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閱讀

我本大明一贅婿

作者:東有扶蘇
我本大明一贅婿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0%
第三百三十一章 離京

第三百三十一章 離京

「不是巴不得我早點走?有我壓著,你不是渾身不自在?」
「不是幫我,是幫你自己,」顧懷面無表情,「等到王爺進金陵的那一天,你會感謝你今天所做的一切。」
名叫懷恩的年輕宦官穿著一身尋常百姓的衣裳,低著頭匆匆走進了巷子,雖說已經入宮好幾年了,街坊鄰居們未必能認出他來,但他還是不想讓那些人想起他這麼個入宮做了太監的少年。
與此同時,錦衣衛也越來越常出現在人們的視野,上到官員,下到百姓,錦衣衛的昭獄再一次被新鮮的囚犯填滿,秘諜司的動作越大,他們抓人就抓得越狠,雙方不斷地交手,但有顧懷親自坐鎮的秘諜司並沒有露出太多破綻,再加上錦衣衛現在人手不足,幾個月的諜戰下來,也只能抓到一些散布傳單流言的外層諜報人員,他們根本不清楚秘諜司的核心機密,錦衣衛的刑罰再了得,也拿他們沒有辦法,繼正面戰場的僵持之後,諜戰戰場也開始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平靜。
於是在這麼多反對削藩的官員堅定支持下,原本因為兩次大敗門都不敢出的李景隆一下子成了冉冉升起的政治新星,每日朝堂議事,原本稱病不出的李景隆變得比誰都積極,天天在朝會上宣揚他那套「燕王能征善戰,不可力敵,削藩誤國誤民,應當剷除奸佞,與燕王和解」的理論,議和派一下子聲勢大振,居然隱隱有和削藩派分庭抗禮的趨勢。
看著那襲青衫消失在夜色里,東良才摸了摸腰側當初被顧懷捅了一刀的位置,齜牙咧嘴地笑了:
「話倒是這麼說……」東良才撇了撇嘴,「放心,金陵這邊保管幫你照看得好好的。」
https://m.hetubook.com.com片荒坡,幾抔黃土,一塊木牌,還有香燭瓜果,懷恩跪在墳前,深深地磕了一個頭。
一道身影走到了他的身後,抬頭看了眼山坡上的香燭火光和那個依舊跪著的身影,開口道:「就他了?」
本來就只是想來看一眼而已……既然已經看到了,有些話反而不用說了。
謝的大概是料理了他老娘的後事?顧懷想了想,轉身走下了山坡。
這一切都還得從東昌之戰的戰報傳回金陵開始說起,黃子澄齊泰一系的官員在朝會上邀功,朱允炆也大方地給予了賞賜,但默默旁觀的方孝孺就有點不樂意了,有個道理叫不患寡而患不均,大家之前一同輔佐陛下輔佐得好好地,怎麼打了勝仗功勞就全是你們的了?三公三孤雖是虛銜,但他方孝孺也想要啊,於是方孝孺回去和自己親近的官員一合計,第二天的朝堂立馬就生了波瀾。
……
而見到削藩派的三個大佬掐了起來,同樣贊成削藩但對方黃齊三人深惡痛絕的官員眼前一亮,他們雖然同樣贊成對藩王趕盡殺絕,絕不妥協,但對內,他們也希望把方黃這等無能之輩拉下來,因為在他們看來,這等無能之輩把持朝政實在是害人不淺,只可惜方黃齊三人因為分功吵得不可開交,朱允炆對三人的信任還是絲毫未減,反而是那些希望三人就此滾出朝堂的官員一通煽風點火卻不見絲毫作用,只是讓方黃齊三人的矛盾更深些罷了。
而這兩個月,要說最為離奇的事,還是所有人都公認的廢物李景隆,居然再一次煥發了生機,站到了金陵的政治舞台上。
