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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走兩步，風唱晚卻又叫住了我：「何家主。」

風唱晚臉色好像沉了沉，然後一把背起風冰消，朝學校外走去。

風家現在真的很亂吧。

我看著那依舊衝天的大火，捏著手裡的水瓶，慢慢的倒了下去。

將水瓶丟進火里，我順著校道慢慢朝學校走。

其實風冰消說的真沒錯，等我和墨修將現在面對的東西解決了，我腹中這個蛇胎，那些蛇娃，更甚至我和墨修本身，都是威脅。

然後扶著他，有些擔心的看著我：「何家主，對不起。現在外面有些亂，我們留守的人少，所以讓他跑了進來。」

我和墨修的存在，對於普通人來說，和龍夫人她們這種先天之民，沒有任何區別。

就像上次久伴在這校道上被吃了，所有風家人都站著沒動，只有他想衝進去，也只有他跪在會場外面！

他們都處處恭維著我，敬著我，說和我共商救世之策，可其實怕也和風望舒一樣，在背後留了一手，準備殺了我。

我突然有點明白，什麼叫生何歡，死何苦了。

「怕你殺了我？」我晃了晃手裡的水瓶，輕笑道：「至少不會是現在吧。」

我聽著風冰消的話，www.hetubook.com.com突然感覺有點意思。

「華胥之淵是她的出生之地，自然能護著她。清水鎮有蛇棺，也能遮擋她的氣息。其他的地方，她都不敢現身。」我看著不遠處倒塌的水泥磚塊。

「何悅，其實什麼多造神，分散信仰之力，根本就沒用。只有你死了，這一切就消停了！」風冰消站在熊熊大火前。

風唱晚都盯著我手裡的水：「你聽到冰消那些話，就不怕嗎？如果我在那水裡加了什麼……」

「我親手打的魚丸，嘗嘗。」墨修將湯先抿了一口，嘗了一下溫度，遞給我道：「反正她都毀了，管她呢。」

並沒有說它做了什麼壞事，只是說對人好的就是神，而對人有危害的就是魔……

火太大了，就算十來米遠的土都燒得滾燙髮焦。

風冰消還有撕心裂肺的大吼，風唱晚直接石劍一轉，將他打暈。

「有些恨，是不可磨滅的，只等哪天，總會殺了你的。」風冰消臉上儘是笑。

「冰消！」風唱晚猛的抽出石劍，沉喝道：「風冰消，聽令！速回戒律堂領罰！」

喝了口湯，我咂了咂嘴。

只有風冰消知道我進來和_圖_書了，就拎著兩桶氣油來了。

嗤笑道：「或許，我做的，你都不會吃。也可能，你也不用再吃東西了。」

這些玄門中人，別說現在殺不了我和墨修，就算殺得了，他們也會依舊敬著我，等我們解決了蛇棺，解決了阿熵，解決了地母……

現在，整個風家，不管有沒有點明，都會心知肚明的像風望舒和風唱晚一樣，聽我號令。

我看著暈倒的風冰消，朝風唱晚笑了笑：「他說的是事實，我知道。你不用道歉，我自己走走，你忙吧。」

臉上帶著癲狂：「你有本事，現在就去死啊！你死了，什麼事都不會有了……根本就不用搞什麼分散造神！」

「墨修。」我扭頭看向墨修，輕笑道：「神魔無情，你讓我無情無我，那怎麼樣是神，怎麼樣是魔？」

我接過湯盒，抿了一口，很鮮。

毫不掩飾恨意的看著我：「我知道那些吃活人的蛇娃被你帶走了，你肚子里懷著的那個，也是遲早要吃人的！」

我扭頭看了一眼，就見墨修將一件外袍披在我身上。

他倒是洒脫不少！

大人，永遠沒有固定的陣營！

是她自己想死了，才會死在我手裡。

和圖書我抬眼看著墨修，沉笑道：「在想阿熵為什麼發動諸神之戰，甚至不惜毀滅了原先的整個世界。」

