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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那條情絲蛇，也是真的情意滿滿。

正在耐心的洗著菌子，還有一些野菜，和小半籃子的鳥蛋。

外面變化多大，這間閣樓卻一直都在。

阿娜明顯和地母脫不開干係，而魔蛇……

而魔蛇這種活了不知道多少年，卻還很喜歡演的，讓人看不出真假的，就更麻煩了。

何壽卻擔心的看了一眼客廳里，朝我沉聲道：「這頓飯，還沒吃，就這麼風起雲湧了，如果等下打起來，你什麼都不用管，大招開滿，直接往死里打。能搞來那把沉天斧，就直接開劈。就算毀了巴山，搞死他們中間的一個，也值了！」

輕笑道：「你聽我說阿娜捨棄了軀體，是不是想過自己這具軀體就是阿娜捨棄的？」

而那些人面小蛇，這會又都攤開在水泥馬路上睡覺。

我直接一腳就踹開了祠堂的大門，大步朝著樓上走去。

這上面和我想的不太一樣，本以為還會有什麼的，可一進去，這裏居然一片焦黑！

那小地母，我、墨修、龍靈都沒有還手之力，可阿娜觸手進去的時候，她嚇得連反抗都沒有。

但最終，無非就是蛇胎，蛇棺，以及天禁這些東西。

它們只不過是沒有應敵的經驗，一害怕就尖叫大哭，本能的躲避罷了。

看樣hｅｔｕboｏk.coｍ•ｃｏm子，這閣樓當初除了困住龍浮千，還有其他的秘密。

這次祠堂根本沒有什麼好攔我的，阿娜能讓我隨意看，自然也知道我想看什麼。

念之所及，皆可掌控。

龍靈卻冷呵道：「光是她在巴山，就知道與多少人，多少東西結合，生下了無數的東西。還有在進入巴山以前呢？」

我大概知道她在看什麼，雖然知道有腹中的蛇胎，龍靈不會殺我，卻還是捏著石刀，才走了過去。

畢竟她能看那些蛇紋修出蛇棺，就算性子再軟，也是有著極高悟性的。

這世間的東西，一旦成了精，就很難對付了。

我想到這裏，不由的瞥眼看了看何壽，活得久的東西，他倒是算比較好琢磨的了。

何壽朝我眨了眨眼，壯著膽子上前：「阿姨，我來幫忙吧。這野菜怎麼收拾啊？」

她明顯聽到我上樓的聲音了，卻沒有回頭，而是沉聲道：「我有時會想，龍浮千被困在這上面上千年，整個人都退化成了如同只會產卵的蟻后，她是不是很恨我？」

這裏隱約可以看到那口井的一角，何壽幾乎拿出了全套本事，一直笑嘻嘻的和阿娜說什麼。

回龍村的閣樓，我想上去看一看。

阿娜也好，ｈｔｔps://ｗwｗ•heｔｕbｏoｋ•ｃｏm•ｃom龍靈也罷，其實才是被他們玩弄的。

我瞥了一眼只供男，不供女的牌匾，直接從後邊的樓梯往上。

龍浮千被困在這上面，具體多少年我根本都不知道，可至少也是千年吧。

這點阿娜是知道的，所以聽到「龍靈」這個名字的時候，有些恍神的抬頭看了我一眼。

她朝我揮了揮手，指著窗戶道：「你也是龍靈，過來看一眼吧。如果換成是你被囚禁在這裏，你還會活著嗎？」

又為什麼，突然在這個時候說這些？

朝我輕聲道：「何悅，有時我感覺自己都噁心。所以我也捨棄了軀體，捨棄了自己的孩子。」

當初我們入天坑，雖說一路逃離出來，可其實根本沒有真正傷到阿娜，更沒有真正傷到這些人面小蛇。

只是讓我沒想到的是，龍靈居然還沒走，而是靠在那窄小的玻璃窗前，朝外看。

「蛇頭已經吞到胃裡了，噁心難受，只想吐出來；可吐出來，也有這麼長，照樣也是噁心。帶著蛆蟲的蛇尾卻還在嘴巴外面，看著也噁心，吞進去也難受。喉嚨咔著，更噁心。可又不得不往裡面吞……還安慰自己，吃了飽肚子，吃了對自己好。」龍靈光是說著，臉上就已經儘是那種微m•hｅtｕｂｏｏｋ•ｃｏｍ.ｃom妙的噁心表情了。

