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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呀，你聯繫他。」王思遠也以為周雪梅已經在陳零面前獲得了好的印象，所以願意繼續把周雪梅推在前面。原本他把周雪梅推在前面是想讓她去面對柳德米拉，讓她難堪；現在確實為了干好工作。

「如果這次評估最後有項目落地，算加彭代表處的業績。」這是周天明的原話。

只是，我周雪梅和陳總的關係就那樣呀，一點都說不上好，為什麼派我去呢？

柳德米拉朝陳零做了個按壓手掌的動作，示意圖平靜一點。

「哦……那這樣呢？」

眼睛慢慢適應了黑暗，能夠看清黑暗中的輪廓。一個苗條修長的身影悄無聲息地靠近床邊，胳膊撐在床上。

陳零偏過腦袋，看向遠處一群人聚在一起，說道：「我早想過了，但是我說不出口。」

柳德米拉堅持道：「你再想想，也許有什麼想說的。」

陳零感覺自己像夜航的獨木舟，在波濤中起起伏伏；又像是暴雨來臨前的燕子，在閃電照亮世界的間隙尋找歸巢的方向。

這時，陳零看到遠處聚在一起的人群朝自己和柳德米拉跑過來。

兩人捧著打開的椰子，坐在一截木頭上。利博維爾的海邊經和_圖_書常有擱淺的木頭，成為到沙灘遊玩的人的天然座椅。

這個時候，陳零正在海邊吃椰子。

聽到「色胚」兩個字，陳零就像瞬間通電的電動馬達，來勁了，起身把空椰子扔出老遠。

長吁短嘆，是進攻的號角；呢喃軟語，是風雨後的暫停。

「陳總不喜歡我的。為什麼安排我去呢？」周旭梅乾脆把心裏的想法直接說出來。

吧嗒一聲，房間里一片黑暗。

淡淡的體香飄進陳零的鼻孔，發梢掃過，陳零打了一個噴嚏，抬起頭，釋放雙手。

陳零嘻嘻笑道：「那是在黑暗中說的，光天化日之下我說不出來。」

「不和你說了，我這有情況。」陳零趕緊掛了電話，警惕地看向人群。

「這樣可以嗎？」

周天明打電話，褒獎加彭團隊的工作做得不錯，然後給王思遠安排了任務。

「沒有。」

「周總安排的，不要多問，問就是陳總！」王思遠學著網路上看來的說話方式，心情很好。

「一句髒話，在你面前說不出來。」陳零搖搖頭。

柳德米拉早上醒來，張嘴第一句話就是「寫完報告去買椰子。」她說到做到，用過早餐后和-圖-書把自己關在房間里，專心地寫加彭調研報告。

「明天我們回喀麥隆。」柳德米拉說道，「你有什麼話要對加彭說的嗎？」

周雪梅有點兒惶恐，有有點兒興奮。我這是要獨當一面了嗎？

「我是戰鬥民族來的，你服不服？」

「王總，我是學法語的，獅子山說英語，我去可能發揮不了作用。」周雪梅說道，「而且，我在加彭手頭還有很多事情。」

偶爾的刺痛，就像是調味的辣椒，是最有魅力的味道，讓人慾罷不能。

「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

CR公司一般一個國家設立一個代表處，但是也有可能一個代表處負責多個國家，關鍵看代表處團隊自己的經營能力。

「你在我面前說的髒話還少嗎？」柳德米拉想起陳零嘴裏吐出的那一系列不堪入耳的話，臉上發熱。

「疼！」

陳零長長吸了一口氣：「好多了……」

陳零自由落體倒在床上，翹起腿，說道：「慢走，不送！麻煩關燈，我要睡覺了！」

陳零因為剛睡了一覺，精神好得很，在黑暗中睜著眼睛，一雙胳膊枕在腦袋下面，翹起的腿晃晃悠悠。

