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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唏噓的道：「可她對我……當時卻如同這天邊明月，是我漆黑生命中唯一的光輝！」

巴山還有夸父族的那對父子……

阿問只是搖頭：「活得太長，就會感覺一切都沒了意義。」

剛到山洞門口，就聽到阿寶奶聲奶氣的跑了過來，緊緊抱著我的腿：「阿媽，阿媽！」

就算阿問說得不太明白，我也知道他為什麼隱瞞。

我伸著手指，敲了敲阿寶整齊的牙：「真乖！」

難道追究到最後，真的要讓墨修一斧沉了天，換了這個天地嗎？

「就是，墨修是道蛇影，沒心沒肺的，只為了一縷復活龍靈的執念而生。」何壽直接端著碗，就將河蝦丟進了嘴裏。

不知道阿問是安慰我，還是安慰他自己。

阿寶被他嚇了一跳，卻已經不怕他了。

「那位劉嬸臨死前，曾託付你照顧她的孫子，想告訴你，她孫子的所在，墨修不讓你聽。」阿問卻又話鋒一轉。

我忙將他抱起來，親了親他嫩滑的小臉蛋，心裏的陰霾好像因為抱著他軟軟的身子而消散了：「阿寶，乖。最近有沒有好好的刷牙啊？」

「你們人不是有一句話嗎？歷史是由勝利者書寫的，連巴山谷家，都將阿娜被困巴山的原因，以及龍靈造蛇棺的過往抹去了，你說這浩瀚萬年滄海桑田中，又有多少事情，已然被抹去了和圖書！既然已經忘卻，就不需要再提起了。」他說這些，就是不想再提。

還看著風望舒道：「風少主是客，該我們照顧你才是，你不用這麼客氣的給別人夾菜的，這樣會讓人感覺喧賓奪主。」

摟著我，呵呵的笑，對著我又親了親，還得意的發出「嗯嘛」、「嗯嘛」的聲音。

目光卻慢慢抬起，死死的盯著我！

阿問卻也呵呵的低笑，扭頭看著我道：「何悅，人生不過百載，有的夫妻也會分分合合，分離聚散。我和青折，光是在九峰山，就已然以千載為記，卻依舊不遠不近。」

朝阿問輕呼了口氣：「那你怎麼和青宗主……咳，解釋？」

何壽「哎呀呀」的亂叫，手忙腳亂的，居然四肢齊用，將桌上的盤盤碗碗的全部搶走了。

墨修盯著碗，直接連碗都往對面的何壽麵前一放，語帶嘲諷的道：「本君不過是一道蛇影，又不是本體蛇身，用不著進食。」

我被阿問接連的追問，搞得一頭霧水，卻還是搖頭道：「不會，最多就是暗中看看他，能幫的幫他一下。就算見到了，也不會告訴他這些事情的吧。」

說著快步走過來，把我往桌子邊一推，朝風望舒道：「我小師妹為了救墨修，被你家九嬰給傷著了，你也用轉輪術給她療傷啊。都是女的嗎，九嬰燒傷多和-圖-書嚴重你該知道的。這本來就是你們風家該負責的，而且我小師妹以後還要嫁人呢，怎麼能因為救墨修留傷疤呢，萬一以後她要嫁的那個人看著這些傷疤計較，兩口子因為這個吵架呢，對吧？」

