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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陰人

作者:匪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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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少年游 第363章 叵測

第四卷 少年游

第363章 叵測

與之相比,我倒寧願相信是死人臉在從中搗鬼。
老農默然了一陣,才道:「當時不平認為,這個季含光並不是他師父。」
老農微微皺起眉頭,似乎愣神了片刻,才道:「季含光與我雖是同門,不過他這人性子有些寡淡,平日里與我們這些人都沒什麼深交。之後他與張氏成婚,還俗做了散人,這交往就更加少了。」
我會畫皮術的事情,早在之前就被人給傳了出去,這老農既然是茅山派中位份極高的人,自然是不會不知。不過他倒是也沒有深究,道:「不過經過我檢查,可以確定,也不可能是畫皮術。」
老農皺了皺眉,半晌沒說話,好一陣子,才道:「當時我原本想要帶季含光的屍體回茅山交代,但不平卻沒同意。他讓我暫時將這事隱瞞,對外只說季含光是死在他這個逆徒手裡。」
我聽得滿腹疑團。老農道:「不平是個術數奇才,當時他用精心布下的大陣,硬生生將修為比他高出一大截的季含光困在了陣中,兩人鬥了個旗鼓相當。後來他憑著事先的周密布置,居然將季含光漸漸逼進了死路。我當時在旁暗中觀看,見情形不妙,就出手相助。」
這件事情說來極為悲慘,幾乎可以說是死人臉這一生悲劇的註腳,我自聽https://www.hetubook.com.com老駝子說起后,至今記憶猶新。
再後來,死人臉的妻子張氏,與季含光相處日久,最後委身下嫁,而季含光也脫了道袍,成了茅山門下的一個散人。也是老天捉弄,死人臉偏偏拜了他這個師父,最後夫妻相見,卻是要口稱師母。
我聽得驚咦了一聲,道:「這人難道是早知道你在旁窺伺,故意示弱,引你出手?」
「我自然是不會信他一個茅山棄徒的話,當時就欲擒了他。不平當時倒是有備而來,就被他逃了出去,只是留下長長的一封信。在信中,他仔仔細細描述了當天張氏遇害的情形,並且羅列出數大疑點,認為這個季含光有極大問題。」
「後來怎樣?」我聽得驚心動魄,手心出汗。
我心中暗想,我對那老東西的印象會好才怪。當年若不是他,我和三叔也不會被卷進這諸多詭異複雜的事情中來。說不定到了此時,我還與三叔在家中好好過我們的日子。
我聽得有些不解,道:「死人臉的髮妻成了師母,不想認季……」說到這裏,心中猛地一震,失聲道:「那季含光他是……」
就聽老農道:「我讀完不平的信之後,起初是根本不信的。但其後不平又偷偷來找和-圖-書了我幾次,再次羅列了許多證據,並言明只要我親自同他去驗證一番,當即就真相大白。茲事體大,我思前想後,就悄悄尾隨其後,準備暗中探查一番。」
說到這裏,眉頭一皺,臉上出現一抹複雜的神情:「誰知這時候季含光卻突然朝我出手,將我打成重傷。」
這話倒也並非沒有道理。這季含光在當時的茅山派中應該位份頗高,他這樣一個茅山大佬,卻死在自己同門和逆徒的聯手夾擊之下,這說出去誰人不會懷疑?
「再後來就出了不平這件事,當時張氏離奇暴斃,季含光千里追殺不平。我們整個茅山派也派遣出弟子,協助追捕。有一日深夜,趁我下山之時,不平突然找到了我,並向我說起,張氏並非被他所害,而是死在季含光手裡。」
老農點了點頭,道:「你還知道季含光,也是難得了。」他說的季含光,就是死人臉當年在茅山派的師父。這季含光原本是茅山派的道人,後來偶遇死人臉的妻女,將她們從山神會手中救出。
我聽得一陣毛骨悚然,頭皮發緊。
