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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相繼找了14家大型建築設計公司、室內設計公司和藝術設計公司。

聽著三人的一問一答，張宣慢慢地也把心思沉了下去，心想老天爺總算開眼了，終於找對人了。

還能不能在別的領域里從陌生到熟悉，干出一番新的成就？

聽到人家的肯定答覆，不知為何，張宣懸著的心一下就落地了。

一大清早，張宣就和李梅來到了天河路228號。

這是幾十層的高樓大廈，你是腦子抽了嗎，你連我的問題都回答不清，就想拿這個練手？

張宣又說：「紡織廠的那些舊機器，你趕緊找人折舊處理掉吧。

越過馬路，兩人臨街找了家地攤面鋪，吃牛肉麵。

就想拿這個闖蕩名聲？

老闆40來歲，四六分頭，白襯衫、西褲、皮鞋，典型的職業正裝。一副小巧的眼睛，一撇小八字鬍，比較嚴肅。

見他不見兔子不撒鷹，陳敏很是利落地說了出來：「我老師郭明卓，還有兩位在荷蘭IBA事務所的設計師馬克－海默和芭芭拉－庫伊特夫婦。」

她看一眼外頭的虎頭奔，再看一眼張宣和李梅氣勢非凡的模樣，不著痕迹地揮退一名女接待，親自給兩人倒上涼茶。

試想一下，這麼大的工程，怎麼可能沒有毛預算呢？

這是條大鱷魚！

只要和設計沾邊的、有點名氣的公司，兩人都找了。

「哎，借你吉言，希望如此才好。」連續幾天的失敗，張宣對這一家也是不抱太多期待了。

這一塊，我們還是要請專業人士來幫手才行，這樣可以省時省力。

6個設計師，2個打雜的，另加一對中年夫妻老闆，這是萬邦設計公司的全部人馬。

可能是外面太熱的緣故，公司並沒有其他客戶。

前生陽永健開的外貿公司，每次帶國外客戶看廠時，都是跟人家生產廠商演雙簧。

圍繞設計師hetubook.com.com扯了一陣，眾人的話題又回到了設計本源上。

陳敏不可能不知道輕重，隨便叫一隻阿貓阿狗來跟她老師共事。

「這是我昨晚從一朋友家裡拿的，你應該喜歡這個。」

張宣一直沒弄懂，這種人是圖什麼？

寒暄幾句，陳敏目光在兩人身上徘徊些許，最後看向了李梅，開始介紹公司業務，末了問：「兩位有什麼需求？」

張宣還是不做聲，自顧自地給自己倒一杯涼茶，繼續小口喝著。

張宣：「……」

李梅氣急敗壞地把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蠢材大罵一頓，回到車裡時，她對張宣說：

有些供應商明明做不了，但卻口口聲聲能做，到日期了要他交樣品時，就特么的各種理由和借口又來了。

聽到要建CBD，要設計地標建築，夫妻倆對視一眼，眼裡分外高興，這是大客戶！

李梅說好：「我回去就會著手安排。」

得到默認，李梅把張宣畫的那些圖紙從包里拿了出來，交給陳敏。

不管最後是輸還是贏，張宣都把它當做一塊試金石。

結果就是既浪費了客戶的時間，還損害了自己的口碑和信譽。

想到預計15億投資的總規劃，他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要是沒有預算，夫妻倆都覺得可能遇到騙子了。

