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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蛇卻手一抬，直接又端起一杯，遞給墨修道：「怠慢這位蛇君了，一杯茶還要搶。」

直接後退了幾步，到門口沉喝一聲：「龍靈！」

朝我輕聲道：「何歡有一段時間研究現在科學，人的大腦是會自動清除一些不重要的記憶，就是因為大腦不能保存太多記憶。如果三生的記憶全部湧入，就算不死，也會變瘋。」

剛出門，何壽就朝我道：「黃泉滴露，可轉三生。」

魔蛇想探我什麼？

魔蛇第一杯遞給何辜，卻沒有讓何辜喝，看上去是在示威。

茶杯卻在我面前遞了遞，似乎我不接，他就想不起來。

這隻是喚名，並沒有用念咒的意念，但也就是告訴魔蛇，這裡是巴山，就算我再怎麼沒用，也是巴山巫神。

「還是何悅聰明。」魔蛇一臉憨厚，繼續倒著茶，朝我道：「當初你在蛇窟用血引出那蛇棺奧秘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比其他人聰明。」

「這不是挺好的嗎？」我感覺是很好的東西啊。

那蛇也不知道真假，墨修在一邊準備伸手來接。

hetubook.com.com就這麼一聲，那兩條盤踞嘶吼著的大蛇，瞬間就又化成了兩道水流。

「哎，其實看不懂也沒什麼。」魔蛇呵呵的笑，沉眼看著我道：「我其實也沒看懂，那些東西啊，也不知道是誰留的，可厲害了。」

魔蛇見何壽一直退，又轉手遞給何辜：「要不你嘗嘗，好東西，別浪費。」

「對！」魔蛇朝墨修大大的豎了下拇指。

然後將他手裡這杯，朝何壽遞了遞：「來，你嘗嘗。從一進來，你就笑嘻嘻的，我也沒好好關照你。這茶連蛇君都說好了，你也嘗嘗。」

我乾脆大方的道：「阿娜一個人在外面，我去幫幫忙，總不能讓她一個人操勞。」

「可如果這種情緒越來越多呢？人就會瘋掉！」何壽呼了口氣。

我朝他看了一眼，正要自己接。

魔蛇見他們喝了，憨厚的臉帶著爽朗的大笑：「好！再嘗嘗我其他的茶！」

可轉念一想，既然已經動手了，也沒什麼好顧得上臉面的了。

他說話間，手指輕輕一彈www.hetubook.com.com，茶水嘩的一下，化成一道水流，直往他嘴裏射去。

墨修是蛇影，根本沒有前世今生，不會有錯亂的記憶。

拍了拍護著我的墨修，朝魔蛇沉笑道：「反正沒多久就又會複原，不用緊張的。我們不說，阿娜也知道，只要不讓那些人面小蛇當面撞見就好啊。」

「好茶！」墨修更甚至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由衷的讚歎了一聲：「這水是黃泉滴露？用來泡茶，再好不過！」

「所以黃泉滴露，對於有前世今生的人來說，完全就是劇毒。」何壽沉眼看著我，低聲道：「你以為那茶這麼好喝。」

何辜和墨修直接上前，何壽卻扯了扯我，示意我出去。

何壽知道我的底的，立馬道：「漫漫黃泉八百里，只有風沙沒有水，有多少陰魂被風沙吹得魂飛魄散。這黃泉滴露，傳聞是這些陰魂精華所聚，一滴入喉，可觀三生之世。」

何辜倒沒有拒絕，枯瘦的臉上帶著輕笑，接過茶杯，一口就悶了下去。

他一動手，魔蛇就瞥眼，用餘光和*圖*書掃過我們。

可現在，那個斷了的蛇頭落在地上，原先霧氣澎湃的時候，還不太看得真切，可這會，收縮著的蛇眸里，儘是痛苦，蛇信嘶吐著，斷口處血肉好像還在微微的收轉，血水嘩嘩的朝下流。

但墨修不是喝了嗎？

如果只是一條霧蛇，我一刀劃下去，形散氣散，蛇又該化成了霧。

我對這種東西不太明白，而且這話也聽不太明白。

我不由的皺了皺眉，能讓何壽怕成這樣的東西，可見就是要命的東西。

何壽不由的搖頭，慢慢後退，擺手道：「不用，不用，我不渴，不喝茶。」

可那茶杯里霧氣繚繞，纏轉往上，似乎眨眼間，又要和剛才那杯一樣，瞬間竄出一條大蛇來。

我不由的眯了眯眼：「那是誰留下來的啊？連前輩這樣的都沒有完全看懂，可龍靈不是受前輩指引，進了蛇窟看到那些蛇紋才造了蛇棺嗎？」

「龍靈哪是因為我啊！如果不是那個……那個……」魔蛇端了杯茶遞給我，好像想不起來了。

所以……

也愜意的點了點頭：「確m.hetubook.com.com實是好茶。」

說到這裏，何壽看了我一眼道：「你腦中只有龍岐旭女兒的記憶，所以沒有混亂感。可當你看到那條本體蛇時，那種情緒不能自控的時候，再清醒過來，是不是會很煩躁？」

何壽是只玄龜，就算有，也不值得魔蛇試探。

我再次感覺到實力的重要性，正要伸手。

那兩道水流，瞬間化成兩條通體晶瑩的蛇，而且瞬間盤旋變大，眨眼之間整個客廳都盤踞不下。

他這是等於告訴我們，蛇窟里那些蛇紋，並不是他留的？

他兩手各端著一杯茶，一時也不知道是什麼玄機。

還是，這本身就是一條白蛇，被困在了魔蛇的茶杯里。

何壽瞥眼看了看我：「一旦三生的記憶湧入大腦，人就會分不清今夕何夕，腦中分不清是愛是恨。」

所以第二杯，遞給我的時候，我為了壓住場子，還是會喝的。

場面再次變冷，我不由的伸手摸了摸小腹，然後一腳將那個蛇頭踢到茶几下。

可水流末端還沒離杯，魔蛇就鬆了手。

「你也有前世今生？」我不由的瞥著何壽，hetubook.com.com輕聲道：「如果我喝了，會怎麼樣？」

何辜身世古怪成迷，可能也沒有前世今生。

墨修被雙蛇纏住，我本能的捏著石刀想上去幫忙。

一邊的墨修卻也伸出雙手，一手接住一隻茶杯：「何悅有身孕，不能喝茶。」

因為去勢已散，各朝一邊。

「好，你們倆都是勤快的。」魔蛇將一個憨厚的待客形象表演得淋漓盡致。

「是嗎？」我乾脆也學著何壽，腆著臉笑：「可到現在，我都不知道那蛇棺的奧秘是什麼，還不如人家於心鶴，看了一眼就知道孕婦在巴山不能呆。」

可他又同時給墨修遞了一杯，而且化成了兩條蛇。

一時也不知道，是魔蛇能一揮手，就將霧氣化成一條真正的蛇。

這虛虛實實的，他想試探的，其實只有我。

墨修和魔蛇各執一杯，輕輕一引，落手時，兩人手裡皆是滿滿一杯茶水，依舊是剛才魔蛇遞給我時，那霧氣繚繞時的模樣。

他卻還要用這麼輕鬆的語氣，說著不吃墨修，好像不是他沒能力吃，而是不屑吃。

見他答應，我朝何壽打了個眼色，兩人慢慢朝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