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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他心中十分矛盾。

他快步走過去。

他走進殿里找了一圈，二虎沒有搬上來，典四兒也沒有回來。

殿內有九夫人安置。

盧通問道：「有誰來過嗎？」

盧通搖了搖頭，道：「沒有。」

側房。

「多謝。」

塗昆順抓過匣子，立即打開，裏面只有十幾個布片。

塗昆順眼睛一亮，眉宇間煥發出一抹神光。

他點了下頭。

喬桑蘇醒過來，面無表情地看著牆壁，眼中止不住的流淚。

神女淚。

觸動陣法。

喬桑低著頭，沉默了好一會兒，道：「急流過槍；一張口，鑼無迴響；洞連洞，萬根筆下。」

盧通十分意外，問道：「有舊疾？」

「對。」

盧通眼神一黯，點了下頭。

短短片刻功夫，嗓子變啞了。

幾次開口，幾次語塞。

「你以為是假的？」

臨死之前，還得面對如此噩耗，甚至……連噩耗都是假的。

盧通嘆了口氣。

「兒啊！」

「什麼消息？」

另一側，廢墟上一片光閃閃的亮銀和_圖_書屋頂十分醒目，屋頂上空蕩蕩的。

盧通看著空蕩蕩的門口，道：「與其孤零零的死在這裏，不如去給兒子報仇。即便殺不了仇家，起碼……」

塗昆順問道：「喬師姐，這是神女石像的位置？」

「哎！」

塗昆順道：「喬師姐，蒙大河修為詭異，身邊還有八個築基護衛。」

盧通咬了咬牙關，深吸一口氣，又慢慢吐出去。

「說什麼了？」

盧通轉頭看向瀑布對面。

喬桑嘴唇蠕動了幾下，眼角迅速變得濕潤，流出兩行濁淚。

「對，我專門交代過，去了外面不要惹事，老實幹活……」

喬桑小聲絮叨，嗓音微弱、沙啞、含糊，像人已經死了，嘴巴還在動。

塗昆順倒了一杯茶，遞過道：「喬師姐，節哀。」

盧通嘴角含笑。

盧通搖了搖頭，道：「我親自和喬桑說。」

盧通略作休息，朝山陽飛去。

短短几個月不見，像過去了很多年，本來還有幾根灰頭髮，現在連頭髮都快掉光了。

盧和-圖-書通略作猶豫，取出一個玉瓶，用法力引出瓶底一滴乳白色靈液，送入喬桑口中。

他收起紙張，點了下頭。

盧通取出一個小匣子。

那裡的主人是一頭虎妖。

如果喬桑知道具體地方，不可能淪落到這種地步。

院牆倒了，大門還很完整。

「有半件破衣服。」

「喬師姐，你看一眼這些衣服。」

他點了下頭，返回殿內。

蒙大河信口胡謅的謊話，說不出口。

塗昆順點了下頭，把門讓開，道：「進來吧，喬師姐在裏面。」

走走停停，一個多月後。

山腰。

兩人一個十五、一個十三，歲數不小不大，算是忘秋的陪讀，也是殿內的道童。

某條小巷深處，一間很普通的青頂二合院。

喬桑正躺在床上休息。

「憂思成疾，加上壽元將近，估計沒有多少日子了。」

「喬師姐。」

「典老大！」

「三個人、一頭虎妖。」

「誰？」

此番回山，除了忘秋外，還帶來了祁雲的一對兒女，祁青青、ｈｅtｕｂｏｏk•cｏｍ.coｍ祁小山。

幾息后。

九夫人嘆了口氣，搖頭道：「這個地方果然不適合我。行了，找個人帶我去各寨子挑貨，安排妥了就走。」

塗昆順被嚇了一跳，急忙扶起喬桑，拍打著肩膀，喊道：「師姐！喬師姐！」

喬桑猛得坐起來，問道：「盧道友，可有，可有……」

兩人面面相覷。

喬桑微微點了下頭。

塗昆順有些猶豫，道：「消息有了，那……」

二人對視片刻。

盧通伸手攔下，用力搖了下頭。

很快，一個人影拉開門。

「遭遇不測，被害了性命。」

「沒說，聽到老爺不在就走了。」

「人怎麼沒的？」

看到匣內碎布后連呼吸都停下了，幾息后十分緩慢地伸出手，拿出一片碎布。

塗昆順追出兩步。

「我看看。」

可是直接說出「蒙大河」的名字，又擔心喬桑藉此要挾，讓二人報仇之後，再告訴神女石像的位置。

不過也正常。

喬桑神色獃滯，眼角又流出一串淚滴，喃喃道：「他，和圖書得罪人了？」

「人沒了。」

塗昆順有所預料，神色沒有太大變化，問道：「有佐證嗎？」

他心緒有些沉重。

大部分碎片都留在手裡，以防出現預料之外的幺蛾子。

塗昆順看見盧通，立即瞪大眼睛，小心問道：「師弟，有消息？」

喬桑緩緩睜開雙眼。

塗昆順過去坐在床邊，放下匣子，輕輕拍了下手臂。

喬桑用力爬起來，穿上鞋子，有些費力地站起來，朝外面走去。

一聲哀嚎，突然炸開。

「喬師姐？」

「老爺。」

「光烈、越神馭、塗昆順、鄰居虎妖。」

喬桑像是沒有聽到，慢慢拉開門出去。

像遭遇了雷擊，手臂、後背根根毛髮豎起，後背也竄出一陣陣寒流。

他收回視線，低下頭道：「起碼能和家人死在一起。」

二人對視片刻。

眼神十分複雜，想聽到答案，又害怕聽到答案。

九夫人定了一瞬，很快恢復如常，道：「你的修行洞府呢，在什麼地方？」

一雙死氣沉沉的眼睛。

喬桑垂頭看過去。

和圖書「死又何妨？」

幾息后，一點點轉頭看向盧通，道：「盧道友，他，他們，怎麼沒的？」

「山後。」

喬桑閉上眼睛，過了一會兒慢慢睜開，道：「是蒙大河？」

「好，我讓二虎帶你去。」

他取出一張紙，記下這句話。

喬桑捏著碎布，發出一陣如泣如啼的「嗬嗬嗬」聲，一頭倒下去。

上一次塗昆順介紹神女淚時，他拿著玉瓶沒有還回去。

「喬道友。」

大昌城。

典老大從蛛巢里鑽出來。

本以為能拿到一個確切的地點，沒想到只有一句口訣。

片刻后，一行人落在殘殿外。

「盧道友，他們三個，全都……」

絮叨聲停下。

了無生機地看了塗昆順一眼，又看到盧通，眼中瞬間冒出濃濃生機。

盧通有些失望。

九夫人看著一棟棟半塌的破房子，喃喃道：「竟然是真的……」

喬桑又獃獃地看著茶杯。

盧通心頭一驚。

塗昆順嘆了口氣，喃喃道：「喬師姐這一去，怕是……」

他提前留了一手。

大憨去洞里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