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罪惡之城
第一千零六章 第三位美人兒
「你以為呢？」國丈微笑，「潁川楊氏傳承千年，王朝更迭不休，帝王輪換不停，他們都走了，潁川楊氏依舊還在。今日在，以後也會在。」
楊國公厚顏無恥的說道，全然忘記了劉擎和宋震二人被他當做是牛馬使喚，說好的出遊，至今沒影子。
楊玄給出了一個新思路，錯在孫石。
「是啊！」
「對，本來更多些，但劉公他們苦勸，說若是官宦子弟，豪強子弟無法進入縣學，便是逼人走絕路。
羅才雖說來到了北疆，可若是他對楊玄這個老闆不滿意，隨時都有可能離去。
實則，在百姓無法讀書的當下，哪怕是開了科舉，可參与的絕大多數也是上等人的子弟。而任命官吏，沒躲過書的百姓也只能幹看著。
那麼，新政如何會變成害民的政策？
此刻他到了北疆。
這個認識，比什麼倒履相迎更能打動羅才。
一行人到了縣學外，楊玄阻攔了官員通知教授，「我等自行看看。」
「這是個問題。」羅才不習慣被人握著手，乾咳一聲，「這一路行來，進了北疆后，老夫便放緩了速度，一路遊山玩水。」
國丈握緊雙手，面露微笑。
羅才跟著楊玄湊到門邊往裡看。
楊玄和北疆豪強鬧翻的事兒他知曉。
老羅看來很放鬆，說明他已經喜歡上了北疆……楊玄笑道：「自然可以，不過，就怕北疆大軍一至，長安震怖。到時候天下人會說我謀逆。」
但正如楊玄所說，瑕不掩瑜。
是啊！
老夫那位女婿是個聰明人，他巴不得楊氏與楊玄殺的血淋淋的，如此，他坐收漁利。
而好政策需要一群盡心盡職的官吏去驅動，去行使。
「羅才到了北疆？」
吏治第一。
楊松成得了消息后，也只是一笑。
一切的一切在於人。
路上羅才想過，在長安斷掉了北疆的人才交流后，楊玄唯一能用的便是地方豪強子弟。
孫岩身體一震，「這一切，都在國丈的謀划之中？」
去那裡作甚？
「羅才呢？」
有！
這是個最大的問題htｔｐs://ｗｗw•heｔubook.ｃｏｍ.ｃoｍ。
到了桃縣，劉公，宋公，羅公，你三人便是文事的執掌者。」
新政到了現在，實際上所有人都看得出來，算是進了個爛泥塘，步履維艱。
也就是所謂的只看衣冠不看人。
北疆和皇帝之間鬧的越厲害，皇帝的選擇餘地就越小……讓衛王入主東宮，就是給皇帝屁股下面架火堆。
很誠懇。
獎是金錢美女，以及升遷。
要想強盛，必須有好政策。
「七成？」
「何須如此？」
「這……這是往陛下臉上抽了一巴掌啊！」孫賢捶胸頓足。
羅才心情頗為激動，「走走走，去桃縣。」
看看楊玄，眼中的灼熱，彷彿是乾柴遇到了烈火，久旱的漢子遇到了美人兒……
這是宮城不再接待來訪人員的信號。
楊玄淡淡一句話，然後看了羅才一眼。
一個人有才，他就渴望有人能尊重，賞識自己的才華。
「走走！」
羅才仔細看著他，想看到他這番話的真假。
夕陽西下，映照的宮城金碧輝煌。
課堂內坐著三十余學生，統一的青衫。
這個想法沒錯。但他忘記了，人，才是政策的實行者。
消息瞬息便傳遍了桃縣，接著開始蔓延。
為何會這樣？
我……北疆！
楊玄攻破坤州，天下震動。老夫依舊忍了，順從皇帝之言，聯手對付北疆。於是皇帝以為自己手握大局，便開始了清洗。否則，沒有老夫的支持，你以為他敢輕易動羅才？」
七成，也就是說數百人是百姓子弟。
百姓無可奈何，可那些既得利益者如何願意？於是新政到了地方后，官吏與地方豪強勾結，從富國強兵的好政策，就變成了害民的壞政策。這其中發生了什麼變化？就是吏治敗壞而已！」
楊玄見羅才神色訝然，就知曉這位老先生久在長安吏部，習慣了那等循規蹈矩的官場文化，對北疆這等宛若悍匪般的施政手法不適應。
「吏治你有何要求？」
