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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爾思向里望去，庫拉利絲正熟練的用觸手抓著鐵鏟翻炒煎蛋。

「真要正面遇上，恐怕連高級執事都未必是他的對手。如果你有他的線索，一定一定不要擅自行動！」

「你管沒有呼吸叫正常？」

「克萊恩啊。」

女士的聲音依舊輕柔，卻顯得有些不近人情。

「我知道。」

安東尼輕聲道，「我想你已經和那位女士見過面了。」

「如果是傳火，那初火現在又在哪？餘燼是從黑夜教會蘇醒的，難道初火在黑夜教會手上？而如果是篡火的話，那豈不是說明初火就在餘燼體內？」

顧不上穿衣服，他從床上爬起來逆走四步進入灰霧之上。一眼就看到代表『魔術師』小姐的那顆深紅星辰正不斷收縮和膨脹。

餘燼默默點頭，在確認安東尼沒別的話要說之後，轉身離開書房。

休有些無語，自己的好友的確像是做得出這種幼稚事情的人。

最終，她的視線定格在那輪緋紅圓月上。

「怎麼可能會錯啊！」

但在這途中，不知何時一根根豌豆藤從天上倒垂而下，交織成茂密的森林之路。這些道路或穿插或盤旋，一直延伸到了高空。

記不清了，模糊的記憶只顯露出一張朦朧的面容。那應該是一個很美的女孩兒，但他記不清她的模樣。

餘燼走出偵探社大門，沿著街道的石板路轉進了兩條街相交的一條小巷，準備拐去街背面的教堂。

如果有疑問，去問安東尼大主教就好了。

說完，直接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偵探社。

「To every living being，and every living soul。（所有的生命，所有的靈魂啊）」

他鼻樑高挺，嘴唇緊抿，五官像是古典雕塑，沒絲毫皺紋，最引人矚目的標誌是瞎了一隻眼睛。

可悲的是，他的被窩已經冰涼。

「As the path stretcheth into darkness……（以及何謂深入黑暗）」

斑駁的陽光透過窗帘灑下一片交疊的光影，照亮了餘燼的臉龐。

沒有呼吸，也沒有脈搏。

「羅塞爾大帝不是講過一個故事嗎？一個叫比乾的人沒有心還活著，但當別人告訴他沒有心不能活的時候，他就死了。」

「不過，既然餘燼本質是灰燼殘渣。那他的那些骨灰呢？會不會也是初火燒出來的？嘖，這麼一想感覺可能性很大啊。」

餘燼略一挑眉，問道。

「他不受任何人控制，哪怕是神明。」

身披黑色風衣的刺客沒有言語，她恭敬的低下頭顱。

或許是沾染了某些惡習，餘燼心底下意識的吐槽了起來。

刺客，本就是如此之物。

餘燼輕車熟路的穿過人群，進入了屬於大主教安東尼的書房。安東尼史蒂文森穿著黑中帶紅的長袍，眼眸深邃，臉無鬍鬚，站在被陽光照耀下的書桌前，面上帶著溫和的微笑。

「嗯？」

「……The better is over，I see。（一切都結束了吧）」

休推開門，探頭問道。

「祂，或者說祂們一直在暗中覬覦著王、覬覦著火焰。所以祂們一定會阻止我，避免我與王重逢。」

「沒有。」

「問愚者先生吧！」

「老尼爾呢？」

遠古時代，世界還未分化，籠罩在大霧之中。四處都是灰色的岩石，高聳的大樹及不朽古龍。

「A thousand year voyaga under the wisdom of the Moon。（將遵循月的法則，開始千年的旅程）」

佛爾思重新恢復往日的『自信』，昂首挺胸打開盥洗室的門。然後就發現，餘燼正站在門口看著她……和她身後的休。

「我去外面看著，你來祈禱。」

「等待到什麼時候？」

「滾啊！」

「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Into fear，doubt，and loneliness……（何為恐懼、彷徨、孤獨）」