如果真要走到這一步，他都在懷疑15億預算可能根本不夠！

表達自己見解訴求的設計圖紙張宣也有了。

應該是這樣。

1994年8月18號。

結果大失所望，沒有一家達到張宣的預期。

為什麼這樣的人還可以大量存在？

聽張宣這麼回答，裘博仁和陳敏知道，這是人家在考驗自己的能力呢。

但再世為人，他還是義無反顧地決定了，事業從這裏起步。

他忍不住問：「郭明卓先生可是設計出天河體育中心的那位m.hetｕｂoｏｋ.ｃｏm.ｃom大師？」

張宣告訴他們，讓他們再忍一忍，馬上就有大事要做，會給他們安排新的、有前途的崗位。

人生，從這裏向新的里程碑進發，勇攀高峰。

他想看看，想看看自己除了寫作外，除了教書外，是不是還能做好一件事？

張宣直接告訴她：「沒有預算，我只要最好的方案，按你們最好的想法做效果圖就可以。」

老闆是德國留學的海龜，姓裘，叫裘博仁。

李梅很滿意他這態度，整理整理剛才的暴躁心情，又開始專註開車。

不管人家最後能不能接下活計，但憑這份談吐和認知，就比前面的那些強多了。

只是可惜，隔行如隔山，他對設計領域這塊不懂。

其中有幾家建築公司的老闆，還是從歐美留學回來的，但聽完張宣的高標準、高要求后，直搖頭，表示水平有限，能力不夠。

從這個細節可以判斷出，這公司的業務比較多。

換句話說，就是很有氣質。

張宣繼續囑咐：「商城這方面我們倆個都是第一次，都是外行，都是摸著石頭過河。

聽到要向全世界建築公司招標，張宣腦袋立馬嗡嗡嗡地亂叫。

你發揮一下你的那股子狠勁，想方設法弄一批人過來，組成我們的班底。」

「還有最後一家建築公司，要是這家也不行，那我們就得去香江找人、或者向全世界建築設計公司招標了。」

而最令人不齒的是，有幾家水平半吊子老闆，聽完后眼睛光芒四射，說可以做，可以做，可以試著做……

張宣只看一眼，就感覺像一個歷史名人，xxx。

當即不客氣，擰開蓋子就搗鼓幾筷子放碗里。

在一個十字路口等待紅路燈的時候，李梅安慰說：「最後一家建築公司名氣非常大，據說人雖然不多，但清一色的精英，我特意把它留到最後。hetubook.com.com我的直覺告訴我，最後一家也許能成。」

李梅笑了，「成，這事上咱兩不謀而合。我之前就打算從萬佳百貨和吉之島挖人，培養我們的班底。」

他是有理由這樣懷疑的。

半個小時后，把這些圖紙認認真真琢磨一遍的裘博仁問李梅：「你們的預算大概是多少？」

張宣和李梅開著虎頭奔，在這個城市滿世界跑，基本上跑遍了羊城的大街小巷。

巧，太巧了，竟然也有一個仁字，不會真是哪位老兄轉世吧？聽到人家自我介紹時，張宣不由自主地這麼想。

讓張宣有些失望的是門臉不大。

張宣目光掃視一圈，對著「萬邦設計」瞄了足足10秒，臨了點點頭，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跟著李梅走了進去。

陳敏接過細細看了幾分鐘，隨後抬頭問李梅：「你也是學設計出身？」

張宣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直直盯著對方，不接話，靜待下文。

張宣永遠記得這位歷史書上xxx的黑白照，旁邊有一段旁白，袁大頭派人在火車站刺殺他的旁白。

看到這個沉默不語的年輕人說話，陳敏夫妻不約而同地看了看李梅，隨後對張宣說：「找我的老師，還要邀請幾位國外的朋友。」

眼神在車外面一個洋妞的胸口掃過，張宣此刻已經開始規劃去香江找人了。

左看看，右看看，太像了，他娘的實在是太像了。

當然了，也不排除人家演練好的，有客戶上門了，就裝一副忙碌樣。

吃著面，望著馬路對面陽光普灑的紡織廠，張宣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勁：有竊喜，有豪邁，有激動，也有忐忑。

啥？

「你們找誰？」張宣這時出聲了，這是他進門后第一次開口。

這個過程花的時間比較長，有20來分鐘。

李梅第一時間沒說預算，而是關心問：「你們能接這活？」

！！！

真他和_圖_書娘的是傻逼，為了錢不擇手段。

離開紡織廠，張宣鄭重地對李梅說：「我們要儘快招人，招有一技之長的能人，招管理人員，要提前對這30名職工進行崗前培訓，要對他們的思想進行改造，讓他們改掉過去的老毛病，培養危機意識，以適應我們的節奏。」