若是在新政推行之前，皇帝和孫石等和_圖_書人就先整頓吏治，調整各處官員，把支持新政的有識之士儘可能的提拔起來。
出去后，楊玄叫來了一個護衛，低聲吩咐。
「說是，羅才去了北方！」
「哦！」
林淺說道：「節度使府中都在說。」
皇帝罵道：「老狗！」
孫石可是南周名臣，在大唐也有不少粉絲。
「羅公這話說到了點子上。上位者總是希望能維繫百姓的好日子，為此願意給出些好政策。譬如說我的施政宗旨是施政為民，聽著有些響亮，可若吏治不清，這等宗旨最終難免會變成害民之舉。一切的一切，吏治為先。」
皇帝不以為意，彷彿是趕走了一隻臭蟲。
所謂奸人，便是那些反對派。也就是說，他們把新政無功歸咎於朝堂上那些新政的反對者。
吏治這一塊，羅公可全面接手。
偏生當年武皇一番話，讓皇帝沒法動彈。
「不可能！」
老羅你若是不震撼，我便不姓楊。
可羅才就像是個釘子般的，在吏部一坐十幾年不挪窩。
所以，皇帝很是高興，大手一揮，賞賜羅才十萬錢。
倒履相迎沒有，但這個儀式，卻令羅才動容了。
對於皇帝來說，羅才就是個頑固老臣。
楊玄指指前方，覺得自己此刻像是個渣男，家中有了老劉和老宋兩個美人兒后，又來勾搭第三個。
王守頂著半張青腫的臉出了宮城，眾人見了好笑。
老先生有些迫不及待的準備進入角色。
楊玄能有如此認識，對於羅才而言，便是一種賞識。
是老夫不敢殺他嗎？還是說老夫無法殺他！都不是。
皇帝要想威福自用，吏部尚書必須是自己人。
可楊玄卻否定了這個看法，犀利的指出此事錯在孫石等人。
楊玄握著他的手，親切的道：「我恨不能去長安迎接羅公。可羅公知曉的，我此刻若是出現在長安，無數人想要我的命。」
這番話令羅才愣住了。
選材制度，依舊回歸到了原先的狀態。
孫石只顧著朝堂之上，想著壓制住了反對派，那麼新政再無差池，m.hetubook.com.com自然能行之南周……」
「他這是……學了宋震？」
對於他而言，這不是壞事。
原封不動。
罰是生殺予奪，降職或免職。
他說道：「我前面說過，一切的一切，吏治為先。
帝王威權來自於獎懲。
楊玄招來了地方官員，「帶我等去縣學看看。」
「長安斷了往來，那些科舉出仕的官員不會來北疆，那麼，官吏來源於何處？」
楊玄心中歡喜，「歷來我都把吏治擺在前面，可畢竟沒有得力幫手。羅公來了，對於我而言，便是如魚得水。
皇帝和北疆的關係越僵硬，對於他而言就越好。
您的賞賜，老夫不要！
皇帝最近春風得意，和楊松成等人聯手弄了不少事兒。
皇帝不看重老夫，但北疆對老夫卻求才若渴。
羅才是什麼？
楊玄故意提及南周新政之事，便是想藉此來徹底收服羅才。
「以後多的是機會。」
忍啊忍！
二人並肩而行，楊玄說道：「新政有些瑕疵，但瑕不掩瑜。且新政有帝王背書，有孫石強硬推行，為此不惜與反對派翻臉。按理，應當沒問題吧！
「前吏部尚書羅才到了北疆。」
這番話，果然打動了羅才啊！
楊松成回身看著宮城。
「也不知所蹤。」
北疆不小，各地學堂加起來，少說數百上千人。
他琢磨過南周新政，甚至和不少人辯論過新政具體政策的好壞。
護衛飛也似的趕回了桃縣。
宋震如此，羅才也是如此。
「寬嚴相濟。我知曉絕對廉潔不可能，但要儘可能的確保官吏的清廉。我最不能容忍的便是施政不利，甚至陽奉陰違。一旦發現，嚴懲不貸。」
南周新政以富國強兵為目標，歸根結底，是要重新布局，從賦稅到朝堂，來一個大變局。
新政有沒有問題？
幕僚孫岩笑的很是愜意，「楊玄說過不負大唐，那麼他唯一能做的便是站隊，參与從龍之爭。他唯一的人選便是衛王。如此，衛王便再無一絲可能。潁川楊氏這幾年頗為低調，如今，也算是揚眉吐氣了。」
羅才退！
……
武皇時期的老臣，不屑於這些。