眼前的懷恩,是m.hetubook.com.com秘諜司之前就埋下的暗子,起初並不是宮裡那條線上最重要的點,但隨著錦衣衛的下手,被漏掉的懷恩反而成了最能接觸朱允炆的棋子。
「可別死了啊,要不然我他娘的怎麼還這一刀?」
在世上唯一的親人就這般撒手人寰,而自己連最後一面都沒能見上,懷恩一時哭得真是死去活來,一道青衫身影出現在了門邊,負手而立,靜靜地看著他。
當然,如果只是李景隆一個人跳出來,那大家都可以把他說的話當放屁不屑一顧,但讓人吃驚的是,那些原本就不贊成削藩,只是沒有機會發出聲音的官員見堂堂國公赤膊衝鋒了,居然捏著鼻子湊到了他的身邊,開始一起搖旗吶喊,隨著越來越多的官員加入,這一派的聲音在朝堂上越來越大,甚至每天朝會都有官員跳出來聲討方黃之流,把位不高但權重的幾人弄得灰頭土臉,而最關鍵的是,他們還拿這些官員沒什麼辦法。
一直沉默看著的顧懷挑了挑眉頭:「猜出了我的身份?」
沒辦法,後宮是個極現實的地方,當了宦官要想往上爬就得認乾爹,可懷恩的乾爹之前就被朱允炆心情不好杖斃了,一個失去了保護傘的年輕宦官,在後宮裡自然是人人欺負的對象,哪怕朱允炆覺得他機靈讓他做了御書房的侍奉太監,也沒辦法改變這一現狀。
「該下葬了。」
南軍北軍進入了漫長的對峙階段,正面戰場沒有紛飛的戰火,金陵這個雙方諜子角力的棋盤自然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這些時日以來,潛伏在金陵的秘諜司和錦衣衛進行了一系列的間諜戰和情報戰,秘諜司的活動越來越頻繁,不和圖書斷為燕王造勢,而燕王也再次公開派使臣到了金陵,再一次重申只要朝廷誅除方黃齊等奸佞,燕王就放棄南征返回北平,而對於燕王這種咬死了自己是在靖難的做法,朱允炆恨得牙關緊咬,卻也拿朱棣沒什麼辦法,只能嚴詞拒絕,然後讓前線的盛庸擦亮刀槍,等到開春就給朱棣來一記狠的。
他負手走遠,青衫飄搖:「希望下次聽見你的消息,不是你已經被裴昔抓起來宰了,復讎,要活著才有資格。」
想起這些時日以來的點點滴滴,東良才對眼前的這個青衫書生已經欽佩至極,他抱著雙臂跟在顧懷身後走著,突然開口:「真就走了?」
要知道方孝孺黃子澄終究是臣子,朱允炆再怎麼寵信他們,朝堂也還是要維持下去的,如果只是一個兩個跳出來,像之前的郁新一樣犯了失心瘋要陛下誅他們滿門,那還好處理,但一下子跳出來這麼多官員,方孝孺黃子澄要是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收拾了他們,這朝堂咋辦?活全他們自己干?
時間一晃進了十二月,建文二年眼看就到了年尾,前些日子因為朝廷大軍大勝而充滿狂歡氣氛的金陵漸漸也隨著氣溫冷下來,不經意間,金陵城居然下起了大雪。
「信不信由你。」
這些時日以來,北方的消息少了很多,燕王朱棣東昌一敗后,就灰溜溜回了北平整頓大軍去了,而儼然成了民眾口中名將的盛庸也沒有操之過急,而是一步一個腳印地收復著城池,不僅德州重回了朝廷手裡,連河間三府也漸漸開始搖擺起來,仿若燕王朱棣真是一敗之間,就回到了當初那個只有北平的窘境。
這條巷子住的大多是窮苦百姓,雖然距離上一次來已經過hetubook•com•com了幾年,卻好像沒什麼變化,那些孩童時玩耍過的石牆和水井也是當初的模樣,也許自己下一次回來,這裏也還是不會變?只是之前自己還是個無憂無慮的少年,如今……卻已經是身不由己久居後宮的宦官了。
