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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大時代之1993

作者:三月麻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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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八章 曾經滄海難為水

第八百七十八章 曾經滄海難為水

李詩清自顧自問:「他是因為杜雙伶不敢來,還是有事來不了?」
董子喻揭過這話題,問他:「發生什麼了?從來沒見你心情不好過。」
掏出手機想再次給米見打電話,可那個「等」字,讓他熄了心思,結果未明之前,米見還是那個米見。
可是到了滬市后,她才發現一切和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樣,這個滬市早已經不是四年前自己鍾愛的滬市了。
張宣搖搖頭:「沒。」
一個張宣上趕著追,一個就在張宣嘴邊都沒碰一下?
張宣沒聲音了。
聽聞,方美娟在腦海中開始放電影似的搜尋有關董子喻的一切。
大汗淋漓的老男人用袖子在額頭上揩了揩:「你是不是知道我想找人喝酒,你就打電話過來了?」
「嗯。」張宣嗯一聲。
方美娟身子前傾:「前陣子我們去探望了羅雪,張宣你猜,羅雪如今是個什麼樣嗎?」
董子喻笑道:「那你跟雙伶出來吧,我今天過來找思茗和美娟玩了,我們在小禮堂這裏。」
男人洗澡都那鳥樣,幾分鐘草草了事。
董子喻伸手想說話,可是兩女不給她機會,直接走了,還順帶把門給關上。
柳思茗看著董子喻,心裏生出一股無力感。
一會兒她又想起了大學四年的點點滴滴。
見此,董子喻不再問,而是說:「聽思茗他們講,這幾個月你基本沒去聽課,都在家裡創作?」
第五次,自己生日,他強吻自己。
聽完,方美娟眼睛大瞪,支支吾吾道:「我們這樣做不好吧?要是他們倆、他們倆……」
幾分鐘后,吐乾淨了的方美娟呼口氣,「不該聽你的鬼主意,今晚白吃了。」
張宣問:「什麼樣?」
張宣擺擺手,離開了,這複印店是孫俊的命|根|子,既然沒過來,那肯定是有要事忙。
張宣抬頭問:「學校?」
張宣問:「那……」
方美娟問:「你說你說,什麼事?」
張宣夾一塊羊肉塞嘴裏:「快了,大概半個月左右吧。你呢,你們什麼時候放假?」
柳思茗問他:「大作家,農村生活以前是不是很苦?」
四人一到齊,張宣就問:「你們想好去哪吃飯沒?」
張宣沒做聲。因為他想起了明年是98年,確實是多災多難的一年,小時候很多場景都記憶尤深……
早就知道文慧去滬市讀研就是為了離開自己,張宣也早就做足了心裏準備,但當聽到兩聲極為冷靜的「謝謝」時,他還是有些壓抑,有些苦惱。
「這樣啊?那算了,掙錢是大事,不能耽誤他做生意。」張宣咂摸嘴,如是說。
第一次見面,因為雙伶的關係,她心裏不由自主地排斥他,但不否認他看起來有眼緣。
「噹噹噹噹……」
董子喻說:「昨晚就來了。」
喝了三輪酒後,方美娟靠著煤爐子神叨:「今年的天氣冷得古里古怪的,我估計明年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柳思茗唏噓道:「你是沒看到,這半年我算是重新認識了沈凡,每天都是早出晚歸,經常天還沒亮就出門了,我們都要睡覺了,他還在處理買回來的廢品,一個人像機器似地不知道疲倦。
簡單打扮一下,張宣撐把傘來到了小禮堂,發現就董子喻一個人在屋檐廊柱下對著天空發獃。
屋內。
張宣久久無言,最後道:「行吧,算你有理,不跟你計較了,今晚好好陪我喝酒。」
剛進復旦時,每天都有不同男生想要接近自己。其中有學長、有學弟、有年輕未婚講師、還有博士,不過文慧只撇一眼就看穿了他們的慾望,都是被自己的美貌吸引過來的,都想要得到自己的身體。
可她僅僅只用了一個禮拜,就讓整個復旦的男人知道什麼叫高攀不起!無論是自身的優秀、還是家庭的強大,和-圖-書都讓他們高不可攀!