「下你的棋吧。」

佛爾思急的差點哭出聲來，「不管怎麼說，我以前也是醫生好吧！不但沒有鼻息、我也感受不到他的脈搏，就、就和死人一樣。如果不是他醒了過來，我……」

「是的。」

「才不是！」

安東尼微笑著說道，「眷者閣下突襲極光會據點時，有一位名叫『蘭爾烏斯』的邪神信徒，他被真實造物主選為了神降的容器。」

「Now cometh the age of the stars。（接下來即將邁入星星時代）」

佛爾思小臉微微泛白，「餘燼他、沒有呼吸的。」

嬌小人偶看了她一眼，但又很快收回目光，似乎絲毫不在意她的真實想法。

「好。」

休猶豫了一下，覺得也有道理，自己不該懷疑一位神明的判斷，冷靜下來條條分析道：

而事實也的確如此。

休還沒反應過來，下意識的回了一句，但末了又意識到自己失言，立刻捂住嘴巴不讓自己吐露出更多。

她深吸了一口氣，聲音低沉的問道，「你有沒有和*圖*書問過他原因？」

由於喊餘燼起床的時候發現他沒有呼吸，於是擔心的魔術師小姐以為他是和『比干』一樣的情況，害怕他是被其他人操控的屍體，所以才特意來灰霧之上尋求愚者的幫助與箴言。

「所以本質上，黑騎士其實也是被初火燒成渣的灰燼。他們之所以還能活動自如，說白了還是托的初火的福。」

博爾吉亞在一旁補刀道。

「嗯？」

「艾許·布萊克？」

如果不告訴他因斯·贊格威爾已經晉陞序列4，艾爾·哈森怕他真的會衝動。

餘燼搖搖頭，還是選擇了相信休的解釋，詢問道，「那你們在盥洗室做什麼？」

「休！」

「隊長，你應該等他快走的時候再說，而不是他一來就告訴他。」

「哦。」

艾爾·哈森看了眼棋盤，默默放開博爾吉亞的手。

……

「您為什麼不親自與他見面？」

餘燼眼中的茫然更甚，疑惑問道，「你們搞百合難道還要帶上我嗎？還是說，休你其實是個雙性戀？」

而對於曾經投身初火、身體與靈魂早已被燃燒殆盡，只剩下一堆殘渣的餘燼而言，無論是生命還是死亡都沒有任何意義，因為『灰燼』只是初火的奴隸罷了。

或許是因為玩笑開的太過，用過早餐的餘燼就被休冷著臉催促著去上班。

「是我。」

但佛爾思卻小雞啄米板點著腦袋，覺得她說的很有道理。如果真的有問題，黑夜教會和愚者先生肯定能比他們更早發現。

黑夜教會畢竟是官方組織，一些違反亂紀的事情，他們是不太好出面的。就比如刺殺國王這種事，傳出去終究對黑夜教會影響不好。所以餘燼一開始就沒打算告知黑夜教會，也沒打算尋求他們的幫助。