李梅點頭。

同時心裏在想，既然人家的老師這麼有名，那荷蘭的兩位朋友應該也不是泛泛之輩吧？

僅僅片刻功夫，碗里就飄出了紅湯。

陳敏笑著頷首，「天河體育中心確實是出自我老師之手，當時我還是他老人家的助理，有幸見證了全過程。」

這一幕，讓他想起了前生做外貿的日子。

唯一能稱道的是：外面的裝飾和設計給人耳目一新的觀感。

我看華強北的萬佳百貨生意做的那麼紅火，一家小小的百貨都能帶動一條商業街，裏面肯定有不少能人。

最後一家建築設計公司坐落於海珠區的繁華市中心，倒是離中大不遠。

聽到可以試著做，張宣差點吐口老血，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們！

外面不大，裏面的空間倒是比想象的開闊，周遭的光景更是讓不抱希望的張宣眼睛一亮，很有層次感和立體感，倒是有點設計公司的韻味了。

可能還差許多！

張宣翻翻白眼：「要做就一步到位，往後延不是辦法，現在國內經濟在飛速發展，保不準滬市和京城就有人跟我們搶這個國內第一CBD，什麼東西都是博個第一才有噱頭，才有吸引力，我們不能退卻。」

李梅似乎看出了他的憂愁，又試著勸說：「要不退一步？地標建築延後，以後有錢了再弄？」

單單看到這兩人，張宣心裏莫名的有了期待感。

李梅看看張宣，見張宣一副認真喝茶的樣子后，她嘴巴動了動，開始講明來意。

見此，裘博仁和陳敏也下意識看向了張宣，接著夫妻雙ｈｔtps://ｗｗｗ.hｅｔuｂｏｏk•ｃom•cｏｍ方又默默對視一眼，瞳孔里滿是問號？？？

接下來的幾天……

「謝謝。」清湯寡水的牛肉麵，張宣嘴巴都快淡出個鳥來了。

兩人圍著紡織廠轉一圈，張宣就對留下來的30名職工開始畫大餅。

這也是他這輩子的活法！

當陳敏再次問預算是多少時？

商業規劃書有了。

聽到這名字，張宣心裏一排排嘆號飄過。

所以這種伎倆還是蠻多的。

老闆娘很漂亮。這種漂亮不是純粹來自五官的美，而是一身黑色花藝裝扮，外加盤頭的額外效果。

裘博仁試探著問李梅：「我可以看看你們的初稿方案嗎？」

接下來的當務之急，就是要找設計師把方案做到可行性，徹底落實下來。

嘿，臉皮都快趕上我了，給自己臉上貼金呢。

不過張宣特意留意了下，自打自己和李梅進來起，6名設計師除了抬頭看一眼兩人外，一直在低頭忙碌。

李梅從隨行包里掏出一罐剁辣椒擺張宣跟前：

李梅又看向了張宣。

要做就做最好，做最亮眼的那個。這是他的品質，這是他從寫「風聲」和「潛伏」中培養出來的自信和魄力。

能知道郭明卓先生，還是他這兩天特意找羊城有哪些別特的建築時偶然得知的。

把車子停好，李梅說：「到了。」

老闆娘叫陳敏，是一個很有眼力見的女人。

陳敏笑著搖頭，沒接話。

……

這算哪門子事啊？

現在機不可失，時不待我。我們的首要任務就是把購物商城建起來，趕緊讓它錢生錢，為我們提供現金奶牛才行。」

沒想到裘博仁很是乾脆地搖搖頭。

張宣忍不住跟著笑了：「哈，我還是比不上你，還是你野，吉之島你都想到了。那我在這裏祝你馬到成功。」

見到李梅面露失望時，陳敏笑著說：「這麼大的工程，我們這公司不具備這個能力，不過我們可以找人一起來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