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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升陵說著，還看了一眼在旁邊病曆本上寫著什麼的錢中書，沉聲道：「蛇娃的命也是命，如若這天地間還有神，也不會只是人族的神。天下蒼生，皆受神澤，憑什麼只救人？」

可我知道的神不是這樣的！

似乎還是沉吸了口氣，朝我和墨修恭敬的行了一禮，直接就走了。

「蛇君。」風升陵臉色悲切的看著墨修，低聲道：「現在不是計較這種個人生死的時候。那學校上萬人，蛇娃怕是已破萬數，每拖延一分鐘，可能就有幾個蛇娃出生……」

錢中書這還真的是帶學生一樣，回答得好，就表揚。

「每個人到臨死的時候，都會想活著的，無論多痛苦，都想活著！這大概就是死而後生吧！」錢中書朝墨修看了一眼：「聽說蛇君出來后，先是沉睡，並沒有經歷人世，卻看得比何悅透徹啊。」

墨修朝我笑了笑，明顯知道我的意思。

不過掃了兩眼，抬眼看著錢中書：「你這些都是聽誰說的？張含珠？還是龍靈？」

我只是沉眼看著錢中書的病歷，頭也不抬的朝風升陵m•ｈｅtubｏoｋ•coｍ•ｃｏｍ道：「多謝風老提醒。天罰落於我身，我就受著吧。」

朝風升陵冷聲道：「風長老如若不信本君和何悅，我們走就是了。」

我捏著那兩張病歷，有點哭笑不得。

「他本就不該出生。」風升陵衣袖一擺，沉聲道：「五年試管，三次才成，你就沒想過原因嗎？」

不由的摸了摸臉，我現在這長相也沒什麼稚氣了啊？

可還沒開口，風升陵就正了正神色，毫不避諱錢中書就在旁邊，低聲道：「儘早解決吧。他既然知道我們會找過來，卻沒有逃，還這麼配合，肯定是有後手。早一步找到解決血蛇紋身的辦法，也好早一點控制學校里源源不斷生出來的蛇娃，少出生一個蛇娃，也是就少一份殺戮。」

難道是龍靈？

錢中書卻轉眼看向墨修：「蛇君以為呢？」

為什麼他們對墨修，都比對我客氣啊。

等進去的時候，卻發現正是那兩個剛才在走廊里的那兩個人。

先天性的心臟病，有很多都是遺傳的。

錢中書對於為神不太了解，他認為和*圖*書的神，就該悲天憫人，救濟蒼生。

這兩個人，一個還注意著捂留置針活血，還會運動；另一個無論是對自己，還是對那個三歲的寶寶，好像都灰心意冷了。

墨修只是輕笑，拉著我的手，和錢中書走著。

一邊墨修也低咳了一聲，瞥眼看著我，憋著笑道：「你來。」

我朝他笑了笑：「有勞風老先去學校那邊接應何辜師兄吧，他可能會有收穫。」

風升陵卻任由我打量著他，依舊沉聲道：「何家主放心不下，這邊的病人，我可以讓風家的醫生接手。久伴的父親過來了，他是心胸科的權威。今天龍家主也會過來，何家主也該早點解決這邊的事情，去見見吧。」

「本君知道。」墨修沉眼看著我，朝我笑了笑。

風升陵有些詫異的看著墨修，似乎沒想到他會說出這麼賴皮的話。

我轉過身，看著墨修，朝他點了點手腕。

臉上居然還帶著嚴厲，真的好像老師看學生啊。

看了風升陵一眼：「風家去安排學校那邊吧，這邊我和何悅來。」

風升陵是想提和圖書醒我，風羲也命不久矣，讓我盡量好好活著。

而且血蛇紋身，在張含珠來前就已經有人紋了。

又是提醒我龍岐旭會來，看樣子誰都知道，我對見龍岐旭夫妻很緊張啊！

我頓時被他逗樂了，眨眼看著他。

錢中書查看了一下他們的情況，交代了一些事項。

錢中書說話多，可幾次用到「聽說」，也就是說，有誰將我們這些事情，都跟他說了。

錢中書還拿筆敲了敲病曆本，低哼了一聲。

另一個依舊死氣沉沉的躺在病床上，看到錢中書進來，也不過是瞥了一眼，似乎連話都不想說。

「我在醫院很多年了，人生病，先是恐慌，不願相信；跟著就是心灰意冷，不願接受治療，承受痛苦，也不願一次次在希望和破滅之間徘徊。」

錢中書胸牌上已經是主任醫師，估計也開始帶學生了吧，這是平時問學生問習慣了，居然問我和墨修？

風升陵見我執意要陪錢中書巡房，有點吃驚，可目前形勢對他們不太有利。

個體與種族之間，風家只會選擇種族！

我不由的哽了哽喉嚨，和*圖*書有些無奈的道：「那個還滿懷希望的？」

「可如若……」錢中書看了醫院長長的走廊一眼，扭頭沉沉的看著我：「病了很久很久，到了要死了，就又會激勵出無限的活力，重新燃起希望和鬥志。」

只是理了理衣袖，朝我作了一揖道：「何家主，那些蛇娃與你關係很深。多出生一個，何家主的羈絆也會多上一分。何家主當初落地生根，殺戮已深，如若這次再徒增殺戮，那天罰……」

從厚厚的病曆本中，抽了兩份給我：「運動的那個，才是在等心臟捐贈的，如果沒有合適的心臟，她活不過三個月了。」

墨修輕嘆了口氣：「相反吧。」

跟我們出來的時候，扭頭看著我：「現在是提問時間，那兩個哪個才是等心臟捐贈的？」

可張含珠在復讀學校，作息很規律，不可能經常出入學校。

錢中書做事雷厲風行，一邊翻著病曆本，一邊朝我道：「這邊病房有兩個病人，一個才住進來，心臟已經裝了五個支架了。另一個住院很久了，在等心臟捐贈，其實也是在等死。」

「神也忙啊，沒時間https://m.hetubook.com.com看看這些普通人。」錢中書將病歷翻了翻，居然還帶著笑道：「就有勞兩位陪我查房了。」

不過在墨修面前，他也不敢太過放肆。

「聽說你是巴山巫神，看樣子是假的啊。」錢中書要笑不笑的瞥著我。

那個捂著留置針的這會已經站在窗戶邊開始活動了，扭扭腰，抬抬腿什麼的。

我只是沉眼看著他，風家在普通人中，也算是「神」了吧。

可龍靈這樣的存在，怎麼會和錢中書說這麼多？

「何悅！家主她……」風升陵聲音一頓，抬眼看著我，眼睛跳了跳。

「可他們已經很努力了啊？難道想要一個自己的孩子有錯？」錢中書啪的一下將筆放在病曆本上。

錢中書握著的筆頓了一下，沉眼看了看風升陵，目光落在他胸前那道青虹上：「風家不該是人族的守護神嗎？那就該守護人族啊，那個孩子，為什麼你們不救？」

所以他們關心的並不是某個人，而是整個人族。

「只是他父母本身就有病。」墨修在一邊幽幽的說了出來。

冷笑道：「有很多試管嬰兒是很健康的，這個只是……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