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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孩子，你們一定要分辨清楚……」

陳零的笑容漸漸消失，無法作答。

這要歸功於德葉麗卡帶來的特效藥。

一位身穿老人站在玫瑰園邊上的涼棚里，身上是鬆鬆垮垮的白襯衣，頭戴草帽，他目光掃過，就像一位老農在巡視自家兒孫勞作的成果。

「哦……那我什麼時候可以痊癒出院？」王明月問道。

「黑人的骨灰是不是也比較黑呢？那我的骨灰肯定比較白……」

「得了馬爾堡病毒而不死，回去可以吹一波了……以後不來這裏了，好疼……」

德葉麗卡臉上略有羞色，抿嘴笑道：「我們已經決定在一起生活。」

陳零在烏干達的整個團隊都在隔離中，儘管德葉麗卡醫生認為已經沒有隔離的必要了。

比爾叫道：「因為我們決定結婚後再要孩子。」

陳零怪異地看了胡曉曉一眼。

清晨，維多利亞湖煙波浩渺，薄薄的晨霧中，偶有長毛飛禽振翅掠過。

胡曉曉問陳零：「你剛才看比爾的眼神怪怪的。」

「和上午差不多，疼。不過腦袋不那麼昏昏沉沉了。」王明月不打算死在異國他鄉，很配合醫生。

「對不起，沒有衛生部同意，你不能出院。否則，你會因為妨礙傳染性疾病防治工作，被當地政府逮捕送ｈｔtps://wwｗ•ｈｅtｕｂｏｏｋ•cｏm•ｃoｍ法院審判。」

她身上已經出現了馬爾堡病毒病的典型癥狀，但是比起當日夏洛特身上的癥狀輕了很多，她雖然渾身疼痛，但是頭腦仍舊保持清醒。

德葉麗卡說道：「我負責治療你的疾病，但是脫離隔離環境的時間不是由我決定的，是衛生部的官員決定。因為你得的是高致死率傳染病，對公共衛生有很大威脅，所以衛生部會非常謹慎。」

……

德葉麗卡側身讓另一個人和王明月說話。

德葉麗卡和比爾成雙成對，帶著一支小型醫療隊伍趕到烏干達，為陳零的團隊服務。

但是，他身後站著的幾個人，卻和農莊的環境格格不入。

「MOIN公司的負責人還在隔離中……」秘書提醒道。

戴眼鏡的男子沒來得及帶來的文件夾打開，事情就說完了。

「我沒想到。現在西方人並不把婚姻作為生孩子的前提，所以有很多單親媽媽的存在。我一直認為比爾放誕不羈，四處留情，沒想到他居然收心了，出乎我的我的意料。」

「我看美劇，裏面的年輕人結婚，長輩們給開支票的。不過多少沒有定規，看自己經濟能力。」

王明月哼了一聲說道：「你們這是強制醫療，過度醫療htｔps://ｗｗw.hｅｔubooｋ.ｃｏｍ•ｃｏｍ，是亂收費！我要出院！」

德葉麗卡醫生說道：「當你看到了當地拘留所和監獄的條件，我相信你一定會後悔的。」

王明月卧床不起，躺在臨時搭設的ICU里，身上各種儀器。

老人的眼光落在文件夾上，略一停留，說道：「好的投資者不多，能夠雪中送炭的投資者更是少見。你們一定要像我一樣，為優秀的投資者做好服務。這家MOIN公司要修復坦贊鐵路，氣魄不小，你們要多挖掘他的資源，吸引他到我們烏干達做更多的投資。」

陳零注意到德葉麗卡用了「醫學角度」的說法，笑道：「你明白我的意思。獅子山的結果很好，我想在烏干達再強化一下給大眾的印象，做一個姿態。」

「也許，這就是緣分吧。」陳零說道，「那時他在金沙薩被吳娟折磨得不輕卻毫無辦法，幸好德葉麗卡非常溫柔地安撫了他。唉，說起來我算是他們的媒人，他們結婚時要給我包紅包的！」

「也許是因為遇到了德葉麗卡醫生？」胡曉曉猜測道。

比爾忙不迭點頭，只要能夠繼續和德葉麗卡在一起，他沒有任何意見。

……

德葉麗卡醫生不以為然，說道：「對於公共客戶來說，專業的意見https://m.hetubook.com.com更有說服力。我們不如召開一個研討會，與泛非醫療合作，邀請各國的醫生來烏干達參加會議，利用現成的病例和我們收集數據資料，做一個推廣。」

