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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洗手台鏡子前，林介拿起牙杯，擰開水龍頭放水，開始了一天早起的洗漱工作。

以整潔體面的形象面對客人，也是一種不可或缺的禮貌。

「他們後續準備怎麼辦？」

獵人們依靠的偵查手段，只有依靠自身的感官。

林介睜開眼睛，從夢中醒來。

「下次真該謝謝老王，這東西真的能帶來美夢啊。」

赫里斯把文件放在了桌子上，長出一口氣：「這麼說來，約翰從書店回來之後，就被某種不知名的東西所寄生，並且改變了思想……連那些黑巫師都沒有辦法分析出這東西到底是什麼對嗎？」

他不能允許有任何變數……

這是書店主人的警告嗎？

但也有可能會看見這個世界隱藏的另一面，最終發瘋……

林介反覆試著咬合放開，發現對牙齒的功能並沒有什麼影響，乾脆就放棄思索了。

中央尤艾的屍體面目全非，只能通過殘餘的衣物碎片來勉強判斷。

尤艾努力伸出手臂在地面上留下了十分慘烈的血色字跡https://www.hetubook.com.com。

鳶尾花的根須深入血肉之中，從綠色逐漸變成了紅黑色。

整具屍體扭曲得像是肉繭，或者某種生物的巢穴。

赫里斯大致瀏覽了一遍，翻到最後，瞳孔一縮。

但前提是他們目的一致。

這可比平時要早了半個小時，但同時他卻感覺自己精力充沛，說明昨晚的睡眠質量相當高啊。

事無巨細地把整場戰鬥的方方面面情況都進行了整理。

……

「真期待啊，今天會來新客人嗎？」

「真希望像她說的那樣，『下一個夜晚來臨之時，我們還能在夢中相會』。」

「那個始終沒有露面的赤教毀滅級？」

整個巷子被血肉覆蓋，布滿血絲的肉膜包裹住了牆面和地面，就算只是看著照片，都能感覺到它們彷彿在蠕動。

血絲將倒在地上的屍體表面全都摧毀，屍體張著嘴，從嘴裏長出了一朵純白的鳶尾花。

放在最上面的，是由「赤教」那些黑巫師做出的法術痕和-圖-書迹鑒定和現場還原。

「啊咕嚕嚕……噗！」

老獵人們真正瘋狂死去的時候，都早已失去了語言的能力，只有咆哮和囈語，並沒有機會向其他人描述他到底看見了什麼。

不過，雖然也有可能能夠做那種連續的夢境，但是幾率應該很小才是，他這一點僥倖心，不知道能不能打動這張網。

再三確認之後，他可以確定，自己多出了八顆牙齒。

誰也不能保證，逃跑的季織緒不會在書店主人那裡，得到更多的支持。

林介喃喃著下床，換好衣服，走進了廁所。

但他並沒有忘記，季織緒之所以會突然跳出來，也是因為接觸了書店主人。

讓它再捕獲一場美夢給他。

不過，從報告的鑒定來看，這朵花在拍照后不久，就隨著那些血肉的腐化而枯萎了。

窗外是一個巨大工廠的一部分，巨大的孵化倉中央放著的，正是那顆魔鏡之卵。

「唉，算了，誰知道它是怎麼想的，說不定對它來說，送牙齒是一種祝福？」

下屬恭https://m.hetubook.com.com敬地退出去。

但是怎麼想，多幾顆牙齒，好像都沒有什麼意義啊。

紙質文件上寫滿了長篇大論的詳細分析，洋洋洒洒，密密麻麻。

當然，這隻是個傳說。

否則那些眼高於頂的巫師可不會選擇和獵人合作。

外面還在不停地下雨，昏暗的天色分辨不清時間。

林介狐疑地看著鏡子，長大嘴巴，用手指摸索了一下上下兩排牙齒。

如此詳細的調查報告，是只有巫師們才能做到的事情。

林介抽了抽嘴角，想來想去，有些懷疑是小黑的鍋。

林介吐出一口水和泡沫，又漱口了兩遍，拿毛巾打濕洗了把臉，張開嘴巴習慣性地看了看自己的牙齒，忽然一愣。

甚至包括了法術釋放的時間、以太波動的幅度、雙方的心理狀態、交戰時地形破壞的程度等等等等。

牙齒嘛，能用，不痛，就好。

下屬低下頭：「是的。」

赫里斯默默地想著，轉過身，目光透過窗外。

林介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頭髮，下樓準備開和_圖_書門營業。

——小黑是他給「讓他穿越的幕後黑手」的昵稱，畢竟一方面這傢伙是幕後黑手，另一方面，它又像是一個黑色的剪影一樣。

赫里斯伸手接過下屬遞過來的一疊文件。

至少在戰鬥方面，近戰和遠程的互補對於戰鬥效率的提升是顯而易見的。

巷子中的屍體以非常詭異的姿態昭示著生前的痛苦，甚至在身後拖出了一條長長的血痕。

他有理由相信，書店主人正是支持季織緒的背後之人。

如今在局勢上的壓制，這場合作功不可沒……

「白狼」和「赤教」的臨時合作確實給雙方都帶來了大量的好處。

「我覺得……就算我突然得了多齒症，大概也沒有那麼快長出來吧？」

「收集了腐化的血肉和枯萎的鳶尾花，準備移交到赤教總部，讓『禱告者』摩菲進行判斷，目前給出的建議是讓我們暫時放棄對書店的探查，首先全力保證魔鏡之卵的孵化。」

這八顆牙齒分別在兩排牙齒兩端末尾。

比如高度特化的視覺可以看見常人難以看見和_圖_書的血跡甚至直接看見以太波動的軌跡。

「快跑」。

「怎麼感覺……好像哪裡不太對勁？」

他看著上方視野輕柔飄動的羽毛，回憶著甜美的夢境，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讓人難以分清這朵花到底是後來被人種上去的，還是說就是從這些血肉上長出來的。

就好像這朵花是某種寄生生物，在汲取了約翰和尤艾的肉體作為養分之後，最終因為失去了養分來源而枯萎一般。

林介伸了個懶腰，從床上坐了起來，深呼吸，感覺自己神清氣爽，全身都充滿了活力。

「是。」

赫里斯目光平靜道：「告訴他們，『白狼』會儘力配合。」

保證魔鏡之卵的孵化？

文件最後是現場拍攝的照片。

他看了一眼床頭的金屬鬧鐘，正好是六點鐘。

原本的牙齒尤其是臼齒全都略微縮水，正好明明白白安排進去幾個新住戶，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

所幸黑巫師們並非真理會那群榆木腦袋，把最重要的一部分信息直接標紅了，並且在後面附上了一份描述式的完整過程還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