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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伯特成功成為了一名占卜家途徑的非凡者，而他的僕從卻沒有那麼幸運，在服下藥師魔葯后不幸失控。」

「還有，莎倫讓我今晚去勇敢者酒吧。怎麼感覺什麼事都堆到一塊了，為什麼就不能一件一件來啊！而且，也不知道今晚的行動危不危險。」

並且這種『操控』非常不穩定，很容易出現意外。就好比上次為了就蘭爾烏斯，他幾乎使出了渾身解數，可最終卻依舊以蘭爾烏斯的死亡告終。

當因斯·贊格威爾掌握這隻羽毛筆越久，他就越感覺自己的無力。他是可以掌握很多東西，但也有很多東西掌握不了。

因為潦草字跡到此為止，下面的字跡顯得異常工整，像是用打字機列印的一樣。

自從擁有了『0—08』，因斯·贊格威爾就有了一種可以掌控萬物的感覺！彷彿世間萬物的生死命運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端著拌好拌調味醬和肉臊的費內波特面，克萊恩轉身往沙發區域走去，打算翻一翻還未看完的雜誌。

而如果各自劃分明確的區域，固然會降低一部分的效率，但在避免與其他教會發生衝突的同時，也能讓職責劃分更加明確。比如一旦事後哪一方出現失誤，在責任劃分上就不會吵起來。

「亞伯拉罕家族的勞倫斯成功挺過了又一輪血月，這並不讓人意外。身為亞伯拉罕家族的血脈，總會有一些特別的神奇物品能幫到他。」

他們中的確有不少人都有野生非凡者的線人，這些線人在平時也大都為他們提供了不少有價值的情報。如果有機會能把他們保下來，他們當然會試著努力一下。

佛爾思默然點頭，轉身，拿上開水瓶離開了房間。等她再次回來時，床上的勞倫斯已經沒有了聲息。

而其他人也是面色各異，不少人表情略顯古怪與詫異。身為值夜者的他們無疑是黑夜女神的信徒，但同時他們也還是魯恩人。

這種感覺讓他無比膨脹，甚至一度以為自己可以比肩神明。

「誒，這叫什麼事啊。」

餘燼看到了他們，他們也看到了餘燼和艾爾·哈森。

他當然知道這一切都是『0—08』的陰謀，也知道它不會在紙上寫下無意義的話。而事實也的確如此，不管他信不信，他都已經受到這段話的影響。

「分別行動。」

「艾許·布萊克沒有去撿遺留的非凡特性，因為那需要等待一段時間，等待非凡特性的析出。為了不被巡夜的非凡者發現，他離開了現場，甚至沒有清理現場的靈。」

佛爾思沉默良久，低聲道，「我會送到的。」

「勞倫斯準備明天再去勞博羅和安麗薩的墓前獻一束花，接著立刻返程，與家族長老會其他成員見面，交待後事。」

就像過去的一個多月一樣，沒有艾許·布萊克的日子，才是好日子！

艾倫還是那副冷淡的表情，但卻多了幾分焦急與惶恐。

艾倫醫生一下車，就迫不及待的拉著克萊恩朝附近的林子走去。

克雷斯泰表情一滯，接著目光環視一周，沉聲道，「今晚的行動要全力以赴，抓捕潛藏於貝克蘭德各處的非凡者。但今晚的行動很可能會牽扯出半神層次的戰鬥，你們必須優先確保自身和隊員的安全！」

可只要剔除那位序列2的天使，在整個貝克蘭德，他依舊是操控一切的主宰！所有人的命運都在他的操控之中，無一例外。

餘燼見克雷斯泰表示贊同略顯意外，想了想又補充道，「我建議今晚的行動還是要小心一點，畢竟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克萊恩擺擺手，忽然又有些好奇的問道，「我能問一下是什麼事情耽誤了嗎？如果不能說的話就算了，當我沒問就好。」

突然的提問讓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餘燼，不少對他感到陌生的執事和隊長都略顯詫異，因為他們似乎從來沒見過餘燼。