胡曉曉對德葉麗卡說道：「我聽陳零說，比爾找你生孩子去了。既然你來了烏干達，我猜你們還沒成功吧？」

臨時ICU門被推開，兩位身穿白色防護服的人走進來。

老人擺擺手：「數字電視一年內建成，覆蓋整個首都地區。」

德葉麗卡檢查了幾個儀器的情況，說道：「各方面的指標都有改善，我估計再有兩天你身上的癥狀會基本消失，你可以離開特設病房了。」

她的眼睛眨了眨。

陳零說道：「這個提議很好。讓夏爾醫生和瑪格麗特醫生來出面，但是你來具體組織策劃。比爾，你負責配合。」

陳零問道：「他們也講究份子錢嗎？」

湖邊的一座農莊，佔地廣大，種滿鮮花和蔬菜，早起人們走在田間地頭，開始了一天的勞作。

部長心情不錯，把文件夾遞給身邊的秘書說道：「通知部里，一個小時后開會。」

四個人又聊了一會兒，比爾和德葉麗卡告辭離開。

財務負責人清清嗓子說道：「我們整個醫療隊過來為你服務，這樣其實不多的。不過呢，我們預計您https://m.hetubook.com.com還要住院一周，大約還需要三萬美元。」

胡曉曉笑道：「紅包……大老闆還是乖乖準備一張大支票吧，別惦記著紅包了。」

部長說道：「他必須參加。讓他電話接入。」

德葉麗卡斜眼看比爾：「我們還沒訂婚呢！」

他略微躬身行禮，轉身走出了涼棚，沿著菜地和花圃之間的小徑，快速走出農莊。一位隨從恭敬地打開車門：「部長先生！」

「一切聽你的！」比爾舉起雙手。

陳零笑道：「我一直以為弗朗索瓦才是比較傳統的西方人，沒想到比爾才是。」

頭戴草帽的老人收回望向遠處的目光，說道：「通信部要提高效率，該決策的要決策。」

他身邊一位戴眼鏡的、捧著文件夾的男子挺直了腰說道：「我們考慮在東非數字論壇上宣布數字電視項目，和MOIN公司簽約。」他把手裡的文件夾遞到老人身前。

胡曉曉說道，盯住陳零的眼睛：「你呢，打算再浪多少年？」

「如果我死了，我會被火化……聽說火化場里的骨灰是混在一起的，工人隨便用盒子盛，貼上姓名……我的骨灰和當地人的骨灰混在一起，送回國……」

更遠處，是幾位眼神銳利的漢子，警惕地注意四周動靜。再遠的地方，可以看見有軍方的車輛，荷槍實彈的士兵隱隱約約把和_圖_書農莊圍了起來，每個路口都設置了檢查點。

王明月一動不動，嘴巴微張，眼睛瞪得老大，看著天花板。

王明月停了一會，說道：「我要見陳零！」

有穿軍裝的，肩膀上的將星惹人注目；有穿筆挺的西裝的，即使在泥地里，腳上的皮鞋依舊錚亮。

「王女士，感覺怎麼樣？」德葉麗卡醫生開口問道。

「檢測結果你們都是陰性，再加上接種了疫苗，從醫學角度來說，沒有任何隔離的必要了。」

陳零又怪異地看了比爾一眼。

「王女士你好，我是這次項目的財務負責。您現在已經欠費四萬三千美元……」

「恭喜你們！」

胡曉曉問道：「你們兩人下一步什麼打算？」

「我想出院……」王明月無力地眯上眼睛，腦袋轉向另一側。

防護服上寫著字，王明月認得其中一個，是那位黑人女醫生；另一個是新來的，不認識。

……

「那個黑人醫生說我不會死的，配合她就不會死……她靠譜嗎？不會是安慰我的吧？他們也不來一個人看我，差勁！」

「是，總統先生。MOIN公司送來一批藥物……」戴眼鏡的男子點頭應道。

他們帶來了一批疫苗和特效藥，大部分捐贈給了烏干達衛生部，費用都由MOIN公司承擔。

……

王明月瞬間轉回腦袋，眼睛溜圓：「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