這下子那些原本想先收拾了方孝孺黃子澄的削藩派官員悔之晚矣,趕忙調轉槍口一致對外,天天在朝堂上和議和派吵得不可開交,而那些牆頭草似的中間派官員就伸長了脖子看,原本死氣沉沉的金陵朝堂變得一天比一天精彩。
這次來金陵耽擱了很久,雖然挑起了朝堂的混亂,也在民間做了很多動作,但顧懷最滿意的,還是李景隆那條他埋得最深,最用心的一條線,而眼前這個年輕的宦官,就是第二條。
「嘖,畫這麼大的餅?」
一路走著,一路回憶,時而酸時而甜,懷恩終於看見了那間破舊的茅屋,門口已經掛上了白幡,他推開門,一副小小的棺材就停在院里,懷恩鼻子一酸,眼淚登時就涌了出來:「娘啊……」
明明才過了幾年,卻好像隔了一世那麼久。
當然了,三大派再怎麼吵,核心思想是不能變的,一切都是為了陛下,為了大明,而朱允炆本就是個耳根子軟的皇帝,每天在朝堂上看三派官員吵來吵去,你一套理論我一套理論,看得他腦門生疼,昨天還覺得是兩位先生所言極是,絕不可姑息燕逆,今天就覺得李景隆有道理了,再打下去江山動蕩百姓受苦,豈不是違背了削藩本意?久而久之他也開始和稀泥,和那群中間派的官員一樣伸長了脖子看掐架,看文武百官吵得團團亂轉。
他看向一身純白裘服,圍著貂裘,還帶著兔絨護耳的可愛小丫頭,揉了https://www•hetubook•com•com揉她的頭:
「走之前,我還要去看一個人。」
跪在地上的懷恩沒有回話,只是又深深地磕了個頭。
懷恩的爹走得早,是老娘一手將他拉扯大的,大概是日子過得實在太苦,懷恩剛長大一點,他老娘就落了病,實在是沒了活路,這才送懷恩凈身入了宮,可後宮那個地方可不是說想出來就能出來的,整整五年,懷恩都沒能出來看看自己的老娘,這一次之所以能出宮,還是因為管內務的公公收了銀子發了善心,知道他老娘死了,才讓他來送自己老娘最後一程。
「從今天開始,動用一切資源,包括李景隆那邊,不遺餘力地讓他在後宮爬上去。」
顧懷輕輕搖了搖頭:「跟我沒關係。」
但就在前線形勢一片大好,削藩派開始內鬥的時候,原本一盤散沙薄弱到極點的另一道聲音響起來了,從回到金陵開始人都不敢見的李景隆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葯,跳出來開始大肆抨擊方孝孺、黃子澄之流蠱惑君上,離間皇親,是釀成靖難之役的罪魁禍首,應該把他們繩之以法,然後再與燕王講和,讓他老老實實滾回去當藩王,到時候自然天下太平。
而陪著徐妙錦住在棲霞山下看過了一整個秋去冬來的顧懷,也終於是在奠定金陵這邊的大局后,可以北歸了。
片刻之後,他直起身子調轉方向,又朝著青衫人影磕了下去。
……
而此時的顧懷,早已經以李景隆為突破口,從反對削藩和同情燕王的官員中不斷物色目標,進行拉攏、滲透,一步步地建立起了一個比之前更為龐大和嚴密的情報網路,靖難這兩年來手始終伸不進去金陵朝堂的僵局,也由此打破。
「喂,我說,」東良才停下腳步,「他那老娘……」
  • 字號
    A+
    A-
  • 間距
     
     
     
  • 模式
    白天
    夜間
    護眼
  • 背景
     
     
     
     
     
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