佛爾思抿著唇，猶豫了半晌將懷裡的庫菈菈扯出來，在她疑惑的目光中將她們姐妹一起關在廚房內。

克萊恩突然自我感覺找到了真相，頓時精神一振。可轉念一想，突然又感覺有些不對勁，眼神有些驚疑：

……

「……」

那裡有一位女士，她穿著白色因蒂斯式襯衣和深黑色夾克外套，腰挎一根細細的刺劍，除了沒戴三角帽，做著標準的海上船長打扮。

在這個世界上，凡是擁有預言能力的人，都都非常肯定末日即將到來，貝爾納黛也不例外。

「早。」

佛爾思輕抿著唇，終究壓下了心頭的疑惑，轉身離開了房間。

明斯克街15號，在被窩裡翻了個身的克萊恩猛然睜開雙眼，他聽見有人在向他祈禱。雖然大早上擾人清夢不是什麼好習慣，但信徒的祈禱他還是要回應的。

神秘世界的燈塔；

休看著好友怯懦的模樣，毫不猶豫道。

正好看到佛爾思紅著臉低下頭，重新將腦袋埋進枕頭裡。

艾爾·哈森千叮嚀萬囑咐，雖然平時嘴上不饒人。但對自己的隊友，他還是十分看重的。尤其是在有西蒙和鄧恩的前車之鑒后，也讓他對此變得更為重視。

他恢復了一下，重新變成那副波瀾不驚的屬於『愚者』先生的模樣，用低沉平和的嗓音恢復道：

「儀式啊！」

「我的出現會打破這種平衡，會令盜火者殊死一搏。」

「您的意志。」

餘燼反而愣了一下，有些不解和遲疑的看著兩女，疑惑道，「關愚者什麼事？你們為什麼還要問愚者的意見？」

餘燼在一旁的沙發坐了下來，問道。

嬌小人偶旁若無人般低聲呢喃道，「我已經失去過你一次，這一次我絕不會再犯錯。我們將會重新踏上旅程，不再有黑暗、彷徨，也不再孤獨。」

而在小徑的入口處，藤蔓花枝招展的模樣，像是在向餘燼發出邀請。

「生命啊。」

「儀式？」

PS：突然發現一個事。

佛爾思小聲將『愚者』的話複述了一遍。

休在心底暗暗嘆氣，同時鼓起勇氣迎上餘燼的視線，緩緩道，「那好吧，我也不瞞你了。我和佛爾思剛剛諮詢了愚者……」

克萊恩將手一伸，蔓延靈性，觸碰了過去。將來自『魔術師』小姐那斷斷續續的、言語混亂的話語重新梳理，這才明白過來事情的來龍去脈。

大海之上的王者；

「誒？」

佛爾思看著冷著一張臉的休，小聲道，「餘燼他應該沒有惡意的。」

「眷者閣下。」

而此時，這名有著曼妙身材的女性，正單膝跪地。

「啪～」

只是用實際行動證明什麼叫正常——

「Here beginneth the chill night that encompasses all，reaching the great beyond。（在這冰冷長夜中，漫長的思考吧）」

休的聲音略顯遲疑，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let's go toghter。（一起走吧）」

「不是啊……」

「啪～」

佛爾思小手一攤，有些無奈的回道。

佛爾思得到愚者的回應，反而愈發的迷糊與懷疑。

當她成功降臨到這個世界的那一刻，計劃就已經開始。

毫無疑問，書中寫的是第二種，wｗｗ•ｈｅtｕｂｏoｋ•ｃoｍ.cｏm不接受反駁！

「其實你們不用瞞著我。」

佛爾思小心翼翼的問道。

「所以，我還需要耐心等待。」

艾爾·哈森隨口道，「你也知道，他是從廷根來的。正好他的幾個同事、也是他一手帶出來的後輩來了貝克蘭德。之前一直在忙沒什麼機會，這次正好給他放個假讓他們好好聚一聚。」

「比如銀騎士，那不就是跟著葛溫一塊被燒的嗎？正如黑騎士頭盔的介紹說明一樣，『從前，他們侍奉初始薪王葛溫，追隨傳火的王，自身也被燃燒，從那以後就變成灰燼，持續在世上徘徊』。」

「怎麼樣？」

在貝爾納黛的身前，是一名坐在椅子上，只有巴掌大小的藍色人偶少女。

如果餘燼也是因為這樣的原因，那的確不能直接問他本人。可如果不問，又該怎麼確定他的狀況呢？

現在這種情況，或許也只有愚者先生才能幫到他們。

「不、不止……」

「巧合？」

休追問道，「你這樣，還算不算活著？」

菈妮必不可能是壞女人！

但貝爾納黛卻正好，畢竟她目前不屬於任何勢力。藉著自己幫她晉陞為序列2的人情，讓她幫忙殺個人應該不難。

「怎麼了？」

然後，某一天燃起了初始之火。隨著火之崛起，世界開始出現了差異。

「那生命呢？」

佛爾思弱弱道，「我、我怕他會死……」

「呼吸……」

總共就廷根那一次。

「嘖……」

沿著小徑回到地面，天空蔓延的藤蔓以極快的速度，眨眼間便淡去、直到消失不見，就彷彿從未出現過一樣。

沒有誰能阻攔她的計劃，人不行、神更不行。

但貝爾納黛不知道的是，在她離開的同時，一道黑影悄無聲息的從打開的窗戶掠入房間。

1368年，恰好明朝建立的年份。嗯，應該只是巧合。

略做思考，餘燼便主動踏上了小徑，一步步向前。

「早。」

克萊恩越想越覺得複雜，問題反而越來越多，讓他越發看不清真相。不過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先回應魔術師小姐，免得她繼續擔驚受怕。

