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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們喜歡秦沛的時候會喊他沛沛，不高興的時候喊他呸呸。在女生占絕大多數的專業里，男生們是被統治階級，掙扎和反抗是常態，掙扎和防抗不了那就只能接受。

還是那位長發女同學，她跟著李重陽說道：「是呀，人非洲難民都去。他今天剛下飛機，還沒倒時差呢。」

這個話題立刻吸引了包廂里的女同學的注意力，嘰嘰喳喳討論起來。四大天王雖然不再如日中天，但是仍舊有無數迷妹，他們的演唱會和電影都是迷妹們不容錯過的節目，連丁亞芬都被吸引了過來，和同學們一起品鑒天王。

陳零的眼睛一直盯著手機屏幕，等著接通。

所以，陳零很樂意來聚會，前面說的歡迎同學們去非洲，他陳零管吃管住，既是場面話，也是真心話。

李重陽第一個附和，說道：「我同意。今晚不逛街，一起唱歌。」

陳零笑道：「你們女孩子睡眠比較淺吧，我在飛機上很好睡，不管什麼艙位都好睡。」

「人非洲難民坐的是不是商務艙，可以睡覺那種？」丁亞芬話裡帶著刺。

她問的是丁亞芬和吳振坤。兩人沒回答，略顯緊張地看著陳零打電話。

「我們吃完飯去看無間道吧？」李重陽瞬間變了話題，「無間道III，華仔和黎明一起演的……」

四年大學讀下來，秦沛和-圖-書早已經被改造成了合格的舔狗，唯一保持本色的特點就是大嗓門。他非常乖巧地拿起了手機，為女生們服務。

「唱歌！」

「不行，中神通一個人說了不算！」秦沛叫道，「今天是我們畢業后第一次這麼多人聚會，必須都去！誰不去，誰替駙馬爺買單！」秦沛只是在繼續讀書時男女同學之間的遊戲，帶著玩笑性質的那種互相逼迫。

按計劃，她在這次同學聚會以高的姿態出現，卻又低調地炫耀自己的男朋友，把同學會變成招聘會，把昔日的同學變成自己男朋友公司的員工，假以時日她丁亞芬就是同班同學的老闆娘。

陳零又等了兩秒，還是沒接通，只好放棄，說道：「國際長途經常接不通。那個，其實我知道他們的中介代理，但是不方便說，畢竟是人家的機密，對吧？」

長發女生笑得花枝亂顫，說道：「今晚唱歌，年少多金的駙馬爺請客！駙馬爺，你們那用什麼付款呀？貝殼嗎？」

「沛沛，打電話給KTV訂包廂！」

吳振坤掏出錢包，刷刷刷數了十張，甩在桌上，「二本就是二本，還是不行呀！」

吳振坤軟綿綿地靠在椅背上，沒有說話。

「我就不去了。」丁亞芬說道，「振坤還有業務上的事情要處理。」

當然，如果吳振坤能夠替丁和*圖*書亞芬著想，他應該會出錢並且讓丁亞芬留下，這是最好的策略，面子裡子都有了。

換做是以前，陳零肯定會計較一番。如今的他，站得高，擁有的多，心胸自然開闊了，不會和站在低處自以為是的人一般見識。

李重陽不喜歡丁亞芬的陰陽怪氣，說道：「亞芬，咱們學外語的，往往是男生混得好，你可別小看陳零，說不定哪天拐騙一個酋長女兒回來，那他就是……就是駙馬爺了！」

他說道：「亞芬，今晚你帶著家屬一起去唱歌，今晚這個聚會我包了！吃飯，唱歌，看電影，都算駙馬爺我的！」

丁亞芬為不可查地掃了一眼吳振坤，說道：「今晚真有事，去不了，改天吧……重陽，是不是？」

同學們要的就是這第二種策略。大家和吳振坤不熟，玩不到一起去，他走人之後大家可以玩得更開心。

「被你們的知道不知道繞暈了，鄧開是誰呀？」李重陽問道，「是你們剛才說的鄧總嗎？」

包廂里起鬨聲，口哨聲，女流氓盡顯風流本色，兩位可憐的男同學泰然自若，是久經考驗的女流氓之友。

「不和你逛街，你有大老闆家屬在一起，逛不到一起去。」長發女同學說道。

真是搞笑！

丁亞芬至少有兩種策略。一個是讓吳振坤出錢，然後雙雙走人；一個是吳振坤走人m.ｈｅtｕｂｏｏk•cｏｍ.ｃom，丁亞芬留下繼續活動。一般第二種策略一出，就等於丁亞芬認輸了，繼續玩耍，不用出錢。