帝俊之妻羲和生十日，而望舒是為月也。

「咂。」何壽端著幾個盤子，邊吃著河蝦，邊搖頭道：「風少主，你這轉輪術修習得不錯啊？」

連那張長長的石桌，都碎塌了。

他倒率先朝著吃飯的山洞去了，我轉眼看了看天邊的那輪彎月。

要知道龍靈修的洞府，陰陽潭下面，壓的可是與開天斧相對的沉天斧。

風望舒受不了這麼重的灰，後退了幾步，緊貼著石壁。

就又聽到「砰」的一聲，眼前一陣灰塵升起，腳下就是被碎石砸得一陣痛。

阿問的神情太過凄涼，好像有些神往，又好像有些後悔沒有早一點找到她。

阿問語氣慢慢的趨於平靜，我原本有些煩躁的內心，倒也跟他一點點的平靜了下來。

風家，有風羲、風望舒。

等灰退開，剛才風望舒用轉輪術修好的石凳，直接化成了齏粉。

只是不知道風望舒那皎潔如月的光輝，是術法，還是天生的。

只有墨修依舊穩坐在那裡，沉眼看著地上的齏粉慢慢落下。

涉及到尋木，虞淵，這樣的存在，怕是那個「和*圖*書她」的身份也太大了。

我抱著阿寶正要走過去，卻聽到「砰」的一聲。

阿問嘴裏的龍夫人，指的就是我媽，龍岐旭的妻子。

突然轉過話題，沉聲道：「你和墨修在清水鎮斬的蛇，是你家附近的那位劉嬸。她因龍夫人的秘術活著，卻因為貪慾噬心，所以她一家三口皆化為蛇。」

一邊的何辜立馬被嗆到了，低咳一聲，端著碗，連吃都不吃了，拉著何苦就走了：「我們實力太弱，還是別摻和了。」

只見好好的一根長條石凳，落地化成無數碎石。

何辜拍了兩下的石凳，居然裂開斷了。

他說得太快，我還沒從何壽為什麼說我「以後要嫁人」的震驚中回過神來。

同一根凳子上的何壽、何極、何歡、何辜、阿問，同時跳起來。

轉身擋在阿問身前：「你和墨修早就知道了對不對？阿娜沒有找到她，可龍靈找到了，所以龍靈造了蛇棺，離開了巴山，也是因為她，是不是？」

「或許她說得對，這麼久沒有愛，只為一朝生恨。」阿問沉眼看著我，低聲道：「所以你和蛇君也一樣，活得太長，經歷的事情多了，分分合合這種事情，就看開了。」

眼看墨修的臉越發的沉，旁邊風望舒卻給他夾了只蝦：「蛇君嘗嘗，這可是蛇君親自用神念引的呢。」

只見原本的桌子已和_圖_書經換成了一張長長的石桌，墨修和風望舒坐一邊，問天宗的人坐另一邊的石凳上，涇渭分明得很。

沉聲道：「何悅，有些事情，斗轉星移，滄海桑田，誰對誰錯，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何壽那張嘴，對自己人是毒舌，治外人那可是「良藥」啊！

青折是下蓋虞淵的那棵尋木的枝。

阿寶摟著我脖子，對著我臉左右親了又親。

「啊……」阿寶張嘴，將那一口整齊的牙露給我看，還伸著手指，輕輕指了指：「咦！」

他生來就是鬼胎，一口尖銳的釘子牙，現在卻白凈平整，那個秦米婆特意造成的花椒木磨牙棒已經換成了另外一根了。

「她這麼重要嗎？那她是誰？」我努力壓下心中的驚濤。

「是啊，當年她也是這麼對我的。可墨修做得更對，一旦你知道了，因果一生，一切都不在控制中了。或許當年她對我做的事情，也不過是心中一絲憐憫，或許她都不記得我的存在。」阿問目光凝視著天邊的那輪彎月。

何辜見身邊空了下來，這才朝我拍了拍：「何悅，阿寶，過來坐。」

這一切好像已經隱隱有了關聯，可我不敢再去想了。

何辜有些迷茫的看著自己的右手，朝阿問道：「師父，難道我這是大傷后，修為大漲？可我剛才沒用力啊？」

朝他沉笑道：「師父似乎看得www.hetubook.com.com很開。」

除了何壽樂得見，我們都不願意看到那最後的結果吧。

「先吃飯吧。」阿問苦笑了一聲，低聲道：「你不是還答應蛇君，下蛇窟嗎？這次我和你們一起去看看吧！」

阿問瞥了瞥地上的碎石，又瞥了瞥對面坐著的墨修，輕咳了一聲：「可能是年代太久，所以老化了吧。」

阿問卻只是沉眼看著我，透過我的肩膀，看著冬日的彎月。

沉眼看著我：「如果你聽到了，你哪天見到劉嬸的孫子，你會怎麼對他？你會告訴他，你是誰，為什麼這麼對他嗎？」

還扭頭朝何歡道：「何歡師弟，你太不講究了，巴山這麼大，別的不多，茶葉總多吧？我們吃葷沒關係，你看人家風少主這樣不食人間煙火的小仙女，你就該給她泡杯清新的綠茶，才配她的氣質！」

他這是怕我體內的那個存在，完全恢復了意識，再做出什麼事情來吧。

「吃飯！」墨修卻突然沉喝一聲，夾著筷子落桌的聲音。

我胡亂的想著，轉身準備進山洞。

我不知道阿問怎麼轉到了這裏，卻還是低「嗯」了一聲，轉眼看著阿問道：「這和我身體里的那個有關係嗎？」

而墨修有著沉天斧……

「沒關係的，我來修一下就好了。」對面的風望舒卻在桌子下面伸了伸腳，一道道銀色的光閃過，那些落地的碎石立馬又合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