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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零笑笑，沒有說話。

「CS公司，都知道的。你們單位是直接從CS公司那裡承接，那也很厲害了。」陳零倒不是虛情假意，而是CS公司的分包單位確實都是實力強勁的公司，很多公司想做還做不成。

吳振坤臉上又出現了很有親和力的笑容，說道：「我聽說安洋集團有一個酒店項目，拿了一塊新港口的工程，規模不小。以後有機會，幫我介紹介紹他們的業主。都是同學，以後互相可以支持。」

「安洋集團？」吳振坤略微坐直了身子，「不錯呀，大公司，是我們的競爭對手。」

「那你還等什麼呢？」丁亞芬裝作生氣的樣子，對陳零說道，「人老闆我都給你帶來了。」

陳零呆了呆，才反應過來丁亞芬的意思。她這是讓陳零去吳振坤那邊上班。

他放下手裡的筷子，抽紙巾擦手。一晚上都是不好回答的問題，搞得陳零胃口缺缺。

吳振坤抽了一會兒悶煙，這時問道：「陳零，你負責安洋集團和他們的業主打交道嗎？」

一邊說著，陳零心裏一邊掰指頭數。CS公司是港口公司的總包，MOIN國際是分包，安洋集團和鴻程建工是MOIN國際的分包，而和-圖-書吳振坤的公司是鴻程建工的分包。

陳零點點頭，字斟句酌地說道：「我見過他。鴻程建工和和安洋集團有合作，一起開會的時候見過。」

如果CS公司是一級，那麼吳振坤的公司是四級，不過因為MOIN國際這個分包屬於比較特殊的分包，所以可以把吳振坤的公司勉強算作三級公司。

吳振坤說道：「對，分包。總包是CS公司，巨無霸，你應該知道，在阿爾及利亞他們是做得最大的華國企業。」

陳零點點頭，沒有說話。

丁亞芬說道：「800美元，包吃住和往返機票，每年休假一次。都是同學，振坤都會給照顧的，對吧，振坤？」

秦沛搶先說道：「安……安什麼集團來著？」

這個問題不好回答。

吳振坤微微頷首。

丁亞芬原本正在和身邊的女生竊竊私語，聽到吳振坤的話，她說道：「陳零肯定聽說過的，華國人在阿爾及利亞的最大的項目，幾十億美元的大項目！」

這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包廂里的同學都明白其中的意思。

包廂里響起了議論聲。

「散隊」是法語裏面「健康」這個詞語的諧音，法國人喝酒和_圖_書舉杯的時候都會念這個詞，祝福對方身體健康。

「陳零，你知道的吧？分享一下唄。」丁亞芬問道。

又有幾位女同學附和道：「工資高多了，去非洲不就是衝著錢去的嘛。」

「一個月開多少錢？」秦沛問道。秦沛在江陰的一家公司上班，但是他總說江陰太小了，不熱鬧，不好玩，想換工作。

李重陽舉起杯子，說道：「感謝亞芬心裏有我們這些同學！我們大家一起喝一杯……酒杯、飲料杯、水杯都端起來，散隊——」

「各位同學，有興趣的都可以來。」吳振坤臉上的笑容很有親和力，他說道，「我們負責疏港公路的路面工程，工作量很大，需要很多外語人才，而且以後我們會在阿爾及利亞一直發展下去。」

陳零朝李重陽一笑，說道：「班長說得對……吳老闆，你們公司叫什麼名字？」

「好，我知道了。」陳零說著，掏出手機打電話。

「呵呵，沒有。」吳振坤尷尬地笑了笑，說道，「我們是鴻程建工的合作單位。」

丁亞芬催促道：「陳零，你到底知不知道呀？」

「對呀，專家都說，年輕人的第一份工作不要過分追求工資，要規https://m.hetubook.com.com劃好，看發展前景。」丁亞芬說道。

丁亞芬帶著吳振坤搞招聘來了，把同學會變成他的專場招聘會了。

「才800呀？陳零，我記得你有1000的呀。」秦沛嗓門大，肚子里的話藏不住，特別容易溜出來。

陳零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他陳零自己就是這個問題的答案，但是陳零不想告訴吳振坤。