話一說完，他轉身走了，留下丁亞芬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長發女生唯恐氣氛不夠緊張，說道：「沛沛說得對。駙馬爺開口了，總得有人付錢呀！可惜呀，我一個月工資才兩千塊，不夠自己花的，不然我請男同學做保健，女同學做SPA！」

陳零和秦沛大學四年早就被無良的女同學調戲慣了，長發女同學的媚眼毫無殺傷力。

丁亞芬一心二用，一邊參与八卦，一邊注意吳振坤和陳零這邊的情況，隨嘴說道：「你不知道就說不知道唄。鄧開真能接你電話？」

「呸呸，就你會嚷嚷！」丁亞芬有點忍不住，大聲說道，「振坤他晚上要和阿爾及利亞那邊開會，很重要的事情，不能耽誤。」

吳振坤一動不動，坐姿和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一位長發女同學笑道：「就是他，我一直聽著呢。肯定是那種『我認識劉德華，劉德華不認識我』。」

李重陽是一位好班長，她女性男名，兼有女子的溫柔性情和男子的豪俠之風，她很樂意為同學們服務，也很有手段調解同學之間的矛盾，所以班上的氛圍一直都很好。

「你可真能睡。」李重陽說道，「我上個月公司派去法國出差，和_圖_書飛機上根本沒法睡呀。頂兩個黑眼圈下飛機，醜死了！要是有商務艙就好了，可惜我級別不夠！」

所有人都眼神灼灼看著丁亞芬，除了嘴角掛著冷笑的吳振坤。

這是女生之間最和諧的時刻。

吳振坤哼了一聲，搖搖頭站起身說道：「幼稚！」

丁亞芬嗤笑道：「貝殼算什麼呀，非洲部落的駙馬爺，出手那可都是黃金，鑽石——」

「我想逛街……」丁亞芬說道。

「聽你的。」吳振坤放下了煙盒，說道，「陳零同學肯定是鄧老闆說過話的，不然能直接打電話給他？」

工作以後，陳零認識的女子，不論是學識、品行、見識還是家世、容貌，哪一個不遠遠超出丁亞芬？

陳零願意不辭辛苦來參加同學聚會，最重要的一點是他珍惜四年同窗的感情，懷念同學們在一起的歲月里的陽光燦爛。

可是，這個非洲難民陳零用片言隻語就把丁亞芬的打算破壞了；更可恨的是陳零還聲稱認識吳振坤上一級單位的老闆，裝模作樣要給那個鄧開打電話。

另一位女同學說道：「就是！商場太貴，逛不起……我同意唱歌！」

陳零笑了，他很想問丁亞芬怎麼知道自己黃金多，鑽石多。

李重陽不滿道：「那不行，我們今天十五個人，必須都去。吳老闆，你忙你的去，丁亞芬和我們一起行動。」

「我沒事，m.hetubook.com.com我飛機上睡得好。」陳零笑道。阿聯酋航空的頭等艙的位置非常寬敞，乘客可以睡個好覺，陳零一路上把精神養得很足。

包廂里的氣氛為止一滯。

吳振坤恢復了放鬆的姿勢，又要點煙，被丁亞芬阻止了：「別抽那麼多，這包廂里全是煙味！」

吳振坤一直盯著陳零，此時笑道：「陳零，別打了，這種事情不方便問他。」

丁亞芬當年也是女流氓中的一名幹將，如今已經叛逃到了淑女陣營。她寡不敵眾，只好求救于吳振坤：「振坤——」

「好！」長發女同學帶頭鼓掌，朝陳零拋了一個媚眼，說道，「亞芬，今晚我能不能占駙馬爺的便宜，就看你的啦！」

「我給駙馬爺牽馬！」秦沛打完電話，正好接上。

陳零正在夾菜吃，沒來得及回答，秦沛的大嗓門又響起來了：「我有一個提議，大家看好不好。今天我們男生少，沒辦法打遊戲，吃完飯我們一起去唱歌，就在旁邊的有一個量販KTV，他們還有放映廳。我們唱歌的唱歌，看電影的看電影，好不好？」

丁亞芬話里的諷刺意味，陳零聽得非常清楚，但是他並沒有在意年輕女孩子的這種小心眼。

李重陽也在起鬨之列。上學的時候，大家聚在一起，都是這麼鬧著玩的，真到了最後付錢的時候，李重陽作為班長都會出面協調，不會讓某一位同學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