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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拉開帘子給你們看一看嗎？」張含珠卻還大方的指了指那些拉起的帘子，輕笑道：「其實和生孩子沒什麼兩樣，只不過她們生的是蛇娃，生得快。生下來后，立馬就又會懷上，如此生生不息。」

「龍岐旭明明可以不喚醒她，讓她沉睡在蛇棺里的，卻因為缺一具邪棺，又想多布一個迷陣，多一個『龍靈』，就將她喚醒困在白木棺里，製成了一具邪棺。」張含珠語氣帶著同情。

那血盆里的蛇娃遊動著，血水好像起了泡泡，濃濃的血腥味和蛇腥味，以及一種怪味融合在一起。

她一邊朝我揮手告別，一邊親切的對這些蛇娃笑，好像真的是這些蛇娃的母親。

她說著，扭頭看向何辜：「何辜道長認為呢？」

我看著那空了的血盆，沉吸了口氣：「你再這樣讓她們生下去，她們可能會死的？你要這麼多蛇娃做什麼？」

明明她和龍靈，有著一樣的名字，也有著同樣強大，且愛護她們的父母。

只不過這次她扭頭姿勢，與龍靈在摩天嶺上扭頭一樣。

「剛生出來的。」張含珠將手虛伸在盆口上面。

可為什麼，總要做這些殘忍而又血腥，且無法理解的事情！

我眯了眯眼，就算是沾著水，也會有水痕吧？

見到我，他和阿寶都同樣抬頭朝我笑，墨修將懷裡的阿寶掂了一下：「等你吃和圖書飯呢，快點吧。再晚點，神蛇玄龜這兩位可不會給你們留！」

因為它們的蛇鱗和蛇皮，將身上的血水都吸食乾淨了！

夾著低低念著的「龍靈咒」，我頭疼欲裂，胃裡作嘔。

我看著那些趴在她肩膀上的蛇娃，只感覺冷汗直流。

我不知道這些樹上面有多少蛇娃，可光是看一下子生出來這麼多，就已然冷汗淋漓，卻又沒有任何辦法解決。

證明這個人，也要開始化蛇了。

明明依舊是同一條校道，可走出去的時候，比來的時候要艱難很多。

可這些蛇娃，吸的血怕是比蚊子多得多。

我心頭突然一顫，對啊，龍岐旭夫妻在逃離清水鎮后，就很少露面了。

只能一步步的跟著她走，慢慢周旋，再找解決的辦法。

只是這次，暖陽之下，樹上倒垂著無數的蛇娃，連地上都爬滿了蛇娃，圍著她開心的遊動，跳躍……

她還和何辜一樣，可以掌控著無限的生機！

呵呵的低笑，頭也不回的朝我勾著手指：「快走吧。如果我不跟著你們，你們怕是要被這些蛇娃給吃了。它們……」

而且她整個人的身形都瘦得不像樣了！

「因為我可以從那些記憶中脫離出來，而你就算心裏再清楚，也還是沉迷在那虛假的父母寵愛中！你是不是還曾奢望過，你真的是他們的女兒？」

這樣的heｔｕbooｋ.ｃom.com話，它們在母體的時候……

有些麻木失神的跨出校門，卻看到墨修抱著阿寶，站在外面等我。

他們這一笑，似乎驅散了剛才張含珠那送別的笑。

冷笑道：「他們做的事情，可比你能知道的，殘忍太多了。就像現在我做的，都沒有他們做的殘忍血腥，沒有人性……」

「快走吧，等下到了中午，蛇娃就又要進食了。可別把你們吃了，你們和我關係都算少有親密的人了，我可不想你們被吃掉。」張含珠抬頭看了一眼天色，還好心提醒我們。

蛇娃雖然不如阿貝那樣算是神種，可這樣生生不息的生下去，她們總會油盡燈枯的。

「而且你們對於這些蛇娃而言，就如同兩條白|嫩嫩的肥蟲落入了蟻窩。」張含珠好像對這個形容很滿意。

卻見張含珠和接我們時一樣，站在校道那裡，朝我們笑。

頭也不回的朝前走：「看完了就出去吧，你們也感覺到了，在這學校里，已然是我的天地。」

目光往醫務室看了看，一個女孩子走路有些虛浮，卻依舊滿臉興奮和開心的走出來。

只要稍不留意，就會被吸去血……

朝我輕聲道：「你見過那具白木棺里，和你相對而生的軀殼了吧。她現在自己改名叫隨己，又被你用來困住龍靈，被封在風家的石室里了吧？」和*圖*書