餘燼反問道，「你們不是那種關係嗎？」

博爾吉亞配合的遞上一張照片，餘燼粗略掃了一眼。照片之上，因斯贊格威爾穿著雙排扣的純黑神職人員長袍，頭戴一頂軟帽，發色呈暗金，瞳孔藍到形同深黑。

佛爾思鬆了一口氣，已經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

「我們的旅程還遠未結束，我的王啊～」

「早上好，餘燼。」

「正常現象，不必驚慌。」

「正常現象？」

「出什麼事了？」

「你先別急！」

熱與冷、生與死、光與暗。

安東尼忽然苦笑了一聲，「居然這麼快嗎？阿里安娜殿下，這一切真的在你的計算之中嗎？」

「餘燼現在的狀態，難道和初火有關？」

「My dear consort eternal。（我親密、永恆的愛人）」

「不屬於這個時代的愚者啊！」

「休……」

嗯，沒錯，就是這樣！

餘燼輕輕點頭，並未懷疑，只是輕聲道，「我待會兒過去。」

休下意識的看向佛爾思，而擺大爛的鹹魚依舊在繼續裝鴕鳥。這讓休無奈的同時，也深知現在也只能自己扛下一切。

PS2：網上流傳星星結局有兩種解釋，一種是當了帶路黨，一種是帶著律法遠離交界地，獨自忍受孤獨從而讓交界地可以免受外神的侵擾。

安東尼大主教是黑夜教會在整個貝克蘭德教區的總負責人，身份地位在整個教會內部也絕對能排進前三之列。

「不對啊，『灰燼』是依託于初火而存在的。理論上如果初火熄滅，那『灰燼』也會就此死去生命才對。但餘燼還活著，是不是側面印證初火還在燃燒？」

她知道佛爾思是在怕知道不想知道的答案，但這種事必須由佛爾思親自來——

但他並未表現出來，只是輕輕點頭轉身離開。

「就是字面意思……」

而餘燼也沒多看一眼，轉身走向不遠處的聖賽繆爾教堂。

而之所以這麼提醒，是因為當初去廷根的時候，他們就感覺餘燼和克萊恩的關係還算不錯。雖然總共也就相處不到一天，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餘燼非要去幫克萊恩報仇呢？

「我、我只是……」

因為她也怕啊！

「因為是關於你的事情，我們拿不定主意，畢竟你的身體……」

「等待王的蘇醒，或者……」

人偶依舊坐在高聳的書堆上，望著窗外的湛藍圓月。眼神似有深意，又彷彿帶著些許緬懷。

貝克蘭德的某處房屋中，回到房間的貝爾納黛有些不解的輕聲問道，

餘燼若有所思，問道，「兇手是誰？」

佛爾思走出餘燼的房間，臉色一下子變得焦急起來，慌忙朝著廚房的方向走去，同時還壓低聲音焦急的喊著好友的名字。

嬌小人偶望著跪在身前的刺客，聲音平靜道，「去吧，去召集你倖存的姐妹。千萬年的庇佑，現在，為你們的王獻身吧。」

休睜大了眼睛，和佛爾思大眼瞪小眼，兩臉懵逼和-圖-書。

非凡者中，不也有專門擺弄屍體的途徑嗎？說不定羅塞爾大帝故事中的比干，其實就是一具被非凡者操控的屍體呢？

「身體情況？」

她原先並不知道末日來自於何處，但現在她知道了——

餘燼看著休那閃爍其詞的模樣，平靜道。

休的表情也僵硬起來，訕笑道，「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話沒說完艾爾·哈森突然一把抓住博爾吉亞的手，沒好氣道，「還有你，老子這次特意跟你換個位置，身都沒轉你還想搞小動作？」