連著吐了三次,柳思茗把今晚吃的東西吐空了后才緩口氣說:「唉喲,喝多了真難受,感覺膽汁都快吐出來了。」
董子喻這次沒再勸,給兩個空杯子倒滿酒,默默陪他喝著。
柳思茗對董子喻說:「子喻,我知道你每次來中大就是為了想看他一眼,可你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今晚我們不回來了,你們酒也喝得差不多了,該糊塗就要糊塗,你自己看著辦。」
第三次見面:在琴房教他唱歌,這是兩人在雙伶的眼皮底下第一次這麼近。
我聽陽永健講過,以米見的性子,應該是還沒跟他徹底在一起的,這是你的機會;要是米見上了他的床,你這優勢就不明顯了。」
柳思茗問:「我頭有些痛,你頭痛不痛?」
其實有一說一,這樣那樣真的不太好,污染水資源不說,還傷身又傷神,不然到老瞭望那空啥啥的……
方美娟搭話:「早上碰到了他,好像有一家工廠倒閉了,很多東西在清理,他現在生意好著呢,估計你喊他,他都不一定有時間來。」
她不知道柳思茗剛才的話有沒有被他聽到?
董子喻笑著瞄了瞄柳思茗,沒拆穿她的心思。
劉琳越來越會打扮了,越來越漂亮了,經常出入各種高檔場所。
柳思茗挽起她手臂:「別啊啊了,我跟你說個事。」
董子喻揉揉有些腫脹的太陽穴,「現在不比學校,得年關去了。」
抬起右手看看,下午1:58
董子喻問:「你們馬上就放寒假了吧,你和雙伶什麼時候回去?」
自己真的不動心嗎?沒有!只是他有女朋友了,女朋友是雙伶。
柳思茗撇撇嘴:「以前?以前你怎麼發現?以前你的心都在撲在沈凡身上,對周邊的人和事情都不怎麼上心,拿什麼去發現?拿頭去發現嗎?」
董子喻試探問:「跟文慧鬧彆扭了?」
老闆對幾人都眼熟了,問:「大份嗎?」
董子喻反問:「你呢?你還想喝嗎?」
四人一下子走了兩,剛才還熱熱鬧鬧的屋子瞬間安靜了下來。
畢業時分,她以為自己離開他、離開中大、離開他的視線就可以徹底擺脫這份糾纏,忘掉這份不該存在的緣。
我當時在想:你們這麼有默契嗎?你怎麼知道是他打過來的?」
……
張宣無語,問:「衣服鞋子還在陽台上吧?」
這時這刻她假想了許多……
不死心,去中大門口的「宏宇」打字複印店,裏面很多老師學生在排隊列印東西,張宣走進去問店員:「你們孫老闆今天在不在?」
暗暗觀察半晌,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倒是想到了小十一和董子喻。
董子喻抽出IC卡:「聽語氣有點不對,好像是這樣。」
李詩清關好門,走過去問:「你生日他不來?」
柳思茗沒去管她的窘迫,掙扎著道:「而且……」
「嗯。」
董子喻直白地講:「你是有女朋友的人,我得悠著點。」
……
思緒到這,柳思茗拉了拉方美娟:「美娟,陪我去教學樓上個廁所。」
接著她問:「你覺得他們兩人今晚有戲嗎?」
握著被掛斷的諾基亞,董子喻低頭不敢看他。
中大。
不過最後都化為了烏有。
等到電話掛斷,柳思茗問:「張宣心情不好?」
再次回到校園,他有點欲哭無淚,他娘的我就是想醉一次啊!怎麼找個人這麼難呢?
