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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大明一贅婿

作者:東有扶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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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復讎

第一百七十五章 復讎

但那可是自己的老爹啊……封疆大吏北平布政使的老爹!如果是個普通老百姓,那死了也就死了,可沒了老爹,自己後半輩子豈不是要靠自己?
青衫人低下頭,好像在自問自答:「如果他在這裏,會怎麼做?是了……」
他轉向那個瑟瑟發抖的小妾:「你身邊這位公子,打斷了我一條腿的骨頭,所以我決定讓你選擇,如果你願意留下來陪著他,那你們一人只需要斷一條腿,說不定還可以接好;如果你想走,現在就可以離開馬車,但留下來的他需要斷兩條,和我一樣接不好的那種,你會怎麼選?」
如果沒遇見那個人的話。
「聽我說完,別急著憤怒,」青衫人擺了擺手,「在沒有能力復讎或者降下懲罰的時候憤怒是一件非常可笑的事情……這是那個人教我的。」
缺錢倒是不缺錢,就算大物件帶不走,從老爹的妾到侍衛丫鬟個個腰包鼓鼓地逃了難,但張茂典還是不缺錢,懷裡就有滿滿的一袋金子。
嘴角輕輕勾起:「現在我嘗到了。」
他輕輕靠近張茂典耳畔:「其實……我是騙你的。」
他此刻的模樣像極了城裡那個正在忙碌的青衫讀書人:「復讎是一顆甜美的果實…和-圖-書…」
張茂典怒從心起,正想抽一耳光,馬車的車簾卻被掀了起來。
「兩條腿怎麼夠?我會打斷你全身的骨頭,把它們細細地揉碎,這樣你每動一下,都能聽見自己的骨頭在響……你不用怕會死,到時候你那兩個老僕如果沒跑,我就把你交給他們,下半輩子,就做個只能在床上癱著的廢物好了。」
老僕的目光已經出現些哀求,想必是要說不要暴露身份之類的……張茂典喪氣地坐了回去,擺了擺手:「給他們!」
老爹死得蹊蹺,但總體來說離不開個為國捐軀,朝廷總不好一點情面都不念,再加上京城那邊老爹活動了這麼些年,總還有關係留著,自己只要逃離北平這麼個地方,到得金陵,說不定還要被陛下親自接見,掬一把同情淚,到時候活動活動,倒也不是一點路子都看不見……
平民老百姓是不用逃的--反正這兩天城裡的表現已經說明了一切,燕王爺要靖難,不會對老百姓動手,但達官顯貴和地主老財就不一定了,養兵花錢,自古造反的有幾個不對有錢人下手?所以哪怕燕王朱棣這兩天沒表現出這種意願,達官顯貴們也想辦法混出了城門,帶著家財和-圖-書想遠遠地逃離北平。
北平城外有條河,河不大,此刻卻被逃難的小船擠得嚴嚴實實。
張茂典終於想起了這個青衫人的身份,臉上的表情變得猙獰而恐懼。
青衫人坐在遠處,接過那一小袋銀子,臉上漸漸露出茫然的表情來。
思緒還沒走完,顫顫巍巍的老僕從碼頭回來了,張著沒幾顆牙的嘴:「少爺,他們說要加錢哩。」
青衫人滿意地點了點頭,用竹杖止住了張茂典要扇下去的手,看著小妾跑出了馬車,頭也沒回地匯入了碼頭的人群中。
從某種意義上說,自己和路邊的野狗還真沒什麼區別。
要是老爹在天之靈,估計也不想肥水流了外人田……張茂典這般想。
他娘的……張茂典對著遠處的北平城咬了咬牙,好像咬下了那燕王的一塊肉。
話才出口張茂典才覺得不對了,對面的老僕倒是沒露出什麼異樣的目光,可他知道……沒了老爹,自己好像也沒什麼拿得出手的資本。