「喲，子爵來視察啦？」

貝爾納黛身為本世界的原住民，她當然不想降臨，也知道眼前的人偶少女在等待末日降臨。可她卻不準備反抗，也無法反抗。

「那、你來？」

「祂還沒發現我，尚且不知道我已經來到世間。但祂一定會在王身上投下注視，我一旦出現在她的視線中，就會被徹底驅逐。」

「阿嚏！」

「可是『愚者』先生是這麼跟我說的啊。」

片刻之後，她的身形消失在陰影之中。

休毫不猶豫的否認，「不信你問佛爾思，我們才不是那種關係！」

「如果真的有問題，『愚者』先生應該也不會拉餘燼上塔羅會。而且，餘燼可是值夜者，黑夜教會應該能比我們更早發現問題。」

休裝作若無其事的打著招呼，只是眼神有些閃躲。

「不，你心裏很清楚。」

果不其然，什麼都沒有。

早在人偶低聲自語時，貝爾納黛就已經默默退出了房間，這些不是她能聽的。

貝爾納黛神色微動。

「還不是時候。」

停頓了一下，安東尼笑道，「一位序列2的天使，至少還是比我這種半神要強一些的。如果您有一些不方便黑夜教會出面的需求，可以由她出面。」

畢竟餘燼可是每天都會去上班……也不對，他似乎、大概、可能、也許、好像不怎麼上班……吧？

他打了個噴嚏，趕緊解除掉靈性之牆，重新鑽入了被窩。

艾爾·哈森接著解釋道，「被他盜走的封印物是『0－08』，外形是一支常見的羽毛筆。0級封印物的能力都是最高保密等級，所以我也不清楚其具體能力，但據說『0－08』能夠藉此強行製造『巧合』。」

餘燼搖搖頭，聲音卻依舊平靜，緩緩道，「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也知道我所表達的意思。但正如我所說的，你們不用隱瞞，我不介意。」

博爾吉亞說著，又搖了搖頭，嘆氣道，「兩個月前發生在廷根的那場災難，對他們的打擊很大。克萊恩……嗯，就是那個書卷氣很濃的年輕人，為了救他們在那場災難中犧牲，而兇手至今依然逍遙法外。」

灰霧之上，回應完『魔術師』小姐的克萊恩等了一陣。確認沒有新的狀況后，用靈性包裹住自身，墜回了現實世界。可剛剛感覺出身體的存在，克萊恩就品嘗到了寒冷的滋味。

餘燼繞有深意的看了眼休，悠然道，「如果你是指創造生命的話，我覺得我肯定沒問題，你要試試嗎？」

而偏偏餘燼還有這份實力，雖然他出手的次數屈指可數——

「所以你試了他的鼻息？」

然後撲到沙發上，今天又是充滿開擺的一天！

「你跟我來。」

「好。」

說完艾爾·哈森的表情也古怪起來。

「難道他走的真的是初火結局不成？不，也有可能是篡火或者奪火結局，以餘燼的性格來看，應該不大可能會踩防火女的頭吧？那就是篡火或者傳火？」

餘燼微微頷首，雖然他不認識這位女士，也不知道她所說的那份人情是什麼。但能夠在聖賽繆爾教堂附近動用能力邀請他見面，明顯是受到黑夜教會默許的。

「怎麼了？」

「極光會。」

最終，她握起餘燼的手放在自己鼻間，讓他感受自己的呼吸。同時無聲的抬起頭望著餘燼，彷彿在說『吶，我這個才叫正常』。

「呼！」

不知過了多久，他看見那些綠色的植物連成吊床般的座椅，于高處輕輕搖晃。

但那次行動差點讓他們團滅，餘燼卻能輕而易舉的解決。即便是成為了序列6，艾爾·哈森依舊感覺自己看不透餘燼。再加上餘燼的資料上沒有寫明實力，這意味著餘燼至少也是序列5。