有這些為了賺取眼球的無良媒體大肆報道,保證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方美娟猶豫:「這樣好像不道德……」
柳思茗掃一眼周邊,低聲猜測:「不會是和雙伶吵架了吧?」
我問他累不累,他說習慣了,不累。還說現在的生活是他以前做夢都想不到的,每月定時給家裡寄錢,他https://www.hetubook.com.com父母為他感到特別自豪。」
心遭遭的張宣右手揪了揪領口,此刻他特別想吸煙,他想喝酒,想找個人嘮嗑嘮嗑,他想放肆一回。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張宣把話收回去,接起電話。
董子喻對羅雪的事情心知肚明,在旁邊抿笑看著他演戲,也不拆穿。
自己不是雙伶,自己取代不了米見,所以文慧還是一如既往地用理智戰勝了發熱的心,連著說了兩聲「謝謝」。
「可以。」張宣最愛火鍋了,自然是沒意見的,然後抬手就叫了一個羊肉火鍋。
張宣問:「你們不是有研究書宿舍嗎?還在蘇謹妤那個租房?」
張宣強行挽尊:「別誤會,我是說這麼冷的天,一個人等得怪無聊的,剛才你就在發獃。」
他相信,只要自己打電話,小十一不管多遠都會趕到,不過她在深城誒,來回太折騰了。
柳思茗不好意思笑笑:「吃辣椒下酒些。」
他調整方向去醫學院,一通尋找,得到的結果卻是:杜鈺不在,到醫院實習去了。
面面相覷一陣,張宣問:「還喝嗎?」
還沒等董子喻回話,柳思茗就說:「等會張宣就到了,子喻在這等人吧,等我們回來她再去。」
方美娟迫不及待追問:「而且什麼?」
許久過後,文慧瞥一眼已經熟睡過去的閨蜜,她放下書本,拉好窗帘,也緩緩躺了下去。
董子喻和柳思茗齊齊看向方美娟。
以往詩清在電話中戲弄過很多人,她一直當看客,不曾理會,更不會參与。
張宣雖然酒意開始上涌,但還是意猶未盡:「那就喝,好多年沒這麼喝過了,今晚要喝個痛快。」
柳思茗加一句:「要放一點辣椒。」
一會兒她在想,今天連著兩聲「謝謝」,他是不是很失落?
一下樓,柳思茗就捂著嘴、急急忙忙找個地方彎腰吐了起來。
算了吧,算了,這些個女人都有主見的很,個個智商高情商高,玩不過啊。
而你現在不想提他的話題,是愛而不得的痛苦?還是離開的不舍?或者是他沒有過來的不滿?」
至於具體原因,兩女也猜不透。
方美娟難受地擠出一個字:「痛。」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大概半小時還是有的,李詩清估算了下時間后,輕手輕腳來到宿舍外邊貼門聽了會牆角,發現裏面沒聲音。
李詩清說:「我從老家轉學過來的第一年就認識你了,這麼多年不敢說對你了如指掌,但也算得上知根知底。
叫了酒菜上樓,四人把最邊上的窗戶打開,以防止煤氣中毒。其實烤火爐子有專門的鋁管把煤氣排到窗外的,但還是打開了一扇窗戶,以防萬一嘛。
柳思茗答非所問,「把電話給子喻,我跟她說一句。」
自己在他面前笑過,在他面前哭過,在他面前神情自若,在他面前苦苦躲閃,在他面前強裝不愛。
想了想,有些擔憂的李詩清推門而入,視線第一時間就落到了文慧身上,後者此時正在看書,觀其情形似乎和之前一樣。
從此耳根清凈,又恢復了平靜生活。
柳思茗和方美娟磨磨嘰嘰總算回來了。
話還說完,方美娟喉嚨動了動,接著嘴巴緊了緊,最後還是沒忍住,學剛才柳思茗的樣子、趴在垃圾桶上狂吐了起來。
張宣指指樓上:「大份,送樓上。」
第四次,在後台,他手指勾著自己領口,往裡看。
方美娟驚呆了,停在原地手指在胸前比劃比劃,不敢置信地問:「這、這、這事你確定嗎?」
呵,關鍵時刻這些人一個都靠不住。
等到張宣和董子喻都已經上頭了時,柳思茗忽然一拍額頭,歪歪趔趔站起身說:「我想起來了,衣服還晾在陽台上,鞋子也在陽和_圖_書台上,得回去收拾才行。」