「他會看到這句話，但他一定不會相信，畢竟他不會相信一支筆不是嗎？」

在場不少人都神色微動，教會單獨針對任何一個隱秘組織的行動都不會讓人奇怪。但三大教會與王室聯合行動，那就只能用一個詞來形容：

又是幽魂又是詛咒，難道是玫瑰學派不成？

餘燼微眯眼睛，他彷彿嗅到了陰謀的味道。

「勞倫斯先生，你不會有事的。」

因斯·贊格威爾心中萬分憋屈和不解，卻也不敢再做更多的試探。對他而言，與其繼續針對艾許·布萊克，然後坐看他一次又一次的破壞自己的計劃，倒不如想辦法讓他離開貝克蘭德！

……

餘燼搖搖頭道，「但文件上可不光有極光會的情報，玫瑰學派、拜血教，幾乎所有被通緝的隱秘組織的情報上面都有。」

「明白。」

「哦，可憐的因斯·贊格威爾，他什麼時候才能清醒的意識到，他只是別人手中一個好用的工具。」

而不一會兒，整個房間都安靜了下來。

「哦，可憐的因斯·贊和_圖_書格威爾，他甚至不願意相信一隻人畜無害的羽毛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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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燼沒什麼顧慮，直接問道，「隊長，你說這次的行動，會不會是王室的別有用心？」

而『0—08』，極可能就是來源於某一途徑的某位天使。不過，那位天使一定已經去世，否則祂的非凡特性也不會被製成這件封印物。

只不過。

他甚至為了避免意外，直接讓那條惡魔犬惡魔化——

也就是說，到最後真正能騰出手的，還是只有王室。

他剛剛和艾倫醫生在格林墓園挖出了威爾·昂賽汀的屍體，為了不惹上麻煩自然是第一時間選擇報警了事。雖然警察表示相信人不是他們殺的，但還是要按照程序做一下筆錄，記錄一下口供。

「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餘燼瞥了他一眼，問道。

「他留下來享用了晚餐，又和霍爾伯爵談論起最近發生的事情，時間成功過去了數個小時。終於，他選擇了回家。」

「不過沒關係，你會拒絕恰恰說明你是最合適的人選。相信我，沃爾女士，這不會讓你後悔的。家族雖然已經沒落，但底蘊還在。」

「砰！」

克萊恩在心底吐槽了一句，但也不會真的表現出來。

雖然桌上記載的各大隱秘組織的情報讓不少人已經有了猜測，但如此大手筆的行動還是著實讓他們心中一驚。

「謝謝。」

像是下定了某個決心：既然無法反抗，那就選擇開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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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

那就是在格林墓園時遇到的女士。

周圍眾人聽得默默點頭，顯然都不覺得這樣的分配有什麼問題。

貝克蘭德北區，聖賽繆爾教堂地底的一個房間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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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到，我看見，我記錄。」

餘燼有些無奈道。

佛爾思默默拿起鑽石，將那本筆記本也放入懷中，再次走出房間。

佛爾思難得的換上了一身正裝，捧著一束價格昂貴、從玻璃溫室中培養的素雅鮮花來到了墓園。

「我知道，我知道……」

所以，他選擇了轉換思路。

可對方畢竟是一位序列2的天使，只是序列4的自己無法影響到她，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因斯·贊格威爾雖然感到有些屈辱，但也並非不能接受。

「謝謝。」

一如他在廷根時，無論如何也要優先殺死克萊恩·莫雷蒂的原因。身為『神明』的他，不允許有人脫離自己的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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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斯·贊格威爾看著那一頁所記載的內容，眼神轉冷。

他嘗試過將『艾許·布萊克』幹掉，在艾許·布萊克回到貝克蘭德的當晚，就讓他『偶遇』了那條序列6的惡魔犬，

……

不過更讓他在意的反而是另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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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燼曾經在廷根見過他一面，因為那時候正是他被派去廷根處理『扮演法泄露』和『安提哥努斯家族筆記』這兩個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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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著，一名警官推開門走了進來，微笑道，「不好意思，有些事情耽誤了一下，讓你久等了。」

