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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大明一贅婿

作者:東有扶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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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激化

第一百二十六章 激化

難道真的是自己做錯了?
朱允炆抬起頭來,茫然地看著自己的三個先生:「可朕即位未久,就將周王貶為庶人,湘王自焚抗爭,齊王代王的消息怕也要傳回京師了……朕是不是真的做得有些過了?」
……
「戾!」
「關於此案,下官昨日進宮與陛下商談,聞聽如此不孝之人,陛下龍顏大怒,下旨……」
朱允炆打了個冷戰:「這……可行嗎?」
御書房裡的動靜比上一次朱棣上朝還要大,朱允炆臉色鐵青,憤怒地扔著視野里能看到的一切東西,咆哮聲穿越琉璃瓦,讓那些低著頭的宦官宮女身子微微發抖。
但一想到此人的粗鄙性情,方孝孺也無可奈何,一個敢在金鑾殿當著文武百官質問陛下的人,能指望他對自己這個帝師又什麼禮數?
民政糾紛,宗族事務,三法司都不太能管,皇帝自然也不好插手,但誰讓方孝孺真是急眼了呢?
那張臉上的茫然恍惚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冷若寒霜,目光微微閃動,對上了方孝孺的視線。
「陛下萬https://m.hetubook.com.com萬不可做此等想法,」黃子澄表情凝重,「削藩功在千秋,陛下何錯之有?是那湘王性情激戾,又自覺理虧,這才做出此事……陛下若是心生愧疚,那才是真的無法對天下人交代了。」
他的面孔有些扭曲,恍惚間只能聽見方孝孺的呼喊:「陛下?陛下!」
黃子澄和方孝孺對過眼神,心領神會,同樣上前一步:「要麼不做,要麼……做絕!」
「允炆,天下至親,莫過於骨肉,我等雖然生於皇家,比之尋常人家手足多了許多規矩禮制,但親人始終是親人,而且我們應該更看重親情,如果沒了親情,這宮殿就會變得很大很空,沒有一點人情味兒了。」
眼看陛下是真發了瘋,黃子澄和齊泰對視一眼,都不敢上去觸這個霉頭。
「混賬,混賬!他居然敢自盡,他怎麼敢……自焚!」
他聞見了血的味道。
「這等用心……這等用心何其歹毒!豈不是陷朕于不義?天下人會如何看朕?!」
一道聲和*圖*書音也適時響起:「沒錯,陛下萬萬不可生出退意!削藩一事絕無半途而廢之理,庶民百姓可以不懂,但陛下身為天子,豈能不為天下打算?」
朱允炆停下手中動作,臉上的表情從暴怒慢慢變得不安,大概是想到了天下人都指責朝廷指責他這個皇帝的那一幕……他跌坐回椅上,終於暴露出了這個年紀該有的無措:「該怎麼辦?」
湘王朱柏,朱元璋第十二子,就藩荊州府。
說到這裏,他突然想起已故的父親,做了許多年太子的朱標,他想起父親將他抱在懷裡,說的那一席話:
「方孝孺,你是不是想死?」
一個藩王居然舉家自焚……這樣的事情,哪怕顧懷之前就知道早晚要發生,但在真正來臨的這一刻,衝擊還是有些大。
來人正是方孝孺,跨過門檻的他臉色有些蒼白,但還是做出一副凜然模樣:「陛下何錯之有?朝廷何錯之有?錯的是那些藩王,是存心抵抗削藩不惜以死激起民憤的湘王!」
眼下可不是露出破綻的時候啊……
公堂之https://m.hetubook.com•com上一時安靜下來,話說到一半的方孝孺眉眼間有些惱怒,燕王的這一番作為……明顯是不把他放在眼裡。
朱棣很認真地看著他,認真得好像之前幾十年從來沒有這樣打量過一個人。
議罪?議誰的罪?只能是湘王。
「湘王是朕的皇叔,朕只想削藩,結果皇叔一家卻自焚而死,朕該怎麼面對天下人?」
椅子上的朱棣有了反應。
顧懷有些擔心地看向朱棣,這樣的死狀,哪怕是毫不相干的路人聽了都難免心神失守,更何況是手足兄弟骨肉至親的朱棣?
有些戲台一旦上去,就不好下了。
不過今日這顧懷是萬萬不能放過的……要是他就這麼走出了府衙,金陵百官如何看自己?
具體記不清是哪一天,但也應該是端午之後,但現在才過清明,整整提前了一個月。
這個案子本就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方孝孺沒有信心能壓下大明勛貴排第一的中山王府,但卻有信心讓中山王府知難而退。
人都死了還怎麼議罪?那簡單,只要身為皇hetubook.com.com帝的朱允炆定下了基調,定下了湘王有罪的事實,自然有官員會跳出來,更何況……還有方孝孺三人帶頭。
他踏前一步,拱手的動作乾脆利落:「請陛下明日朝會宣旨,百官議罪!」
好一番視線交流,最終還是關係更親近些的黃子澄硬著頭皮拱手道:「陛下,臣等也實未想到湘王居然這般……陛下,眼下不是發怒的時候,這事恐怕很快就會傳遍天下,黎民百姓不會明白朝廷削藩的良苦用心,若不妥善善後,怕是很快就要群情洶湧,矛頭直指朝廷了。」
「事到如今,也只有一個法子了,」方孝孺長長出了口氣,「湘王已死,明日朝會百官必定就削藩一事爭論不休,往日不同意削藩的官員,肯定都會跳出來,陛下此時萬萬不可心軟,只有陛下的態度堅決了,才能把他們壓下去。」
可一直這麼看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削藩的計劃都是他倆還有不在場的方孝孺提出來的,陛下越是震怒,豈不越是讓他們難堪?
方孝孺的聲音再一次停了下來,這一次卻不是被別人的聲音打www.hetubook.com.com斷,而是感覺沒辦法再說下去。
「嗯?」朱允炆回過些神,「先生何以教朕?」
伸手入袖,拿出一卷明黃色的明旨,這是他昨日進宮請那個當學生的陛下寫下的,字不多,但很有力。
本以為一切都會照著原有歷史的痕迹發展下去,但現實卻給了顧懷一個大嘴巴子……難道自己就是那隻蝴蝶,不小心攪動了歷史的風雲?
他想起父親還在世時,這些在他看來有不臣之心的叔叔們,這些或慈祥或暴戾或精於戰事或傾心書畫的叔叔們,都對自己的父親敬愛有加,滿懷崇敬,而不是如今這幅模樣。
這個時候誰要是敢說一句「還不是朝廷逼得太緊」,陛下怕是真要殺人的。
朝廷的動作比他想得快,時間……對不上了。
不是匹夫一怒血濺五步的那種味道,是流血漂櫓屍山血海。
他的笑容有些病態的猙獰:「有一事倒不用等到明天了,還請陛下下旨,定湘王謚號為……」
他看都沒看把他當成全部希望的學生,也沒看那些一臉惶惶的顧氏族人,更是沒看王鴻禎投過來的勸告眼神,緩緩舉起明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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