「等我幾分鐘,我去洗個澡。」張宣長吁口氣,再次檫了檫汗。
轉身出南門,來到了廢品收購站,然後發現門是關著的,只有三條狗在門口虎視眈眈地注視著自己,沈凡也不在家。
董子喻有點發懵,反應過來問:「你心情不好?」
張宣今夜求醉,對三女舉杯可以說是來者不拒。
張宣假裝迷糊,捧哏道:「這確實了不得!」
柳思茗說:「是呀,在學校宿舍,這麼大的風不會被颳走吧?」
四人不停歇地說了一大堆,酒也沒少喝,沒過多久桌底下就擺滿了啤酒瓶。
張宣有些意外:「你還敢吃辣椒。」
那次在中大文藝演出後台,儘管張宣用手指勾自己的領口衣服很魯莽、很冒失,儘管自己表現的很平靜、很冷淡,但她心裏並沒責怪他。
柳思茗在她耳邊嘀咕一番。
董子喻回答:「對。」
文慧盯著書上的字,亮黑的瞳孔有些渙散,依舊沒吭聲。
甚至反而有一種玄之又玄的奇異感覺上身。
這倒也是,張宣同三女商議一番,有點了幾個炒菜。
文慧抬頭盯著她。
柳思茗說:「當然,不信你自己好好回憶回憶子喻過去四年的一舉一動,看能不能找到蛛絲馬跡?」
柳思茗不信這些,打趣方美娟:「美娟,你可是名校高材生,怎麼會說這種胡話?」
短短半個月,文慧的美貌傳遍整個復旦。
「你這句為生活乾杯特別好。」董子喻喝完一杯酒,心有觸動地對張宣說。
張宣順嘴問:「你怎麼不去?」
……
方美娟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胡話,反正家裡老人以前就是這麼嘮叨的。」
問:「怎麼就你一個?她們倆呢?」
等了一分來鍾,沒等到回復,李詩清繼續說:「你這樣下去很危險,要是想爭,就抓緊時間。
「你是怎麼發現的?我以前竟然一點都不知道,完全蒙在鼓裡!」
方美娟實話實話:「難。子喻不是個主動的,除非張宣……」
張宣沒想太多,問三女:「你們知道老沈什麼時候回來不?一起叫過來吃,人多熱鬧。」
店員非常禮貌地回答:「老闆今天沒過來,張生您有事嗎?要不要我通知他?」
回首四年光陰,兩人在一起值得記憶的東西太多太多了。
文慧沒做聲。
你品!你細品!
董子喻說:「我也聽老人這麼講過。」
也是,都大五了,確實應該實習了,老男人暗罵自己糊塗,竟然忘記了這茬。同在中大,竟然連老同學這點事情都不知曉,有些不像話。
李詩清嘆口氣,脫下鞋子跟她並排坐床上:「本來我是堅決反對你們倆的,但剛才你接電話的舉動讓我十分驚訝。
柳思茗嘆口氣:「就這樣吧,今天杜雙伶不在學校,這是子喻難得的機會,以後也許就不會再有了。
而往後的日子里,兩人用無雙的默契詮釋了什麼叫非常有眼緣。
幾人聊著說著,不自覺間把兩個聯誼寢的現狀都互通了一波有無。
聽到這話,柳思茗和方美娟對視一眼,酒量非常好的方美娟直接跟張宣卵上了。
聽聞這話,董子喻和柳思茗不由相視一眼,差不多都猜到了張宣為什麼心情不好了,估計十有八九和文慧有關。
柳思茗說魏子森有開一家醫藥公司的想法。
方美娟環視一圈,還熟門熟路跑去隔壁買了一份嗦螺:「自從上一次跟雙伶吃過這東西后,我就喜歡上了,今天正好有閑,我們吃點。」
柳思茗認可這話,但還是說:「道不道德,就要看他們自己的選擇了,可以選擇道德,也可以選擇不道德,作為朋友,咱也只能幫到這了。」
董子喻看了看菜,提建議:「太冷了,我們吃火鍋吧,簡單省事,還不用擔和-圖-書心菜涼了。」
方美娟說:「應該不是,杜雙伶好像不在學校吧。」
方美娟覺得在理,跟了去。
董子喻想了想道:「別老是呆在家裡不出門,你應該適當去外面旅遊放鬆放鬆心情,不然容易憋出心病。」
柳思茗回話:「是啊,我們兩頭都住。有時候謹妤上完課也在那裡過夜,我們三個人熱鬧。」
說完,柳思茗就把電話掛了。
柳思茗起身,伸手挽住她,「走吧,回學校。」
董子喻聽得眉毛微蹙。
文慧翻一頁書,低頭細細閱讀。
當時有個後悔的念頭在腦海中浮現:如果自己不離開中大會怎麼樣?
