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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萬大軍，咱們才八萬，這一戰會很慘烈。」

「此戰我太平軍要閃光。」楊玄說道，「唯有給劉使君，甚至是桃縣那些人看到我太平軍的出色，他們才會留下一個好印象。」

擊潰這隊敵軍后，眾人繼續前行。

眾人坐直了身體。

一個軍士說道：「耶耶一直都快活。」

楊玄默然。

老賊被追的滿營地跑。

王老二的拳頭停在老賊的胸前。

「人頭記功。」

王老二眼巴巴的看著楊玄，「人頭就是肉。」

老賊為何不管？

「讓他們再看老夫一眼。」

他坐下說道：「此戰關係重大，告訴兄弟們。」

「北遼看似強大，可也有弱點。北遼內部有紛爭，有人想掀翻赫連氏的統治。」

……

「如何？」

「老二。」

將士們起身行禮。

「可數年保守，老夫也擔心將士們冷了熱血，更擔心他們會畏懼北遼。」

「人呢？」

於是，當王老二看到敵軍斥候，歡呼著衝過去時，身後煙塵滾滾。

但他沖透出去時，身後的敵軍斥候已經要瘋了。

這一刻，黃春輝目光如電！

刀光閃爍。

一點！

以後出缺時，那些人自然而然會想到他。

王老二抬頭，「原來都是假的啊！」

臨戰氣氛濃郁了起來。

張立春和楊玄等人就在帳內。

「敵軍前鋒距離我軍三十里！」

他不知道，此刻的王老二已經變身了。

黃春輝在巡營。

敵軍中，將領指指前方，一隊騎兵沖了出來。

黃春輝搖頭，面帶疲色，「一座小城無法交代。那些人會趁勢發難。」

大戰之前需要提振士氣，劉擎給出了很高的獎勵。

「前面！」

老賊微微垂首。

只是有人忍不住淚水，急忙伸手抹去。

所有人都在努力的吃著。

劉擎頻頻派人前出哨探，楊玄所部也在其中。

老賊罵道：「要命還是要肉？」

等一隊斥候回來告訴他，王老二殺人殺瘋了時，他也有些懵。

當日，黃春輝傳令改善伙食。

他還不忘回頭招呼，「記得拿人頭。」

「北遼在不斷壯大，北疆卻只能極力維持。」

王老二的動作有些慢，差點被砍了一刀。嚇得老賊事和*圖*書後去摸他的額頭，擔心這娃燒了。

「老夫任職北疆節度使以來，北遼就一直在壯大。」

「老夫再看他們一眼。」

斥候們打馬開始撤離。

雙方的斥候最先接觸。

哪怕地上已經多了嫩綠，北方依舊是乾冷乾冷的。

繩子上又多了十余顆人頭，那些唐軍斥候看向王老二的眼神都不對了。

「怕個屁！」

他們就這麼一路殺到了大唐斥候所在的最前方。

……

一個隨行的文官說道：「中丞的風寒還沒好，明日再巡營吧。」

他看著唐軍的大營，說道：「唐軍以逸待勞，令全軍後退紮營。」

他回身進去，嘟囔道：「這天氣打盹最是舒坦。」

「中丞……」

「是啊！可見到他了？」

王老二喊著緊追不捨。

黃春輝搖頭。

這個沒話說，老賊一聲吆喝，眾人一擁而上。

「所以，老夫這才下定決心與敵軍決戰。」

廖勁在弄小泥爐，抬頭道：「老夫倒是還行。」

「娘子……能吃嗎？」

「就賭赫連峰顧忌身後的叛逆，不敢傾巢出動！」

老賊蹲在地上，咳的撕心裂肺。

他策馬準備掉頭，卻看到老賊張開嘴就閉不上了。

「你以為長安想看到北疆與北遼旗鼓相當？」

「一顆人頭……十文錢！」

王老二卻抬頭，「我的肉！」

可王老二更快。

水杯頓在案几上。

沒有人知道王老二在那一刻發生了什麼。

「記得！」

「年底的叛亂讓赫連峰大為惱火，此刻他若是大軍出擊，可會擔心有人抄了他的後路？」

「是啊！老夫也擔心這個。」

「五百三十錢。」

王老二策馬過來，下馬問道：「使君，可是一顆人頭十錢？」

「老夫想賭一把。」

「老賊，走了。」王老二回頭喊道。

他就這麼一路追殺。

「吃你們的，別起身。」

老賊說道：「郎君上次說太平不錯，可若是想……就得執掌一州，乃至於看向整個北疆。郎君要想謀划這些，首先得去陳州任職。可去做個不管用的小官，那還不如留在太平。」

「是殺敵，不是殺人。」楊玄看著他，「和誰去？」

黃春輝喝ｈtｔps://ｍ.hｅtuｂｏok•cｏm•ｃom了一口熱水。

王老二回身，歡喜的道：「老賊，有肉！」

「所以北疆的錢糧就是這麼多，不飽不餓。」

這特么還拽文。

「不娶娘子？」老賊捂著胸口問道。

黃春輝笑道。

「哪有敵軍？」

王老二跑到馬背後，割斷了繩子，就像是拉網般的把人頭一顆顆拉過來。

左虞侯軍再度出擊，掩護己方斥候，並遮蔽大軍左翼。

號角在長鳴。

太平軍一群軍士正聚在一起說話，看著眉飛色舞的。

王老二獃獃的看著敵軍。

他拉上老賊在嘀咕，楊玄只聽到什麼人頭多少錢，能買多少肉……

「其實此戰已經能給長安交代了。」

王老二要銅錢。

「一旦北疆能與北遼旗鼓相當，老廖，長安會不會擔心北疆把目光投向大唐，反戈一擊。」

「去吧。」

劉擎緩緩說道：「此戰一敗，我北疆主力自然損失慘重。北遼會順勢席捲北方。大唐震動，會從各處抽調援軍。而南周等國將會順勢發作，整個大唐將會危機四伏。所以，告知他們，此乃國戰。」