餘燼微微頷首，反問道，「怎麼稱呼？」

一半在光里，一半在暗裡。

餘燼瞭然，坦然道，「我沒有呼吸，很正常。」

人行走在霧色當中，遠外朦朧得看不著方向，只能依舊路旁的路牌勉強辨識。遠處高大的煙囪源源不斷的噴吐出大量灰沉沉的『霧氣』，將天與地親密無間的連接起來。

但克萊恩對此卻並不覺得驚訝，反而有些無語的吐槽起來：

嬌小人偶抬頭望向天空，透過灰濛濛的霧氣彷彿看到了一輪緋紅圓月，她的聲音依舊平靜，卻又彷彿帶上了一絲冷冽的敵意。

貝爾納黛下意識的問道。

「而那位女士，因為某種原因需要阻止一場涉及高層次力量的災難。而蘭爾烏斯的出現，在某種意義上成全了她。」

餘燼的神色依舊平靜，淡然道，「對人而言，有呼吸wｗw.hｅtｕｂoｏｋ.ｃｏm.cｏｍ很正常。但於我而言，沒有呼吸才是正常。」

黑夜教會在幫助她晉陞為序列2時就已經告訴她，末日來自天外、來自外神。祂們在天外虎視眈眈，試圖蠶食、分裂這個世界。

艾爾·哈森表情無比嚴肅，提醒道，「一個叫蘭爾烏斯，是一名詐騙犯。另一個叫因斯·贊格威爾，他是黑夜教會的前大主教，一位晉陞失敗的看門人，在叛逃前就有序列5的實力。高層猜測他奪取聖賽琳娜的骨灰后，可能已經晉陞為序列4。甚至在叛逃前，他還盜走了一件0級封印物。」