方美娟被嗆得啞口無言,臉紅紅地不知道怎麼接話了。
「啊?」
再瞟一眼沈凡平日里擺放三輪車的位置,果然車不見了,肯定是收廢品掙錢去了。
在接起電話的那一刻,在聽到他聲音的那一刻,文慧前所未有的心安。
歐明在水利局工作,平時經常拎個黑皮包去下面市縣實地考察,很少在羊城。
萬軍又承接了一個新工地的活,生意一片向好,就是在劉琳這裏出師不利。劉琳對他的猛烈追求不拒絕,卻也沒明著接受。
但兩人的距離實在太近了些。
看到柳思茗和方美娟輪番勸張宣喝酒,觀望了許久的董子喻所有所思,臨了對張宣說:「要不到這就算了吧,別真的喝醉了,大冬天的喝醉了頭疼非常難受。」
要是這樣還沒戲,我希望子喻徹底死了心,徹底離開他,要不然她再這樣這樣苦苦戀下去,我都心疼死了。」
只是眼睛在黯淡的光線中睜著,怎麼也睡不著。
就是方美娟這瘦瘦乾乾的人酒量有些大,把老男人頭都喝大了。
文慧心底一直有個聲音告訴她,自己一直是喜歡張宣的,如果不喜歡這男人,她是不會給任何機會讓他靠近自己,也不會給他做飯,就更別說被摟抱和吻了。
當下倆女對張宣和董子喻說:「子喻你在這陪他繼續吃會,我們去去就回。」
……
當然了,不排除那些沒結婚沒對象的宅男,可能會在淋浴間待得久一點。
看到這三人又喝上了,董子喻無奈,也湊起了熱鬧。
張宣收回視線:「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張宣問:「你們想吃什麼?有特別想吃的菜沒?」
文慧隱約明白,自己被光芒萬丈的張宣痴纏追求著,跟他一起渡過了刻骨銘心的四年,就算自己性子再冷,就算自己再克制,就算自己再淡薄,自己同曾經很苦惱的青竹一樣、無聲無息中還是被他抬高了眼界,除了張宣這座雲蒸霞蔚的巫山之雲,別處的雲皆黯然失色。
見狀,李詩清縮到被窩裡:「算了,我午睡會,這麼大的事你自個兒想清楚吧,等會去接機叫醒我。」
後面還有暑假彈琴、出埃及記、荷蘭別墅二樓、教室向他發火、一起睡過的三晚……
……
屋外。
方美娟解釋:「我昨天在教學樓碰到了杜雙伶和鄒青竹,跟她們聊了一會,她們今天要去滬市給那文慧過生日,算時間現在早就出發了才對。」
話到這,柳思茗真心實意道:「說真的,我真的很佩服沈凡。現在我也能理解美娟為何鍾情沈凡了。我經常看著忙碌的沈凡在想,任何一個女人嫁給他都會很幸福。」
「好。」
會不會影響他今天的寫作狀態?
董子喻回答:「思茗和美娟上廁所去了。」
張宣問:「你怎麼問這個了?」
柳思茗忍不住在想:同為管院出了名的大美女,跟張宣關係同樣要好,為什麼子喻和文慧的待遇會千差萬別?