一層層的打開，最上面一層是米飯，跟著兩層一葷一素，最下面的是一個魚丸湯。

突然感覺那一顆顆的魚丸好像在我心裏滾。

「想做了。」墨修捏著雙竹筷子，將米飯遞給我。

那場戰爭之後，天地都算是重啟了，一切似乎都在重來。

墨修說幫我斬情絲，無情無我，其實就是讓我能變得強大，能讓我面對阿熵和那條本體蛇時，不再這麼痛苦。

「就算你解決了這些事情，你懷著蛇胎，你帶著那些蛇娃，你還關係著蛇棺。我們記得那些死去的人，依舊會恨你。」風冰消說著，臉上儘是得意的笑。

風冰消，或許是因為他出生的時候，父母感情好了，那個叫久伴的姐姐又誠心護著他，所以他性子比較直。

我捧著保溫盒，苦笑道：「天禁之下，再也沒有神了。阿熵明明是個神，卻不敢露面，拿回真身後，只敢呆在華胥之淵，和清水鎮。」

我扭頭不解的看著他。

正想著，就感覺背上一暖。

阿熵到底圖的什麼？

捏著水瓶，在風唱晚的注視和*圖*書下，喝了口水，這才慢慢的朝校道上走。

而且都還熱氣騰騰的，一打開食物的香氣就涌了出來，讓人食指大動。

可風冰消卻任由石劍對著他，雙眼映著那旁邊的火光。

修習玄門術法的，都是悟性高，性子沉穩的。

我捧著保溫盒，晃了晃，看著裏面的魚丸在淡白的湯里滾了滾。

其實風冰消不知道，我殺不了張含珠的。

他說到這裏，哽了一下。

而且沒有人進來搞衛生，我踩著落葉，走到那被龍夫人引著怪甲蟲衝倒的食堂，看著倒地的殘磚，感覺有點累。

「何悅，你為什麼不直接殺了自己！」風冰消直接往前一步，瞪著我道：「你一死，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嗎？」

無論是在巴山，還是到外面這些玄門中人。

低聲道：「或許不是天禁之下，世間不再有神。而是這人間，不需要神。」

他殺不了我，卻還是要說這些話泄憤，真的是幼稚啊。

更何況，我真的殺戮太重，還有天譴……

坐在我旁邊，朝我沉聲道：「想什麼呢？」

呵呵的道：「你以為你假惺惺的幫我們做這些，我們就會奉你為神了？外面那些普通人，才會信奉神。我們見和*圖*書過你黑髮吸食生機，見過你那些蛇娃吞食活人的樣子，我們只會害怕你，總會怕你哪會突然失控，吃人，殺人！」

小孩子才因為對錯，不和別人玩。

水倒在焦土上面，嗞嗞作響，冒著蒸騰的熱氣。

墨修卻伸手拿了一個四層的保溫盒出來。

明明內鬼這麼明顯，風望舒和風升陵卻都沒有第一時間查出來。

靠近火邊的香樟樹都被燎得發黃了。

「為神為魔，於我有什麼區別。」墨修卻喃喃的嗤笑，低聲道：「反正你好好的就行了。」

我和墨修的作用還很大呢，他們不會和我們翻臉。

這才扭頭看著墨修：「如果我真成了神，你說最終會怎麼樣？」

墨修不解的看著我。

苦笑道：「你肯吃，就很好了。以後……」

看著墨修端著的米飯：「你不是回巴山準備的嗎？怎麼還做了飯？」

可當初在巴山的登天道，說那條魔蛇的時候。

以前綠得藏得下很多蛇娃，現在連枝丫好像都發乾掉了很多。

就像我和墨修，在沒有愛的情況下，為了腹中的孩子，也能攜手禦敵。

盯著我沉喝道：「張含珠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嗎，你能殺了她，卻不敢殺自己，還不是自私惜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