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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輕一點！」陳零忍不住說道。

陳零正要低頭張嘴，又猶豫了。

……

柳德米拉看到陳零不動，又害怕了：「我是不是沒救了？」

「我不是醫生，怎麼會給你截肢呢？」陳零把她的胳膊放在大腿上，傷口朝上，說道：「接下來有點疼，你忍住。」

「馬爾堡病毒我不怕，蛇毒我也不怕！」陳零一邊吸，一邊這樣安慰自己。

陳零發覺柳德米拉的狀態，手掌拍打她的臉：「醒醒，別睡！」

「我要以傷口為中心，呈十字劃開，擴大創傷面，盡量擠出傷口的血液，把毒素擠出來。」陳零解釋道，「忍住啊！」

柳德米拉生活在天寒地凍的俄羅斯大城市裡，幾乎就沒有見過毒蛇，此刻已經亂了心神，戰鬥民族的意志在遇到陌生的敵人時失去了作用：「怎麼辦，怎麼辦，我會不會死掉？」

這也是在警告陳零，不要自己找死！

「怎麼辦？」柳德米拉慌了，「我手腕發麻！」

「這些外國人太放得開了……」丹尼爾看到了，非常羡慕，他可從來不敢和小情人在公共場所有任何親密的舉動。

「我要把你的胳膊紮緊，ｍ•hｅｔｕbｏｏｋ.cｏm•ｃom防止毒素蔓延和擴散。」陳零脫下鞋子，抽出其中的鞋帶，在柳德米拉潔白的小臂上紮緊，壓迫血管，減緩血液流動。

丹尼爾一邊解釋，一邊收拾，很快吻別他的小情人出門了。

陳零抬起頭，撫開她額頭上散亂的頭髮：「不，你會活著的。等我們離開這裏，我要帶你去迪拜工作！那裡沒有毒蛇，工資高。」

「那你這次來想幹什麼？」

陳零猶豫了一下，說道：「必須用嘴巴吮吸，不然出不來。」

你不能死！陳零心裏只有這個念頭。

「我負責什麼？」陳零開始壓迫十字四周，擠出幾滴黑色的血液。這個動作更加讓柳德米拉疼痛，她疼得左手亂抓，抓住了陳零的頭皮：「負責給我祛除疤痕！」

他回想了幾秒，說道：「鎮靜，不要慌。」這是那篇文章說的，心慌會加快心跳和血液循環，加快蛇毒在體內的擴散。毒液如果進入到心臟、大腦，會導致神經性的中毒癥狀，如果處理不及時，就會導致人的死亡。

陳零用力掐住她的小臂，一隻手扶抓住她腦袋，盯著她的眼睛和_圖_書：「有我在，不要怕！你不會死的！」

「親愛的，我還要去做個演講。」他對身旁的人說道，「來了兩天了，一點結果都沒有。我們要採取強有力的措施，表明我們原住民的態度！」

「以後這裏恐怕會有一個疤痕。」陳零笑著說道，儘力讓柳德米拉保持平靜，「現在有很好的藥物祛除疤痕的，別擔心。」

「是他們？！」

系統的應對措施已經打開，技能按鈕閃著藍光。可是，這些措施和技能不能拯救柳德米拉！

他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因為扎得很緊，柳德米拉烏黑髮紫的小臂上留下深深的凹痕。陳零心疼地撫摸凹痕，低下頭要繼續吮吸的動作，腦袋落到了柳德米拉大腿上，不動了。

「我感覺不到我的右手了……快點擠我的血，都擠出來！」柳德米拉沒有鬆手，她太疼了。敏感的身體對疼痛特別敏感，不管刺破身體的是什麼。

低頭吸，抬頭吐，不停重複這個動作。

……

「你每次來都是這樣！」丹尼爾身旁的女子抱怨道，「你們那個什麼聯合會到底想幹什麼？沒見到一點好處！」

「我們叫加彭部落wｗｗ•hｅｔuｂook•coｍ.com原始生態保護和原住民文化開發聯合會，聽名字就知道我們是幹什麼的。」丹尼爾擦了一把汗，「我們促成了國家森林公園的建立，我們保護了貝林加的環境，我們驅趕了無數濫砍濫發的木材公司……」

