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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何物，終究是有情的。

就知道，自己並沒有什麼依戀可言，也沒有依戀的權利了。

「頭髮是上面的參苗，如果有紅果的話，藥效也還行。可他……」何苦抿著酒，突然憋著笑：「他太老了，開不了花，結不了果，所以頭髮揪下來，估計也就是幾片老葉子，藥效不太好。」

「為什麼啊？」白微滿臉的不解，看著何苦道：「你送她酒，為什麼不送我。」

後來去醫院，聽說從治療，到補，到打樁做牙套，要三四千。

可少有見何苦笑得這麼壞壞的，我看著突然感覺有點恍神。

因為南墟那件事後，他對沐七和後土很沒有好感，直接瞥著沐七道：「你家後土娘娘呢？」

何苦瞥了他一眼，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和墨修不同，他本身沒有軀體，而且蛇屬之類，本就有突破之力，你這具軀體受禁太大，換一具，對你或許也有好處。」

尤其是何壽，朝我道：「你放心，就算是剝下我的殼給你護法，避開天禁，我都會的。」

「對喲！」何歡立馬去脫鞋，認真的掰著腳趾朝我道：「我是幾萬年的老參了，沒有腳氣的www.hetubook.com.com。你別嫌棄，這兩根小腳趾都給你，加起來，不比小拇指小，而且這是最尖上的，藥效更好。」

可應龍一把就將她拎走了，連說話的機會也沒給她。

就何壽如果不是因為太關心阿問，原先也不會這麼因為著急而降智。

看著指尖碎冰一點點的落下，幽幽的道：「其實你說得沒錯，我對阿問的維護，與阿問對阿熵的那種盲目崇拜和依賴，其實沒什麼區別。」

而是朝我遞了遞右手。

扭頭看著外面遠處，蒼翠的竹林，還有不時在竹林中飛游而過，惹得阿寶立馬騰飛到竹稍之上，認真監督。

她將喝到一半的酒，遞給我：「以前我也總認為，是我們所有人都在幫你。可現在，是我們欠你的！」

朝我沉聲道：「你先等等我，等我拿回那具真身，師姐……給你護法！」

他直接一縱身，就竄出了竹屋。

沐七直接出現在竹屋外面，開口就點明要我們用體內困著有無之蛇的阿乖，引出華胥之淵對付有無之蛇的東西。

「也對！這種事情，我也該給給意見的，他們這些懂個什麼！」何歡和*圖*書掰著那兩根小腳趾，也感覺捨不得，直接將鞋子穿好，急匆匆的走了。

比如以前劉嬸有過一顆壞牙，壞到牙根的那種，痛得時候痛得死去活來的，每次痛得不行了，就找龍岐旭要點治牙痛的葯。

「在他眼中，我不過是一個多餘的東西，只有那具真身，那帶著記憶的意識，才是真正的塗山九尾。」何苦好像有點微醉。

何歡也看著我道：「你別也擔心，就算不成功，大不了我再……」

這邊分析出了這麼大一個問題，應龍也該回去和龍組彙報的。

他說著，伸手掰著冰桌的角，一點點的捏碎。

我突然感覺何歡挺可憐的，怪不得道號還是「生何歡」。

她牙是不痛了，卻還是肉痛，隔三岔五的說還是原裝的好，就算是痛，也感覺自己原裝的牙好。

何壽和何歡，也點了點頭。

「或許，我還不如阿問。」何壽伸手又掰下一塊塊冰，自嘲的呵笑：「至少阿問從未要求過我們做什麼，可我……呵！」

其實同一張臉，笑與不笑，情緒是否溫和，或是生活得好不好，都是能看出來的。

何壽立馬輕呼了口氣，直接一拍冰和-圖-書桌，朝我道：「你在這裏等著，我去看墨修準備得怎麼樣了。你和阿熵同根同源，連長相身材都是一模一樣的，只要引出你神魂，沐七抽出你記憶，這種轉移的事情很快的。」

我看著被何壽掰出了個大缺口的冰桌，轉手摩挲著自己的指腹，上面石皮已經能磨得沙沙作響了。

可我看著何壽他們的目光，看著磨得宛如砂紙般響的指腹。

我等他走了，這才轉眼看著何苦：「他為什麼不揪頭髮？」

何苦卻自顧幽幽的道：「各族皆有特性，九尾一族，重尾。蛇族重鱗，羽族重羽。」

但我看著沐七，他身邊並沒有跟著後土。

他這隻手，可是用來握手術刀的，如果砍了當參服，多虧啊！

這是一種依戀，無關好壞。

我瞥著他那認真的勁，再瞥眼看著他頜下粘著的假須。

這會一憋笑，整個五官都明媚了起來，當真宛如九天仙女上凡塵。

一時也不知道這對主僕到底是怎麼回事。

可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點不舍。

朝他沉聲道：「你就不去看看怎麼置換軀體嗎？這是你的專業範疇啊。」

何壽立馬瞥眼看著我們道：「你們和圖書說，他那個主子，給何悅看那段記憶，是知道華胥之淵搞出我們推測出的寶，特意給我們看的，還是沐七偷聽到我們說話？」

有些東西，終究是自己的好。

白微天真，所以並沒有感覺事情的微妙。

朝我輕聲道：「可何物不敢，也不許。」

等她們一走，何苦沉眼看著我道：「換具軀體是好事。」

應龍接過那罈子酒，一把扯過白微：「還得麻煩小神蛇送我迴風城。」

「其實就算我沒了記憶，有這幾條狐尾在，我也是能奪回屬於自己的身體的。」何苦捧著酒罈。

但對於情感之事，我不知道怎麼接話。

她一走，我們這邊才好商量內部的事情。

意思就是阿熵不受天禁，如果我換一具軀體，或許也就可以不受天禁了。

結果裏面沒清理，外面就是用點石膏粉塗著，沒半個月就又掉了，還痛得更厲害了。

他說話間，習慣性的捏著鬍鬚，不過這是假的，他自己也知道，所以捏著捏著，並沒有再扯鬍子給我了。

「在和墨修談論如何給何悅置換軀體。」沐七目光依舊溫和的看著我，輕聲道：「以前是我做了一些對不起你和墨修的事情，這和-圖-書次如果你信我，可以試一下。」

她捨不得，直接拔了牙，花兩百塊鑲了顆假牙。

何苦瞥著他小心捏著的小拇指，冷呵道：「那你為什麼不砍腳趾。」

我看著，連忙搖頭！

「我也該走到這一步了。」何苦灌了口酒，朝我明媚一笑道：「何悅，你知道為什麼何物要背著我藏著那具真身嗎？」

就算是現在，說到這件事情，何苦眼中還是帶著苦意。

「這已經不重要了。」何苦臉帶同情的瞥了我一眼，掏出兩罈子酒，丟給了應龍一壇：「你是個喝酒的好手，分你一壇，你拿著回去就羊腿喝吧。」

可何歡卻轉過手，捏著自己左手的小拇指，朝我道：「我就砍這根給你吧……也補補，說不定延年益壽呢。」

白微還挺心動的，勸我這樣做。

朝何壽他們點了點頭：「好。」

他語氣誠懇，說完直接轉身就走了。

可剩下的，哪個不是成了精的。

龍夫人每次都勸她去看看，或者拔了換顆假牙，她認為看牙醫貴，就在趕場的時候，找了那種赤腳擺攤的黑牙醫花了五十塊錢補了一下。

何苦就算與九尾一模一樣，平時性情也算沉穩，可總帶著幾分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