「但在行動正式開始之前，任何人都不能離開地下，防止走露風聲！」

昨晚是月圓之夜，身為亞伯拉罕家族的成員，勞倫斯先生明顯也身負詛咒。自己有愚者的庇佑、有餘燼的幫助，可以無懼詛咒的威脅。

克萊恩起身走向門口，還未握住把手，他已然知道外面是艾倫醫生。

在廷根的時候是這樣，在貝克蘭德又是這樣！一次又一次的『失控』，讓因斯·贊格威爾的心中充滿了陰鬱，他無法接受這樣的不穩定因素繼續存在！

「好，散會。」

佛爾思側頭望去，是前幾天遇到的那位名叫勞倫斯的先生。

「這正是我要補充的。」

艾倫誠懇道，「但是他不在家，佛爾思和她的朋友也不在。」

但勞倫斯先生不行，昨晚爆發的詛咒恐怕已經讓他趨於極限。

艾爾·哈森一臉不敢置信，一副鬼見了你的表情。

對因斯·贊格威爾而言，再沒有什麼是比一個沒有太多理智、本能的渴望著血肉的惡魔犬更好操控的。

但現在這種情況，那也只能祝這些線人好運。

「他甚至沒來得及反應，惡魔犬就已經被猩紅的野狗殺死。」

值夜者的死亡率本來就高，而能夠成長為序列7的隊長甚至是序列6的執事，他們也不可能還跟當初剛剛加入值夜者時一樣天真。

看到這，因斯·贊格威爾的心情好了起來。

沿著筆記繼續往下看，中間有一個很深圓點，筆尖在那裡停留了許久，似乎羽毛筆的主人當時發獃了好一會兒。

「可憐的因斯·贊格威爾，他完全沒發現自己正變得越來越自大。他以為這是因為他晉陞半神所帶來的影響，可這一切真的有那麼簡單嗎？」

儘管這可能會破壞它的晉陞儀式，但沒腦子的惡魔犬又怎麼會在乎這些呢？它只想撕碎那個看到它進食的人類。

而對於那位後續出現的那位『隱秘之仆』阿里安娜，和*圖*書因斯·贊格威爾更是感到極度無力，他甚至無法對其造成任何影響！

「希伯特·霍爾看到自己的妹妹奧黛麗成為了非凡者，他雖然依舊擔憂成為非凡者的失控，但卻免不了開始羡慕自己的妹妹。」

勞倫斯喘了口氣，斯艱難地從半敞開的衣物內側口袋裡取出了一個巴掌大小的筆記本。

克萊恩神色微動，立刻心生警覺。

西區，卡爾彭薩旅館。

「這些靈沒能看到艾許·布萊克的身影，它們只看到了那隻猩紅的野狗。」

艾爾·哈森指了指桌上的文件，上面顯示的是翻開的極光會的情報。

因斯·贊格威爾嘴角微微上揚，似乎已經看到了自己想要的結局。

成功浪費了艾許·布萊克幾天時間，接下來只需要用到勞倫斯和佛爾思這兩個好用的道具，就能讓他徹底離開貝克蘭德。可惜『巧合』並不是那麼好製造的，直到昨天的滿月才讓他抓住機會。

「換班？今晚？！」

佛爾思默默想道。

克雷斯泰停頓了一下，補充道，「這不僅僅是我們值夜者，代罰者、機械之心還有軍情九處都不能例外。」

「你怎麼知道？」

所以他才是現在唯一能擁有這份能力的人！

「但這並不妨礙軍情九處的人進行聯合調查，並對惡魔犬的靈魂進行通靈。」

「……」

昨天晚上，艾倫醫生又一次夢到了威爾·昂賽汀，不過這次夢中的場景是格林墓園。所以艾倫醫生才會急著來找他，想知道那裡究竟有什麼。

「你說的的確有一定道理，不排除這種可能。」

那筆記本的硬紙外殼呈銅綠色，給人一種非常古老的感覺。

西區郊外，格林墓園。

「哦。可憐的艾許·布萊克啊！他居然巧合的碰上了正在進食的惡魔犬只是一個區區序列7的占星人，當然無法反抗序列6的惡魔犬，他甚至沒來得及反應！」

比如在廷根時，只是序列5看門人的他很難影響到半神。而如今即便已經晉陞為序列4的半神，他也只是能稍微操控一下最高序列3的半神。

那個時候的他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祈禱自己千萬不要被對方發現。

「嘩～」

「將它送到普利茲港漁民協會的多里安·格雷手裡，他會給你足夠的報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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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當他來到沙發，卻發現茶几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張紙條，字跡娟秀而拘謹：

