,也經歷了這麼久了,墨修和_圖_書為什麼在看了那些圓牆的蛇紋后,就急著離開?
那谷家妹子似乎根本不關心這些事,帶著我進了房間。
於心鶴朝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相對於普通人,你知道的也挺多的了,以前你爸教過你?要不然怎麼背得出來?」
就算那隻「杜鵑」,何壽沒多說,可意思也很明顯,怕我不知道杜鵑的意思。
就算我記憶有些亂,可卻清楚的記得,我爸教我寫字的時候,跟我說倉頡造字,然後跟我寫字。
我聽著咬著餅,愣了一下。
谷遇時有算計是正常的,可終究用一條命,斷了我身上那些東西。
可見這次谷遇時施法,驅除得挺乾淨的。
那聲音在那鳳吟凰鳴中聽不真切,可說的東西,卻又一字一句的往腦中鑽。
我腦子再次亂成了一團麻,總感覺有一條重要的線沒有牽到。
因為在喪期,所以並無葷腥,但果腹還是可以的。
想了想,還是穿上了。
順著浮盤上的紋路,慢慢的勾畫著。
腦中好像有著什麼「嘶嘶」作響。
還將巴山所有的東西都帶了過去,更甚至按當初在巴山的習慣,開鑿了洞府!
每次他跟我講這些,我媽都會說他,這些東西沒用,耽誤我時間,影響我做功課。
或是,龍靈本來就騙了他們?
他又要解釋一通,所以何壽都不想往深里說。
可憐谷見明,被招呼得吆三喝四的,拍一下又要給何壽看,一下不好,就要被何壽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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