「這是其一。其二是,不平想讓我暫時瞞住此事,他想要暗中查清楚此事。」說到這裏,老農嘆息了一聲,道:「我經不住他苦苦懇求,就答應了他。」
老農和_圖_書瞧了我一眼,眉頭緊皺,點了點頭,道:「不平認為,這個季含光並不是真正的季含光。」
我瞧著他,道:「那您老……就沒懷疑過?」
畫皮術雖然玄妙,但如果對方是一個死人,也是有些破綻可尋的。
說回來,我對死人臉真是所知甚少,關於他當年的一些事情,還是從老駝子口中得知的。就將聽來的一些事情簡單說了一遍。
老農嘆息了一聲:「我一時大意,被季含光重傷,反倒是不平前來救我。但此時那季含光像是突然精神大振,我與不平聯手都被他逼得節節後退。」
我琢磨了一陣,道:「會不會這季含光本就沒什麼問題,是那個死人臉設了計策,故意挑撥你倆同門相鬥,他好漁翁得利?」
我頗為不解,這死人臉出這個餿主意,不是自找死路嗎?
我見他說這話的時候目光森然,不由得汗毛倒豎,全身緊繃,身形微側,暗中在手裡扣了兩枚三棱針。
我心中咚咚亂跳,卻是越發心驚。
說到這裏,老農面色一沉,道:「張氏究竟是怎麼死的,我沒有親眼所見,也無法斷言。只不過,季含光……」說到這裏,似乎是遲疑了一下,嘆道:「他是死在我的手裡。」
老農搖了搖頭,道:「這我就不得而知了。當時那一場亂戰https://www•hetubook.com•com,不平以命相搏,我覷得一個空檔,終於將季含光重創,聯手將他擊斃在荒野之中。」
老農呵呵笑了起來,道:「你這小子,如果不平聽了,怕是得氣得從地下爬起來。」
我接道:「那也說不準是那死人臉想要藉著你的信任,去圖謀更大的東西。」
老農瞧了我一眼,露出一絲古怪的笑意,道:「看來你對不平的印象,真是不太好啊。」
最後死人臉與季含光師徒反目,張氏離奇暴死,世人紛紛傳言張氏是被死人臉害死,季含光一怒之下千里追殺死人臉,最後反喪命在死人臉手中。
老農瞧了我一眼,道:「你是不是覺著奇怪,季含光與我份屬同門,我為什麼會下手殺他?」
我正自心中疑惑,就聽那老農道:「你對不平當年的事,了解多少?」
老農道:「我當時就仔細檢查了季含光的屍身,並沒有發現有任何易容的跡象。」頓了一下,朝我瞧了一眼,似笑非笑地道:「當然還有種可能,是有人用了你極為擅長的那門畫皮術。」
我聽得心中疑惑,忍不住問道:「什麼問題?」
老農沉默了一陣,似乎想什麼東西想得入了神,恍惚了一下,笑道:「人老咯,有些容易恍神。」頓了一下,又道:「當年不平年紀太輕,也是意和-圖-書氣用事,不僅反出宗門,而且四處搶奪三宗秘法,處處與茅山派作對。當時真是搞得茅山上下雞飛狗跳,對他極為惱怒。」
老農道:「當時不平一說這事,就被我斷然否決了。但不平說,如果這事如實說出去,恐怕會讓人非議,於我不利。」
老農斂了笑意,道:「我當時也這樣懷疑過。只不過我當時重傷垂危,不平如果要殺我,其實易如反掌。」
那老農眯了眯眼,盯著我瞧了一陣,擺了擺手,道:「你也不必緊張,將手裡的那玩意兒放下吧。」
「難道是有人假冒的?」我遲疑道。但仔細一想,就覺得不可能。要想在茅山派這麼多高手面前長時間地矇混過去,再高明的易容術都是不可能做到的。除非這世上有人能長得與季含光一模一樣,又或者是懂得畫皮術,取了季含光的皮披在自己身上。而且除此之外,這人還必須得精通茅山術,這才能勉強不露破綻。
我沒有說話,只是緊盯著他的雙肩,只要他稍稍一動,就先發制人。
我琢磨了一陣,道:「既然季含光都死了,他還能怎麼查?」其實我覺著這事兒本來就極為古怪,這季含光既然不是披了人皮,也不是用了易容術,難不成這世上還真有一人跟他長得一模一樣不成?這種可能性簡直是低到可以忽略不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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