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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身坐在洗物池邊，將腳泡了進去，洗了洗。

墨修見我直接脫下了外袍，琥珀色的雙眼收縮著，臉色有些紛雜。

將黑袍遞給墨修，他有些茫然卻熱絡的接過，臉上似乎還有些不可置信。

「沒怎麼樣，就一別兩寬，各生歡喜吧。」我抬眼看著墨修，輕聲道：「蛇君也不用為我做什麼，就像你抱我出去一樣，我還是會受傷，還不如讓我自己走。這樣出門前，我自己會穿鞋。」

墨修目光沉沉的看著我泡在水裡的腳，聲音發啞：「你想說什麼？」

梁雪費盡心機，不知道剝了多少皮，才弄了一張絕對完美的美人皮。

墨修喉嚨發出意味不明的聲音，將黑袍隨意一丟，坐在我旁邊輕笑著握著我那隻腳。

「我終究是一介女流，蛇君如果再來剛才那樣的幾次，我怕我受不住。而且，如果長住的話，終究是要避嫌的，對吧？」我目光沉沉的看著墨修。

一身收拾整齊后，感覺挺清爽的。

「蛇胎的事情，蛇君也不用記掛，我既然想生下這個孩子，自然會有辦法生下來。」我轉手捂著小腹。

我將手ｗｗｗ•hetｕbｏｏｋ.ｃｏm.ｃoｍ指抬起，捏著那把石刀，在指尖輕輕劃了一刀。

墨修整條蛇都僵在水中，琥珀色的眼睛就這樣沉沉的看著我，臉上儘是傷意。

「其實說到底，這些事情蛇君想著是為我好，可沒有哪一件最終對我好過。」我捧著水，洗了洗身子：「就像剛才你雙管齊下，你舒服了，可你從來沒有問過我，受不受得住。」

「蛇君都咬過。」我手指一一點過，最後來到腰下：「這裏雖沒有咬過，卻在蛇君的雙管齊下中傷得最重。」

轉眼指了指剛才墨修解下，還浮在水面上的衣服：「就剛才蛇君在這水裡對我做的事情，放在人類世界，就算是合法的兩夫妻，在那樣的情況下，也是違背法律的，蛇君知道為什麼嗎？」

就算是腳板，也都晶瑩如同白玉，傷口裡的砂礫洗掉后，傷口瞬間就愈合了。

將那隻他一直握著的腳扯了出來，放進洗物池裡。

墨修愣了一下，嘴唇輕喃的看著我：「你想讓我怎麼樣？」

好像驚喜，又好像有些不解。

朝墨修沉聲道：「這洗物池hetubook.com.com確實不錯，蛇君安心的泡，傷好后，就和何辜他們一起，搬到回龍村那邊去吧。」

我彎腰將手指放進水裡，晃了晃，看著淡淡的血色染開。

「何悅……」墨修看著我的指尖，吞了吞口水：「你……」

輕笑道：「誰也看不出受過傷，對不對？可這血還是流過了……」

「可每道傷……」我收回手指，指了指腰下：「連這裏也是一樣，會受傷，會腫，會發炎，也會徹夜的痛。」

我又轉手，指了指自己的鎖骨：「剛才蛇君咬了三口，有一口破皮出血，蛇君幫我舔掉了。」

淡色的血水流過，傷口就已經用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她告訴我這消息，就是想讓我們給她擋槍。蛇君也不用理會，讓風家和玄門中人去解決吧。」我拎著濕了的浴巾。

「就像你說的，我不該去風城救你，可如果你不去想著和風家聯姻，搶那捲蛇紋典籍，我也不用去救你。」我想到那些事情。

任由水聲嘩嘩的響：「蛇君當時就想著，抱起我，補救一下就可以了對吧？」

嘴唇抖得厲害，卻又不像是要張和_圖_書嘴說話。

「就算別人看不到，我看不出來，可痛不痛就算再麻木，我自己還是知道的。」我任由墨修的目光落在腰下的地方。

一字一句的道：「蛇君就把我當成一隻母虎吧，我生下孩子，自然就會將他養大。蛇君不再對我做什麼，其實才是最好的。」

「何悅！」墨修直接一轉身，落在我身前的水裡，沉眼看著我：「你要我怎麼樣，才肯……」

輕笑道：「我知道蛇君做了很多事情，有的是情非得已，有的是為了我好，有的也是為了大局，為了蒼生。」

我不用墨修問，一字一句咬牙的告訴他：「因為我不願！就是不行！」

伸手就來握我的手指，我虛晃了一下避開：「就要愈合了。」

「那外面那些大事呢？蛇君都能掌控？你以為你對我好，幫我阻擋了一切，甚至不惜處處謀划，還連我都算計進去，搞這搞那的，其實對我根本只有傷害。」我嗤笑一聲。

這才朝墨修點了點頭道：「龍靈特意跑來說清水鎮那些人，其實就是逼我出巴山。那些人以前都是護棺的，這麼多年估計不再受控于龍靈，而是和*圖*書受控于龍岐旭。」

「這世間也有很多物種，都是由母親單獨撫育孩子的，而且都是強大的物種。所以蛇君不必要把我當成什麼黑寡婦或是螳螂之類的。」我沉眼看著墨修。

然後將一隻腳掌倒卷過來，朝墨修道：「你看，一點傷痕都看不出來，對吧？」

「你看，就好了。」我朝墨修晃了晃那根手指。

輕輕的揉了揉，抬眼看著墨修：「蛇君是條蛇，追求野性。可我就算醒來不過大半年，終究是在人群中活著的，所以並沒有什麼一定要汲取父系精血的說法。」

任由墨修打量著，拿浴巾擦乾，裹好頭髮，一件件穿好衣服鞋襪，套上原先準備好的布拖鞋。

我順著石壁，滑入水中，身體慢慢浸下去：「我就想告訴蛇君，我現在內心毫無波瀾，甚至有些想笑。」

「你做什麼？」墨修輕喝一聲。

低聲道：「這是最後一次了，望蛇君能真心聽一次，也祝蛇君日後安好。」

我指尖慢慢往下，輕輕點了幾個墨修最愛的地方：「這裏，這裏……」

掌心輕輕揉了揉，低嗯了一聲。

「不用怎麼樣。」我伸手拍了拍水面，和*圖*書捧著水洗了把臉：「蛇君應該知道，從洗物池到剛才的廚房，就在巴山，也就這麼遠。你以為你能掌控一切，可我的腳還是受了傷對吧？」

那刀口不深，就好像被紙輕劃了一下一樣。

「可就像我這雙腳一樣，蛇君不給我穿鞋的機會，或許是忘了，或許是想抱著我，或許是想著你可以護著我，不讓我的腳受傷。可最終我還是雙腳落地，受了傷，著了痛。如果不是我自己抬腳，蛇君都沒有發現對嗎？」我腳踩著水。

染著水光，甚至都能看到腳底細細的紋路。

墨修眉頭輕皺，揉著足弓的手頓了一下，目光卻還是落在了我鎖骨處。

聲音已經帶著微微的沙啞，以及淡淡的愉悅。

輕聲道：「蛇君，我這一身美人皮，看不出傷痕的。如果能看到的話，怕都是猙獰恐怖的傷痕，遍體鱗傷。剛才泡在這洗物池裡的時候，就不會讓蛇君這麼愛不釋手了。」

也有些啼笑皆非：「這次清水鎮的事情也一樣，如果蛇君不想著幫我殺龍岐旭夫妻，我也不用去救你。也不用再受這樣的傷，對吧？」

我將身體洗了洗，起身到我拿來的衣服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