丁艷紅遇到了貴人,去索尼在日本的總部進修去了,前途無量。
至於董子喻,他沒多大把握。雖然現在是周末,可人家不一定有空,畢竟人一旦到了新的環境m•hetubook•com•com,很多東西都要重新開始,都有自己的交際要應酬,有自己的生活要過。
方美娟問董子喻:「子喻一起去不?」
方美娟在旁邊幫她拍背,「認識你這麼多年,第一次看到你喝醉。」
這個晚上,外面刮大風,下大雨,屋子裡暖烘烘地,氣氛格外好。
董子喻笑看著他。
你知道我剛才為什麼離開宿舍嗎?因為你的表情欺騙不了我。
面對這些男人,文慧發現自己心是死的,掀不起任何波瀾。可每次聽到那個名字時、想起那個人時,她又覺得自己好似活過來了,胸口會起伏,心跳會加速。
「啊?」方美娟再次被震驚到了。
來到教學樓,柳思茗忽然道:「美娟,你有沒有發現子喻喜歡張宣?」
下午四點半,剛練完拳擊的張宣接到了董子喻電話。
見方美娟還在猶豫,柳思茗說了一句:「子喻現在正是最好的青春年華,不應該浪費,我們應該幫她認清事實,要不然再這樣下去就後悔莫及。」
「而且這是子喻自己承認的,我和蘇謹妤都知情。」一直守口如瓶的柳思茗這回把最好的朋友賣了。
張宣轉頭細細打量她。
張宣問:「下班就過來了?」
張宣道:「我雖然現在日子過好了,但我也是這麼般走過來的,很能體會老沈的滿足感。」
方美娟特別誇張地說:「羅雪竟然當上副行長了,好厲害!而且廣發銀行好像要重點栽培她,經常去總行參加會議。」
張宣靠在屋檐廊柱的另一邊,抱怨似地說:「那你怎麼現在才想著喊我吃飯?」
柳思茗搶先說:「外面太冷了,去我們租房吧,我們要樓下的飯店把酒菜送上去,到時候烤火的煤爐子一開,我們想吃多久就吃多久。」
第一次見面:自己躺在沙發上,他在客廳站著,陌生的兩人難以置信地達成了默契。
都是聰明人,經過柳思茗這麼一引導,方美娟頓時察覺出了不對勁,但還是難以相信:
出校門,幾人很快就到了樓下。
她知道,時光不能倒流,世間沒有如果,就算再來一次,他也不會為了自己放棄過往的一切感情糾葛。
可這次兩人的默契再一次發揮了神奇的作用,她忽然有一種強烈的感覺:這個電話是他打來的,是來找自己的,是向自己解釋的。
張宣嗯一聲:「想找人喝酒。」
打給希捷,老樣子還是通了,但沒人接,或者說她不想接。
……
張宣把電話遞過去:「讓你接電話。」
不然明天保不準就有一則重磅新聞出現在全國各大報紙頭版頭條上,連新聞標題都想好了:昨夜才橫華藝的大作家和三女同學死在一個房間!
「好、好吧。」方美娟朋友不多,還是期期艾艾地答應了。
就在這時桌上的諾基亞響了,一瞧,竟然是陌生號碼。
雨水冷澀如練,伴有寒風。
別個不知道子喻為什麼來中大?難道自己還不知道嗎?來看自己和美娟是真,想藉機見一見張宣也是真。
見方美娟又喝了一杯,張宣輸人不輸陣,跟著喝了一杯。
董子喻沒拒絕:「好啊,我今晚捨命陪君子。」
張宣高興說:「老沈要是聽到你們在背後給他這麼高的評價,肯定很開心,來,咱們為老沈干一杯,為生活干一杯。」
第二次見面:晚上起來吃麵包被他碰了個正著,在廚房中他看自己的眼神讓她頭一次感到心慌。
董子喻笑道:「別這樣看我,我是關心你。」
方美娟立即站起來,「我陪你去一趟。」
沒想到是柳思茗打過來的,「張宣,我和美娟到宿舍了,外面風太大,傘不管用,我們一身濕透了,看今晚這架勢雨一時半會也停不了,我們就不出來了啊,你幫我們照顧下子喻,她喝醉了經常滾下床,你用點心,麻煩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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