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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樣可以循環往複的利用，真心……不錯！

「不會的。」墨修見搓揉沒用，與我十指相扣，輕聲道：「不就是心被嘔出來了嗎，等我再長出一顆心，我再剜出來，讓何歡給你換上。」

墨修卻只是朝我搖了搖頭：「我只是一道蛇影，因執念而生，而我此生的執念，就是你了……」

那時雖然內心惶恐，但只要見他出現，我就感覺什麼事都不會有了。

他不說，我還真沒感覺。

我雖然親眼看到她神魂被制錄的有無之蛇吞了，但她既然將那隻這麼重要的三足金烏留在了風家，怕也是和玄老有什麼交易的。

如果不知道，以墨修的個性，他不會提。

「現在就是想辦法，將阿乖救出來，困住那些有無之蛇。至於華胥之淵那些存在，你打算怎麼辦？」我沉眼看著墨修，輕聲道：「她們想重歸天界啊，你想嗎？」

我聽著搖了搖頭，輕聲道：「不用這麼麻煩，如果能先讓後土換到那具軀體里，先讓後土換吧，我石化，也不會這麼和_圖_書快。」

如果說何壽是因為種族所在，可能會投靠玄老。

我沉眼看著墨修：「你知道造沉天斧的辦法，對吧？」

只要想到他還會幫我，就會安心。

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和墨修連路都沒有再走過了。

我聽著他的話，看著他這偏執的動作，真的是感覺有點好笑：「你這是心可以再生，所以完全不把剜心當回事啊。」

曾經墨修和我提過，給我造一把沉天斧當成聘禮。

等我們想慢下來的時候，卻又是現在……

那時我拒絕了，總感覺那東西不吉利。

我見墨修引水一下下的沖洗著手指，更甚至用力的搓著。

只見本就青白的指腹上，結了一層好像厚繭一樣的石皮。

那時龍靈暑假去回龍村找奶奶玩，有一天晚飯吃的是鴨子，龍靈聽說吃鴨子很開心，但龍岐旭卻不讓她吃，說那是只死鴨子。

墨修伸手給我枕著，似乎又怕我不舒服，卷著胳膊，讓我枕在他胸口。

這或許是我和墨修和圖書最後一次這樣安心的躺著了。

「反正那兩具軀體都是用阿熵的精血造的，你和後土還能說得上是同根同源。」墨修說到這裏，突然又笑了。

朝我沉聲道：「好，現在就等一片雲。」

竹林之外，日光開始偏西，光線透過蒼翠的竹稍，不時有蛇娃，嘩的一下，從竹稍上跳動。

那墨修又何嘗不是？

這句話，他不只說過一次。

可我以前總是當戲言聽，但現在，他不再像以前一樣，沉眼看著我，誠懇的說，反倒半闔著眼，伸著手指，拂著我指腹上的石皮玩，似乎就是隨口一語，反倒讓我感覺到，這次說的，或許是真的。

所以現在已經開始石化，血液凝固，肉質凝紅。

阿熵最雞賊，從一開始，她的想法就和華胥一樣，不想受困於地界，想衝到天界。

只得無奈的朝他道：「這具軀體已經死了，而且死了很多年了！太一收回了在這具軀體里留著的術法，沒有像那些千年古屍一樣直接腐爛成灰，或是直接石化，已經是很好的和_圖_書情況了。」

墨修朝我點了點頭，握著我摳著泥土的手，伸手將指尖的土一點點的拂掉：「不痛嗎？」

我拉著墨修，躺在地上，看著白雲飄飄的天空，輕聲道：「其實我現在，真的很懷念，你以前什麼都瞞著我的時候。」

我趴在墨修胸膛，聽著他裏面一片寂靜，跟我心口一樣。

其中怕就包括，造沉天斧。

墨修聽著，握著我的手，慢慢緊了緊，朝我輕聲道：「那我就再給你造一具，抽我的精血。」

送一個給我了，然後反正能再長，就剜一顆獻祭有無之蛇。

如果墨修重歸天界，或許對他而言，也是一片海闊天空。

輕吸著氣：「就躺這一次吧。」

她的軀體，怕不是好被占的。

可現在天空，已經有很多雲了。

突然發現，不怕硌，不怕衣服臟，不怕別人異樣的目光，就這樣席地而眠，其實很舒服的。

有無之蛇在地界永遠只能活著一條，那是因為後土困不住，談的條件，一次可以放一條出來。

我想到這裏，不由的苦笑和圖書了一下，就像何苦說的，我現在想到以前的事情，都要事先強調的加一句「記憶中」。

其實有沒有雲根本不重要，但就那樣躺著，盯著天空，等一片雲飄過時，那種靜下來的心情，真的很舒服。

那時他帶我在清水鎮界碑的溪邊，躺在地上，說帶我等一片雲。

他接收了太一留在西歸的那道神識，又毀了我錄的蛇窟里祭壇的視頻，估計能解的都解開了。

可剛才摳的時候，就感覺泥土鬆軟得跟抓橡皮泥一樣，一點痛意都沒有感覺。

但現在，事情發展到這裏了，氛圍也烘托到了，不造一把出來，是真的不行了。

從頭到尾，我所追求的就是一隅安穩之地，也沒想開天闢地，沉天再造。

我的沒了，就再剜一顆給我……

他來去都是瞬移，我不是飄帶，就是各種異獸。

他說得倒是很輕鬆，我轉眼看著還在一塊塊檢查界碑的後土，輕聲道：「阿熵怕還是有留在後手的。」

「有了心臟供血，你就會沒事了的。」墨修沉眼看著我被強行削和圖書去石皮的指腹，還不相信的用著治愈的術法，想幫我治愈。

因為鴨子死後，血液凝固在肉里，就算再放了血，肉里還是有凝結的淤血，會比活著時殺了放血的要紅一些。

墨修輕嗯了一聲，伸手扯著衣袖，幫我遮著眼睛，不讓我被日光曬著。

按理說，就這樣用手抓地，我又不是狐狸這種有尖銳趾爪的存在，直接就用手指抓，應該皮破血流的啊。

這讓我想起，記憶中……

連慢下來的機會都沒有了！

「反正剜心我也不會死。」墨修就算治愈之術沒有用，還是等那傷口的石皮結好后朝我道：「如果你不想再用這具軀體，現在後土也重生了，沐七也在，阿熵那具軀體和造的那具也在，就讓他抽了你的記憶、神魂，和後土一切轉移到另外的軀體上。」

墨修明顯也感覺到了不對，引水沖洗著手，將上面沾著的硬泥，一點點的衝掉。

墨修伸出手指，颳了刮，火光閃過，一層石皮被生生颳了下來，可明明露出了紅如牛肉的血肉，可依舊沒有血水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