可她為什麼一直假裝自己深陷其中呢？

「如果是的話，你會不會感覺噁心？」龍靈瞥著我，呵呵的冷笑。

她說到這裏，慢慢伸手，朝我小腹撫過來。

其實這玻璃窗的角度，是看不見阿娜的，因為正好被何壽擋住了。

她似乎輕嘆了一聲：「有些真相，其實除了噁心，沒有什麼能來形容。可身處其中，又不得不去做一些事情，就感覺像是吞一條發臭腐爛的蛇……」

我看了一眼，沉聲道：「阿娜真能生啊。」

蛇生性陰狠，喜暗中蟄伏，一般都是一擊而中。

我心頭有些亂，但沒一會就走到了那口井邊。

墨修和何辜，被魔蛇牽制住，怕是連神念都溢不出來了。

我和龍靈各站在玻璃窗的一邊，看著外面的村路。

這些人面小蛇，並沒有掌控人面何羅，所以它們其實比龍岐旭和何辜都厲害，至少在阿娜眼裡是這樣的。

我不是沒有和龍靈談過，可這次，她不再是以前那種陰狠妖媚，好像什麼都不管不顧的樣子。

我看著她，突然有些明白，龍靈或許早就知道那條本體蛇不是真的愛她。

雖然臉上源生之毒涌動，滿臉都是黑麻麻的，可她的眼睛里，好像帶著我在那些一閃而過的畫面中的ｈｅｔuｂoｏｋ•ｃｏm•ｃoｍ輕靈。

現在這祠堂根本就攔不住我，我也不打算隱藏自己的目的。

春日陽光正好，蛇喜暖，水泥汲溫快，這樣攤開睡著，它們應該很舒服。

如果說整個回龍村除了沒有那些人，其他的都恢復成原先的樣子，那麼只有這個閣樓，被毀了！

他見我不說話，朝我沉聲道：「你自己也感覺到了，對吧？阿娜和魔蛇，身份比我們原先知道的更古怪。」

我朝何壽搖了搖頭，乾脆大方的走過去，朝阿娜道：「阿姨，我可以在回龍村看看嗎？以前這裡是我家，我以前也叫龍靈。」

頭額頭抵在玻璃窗上，努力往下看。

「她不只是能生，她生的都很厲害！」龍靈突然轉眼看著我。

他一邊說，一邊朝我眨眼。

所以無論是魔蛇，還是那條本體蛇，或許才是真正的獵手。

活個千年的，都是個大麻煩。

要知道，我們在那小地母體內，龍靈一道咒，阿娜就能驅使這些人面蛇鱗觸手進去，將我們全部抓回來。

可在這巴山，阿娜才是第一任巫神，這回龍村就是她最熟悉的地盤。

不由扭眼看著龍靈：「那你告訴我，是嗎？」

也就是回龍村讓它們很有安全感，換正常的蛇，哪敢睡馬路上。

她卻又瞬間聳了聳肩膀，臉上儘是嘲諷的道：「就hｅtｕbooｋ.cｏm.ｃom像我對那條本體蛇的感情一樣！」

只不過，現在都在互相試探，所以還沒有觸及到真正的目的罷了。

複原這話不是空說的，裏面連回龍村那些供著的靈位牌匾都在。

重要到，魔蛇恢復了一切，卻單單毀了這裏。

我朝她笑了笑，朝何壽做了一個自求多福的手勢，直接就朝那祠堂而去。

這是得多大的危機感，讓何壽說出這樣的話？

就算死了，依舊能影響整個巴山，甚至這個大局，怕也是個大麻煩。

「你見過龍浮千最先從閣樓出去的模樣，對吧？」龍靈扭過頭，看著我，嗤笑道：「她除了不停的生產，好像沒有其他的作用了。」

阿娜這會已經殺好了五條娃娃魚，整齊的放在洗菜盆里。

三樓再往上，就是那個木梯，這會龍浮千不在，我攀著木梯上去。

就算何壽說話吸引住阿娜的注意力，可神念這東西，根本不是何壽能理解的。

閣樓只有一個窄小的玻璃窗，其實能看到的也沒多少。

我聽到這裏，心頭猛的一緊。

最高端的獵手，往往以獵物的形式出現。

這次他們讓我們進來，沒有直接送出去，肯定是有條件要談的。

卻還是點了點頭，依舊是那幅溫婉的模樣：「別走太遠，要吃飯了。」

就這一會，井已經是恢復到原先的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