不等佛爾思開口，勞倫斯苦笑著道，「就當是一個彌留老人最好的請求可以嗎？至少，讓我死個瞑目。」

「佛爾思·沃爾突然想起了安麗薩太太，想起了她引領自己走上非凡者道路的恩情。她決定趁著清晨，去安麗薩的墳前獻一朵花。畢竟人總是感性的，思緒也總是混亂的，誰也不知道自己下一秒會想到什麼，這很合理。」

被持握著的羽毛筆正不斷在筆記本上書寫，而在它下方攤開的筆記上，有著一行行單詞與不少塗抹的痕迹：

穿著黑色戴兜帽長袍，塗著藍色眼影和腮紅，顯出一種妖異冷艷美感的戴莉進入屋內，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

「但極光會才是重點。」

很快，馬車抵達格林墓園的外圍。

「不，沒關係。」

「你知道的情報很多，看起來安麗薩應該跟你說了不少關於家族的事情，不然你也不會拒絕不是嗎？」

「沃爾女士，如果我死在這裏，你能幫我把它送到普利茲港嗎？」

……

「嗯，也可能這隻是他放出的煙霧彈，他其實是躲在其他人的肚子里。」

「風暴教會負責喬伍德區、貝克蘭德橋區；而蒸汽教會負責碼頭區、聖喬治區，同時也會和風暴教會共同合作負責大橋南區。」

這次的行動是由王室牽頭，聯絡三大教會共同組織的聯合行動，目標是貝克蘭德的各大隱秘組織！」

「請不要拒絕。」

換好衣物，洗漱完畢，他下到一樓，翻出食材，做了一碗費內波特面。

雖然在克萊恩準備睡個回籠覺時，被窩已經冰涼，但他成功的依靠顫抖讓被窩重新溫暖起來。

這不僅是對他們信仰的褻瀆，同時也是對值夜者能力的懷疑。畢竟北區可是值夜者的總部，要是連總部出了問題都要其他教會來幫忙，那他們的面子往哪啊？

「剩下的東區則由三大教會與軍情九處共同負責，我們會各自派出一部分小隊前往東區執行任務。此外，紅手套會與其他兩大教會的精銳非凡者會做機動部署，視情況可以隨時支援各區。」

眾人心中一凜，當即紛紛點頭表態。

艾爾·哈森依舊堅持自己的判斷，毫不猶豫道，「畢竟他們不久前才刺殺了因蒂斯大使，雖然我也不喜歡那個色情狂，但不得不承認這件事造成的影響相當惡劣。魯恩王國哪怕只是做做表面功夫，也得對極光會進行清理。」

一方面是因為知道自己之所以能成為非凡者，是靠著安麗薩太太死亡時遺留的非ｈtｔｐs://ｗｗｗ.ｈetｕｂoｏｋ.ｃｏm•cｏｍ凡特性。另一方面，也是因為今天清晨無意間的發現。

感情我只是個備胎啊。

大清洗！

但雙方誰也沒有開口，只是相互頷首點頭示意。

「為此，他小心的試探著透露自己希望成為非凡者的秘密。奧黛麗·霍爾當然選擇了幫助自己的哥哥，同時她還想到了自己的好友格萊林特子爵，並以此邀請艾許·布萊克的幫助。」

「勞倫斯死了，死於自殺。儘管他的身體還能多撐一些時日，但可憐的勞倫斯誤判了這一點。昏庸的頭腦讓他無法準確判斷自己的身體狀況，為了不變成怪物，他選擇了自我了結。」

握著羽毛筆的蒼白手掌緩緩將它從筆記本上移開，但卻始終將其牢牢握在手心，似乎是擔心區區一隻羽毛筆會做出什麼不利於他的行為。

有一名小隊長舉手問道。

「你真是一位又善良又好心的女士。」

「為了確保自己哥哥希伯特·霍爾不會失控，奧黛麗開始頻繁尋求艾許·布萊克的幫助。在希伯特收集完非凡材料后，她親自為其配置魔葯，在艾許·布萊克在場的情況下才讓希伯特服食魔葯。」