楊玄很誠懇的道：「就說南周的新政。孫石等人的新政好不好？好！出發點沒錯。可我卻不看好這個新政，甚至覺著新政將會葬送南周。」
羅才若是要抵抗，這事兒少說還得折騰一兩個月。
終於忍無可忍。
在這個過程中，吏部的作用巨大。
我知曉吏治的重要性，所以，對你的到來歡喜不已。
「縣學？」羅才蹙眉。
其實楊玄也不習慣握著男人的手，他更喜歡握著美人兒的小手，一邊摩挲著，一邊漫不經心的說話。
所謂士為知己者死。
見羅才有些不滿，楊玄心想，這是收服羅才最好的機會。
孫賢愕然之後便是震驚，「這是誰傳的謠言？」
「七成！」
皇帝大喜過望，興許還有些愕然，心想羅才怎麼不抵抗就走了？
故而地方豪強子弟便用不上了。
「你可以帶著大軍去！」羅才開了個玩笑。
皇帝越忌憚北疆，衛王上位的可能性就越低……如今，楊松成覺得幾無可能。
羅才在長安也琢磨過南周的新政，頗為好奇新政的走向，「哦！願聞其詳。」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皇帝已經知曉不對了。
皇帝想制衡天下，卻不知楊松成也在制衡著這個天下。
羅才果然是渾身一震。
七成意味著什麼？
「七成多是百姓子弟！」
鏡台的人來了。
「陛下，羅才……好像去了北方。」
於是，藉著北疆危機，皇帝整合了楊松成等勢力，開始發難。
「陛下，羅才家眷失蹤。」
羅才心中豁然開朗，看著楊玄的眼神頗為熱烈。
他指著宮城，說道：「而這裏，想來用不了多久，又將會換一位主人。這位主人，會稱呼老夫為，外祖！」
良臣擇主而事，良禽擇木而棲。
也就是說，在這個天下中，百姓就打了一回醬油。
長安各界給出的原因大多相似：有
hetubook.com.com奸人作祟。興許是失望了，興許是知難而退。
可老夫怎會如他的願？老夫忍了。楊玄與皇帝之間的矛盾就再無緩衝。
讀書聲朗朗，聽的羅才心曠神怡。
「哈哈哈哈！」羅才不禁笑了，藉機把手抽出來，指著前方說道：「看，沃野千里，百姓勤勞，若是輔以官吏盡職盡責，人得其用，便是大治。」
「羅公來看看。」
羅才謙遜的道，他覺得楊玄提前數日出迎，面子給的太大了。
可如今南周國中卻亂作一團，朝中分為兩派攻訐不休。戶部看似收益不少，可代價太大了。」
羅才本人就對孫石頗多好感，沒事兒的時候，喝幾杯酒，為孫石鳴不平。
這番話直接說清了吏治對於王朝的重要性。
「在我看來，孫石名相之稱有些名不符實。」
但羅才走後，有人去收拾他的住所，發現那十萬錢好好的擱在家中。
縣學和州學，大部分學子不就是豪強子弟嗎？
他帶著羅才，便衣進了學堂。
他停頓了一下，「他忘記了那些官吏良莠不齊，更忘記了自己的新政是在割肉，割天下人的肉。
可這樣的新政為何失敗？
一個內侍走出宮城，伸個懶腰，喊道：「天下太平！」
「我北疆如何？」
皇帝眯著眼，「查！」
「此事，我帶羅公去個地方。」
楊玄率軍親自來迎，這不是保護，而是彰顯羅才重要性的儀式。
「嗯！如今算是黨爭了。」羅才點頭。
「有這麼些人才，羅公，吏治大有可為！」
我倒是不怕趕狗如窮巷，可仔細一想，我掌控北疆，就不該以個人喜好來決斷政事，這才放開了些口子。否則，少說九成。」
「這便是權勢的象徵。多少人為了那個至尊寶座不惜身死……如今，它在老夫的手中！」
楊松成負手看著宮城，「楊玄多次冒犯老夫，上次更是攻入楊家，推倒了楊家的圍牆。老夫忍了。
早在陳國之前，中原的官吏來處便是如此，地方考評豪強門第，按照門第來安排。
敬王就是一灘爛泥，那麼，皇帝只有一個選擇……越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