他埋頭繼續努力苦幹，要吸出柳德米拉體內的全部毒液。

陳零忍著頭皮的疼痛，手指發力擠壓傷口。

糟糕！

咬傷柳德米拉的不知道是什麼蛇，陳零擠了好一會兒血液仍舊發黑，傷口開始發腫發紫，深色的皮膚進一步擴大。

肥頭大耳的丹尼爾氣喘吁吁地抬起頭，意猶未盡地用肥厚地嘴唇拱了幾下，翻身下馬。

匕首非常鋒利，在柳德米拉雪嫩的肌膚上輕輕劃了兩下。柳德米拉忍不住啊了一聲，銀牙緊咬：「你要負責！」

「緊急致命預警！」血紅的六個大字在面板上觸目驚心。上次在喀麥隆救人，陳零有意採取迫使系統啟動的戰術，反被動為主動；這次陳零無意啟動系統，卻同樣迫使系統啟動了，只是讓陳零更加被動了。

柳德米拉躺在椅子上，陳零的腦袋耷拉在她大腿上，兩人一動不動。

「歐盟給了活ｗwｗ•ｈｅｔｕｂooｋ•cｏｍ•ｃｏm動經費，我們要做點有影響力的事情出來。我選中了一個目標，是一家華國公司，他們又想打貝林加的主意，是一個很好的目標……」

這是劇毒的癥狀嗎？

這是那篇文章里介紹的非常重要的一步。在阻攔血液流動后，儘快把毒素排出是搶救的關鍵。

吮吸傷口的疼痛帶著麻癢，柳德米拉繃緊身體，眼睛緊閉，腳尖綳直。陳零每吸一口，她身體收縮一次，抵抗又疼又麻的感覺。

漸漸地，她沒有感到那麼疼了，眼皮放鬆，感覺渾身滾燙，不時打一個寒戰，想要睡過去。

「你要幹嘛？」柳德米拉又問道。

他感到柳德米拉臉上發燙，白皙的皮膚上出現紅色的血絲。

柳德米拉點點頭：「去，去迪拜，我再也不來非洲了！」

安全系統被激活了！

陳零想起曾經在雜誌上看到的一篇文章。那是牛津大學熱帶醫學和傳染病教授寫的，翻譯成中文，介紹在如何應對毒蛇咬傷的應急措施。那時他知道要到非洲工作，特意把這篇文章仔細看了幾遍。

血紅的大字在提醒陳零，咬傷柳德米拉的蛇劇毒，足以致死！

但是他記得鞋帶不能一直紮緊https://www.hetubook.com.com在柳德米拉的小臂上，不然時間過長會導致肌肉壞死，甚至截肢。

他們的聚會地點就在不遠處的沙灘上，丹尼爾在夜色下走在海邊，正好路過了那個椅子。

在不知道吮吸了多少口之後，陳零停下動作，雙手不受控制地顫抖著，艱難地解開了柳德米拉小臂上的鞋帶。

「吸我，用力吸我，幫我吸出來！」柳德米拉顫抖著嗓音，似乎要到達頂峰狀態。

「你安安靜靜地坐著，看我的。」陳零打開柳德米拉隨身的包，找出她那把隨身匕首，拔刀出鞘，寒光閃閃。

毒蛇大多口腔上部有兩顆特別長的尖牙，咬人後留下兩個小眼，毒液瞬間進入人體血液。

柳德米拉看著陳動作有條不紊，內心略微安定：「接下來做什麼？」

「蛇毒而已，我能對付得了。忍住疼，我要吸了！」陳零低下頭，嘴唇覆蓋住傷口，用力吮吸，每吸一口，吐一口。

他顧不得系統提供給他的超級視野和聽力，沒有看到吸入嘴巴里的毒液找到了某一處細細的傷口，慢慢滲透進去，進入到自己的血液循環；他沒有注意到柳德米拉的心律失常。

「你要幹嘛？」柳德米拉又慌了，「截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