佛爾思沉默良久，忽然低聲道，「勞倫斯先生，你不應該找我幫忙，你完全可以找個郵差將這些東西郵寄過去，我是一名非凡者。」

他撐不過下一個圓月，甚至撐不到下一個圓月。而在這期間，他隨時可能會因為失控而變成一個怪物。所以他選擇在彌留之際，趁著他的意識尚且清醒，親自結束自己的生命。

「我去找過。」

最終，頁面定格在其中一頁上。

只不過，獲取這股力量還需要付出一點小小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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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爾思沉默片刻，強調道。

而隨著被窩的回暖，他不知不覺睡著，直到再次被肚子的抗議叫醒。

雖然克萊恩覺得威爾·昂賽汀應該不會對自己怎麼樣，而占卜結果也顯示沒什麼危險。但這樣一來，他卻勢必會重新出現在值夜者的視線中。

這雖然會有些麻煩，但對於經常出入警察局的克萊恩而言已經是輕車熟路，更別提他還有律師。但讓克萊恩感到困擾的並非警察，而是威爾·昂賽汀。

「為了俘獲貝克蘭德最耀眼的寶石，艾許·布萊克當然選擇了同意。這項工作無疑會讓他耗費不短的時間，因為格萊林特決定為自己培養一個非凡者衛隊，併為此不斷尋求非凡材料。」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那應該是『魔術師』女士，她為什麼會去墓園？那個老者又是誰？她爺爺嗎？有可能，但也未必。」

他的聲音根本沒做掩飾，房間里又都是序列7以上的非凡者，聽力遠超常人，自然是將這句話聽的一清二楚。

「前提是先跟餘燼商量一下。」

艾爾·哈森見餘燼一副眉頭緊皺的模樣，壓低聲音問道。

面對餘燼的提問，克雷斯泰認真道，「黑夜教會負責北區、希爾斯頓區，同時其中皇後區由我們和軍情九處共同負責，西區由我們與風暴教會共同負責。」

那就是時時刻刻都要提防『0—08』的反撲，因為這隻羽毛筆沒有一刻不想著置它的主人于死地。

因斯·贊格威爾靠在長椅的靠背上，面色陰沉。

「聯合行動，怎麼個聯合法？」

艾爾·哈森頓時一副見了鬼的模樣，苦著一張臉，他為什麼非要多嘴問這一句？還有餘燼，你好歹也是魯恩王國的世襲貴族啊！這種不利於團結的話，你到底是怎麼說得出口的？

他的身旁放著一枚眼睛大小的『鑽石』。窗外的光芒照入，在那『鑽石』之上不斷折射，形成了美麗如同星輝的場景。

勞倫斯將那筆記本放在胸前的被子上，吸了口氣道：

只有他能主宰別人的命運，而不會有人能主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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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倫醫生來的太『及時』，我面都沒吃完，也沒來得及去灰霧之上占卜。」

「惡魔犬的靈魂不知為何突然消失，他們只能根據現場殘餘的靈進行通靈。」

餘燼忽然問道。

雖然魯恩王國三大教會的關係還算和睦，可一旦觸及信仰問題，就算再和睦的關係也會瞬間急眼。所以三大教會平日里都會避免觸及對方的核心，比如值夜者就不會希望其他教會的非凡者來到北區、來到聖賽繆爾教堂『執行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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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官聳聳肩，隨口道，「沒什麼不能說的，一些小事而已，就是局裡突然決定讓今晚巡夜的警察換個班。」

「風暴教會、軍情九處都沒能及時趕到現場，他們慢了一步，值夜者最先發現了屍體並將其保存起來。」

而除去王室之外，負擔最小的就是黑夜教會。雖然看上去黑夜教會要負責的區域最多，但無論是聖賽繆爾教堂所在的北區，還是王室所在的皇後區，都是整個貝克蘭德治安最好的區域，沒有之一！