餘燼環視了一周，詢問道。

「您是執掌好運的黃黑之王。」

女士眸光微閃，輕聲道，「上次的事情，我欠你一份人情。如果你有需求，可以隨時誦念我的尊名找我償還這份人情。」

餘燼收回目光，朝北區的方向走去。

休深吸了一口氣，咬牙道。

佛爾思努力比劃著解釋，但看到好友臉上那彷彿看幼稚小孩一樣的表情，聲音一下子小了下來，弱弱道，「有問題嗎？」

餘燼聞言，目光瞥向佛爾思。

那是一名身姿窈窕的女性，有著比常人要高大一些的身材，但不知為何卻全身籠罩在黑色的風衣之下，形如刺客。

回來這麼久沒怎麼報過到，他準備去『偵探社』看看。

休一下子漲紅了臉，惱怒的揮手將自己剛剛親自抓起的餘燼的手打掉。

「let's go toghter，My dear consort eternal。」

無數年的等待，她早已學會了耐心，但這並不意味著她會什麼都不做。

休張了張嘴，有些躊躇不定，片刻之後才低聲道，「我們在向愚者先生祈禱，詢問你的身體情況。」

女士坐在藤蔓織成的座椅上，望著餘燼離去的背影，不知在想什麼。在重力的作用下，一雙穿著黑色皮靴的修長玉腿在空中輕輕搖晃。

嬌小人偶望著貝爾納黛的視線，聲音平靜而冷漠道，「1368。」

「餘燼，醒醒！」

餘燼才剛到偵探社門口，艾爾·哈森便一臉驚奇，嘖嘖稱奇道，「怎麼樣？對咱這還地還滿意不？」

「對了。」

「好吧。」

貝爾納黛恭敬道。

「1368……」

餘燼站在街邊，望著來往的行人與馬路中央馳騁的馬車，寂寥無聲。

休有些疑惑的從廚房探出頭。

「記住了嗎？」

「你管這叫正常？」

「這有照片。」

餘燼輕輕頷首，有些不解道，「她說欠我人情，是怎麼一回事兒？」

博爾吉亞解釋道，「鄧恩和倫納德，這兩個人你都認識。再就是兩個月前來到貝克蘭德，一直在領導西蒙小隊的戴莉小姐。」

餘燼莫名想到自己前幾次的行動，似乎巧合的確很多。尤其是在『刺殺』A先生的那一次，看似一切正常。但細想下去，巧合實在是多到有些離譜。

耳旁傳來的少女焦急呼聲將餘燼從睡夢中拉回現實。

但當他醒來，卻發現自己無論如何也記不清夢的內容，只有最後一句。

佛爾思看著睜開眼的餘燼，張了張嘴，低下頭道，「不、沒什麼，休做好了早餐，讓我來喊你。」

他睜開雙眼，佛爾思正不知為何一臉擔憂的搖晃著他的身體。

「……」

雖然身材嬌小，但卻又彷彿顯得威嚴滿滿。

休愣了一下，終於是反應過來，神色微變，「你確定沒搞錯？」

「但黑夜教會既然都沒有反應，就說明這可能真的是……正常現象？」

「而且。」

安東尼想了想，又笑著道，「黑夜教會今天晚上有一場行動，如果眷者閣下無事，可不妨一起聽聽。」

餘燼有些迷惑的看著佛爾思。

門被輕輕關上，隔絕了外界與室內。

「在長久的沉眠中，王與竊火者已經達成平衡。隨著時間的沉澱，王遲早能徹底將其湮滅，但不是現在。」

雖然最初他們的關係只是純潔的金錢交易，而在現在佛爾思受到庇佑后，說的不好聽一點，餘燼已經失去了『利用價值』。

她用手指探了探自己的鼻息，又湊到餘燼跟前用手指一探——

「愚者先生說是正常現象。」

休欲言又止，但沒說什麼。

「王尚未徹底回歸，卑劣的竊火者依舊困擾著王。」

「我當然知道這個由羅塞爾大帝發明的詞是什麼意思！就和搞基一樣，是用來形容女性之間超越友誼的不純潔關係。但是，這跟我和佛爾思有什麼關係啊！」

甚至，她還是外神中最為強大的個體之一。否則，她也無法以後來者的身份強行佔據月亮的權柄，與其他外神分庭抗禮。

而眼前這個嬌小的人偶少女，正是外神中的一員！

然後，佛爾思拉著休走進了盥洗室。

「啊？」

他坐在床沿，有些迷茫的抬起雙手，注視著掌心的紋絡。

而此時，藍色的嬌小人偶直視著貝爾納黛的視線，絲毫並不因雙方巨大的體型差異而生怯，聲音清脆：

「I do solemnly swear。（我在此宣誓）」

艾爾·哈森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

「對了。」

雖然她一開始的確覺heｔubｏoｋ.ｃoｍ.ｃｏｍ得有些幼稚，畢竟羅塞爾大帝的故事明擺著是嚇唬小孩的。可仔細想想，都有非凡者了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嗎？

「我前兩天給他放了個假。」

艾爾·哈森嘴角一抽，早知道就不現在告訴他了。

……

休瞪大了眼睛，有些羞惱的問道，「百合？什麼百合啊！」

畢竟，哪有專門把人喊來就為了說一句話的？更何況欠人情的是你，不應該是你更主動一點嗎？

聖潔的貝爾納黛·古斯塔夫」

「嗯？」

不等佛爾思反對，在好友不可置信的神情中，休直接推開門離開了盥洗室。只留下佛爾思一個人，面對著鏡子里欲哭無淚的自己，也只能默默開始向愚者祈禱。

休竭力踮起腳按住佛爾思的肩膀，努力將快哭出聲的佛爾思安撫下來。

於她而言，除王之外，再沒有值得她在意的事情。

「貝爾納黛。」

他又做了一個夢，一個很長的夢，一個做過很多次的夢。就彷彿他在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次的做著某些事情。只是希冀能達成某種成就，併為此而付諸實踐。

女士坐在吊床般的座椅上，栗色長發自然披下，蔚藍而深邃的眼眸望了過來，柔和但不含情緒地開口道：

「終究是我一個人扛下了所有。」

只不過基於實力的限制，她無法預言出準確的時間。但在知識教會的聖文中，末日會在第五紀的1368年。

除非……

再想想庫菈菈姐妹，她們似乎是完全的靈魂體、甚至還有骨灰。那餘燼本人呢？他是否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也是類似的情況？