「是呀，陳零，都是同學！」丁亞芬嘴裏嚼著東西，含糊不清地說道，「振坤是自己的公司，你要是能幫幫他，那回報可比你那死工資強多了。」

吳振坤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水，說道：「我聽說，鴻程建工和安洋集團兩家，都不是直接從CS公司拿到的分包工程，而是有一個中介代理幫他們拿到的。你認識這個中介代理嗎？」

丁亞芬臉色難看。吳振坤還是風輕雲淡，說道：「現在都是自由擇業。因為大家是亞芬的同學，所以到我這來的話，肯定優先考慮，有好的緊身機會也肯定是優先的。」

「哦，就是那個阿爾及爾新港口項目，我知道我知道。」陳零笑道，「一個大項目，好多華國的公司參与了。」陳零是通過MOIN公司參与的阿爾及爾港口項目，拿下和*圖*書項目之後就很好在去管了，一般的人都不知道他在其中的角色。

這個問題太赤|裸裸了，明擺著就是要從陳零嘴裏掏出重大的商業機密。

「那不如去安洋集團呢。」秦沛又說道，「陳零，給介紹一下唄？我在江陰太無聊了，我也去非洲闖闖，長長見識。」

「啊？鄧總家的鴻程建工？」陳零愣了愣，他從來沒聽鄧開說過吳振坤這個人。

他沒法說話。他認為沒必要把自己現在的情況說給同學們知道，所以沒法說了，因為說了就是欺騙，而他並不想欺騙自己的同學。

陳零自己就是安洋集團的業主之一，又是安洋集團最大的海外項目的總包老闆。

李重陽的建鄴話都冒出來了。今天這個活動是她組織的，丁亞芬帶著吳振坤來參加，非常歡迎；吳振坤藉機忽悠同學給他打工，勉強可以接受；當著所有人的面，要陳零透露機密，背叛僱主，這是李重陽絕對不能接受的。

「振坤路橋建設有限公司。」丁亞芬替吳振坤回答了，面色得意。

當著一包廂的人這麼問出來，吳振坤毫無顧忌，是欺負他女朋友的同學都天真爛漫，年輕無城府。

「有啊，我一個同事就是法國人，還有一個同事美國人。ｈeｔubｏoｋ•cｏｍ.cｏｍ」陳零所的是弗朗索瓦和比爾。除此以外，他在非洲和法國人打交道不多，法國ODF公司在馬里的幾個人算是敵人，陳零沒把他們算進去。

吳振坤清清嗓子，說道：「800是現在的市場行情。今年法語專業畢業學生比去年翻了一倍……陳零同學在哪家單位？」

「有，我有做一些這方面的工作。」陳零隻好含糊其辭。

「陳零剛畢業的翻譯，怎麼會知道這些事情！」李重陽嗤笑道，「這種重大關係，肯定是哪些老闆親自抓手裡的。阿是呀，陳零？」

陳零等著電話接通，說道：「稍等，我打電話給鄧開，問他知不知道。」

吳振坤也屬於「一般的人」，自然也是不知道的。

吳振坤又坐直了身子，把手裡的煙在煙灰缸掐滅，說道：「你見過鄧總？」

「吳總，請問你們公司的疏港公路工程，也是分包吧？」陳零問道。吳振坤不在陳零的合作候選人名單內，所以陳零不接他的話茬，轉換話題。

「陳零，你在非洲有遇到法國人嗎？」李重陽放下酒杯后，問道，「我聽說非洲的法語語音語調很奇怪的，大舌頭特別多。」說完，李重陽笑了起來，和幾位女同學開始吐槽工作中和非洲人打交道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