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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了點頭，苦笑道：「還好。」

不過蒼靈敲著碗，或許早就知道了，卻沒有露出怒意，大概是不忌諱吧。

他現在告訴我們的，居然是這個？

細如絲的青苔快速長大，跟著一直生長，生長……

我也低笑了一聲，墨修終究還是緊張了，所以對蒼靈這種不需要和正常人一樣進食的存在，說要去喝湯。

隔得遠，我根本聽不清。

居然出現了一個竹碗，並沒有刻意打磨什麼的，就是取了個竹節切斷。

墨修也搖了搖頭：「不可能。」

最後還是墨修沉嘆了口氣道：「廚房熬了湯，邊喝邊說吧。」

我和墨修都在沉默，一時不知道怎麼去和蒼靈說了。

蒼靈手指輕輕點了點幻境：「就像這水潭，孕育了裏面所有的東西，有的一輩子離不開，有的等長大了，卻是能離開的。佛觀一滴水，十萬八千蟲。為什麼就不可能？」

雖然大體上還是那樣，可有些細小的地方，明顯有了區別。

蒼靈皺眉看了看墨修，然後轉眼看了看我們。

可等墨修拿開的時候，竹碗外面已經變得發黃，裏面的水裡，已和-圖-書經有了淡色的青苔。

我扭頭看了一眼墨修，不知道他這是臨時想起了呢，還是沒有避開。

而泥土中的魚卵好像也孵化了出來，開始吞食青苔中的蟲子。

「這麼說吧，就像……」蒼靈想了想，手指一揮。

我連忙轉眼看向墨修，難道他現在可以加快時間？

只見幻境中出現了一個小水潭，似乎是棵樹的樹根被挖掉了，露出了一個大坑，然後聚了水，又在背陰的地方，沒有怎麼干。

雖然我也見識過了，可依舊還是有點心塞。

這是他第一次這麼正式、且語氣平和的跟我說話。

抿了口湯，好像是春筍燉什麼，味道還挺鮮。

他似乎嘆了口氣：「我們都在，不會有什麼來的。」

直接又一揮手，居然直接在我們眼前幻化出了一片碧綠的幻境：「我這麼多年，其實也不完全在碧海蒼靈里，而是四處走動。或許是天性使然吧，就喜歡往有的水的地方扎。」

我隱約發現，墨修從融合殘骨后，變得有點不一樣了。

但墨修伸手輕輕捂在竹碗上，似乎只不過是指尖捂熱了和_圖_書一下。

被稱為魔蛇，也不算虧。

但蒼靈卻似乎不想再說了。

蒼靈也微微苦笑，轉眼看了看我：「傷得這麼重？」

蒼靈是條竹根，原本是不需要吃吃喝喝的，但坐在外面看著於心眉因為巴山這些人焦頭爛額，也不好談。

「可能早就被龍岐旭滅了。」墨修立馬冷呵道：「以龍岐旭的脾氣，如果不是於心鶴逶迤周旋，別說于古月，連你都活不成，他總會想辦法滅掉你。」

我看著幻境中那尾部點著水面而過的蚊蟲，一時有點不可置信的看著蒼靈：「不可能吧？」

似乎想起什麼了，低咳了一聲：「這個不對。」

蒼靈卻扭頭看著我們道：「操蛇於家，如果早落在她手裡，可能就不是這樣了。」

「天地之初，陰陽兩分，一陽二陰，萬物或有或無，或在有無之間。」蒼靈看著碗里的湯，苦笑道：「這說起來，就有點虛了。」

畢竟吃筍也正常。

連裏面的內膜都沒有去，這會裝著一汪水，內膜淡浮在水面上。

讓幻境處於靜止，然後扭頭看著我道：「你們知道這和剛才https://www.hetubook.com.com的那個竹碗有什麼區別嗎？這就是最大的區別！」

我不知道為什麼他從這裏開口，可既然要人家說，也得好好聽著。

現在開春了，春筍確實多，容易搞，但當著蒼靈的面喝筍湯，有點不太厚道啊。

我這倒是很好奇，蒼靈好像對墨修的情況，更為了解，是因為那條本體蛇嗎？

我不由的苦笑。

可等魚長到一定的程度，又會時不時有鳥飛過，吞食蟲子。

一旦開戰，信息量的多少，其實比實力更重要。

可沒過多久，就有蚊蟲飛過。

可我這具身體實在是太危險了，而且阿熵知道的比我多。

「我看過很多水潭，有的一看就是幾百年，有的一看就是幾十年，最少的也看過小半年。」蒼靈眯著眼，伸手點了點。

但還是朝蒼靈道：「去喝點水也好。」

「只是幻象，而且只能加在一個細小的東西上。」墨修朝我笑了笑，眼睛卻掃過蒼靈。

蒼靈將竹碗遞墨修：「你試試？加快這竹筒的時間……」

墨修直接給我們都裝了一碗，這才看著蒼靈道：「你直接開始吧？」

等水都hetubook.com.com幹了，那竹碗里依舊只有乾涸的青苔。

然後三人一坐兩立也顯得有點尷尬。

這水潭也就桌面大小吧，先只有水，跟著慢慢和剛才的竹碗一樣長出了青苔。

這大概就是做人的習慣使然吧，談事情，總得吃點、喝點。

本以為蒼靈出現，摩天嶺外肯定是一片碧綠的竹海。

原來在墨修眼裡，龍岐旭是這麼兇狠的。

他話音一落，蒼靈就要笑不笑的看著他。

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等轉到廚房那邊，果然燉了湯。

「怎麼不可能？」蒼靈冷呵一聲，低笑道：「你們以為清水鎮是蛇棺所在，清水鎮那些居民靠著蛇棺生機而活。華胥之淵，也相當於另一具『蛇棺』，那麼巴山呢？整個世界呢？或許，我們處在的地方，也是一具蛇棺！」

幻境中那個水潭，隨著蚊蟲飛過，在裏面產卵，慢慢的就有了細小的蟲子。

我實在不能理解他的意思，他希望有什麼來？

好吧，對於一條竹根，用「扎」這個字眼，完全沒有錯。

雖說刻意抹掉了魔蛇到底為什麼被稱之為「魔」，可從他用黃泉滴露來泡茶，就知道他是那種不https://m.hetubook.com.com拿人命當命看的存在。

幻境到這裏，蒼靈直接伸手點了一下。

墨修或許也是知道了這一點，才讓我和蒼靈見面的。

這種事情太過久遠，我和墨修根本無人可問，蒼靈如果肯說，是我們最好的選擇。

我喝著竹心清泉，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舒服了些，這才和墨修出去。

蒼靈手指卻在碗邊碰了碰，那張宜男宜女的臉，遲鈍了好久，這才道：「竹其實不分公母，陰陽同身。」

或許是加快了時間，在我看起來，就好像看那種快鏡頭一樣。

阿娜和魔蛇在巴山現身，就算阿娜沒被看見，魔蛇現身的時候，那巨大的蛇身，如同天橋一般從天坑橫跨到摩天嶺，想不看見都難。

我眨眼看了看蒼靈，不知道他要表達什麼意思。

於心眉帶著兩個娃，在人群中，臉色激憤的說著什麼，估計是在安撫著這些巴山人。

而且蒼靈是根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竹根啊？

可我們出去的時候，蒼靈就穿著一身竹葉般青綠的衣服，很隨意的坐在摩天嶺的地面上，轉眼看著摩天嶺下面的山谷。

巴山人對於魔蛇，可是深刻到連那登天道的壁畫都雕刻上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