「等你知道，龍靈為什麼造蛇棺，就知道我為什麼要建巢，要人間顯聖了？你們是這樣稱呼的吧？」張含珠沒一會，就將所有蛇娃放到了樹上。

原來，有的笑，讓人心暖；有的笑，讓人心寒！

扭頭看著我：「何悅，大家都只能看到自己所看到的，體會到自己的感受。所以你不知道別人經歷了什麼痛苦，才要做現在想做的事情。」

可能連她自己都沒有感覺，她走動的時候，那拖著長長的影子，一點點拉長，還和蛇一樣左右扭動著。

這些蛇娃並不光靠嘴進食，蛇鱗和蛇皮也能吸食血水……

我沉眼看著她，何辜卻拉了拉我：「走吧。」

這從血水中出來，怎麼一點血跡都沒有？

而且奇怪的是，明明蛇娃是在血水中遊動的，隨著蛇娃全部游出來，那些血水好像都被帶走了……

於心鶴出身操蛇於家，就因為全身精血供于阿貝，最後是生生油盡燈枯而亡的，直接乾枯如灰。

只在於，那個人，心中有沒有你。

那些蛇娃是從血水中爬出來的，可爬到張含珠身上的時候，蛇身鱗片之上，好像半點血都沒沾，因為張含珠的校服根本不見任何血色。

蛇娃吸食人血，那在母體中也是吸食|精血的。

「不對！他們不是人，怎麼會有人性！」張含珠笑著搖了搖頭。

我和何辜走到校門口，和_圖_書鐵門「吱呀」一聲就緩緩打開了。

我心頭一陣陣的發冷，似乎龍靈和張含珠一樣，經歷了我們不知道的痛苦，以至於心狠到這種地步。

張含珠點了點那個我瞄著的血盆，嗤笑道：「可是吸食人血長大的。」

「隨己怕到現在還認為她真的就是龍靈，也認為龍岐旭夫妻是為了她好。可結果呢？她才是最慘的……」

何辜目光閃了閃，卻依舊只是沉默。

「龍靈，你被記憶騙了！對他們還是太過信任和依賴了。我雖然是他們的女兒，可我是張含珠，你才是龍靈！」張含珠冷呵呵的笑著。

「可你對他們而言，不過是一個工具。」張含珠扭頭看著我。

忙用龜息術，這才壓下去。

「建巢啊！」張含珠扭頭看著我。

不知道為什麼，我鬼使神差的扭頭看了一眼。

那場景，明明很親切，可我卻感覺腳底生寒，整個人都是懵的。

那些蛇娃和張含珠很親近，似乎感覺到了她的氣息，閉著眼睛就昂起蛇身貼著她的手，然後順著她胳膊往她肩膀上爬。

我亦步亦趨的跟著張含珠後面：「你成為蛇后，想做什麼？有什麼好處？」

一旦一個不好，這滿校幾千上萬的學生，至少現在這些懷著蛇娃，紋著血蛇的，都只會是一個死字！

「你沒發現嗎？我就是蛇后了，這些蛇娃，還有這些生蛇娃的，都聽令於和_圖_書我。」張含珠頭復又平直的扭了回去。

「他們？」張含珠勾著嘴角，嘲諷的笑了：「龍靈，從你出事，到現在，他們出現過幾次？」

她帶著肩膀上那些蛇娃，轉身就朝外走：「這點我相信你已經知道了，畢竟你不是打掉了熙熙和匡英身上的蛇娃了嗎？也知道打掉沒用，又馬上會懷上！」

「龍岐旭夫妻能將人的記憶換來換去，玩弄的可不只是人，而是人心！」張含珠語氣唏噓。

張含珠並沒有停，我忙追了上去，與她齊步而行：「龍夫人是地底一脈的聖女，龍岐旭是回龍村龍家的家主，他們想護著你，你就不會有事，為什麼要搞這些。」

後背好像無數雙陰冷的眼睛盯著，不時有著「嘶嘶」的聲音傳來，就好像夏天被蚊群包圍了一樣。

卻腳步平穩的帶著我們朝校門口走，路過香樟樹，她都會抬眼看看，然後引著一些蛇娃爬上去藏身。

我看著走在前面，腳步平穩，還不時偏頭和那些蛇娃親昵互動的張含珠：「你為什麼要建巢！」

所以它們從血水盆中出來，爬上張含珠手后，才沒有血痕！

腰背都沒有動，而是頭直接旋轉了一百八十度，平直的扭了過來，雙眼直直的看著我：「龍靈給你建了這個巢，你不要，自然就歸我了。」

不過眨眼間，她就像我們進校時看到的一樣，肩膀上趴滿了各式各樣的蛇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