林雅到了。

「五十三顆。」王老二早就數過了，但忘記了結果，「老賊，五十三顆多少錢？」

老賊無力的喊道：「老二，不能再去了。」

等眾人出去后，老賊低聲道：「郎君，小人先前觀察到有人在劉使君那裡請戰。」

「楊明府，你身邊可是有個叫做王老二的？」

老賊不知道王老二出了什麼問題，只知道這貨殺人越發的厲害了。

對方也是如此。

「老廖，去年年底寧興城中的叛亂你還記得吧。」

劉擎坐著，仰頭看著他們。

「林雅乃是北遼大將……坐下。」

「怡娘說幫我存錢，回去交給她，想吃肉就吃肉。」

太平軍的營地外，有些軍士在說著即將到來的大戰。

這特么的分明就是殺紅眼了啊！

敵軍在不斷接近。

「敵軍大隊到達，撤！」

楊玄回到了自己的地方。

此刻已過午後。

「中丞。」

還好，至少沒變成瘋子。

陳州軍上下也在發獃。

熱氣騰騰的肉湯，不限量的餅子……

人頭飛起。王ｗwｗ.heｔｕboｏk•coｍ.cｏm老二一把抓住，丟給了老賊。

楊玄惱火的恨不能親自出馬去把他們抓回來。

一串被拖的面目全非的人頭在陽光下齜牙咧嘴的，彷彿在訴說著被一個瘋子砍死的荒謬。

楊玄板著臉，「也就你陪著他胡鬧。」

呯！

所有看到的人都傻眼了。

老賊和王老二出發了。

「當然不是。」

劉擎也是如此。

沒有慘叫聲。

太平軍鬨笑。

王老二若是出事，怡娘定然會弄死老賊。

「但他們丟下了九人！」

「許多人過了今日就看不到了。」

但悲傷過後，所有人依舊要為自己，為北疆，為大唐拚命。

地平線的盡頭，一條黑線出現。

老賊笑。

「咳咳咳咳！」

楊玄站在營地外翹首以盼。

人頭串穿的越來越長，王老二也越來越興奮。

呯！

「那是拖著什麼呢？」

……

再度遇到一隊敵軍斥候時，王老二還是那個樣。

「大戰就大戰。」

「艹！攻下洪城的竟然是他們？」

「等等啊！」

王老二沒燒，他的動作時快時慢，眉頭皺的很死，彷彿是在思索生與死的意義何在。

「快跑！」

那些黑線在跳躍，當跳出地平線后，不斷起伏著。

人頭不斷落地，王老二一路向前。

最後二人止步。

中軍，黃春輝的咳嗽聲讓路過大帳外的人都擔心不已。

「難道不是？」

只有驚呼。

他看了一眼敵軍，吩咐道：「戒備即可，其他將士歇息。」

慘叫聲……

王老二一怔，喃喃道：「要命還是要肉？」

結果是一樣的。

晚些王老二來尋楊玄。

有人覺得有些奇怪，「不該是告訴他們要拚命嗎？」

「北遼大軍在接近。」

作為陳州軍主將，劉擎的帳篷不算小。

眾人坐下，劉擎這才覺得舒服了些。

僅存五人。

「是啊！」

朝夕相處的兄弟戰死，誰會不悲傷？

「哎！那些人在弄什麼？」

他給自己也弄了一杯熱茶，緩緩喝著。

老賊低聲道：「北疆直面北遼，想陞官，除去資歷之外便是戰功。」

「殺！」

「是哪些人？」

這個問題不難。

「怎麼帶？」

楊玄問了王老二，王老二的www.hetubook.com.com回答是。

這個建議好，楊玄說道：「老賊陪著老二練練。」

「是。」

劉擎點頭。

黃春輝出現了。

人人帶傷。

斥候說道：「丟下了七個兄弟。」

大軍紮營。

一個斥候指指前方。

刀光若匹練。

馬蹄聲聽著就像是悶雷。

「可猜疑便是帝王的本性。」

老賊和他帶著十余騎兵就出了大營，隨即一路往北方去。

「就是盯著別駕和刺史職位的那幾個。」

十文錢還不夠有錢人和權貴們吃一頓飯，做一件衣裳，但已經足夠刺|激這些軍士去搏命。

王老二守著一堆銅錢歡喜不已。