「你可以走了。」

「愚者？」

休差點被氣笑，我還在這邊努力解釋，好不容易才解釋清楚，可你臉紅個什麼鬼啊！這不是被坐實了她們又不正當關係嗎？

佛爾思有些心虛的打了聲招呼，從餘燼身側鑽過去——

一路走來，貝克蘭德依舊是那副模樣——

窺視命運的眼睛；

大祈禱廳中，一位牧師正在帶領坐在長椅上，衣著華貴的信徒們做著彌散。

「我……」

「您是灰霧之上的神秘主宰；」

「你見過凌晨……呸，你見過灰會呼吸的嗎？嗯，貝克蘭德的霧霾是個例外，這玩意說不定還真會『呼吸』。」

「追逐知識的聖靈；

佛爾思快速的說著卻又彷彿沒能提前整理思緒，只能是邊比劃著邊解釋道，「我、我喊他卻沒反應，所以……」

「不、沒問題。」

可就算想管，她們又能做些什麼？說到底，她們只是兩個普通的序列8，連一件強力的封印物都沒有的那種野生非凡者。真要是打起來，別人一槍都能把他們撂倒的那種。

但這段時間的相處，她們早就將餘燼當成了朋友甚至是家人。在這種時候，怎麼也不可能坐視不理的吧？

她戴著寬大的法師尖頂帽，椅子上還有著大量彷彿無意間堆砌的書籍，而她本人就坐在這高聳的書堆上，讓她的視線足以與貝爾納黛平齊。

「我、我剛剛去了餘燼的房間……」

「那應該是因為餘燼異於常人吧。」

「都有誰來了貝克蘭德？」

艾爾·哈森頓了頓，接著道，「安東尼大主教讓我轉告你，如果你什麼時候來了偵探社，有時間就再順便去一趟教堂。」

餘燼看了眼女士的頭頂，【神秘女王】貝爾納黛·古斯塔夫。

正趴在沙發上，將頭埋進枕頭裡擺大爛的佛爾思身體一僵。

這是誰對他說的？

無論是人是馬、亦或是陰溝里的老鼠，被牽著的寵物狗和被貴婦抱在懷裡的寵物貓，這些都是鮮活的生命。

餘燼看著同出同入盥洗室的兩女，若無其事的打著招呼。就彷彿這兩人的關係十分正常，又或者是對她們的特殊關係已經習以為常。

休輕嘆了一聲，臉上原本冰冷的表情一下子柔和下來，低聲道，「他只是不想讓我們太過擔心，故意跳過這個話題。」

休一時間也心亂如麻，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沒有呼吸不是很正常的嗎？有呼吸才是真見了鬼好不好！畢竟餘燼本質就是一團被初火燒剩下的殘渣、灰燼，和他的那些骨灰實際上還真沒什麼區別。」

「嗯，這是鄧恩他們分析出來的結果。你可以參考一下，但不要先入為主，那反而有可能在戰鬥中害了你。」

休猶豫了兩秒，輕輕搖頭。

而安東尼大主教雖然一向和善，可他對餘燼的態度未免也太過和善，連召見餘燼都是以詢問的口吻而非命令。

這下子，連佛爾思都蚌埠住了，茫然的抬起頭。

安東尼略顯詫異，解釋道，「她在此之前是窺秘人途徑序列3的『預言大師』，而在那之後，她已經成為序列2的『賢者』。在某些事情上，眷者閣下或許可以試著使用這份人情。」

剛坐下的餘燼立刻站起身，點點頭道，「好，那我這就去。」

唯獨他不是。

休見佛爾思如此鄭重，也不禁表情嚴肅起來，低聲問道。

在這片霧氣中，即便發生些什麼，或許也不會有人知道。甚至就算有人潛藏在不遠處，身處其中的人也無法發現。

博爾吉亞無奈嘆氣，「該輪到我下了，隊長你也太敏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