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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張寫滿題目的試卷，以及四張用作答卷的素紙。

題目實學題十道，四書題三道。

徐行在他看來，也算可塑之才。

徐行入屋，點起油燈，言道。

陳建安猶豫了一下，更改了請客的時間。

另一名夫子則在講堂過道來回遊巡。

雖沒到奇貨可居的地步，但為了徐行，更改宴飲日期不在話下。

良久，一聲鐘響，考試結束。

「我請客……」

考場恢復安靜，並下發試卷。

學問不行，可以慢慢深造。

味經書院考試來臨。

固然有知己一類的朋友，但自古以來知己難尋……

鄭齋夫來到號舍敲門。

書院一旬一小考，三旬一大考。

只要他實力到了，不故作姿態，交友絕對會現在容易許多。

仔細想來，他之所以進步飛速，與徐行的補課分不開關係。

王教習在徐行等人進來之後，他先讓鄭齋夫、陳建安二人出去。等屋內只剩下徐行一人時，他才將今日的答卷遞給了徐行，並道：「你的答卷和《大題三萬選》裏面的範https://m.hetubook.com.com文一模一樣，一字未改，譬如第一題，題目為『子曰』，你答為：『匹夫而為百世師，一言而為天下法』。」

上面的筆跡不知出自何人，寫的小楷規規整整，堪比機器印刷。

他相信，要不了多長時間，書院的先生們定然會找他問話。

「今日考完試，我覺得自己還有一些不足……」

「先生……」

在實學科目上，徐行沒有作弊，按照自己所學填答。

「徐行初涉儒家經典，于聖人之言未能貫通於心，因此無力作答今日的三道四書題……」

「見見就知道了……」

「這破題是極好的破題，卻不是你能想出來的……」

交友，本質上是利益互換。

一眾考生見此，瞬間噤若寒蟬，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他在前世經歷大考小考無數，若論起儒經所學，他或許比不過這些古人們，但若論起在考場中的心態問題，他絕對是名列前茅。

他盡量壓抑著火氣，「徐行，我念在ｗｗw•hetuｂoｏk•ｃｏｍ•ｃｏｍ你初入書院，幼時也多經苦難，只要你自己認錯，並保證今後不再犯，今日之事就算揭過去了，此事，你知我知，至於你的名次，就落到榜尾，你可心服？」

嘎吱一聲，木門打開。

似乎……用徐行教給他的方法，

而到了三道四書題，他尋思了一會，給三道四書題都寫了破題，並對頭兩道四書題按照《大題三萬選》作答的範文，一字未改的填寫了上去。

老夫子走到一名考生身旁，呵斥道。

「王教習讓我找你，他……好像有點發火。」

……

他對徐行好感不少。

出了講堂，已是到了黃昏。

「起來！」

故此，沒有佔用學生太多時間，將實學題目、科舉制藝題目一同放在同一張試卷上。若是大考，則會分別加以測試。

他目光嚴厲，待考生起身後，他一把抓住考生身後的髮辮，發現有一個夾抄，就大聲呵斥的讓其退出考場，並罵道：「如今在書院作弊，先生們頂多是罰你功課，逼你退學，要https://www.hetubook.com.com是在科場作弊被發現，不僅要革你功名，還要將你流放到邊疆苦寒之地，一輩子都抬不起頭。」

……

王教習願意給徐行一個機會。

講師寓所。

遇見危機后……能沉住氣，處事不亂、遇事不驚，是古代對一個人的加分項。如果遇事之後慌慌亂亂，六神無主，固然能表露出真性情，但擱在古代士大夫眼中，此人就屬於不可培養之人。

陳建安湊到徐行身旁，翻開書篋，找到一本《孟子》看了起來。

「那明日再去安然居……」

但一切交友的前提是自己有實力。

今日是小考。

前世所學，他仍然熟記於心。

「說吧。」

很快。

假使徐行真硬著頭皮不承認自己抄襲一事，他哪怕拼著毀了自己的聲譽，也要將徐行趕出味經書院。

……

徐行低頭，踟躇了一會，這才開口道。

他約莫五六十歲的年齡，鼻樑上帶著老花鏡，頜下留著山羊胡，腦後拖著一條枯白的髮辮。走起路來，一顛一聳。

八股文是題目由四書中出和*圖*書，答題則代之以聖人口吻立言，從朱熹的四書章句集注中闡發。而在八股中，破題最重要，相當於一篇八股的精華所在。

徐行對鄭齋夫做了個拱手禮后，泰然自若道。

他今日作答實學題目的時候，下筆有如神助。

但人不行……

俄頃。

聽到此，王教習微微頷首。

然……《春秋·左傳》亦云：「過而能改，善莫大焉。」

王教習坐在講台上，目光盯緊台下的考生。

徐行對此倒是不以為意。

「你挪挪屁股，咱倆一起讀書。」

後世的基礎數學雖然相較百年前沒有太大的進步，但知識未變，解題方法、答題步驟什麼的，卻有了長足的進步。

陳建安跟在兩人身後，一起朝講師的寓所走去。

現代答題的方法比百年前的答題方法，更簡便一些。

「你是犯了什麼錯？」

鄭齋夫問道。

「徐兄，縣城裡的安然居不錯，剛考完試，不如去慶祝一次。」

他解題更快、運用的術算更容易。

陳建安的基礎本來就不錯，徐行給了他臨門一腳的那一腳。

雖在一些和*圖*書問題上有所礙難，但他仔細思索之後，還是最終想出了答案，依次填寫了上去。

「我也一同去。」

二人於是挑燈夜讀。

日新齋負責監考的人是徐行第一次見面的王教習和另外一名夫子。

徐行掐准了時間，在寫完第二篇八股的時候收了尾。

剛回到號舍，陳建安就一臉興奮的要嚷嚷請客。

「現在正是學習的好時機，我要挑燈夜讀，你去吧。」

至於到安然居宴飲……他知道這是交友的好時機。

錯，人人都會犯。

「怎麼回事……」

如果說這次考試之前，他拉攏徐行是循例籠絡同窗。但今日考試過後，他對徐行就有些另眼相待了。覺得徐行遲早不是池中之物。

試卷是手寫題目。

「既然如此……」

直至深夜四更天。

自從徐行來到書院之後，除了讀書之外，偶爾還會幫他做一些力所能及的雜務。是個不錯的後生。

然而就在此時，徐行語氣又一頓道：「故學生借同捨生典籍，欲將科舉範文盡數熟背於心，以應付今日試考……若有錯處，還請先生教訓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