「別胡說。」

「老夫知曉。」黃春輝耷拉著眼皮子，「你以為老夫是為了應付長安才決定與林雅決戰嗎？」

「老二！」

王老二先擊穿對手，接著老賊帶著人趕到，一傢伙全特么跑了。

劉擎顯然對這個殺人瘋子頗有興趣，令人來問要金還是要銀。

王老二回身，看著和以前一樣。

「馬上大戰了。」

黃春輝斬釘截鐵的道：「老夫賭他不敢！」

老賊在邊上笑。

老賊見他還在沉思，急忙叫喊。

「就是他們攻下的洪城。」

「敵軍來了。」外面有人高喊。

有人問道：「哎！他們怎地這般快活？」

「怎麼了？」

劉擎看著那些人頭髮呆。

楊玄覺得就是去散散心的事兒。

路上不斷遇到唐軍斥候，他們看到一隊遼軍斥候在逃命，本以為是己方的人馬來了。等看到只是一騎時，就懵了。

王老二還不忘記收拾人頭。可他們人少，人頭不好帶。

老賊擔心這個憨貨會衝過去，剛想策馬過去拉他，王老二回身了。

一串人頭在跟著他一起衝鋒。

楊玄知曉后踹了他一腳。

一人對上了一隊斥候。

王老二緩緩回身。

隨即他揮刀。

想到新婚夜新郎認真的問新娘：「你能吃嗎？」，哪怕知曉是玩笑，眾人依舊滿頭黑線。

他找不到敵軍斥候，就問己方的斥候。

王老二那貨究竟是弄了什麼？

老賊問道。

王老二回來后，陳州軍都炸鍋了，紛紛跑出來看。

「郎君，我想去殺人。」

「見到了。」斥候一臉欽佩，「真乃好漢也！」

和-圖-書第二隊斥候回來了。

「這些都是老油子，廝殺時會縮在後面。」

老賊心生退意，就說道：「擊潰他們，我們回去！」

「不許深入！」

可一大一小兩個傢伙不見蹤影。

第一次遇敵是一隊斥候和敵軍斥候絞殺。

「看好我的肉。」

但楊玄知曉不一樣了。

「廢物！」

一隊斥候從前方撤了回來。

「咳咳咳咳！」

「那是螳螂。」朱雀開口。

王老二還湊過去問，「請問哪還有敵軍？」

一個敵軍趁勢一刀砍來。

「練練吧。」

快的看不清。

「點到為止！」

廖勁蹙眉，「北遼大軍數十萬，老夫擔心後續……」

楊玄搖頭，「無需。」

老賊面色劇變，剛想拒絕，王老二就飛掠而來。

黃春輝喝了一口熱水，舒坦的道；「老了，熬住了歲月，卻熬不過風寒，別小心傳給你才是。」

他就這麼策馬沖了過去。

「有人說我們忠心耿耿，為何被如此猜疑。」

「不是老夫不出，而是不可出。」

王老二就尋了繩子，把人頭全數穿在一起，就拖在馬背後。

「對了，記得點到為止。」

「這幾年老夫面對北遼的各等挑釁都閉門不出，是老夫膽怯嗎？」

王老二伸手，歡喜的道：「給錢！」

斥候們昂首而去。

「他敢拿國運賭否？！」

「我自己帶。」

他看了黃春輝一眼，「林雅領軍十萬而來，我軍八萬。此戰勝負無法預測。但，我北疆不能冒險。」

「真的。」劉擎認真答。

廖勁嗅著茶水的水汽，「除非長安決意與北遼大戰，否則攻打堅城得不償失。可若是在野外廝殺，咱們的人馬太少。」

楊玄看著老賊，老賊苦笑，表示也不懂。

前方煙塵滾滾。

「哎哎哎！」

「不怕？」

「真的？」王老二認真問。

「逃！」

不。

「老賊。」

「十萬大軍滾滾而來，當然不可能蝟集在一起廝殺。中軍為主，我左虞侯軍去何處未定。在此之前，你等回去告知麾下。」

雖然不小，可若是每人一張案幾也擺不下，所以大伙兒都站著。

正在和唐軍斥候游斗的敵軍斥候派出來一隊人馬馳援。

「我突然覺著砍人更簡單了。」

王老二也心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