官道是不能走了……誰知道燕王爺會不會派人盯著?就算是遇上朝廷兵馬,也說不定會有什麼節外生枝的事情,還不如將就走這條水路,能逃出去一個是一個。
「我等這一天等了很久,每和圖書次下雨的時候,我都會尤其想念你,每當我的腿疼起來,我就會想你在做什麼,是不是又在逛青樓?是不是又在叫人打斷衝撞了你的人的腿,然後像沒發生過一樣忘掉?」
「你……」
漸漸這種茫然變成了自嘲,青衫人笑了笑,也是……自己算是個什麼東西?地位高貴的張公子,怎麼可能記得自己?
想到這裏用力不禁大了些,小妾的大眼睛里漾起了水花:「疼……」
一道青衫人影走進了馬車,看起來腿腳有些不靈便,右手握著根竹杖,年紀也不算太大,沒有蓄鬚,他看了看張茂典高高舉起的手,輕輕咳了咳:「你可以繼續。」
他不記得了?
透過馬車車簾,能看到外面還有一些人影,怕是看自己馬車豪奢,打著弄點錢花花的主意……張茂典瞭然過來,現在自己身邊就兩個老僕一個小妾,就算心裏憋著火,但能破財消災還是別節外生枝的好。
美人如花……要是遺落在北平兵荒馬亂的這該多可惜?
小妾並沒有思考多久,就撲到馬車后抱起了個小匣子。
對於燕王府那將自己視若無睹,砍下老爹人頭掛在菜市口卻根本沒動張府的作態,張茂典也不知道該是憤懣還是和_圖_書慶幸了。
「我讓人跟了你三個月,這三個月你去過那些窯子,喝了多少次酒,我都一清二楚,」青衫人的下一句話讓張茂典神色大變,「我本來以為燕王府會找上你,想看看你會不會偷偷逃出城……但看來你和我也相差不了太多,起碼在燕王府看來,你也和一條沒了爹的野狗沒什麼區別。」
作為北平布政使的兒子,張茂典自然是不會缺錢的,事實上這次出逃,他還帶了兩個老僕,以及自己爹剛納的小妾。
張茂典本能地不安起來:「你是誰?」
他也不等那青衫年輕人回答,尤帶著溫潤滑膩感覺的右手從小妾懷裡抽了出來,摸出些銀子扔了過去:「拿了就走,當是爺賞的!」
有些落魄的碼頭上,叫喊聲此起彼伏,平日里拿來運貨的小船此刻也裝滿了人,更是有不少人揮舞著真金白銀叫喊著水上的船夫--但逢亂世,硬通貨還是真金白銀,什麼大明寶鈔古董字畫現在壓根沒人收,不得不說人的適應能力還是很強的,北平起兵才幾天?亂世將至的念頭已經刻滿了人們的腦海。
不該是這樣的……老爹就該把燕王收拾了,自己就該娶了那中山王府的小郡主,等到玩膩了入仕,父子二人https://www•hetubook•com•com位高權重,看誰不順眼弄誰,那該有多快活?
老僕領命去了,張茂典低低罵了兩聲,狠狠伸手揉捏起來--這小妾倒真是水靈,自己老爹怕也沒疼愛過幾回,是那鳥籠里的金絲雀,離了主心骨就活不下去,不然怕也要跟那些賤妾一樣卷了錢跑路?
「在出城以前,我問過他的意見,因為我不清楚你對他還有沒有用,但他沒有回答,大概就是讓我自己看著該怎麼做,」青衫人笑了笑,「我不想讓他失望……按道理我應該把你關起來,一點一點把你榨乾,然後多收養些孩子,把他交代的事情做得更好些……但我還是跟著出了城,因為我覺得胸口有一團火燒得很疼。」
這不是府上的下人都卷了錢跑?連那些丫鬟都被侍衛慫恿著逃出府去,說什麼燕王爺殺了張昺,肯定不會放過張公子之類的……反而是跟了張昺幾十年的老僕不離不棄,可要這一對頭髮都白了的老夫妻有什麼用?
「加錢?!」張茂典只感覺一股邪火從腹部直衝天靈蓋:「他們不知道我是誰?!」
更別提金陵的老宅田產,只要離了北平,他張茂典當個富家翁都綽綽有餘,之所以如此憤怒……還是因為氣不過虎落平陽被犬欺的落差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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