「對不起，把你和*圖*書弄傷了。」苗條身影柔聲道，這是她第一次說出對不起。

王思遠當時有點懵。周雪梅不是被陳零說得哭起來了嗎？

「你帶隊，具體的技術工作由工程師們負責。」王思遠說道。

聽到周雪梅說要去獅子山，陳零有點吃驚。

「我們要不要趁著陳總還在這裏找他彙報一下？我們可以把他的要求弄得更明白一些。」周雪梅問道。既然沒得選，必須去獅子山，那就好好乾就是了。

黑人的一大特點就是聚在一起肯定沒好事。

「獅子山的條件沒有加彭好，鐵路沿線條件更差，你想好了。如果不想去，我給周天明說。」陳零其實有點不滿周天明安排周雪梅去獅子山。他能猜到周天明的想法，但是這都什麼跟什麼嘛！

周雪梅聽到陳零關心自己，非常開心：「不，我願意去的。有機會為陳總服務，我很榮幸。」

「好吧，那你別說了。」柳德米拉說道，「光天化日之下，你敢說我不敢聽。色胚！」

聽王思遠說這是陳零的事情，周雪梅反而鬆了口氣。這至少說明這個事情是有跡可循的。

一直到了下午，柳德米拉終於出關了，拉起陳零就去海邊hetubook.com.com買椰子。

王思遠通知她準備一下，帶隊伍去獅子山出差，評估唐克里里鐵礦的運輸條件，並提出解決方案。

周天明最後又說了一句：「可以派周雪梅去，她比較熟悉陳總的事情。」

柳德米拉被激起了好奇心：「什麼話說不出口？你悄悄告訴我，別人聽不見。」

王思遠笑道：「周總說他表揚你了。也許他希望你更做得更好，所以沒有在你面前表現出來。好了，這個事情就這麼定了，我們討論一下你帶哪幾個人去獅子山，定下人員好辦手續。」

周雪梅問道：「為什麼突然讓我們去獅子山？此前一點消息都沒有聽說。」

他正要說話，周雪梅的電話來了。

「陳總，你有什麼要求，請告訴我。」

這等於大領導親自給加彭代表處拉業務。王思遠大著膽子多問了幾句，弄清楚這是陳零的事情，咂舌不已。

陳零又無聊了，但是他知道柳德米拉在做重要的事情，所以沒去打擾她。

周雪梅愣了，這前後兩句話怎麼態度相差這麼遠？我說錯了什麼？

吱呀，房門打開，又碰的一聲被關上了。

王思遠已經有了安排，說道：「加彭的事情全部交給別https://www.hetubook.com.com人，你專心負責獅子山的事情。一定要好好乾，這是我們加彭代表處升級的好機會。」

黑暗掩蓋了一切，衝垮了邊界。雙手捧住了看不真切的臉兒，上半身略微抬起。兩個人就像糾纏著一起的傾聽，頭尾都貼在一起，中間就像一道拱門，留下了衝動的空間。

……

秀髮在陳零臉上劃過。

「加彭鐵路項目我們要保守一點，更加謹慎。」周天明吩咐道，「獅子山的事情要積極主動，多為陳總的礦山著想。他開礦，我們就有機會修路。」

「這樣子，還疼不疼？」

苗條的身影忙碌起來，沒空說話了。暗夜精靈熱情似火，翩然舞動，似乎要喚醒沉睡的自然魔法，綻放奪目的光芒，用熱浪和光芒擊退無邊的黑暗。

「好一點，還是疼。」

周雪梅也懵。派幾位工程師去就行了，為什麼要我帶隊呢？所以她惶恐，擔心這裏面有什麼陷阱。

「你搞反了！我對鐵路和港口都不專業，是你們去評估，然後對我提要求！」陳零放大嗓門，沒有好脾氣。

陳零很不情願地接了電話。

為我服務？我需要你為我服務嗎？陳零看了一眼正在喝水的柳德米拉，呵呵笑道：「隨你。祝你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