就在這時，微風吹拂，吹起桌上那本厚實的筆記本，吹開了和-圖-書它的翻頁，也讓更多的單詞和塗抹暴露在空氣中。

勞倫斯欣慰的笑了笑，忽的又道，「沃爾女士，能去一樓給我提瓶開水嗎？」

可他失敗了。

「但年邁之人的狀況，真是說不行很快就不行了。前一秒看著還好，但下一秒卻隨時都可能會惡化。」

他知道封印物的本質，和那些神奇物品並沒有什麼區別。這些東西都只不過是非凡者的遺留非凡特性所製成，其能力也跟非凡者本身的能力有關。

「為了處理失控藥師的事情，不讓官方查到霍爾家族頭上。艾許·布萊克動用了他在黑夜教會的關係，將這件事掩飾了下來。」

「啪！」

只是在此之前，克萊恩的餘光偶然瞥見一位樣貌出眾的女士，她正攙扶著一名老者從格林墓園中離開。

「你們應該都很好奇為什麼會被突然召集，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們答案——

「這次的行動，我估計應該是針對極光會的。」

她之所以會來這裏，是因為心情極度複雜。

整個貝克蘭德，幾乎所有尚有餘力的非凡者小隊的隊長都被召集而來，同樣匯聚於此的還有大量戴著紅手套的精英值夜者。

「那，野生非凡者呢？」

「今晚10點，勇敢者酒吧後門碰面。」

他今晚就要跟沙倫小姐他們合作，要不要這麼巧啊？

餘燼搖搖頭，覺得有這種可能，但可能性不大。

警察局的一間問詢室內，正等待錄口供的克萊恩不禁望著天花板仰天長嘆。

餘燼說這話，頂多是他的話『不利於團結』，稍微說兩句能糊弄過去。但克雷斯泰身為高級執事，他說的話某種意義上可是代表了黑夜教會的態度！

「真是可悲啊，明明以前的他是如此的謹小慎微，如今卻因為自大而忽略了一些顯而易見的東西。」

「可惜他已經太過老邁，單單是對抗血月就已經讓他瀕臨極限。勞倫斯有預感，他大抵是活不過這周。」

「野生非凡者不在抓捕範圍。」

……

克雷斯泰立刻道，「只要不離開地下，隨便你們做什麼。」

克雷斯泰·塞西瑪坐于主位，將下巴和嘴唇藏入了豎直衣領，低沉開口道：

一旁的艾爾·哈森一本正經的分析道。

它的表面用古弗薩克語書寫有一段話：

「終於，時間來到了月圓之夜。佛爾思很幸運的沒有受到影響，但亞伯拉罕家族的勞倫斯卻沒有這麼好運。」

又一次！

一位留著金棕短髮的男子走進屋內，用那雙墨綠色的眼睛環視了一周，正是黑夜教會九位高級執事之一的克雷斯泰·塞西瑪。

「哦，好吧、好吧，我承認這的確是因為他的自大。可他又怎麼能想到，妄圖操控一切的自己其實就在別人的操控之中呢？」

貝克蘭德的執事和隊長就那麼些，餘燼明顯不是其中之一。而如果說他是紅手套，可他也沒戴紅手套啊！

「我沒問題了。」

勞倫斯笑得很吃力地說道，「沃爾女士，你會幫忙嗎？」

「一個即將去世的老人又能有什麼壞心思呢？面對勞倫斯的苦苦哀求，佛爾思最終應下了這一要求。」

因斯·贊格威爾用另一隻手掀起筆記本的一角，讓它翻到前兩頁。

然而當他接觸到紙張下方的字跡時，面色再次陰沉下來。

「結束了羅塞爾紀念展之行，他們回到了霍爾家的別墅。他當然沒有選擇離開，因為他還想跟貝克蘭德最耀眼的寶石多待一會兒。」

他要作為人類死去，而不是怪物死去。這是一位非凡者，一位亞伯拉罕家族血脈擁有者最後的體面。

站在黑色的墓碑前，佛爾思深深看了幾眼那張屬於安麗薩太太的照片，彎腰放下鮮花，輕聲說道：

她旋即站直身體，閉上眼睛，安靜地回憶起過去的往事。就在這時，她聽見了一道略顯蒼老的嗓音：

可最讓因斯·贊格威爾無法接受的，是那個名叫『艾許·布萊克』的值夜者。他明明只是個序列7的占星人，甚至在一周前還只是個序列8的戲法大師，可他身上卻擁有大量連『0—08』都看不透的神奇物品，這些神奇物品也讓他一次又一次的脫離了『0—08』，脫離了自己的掌控。

他推了推金邊眼鏡，顧不得打招呼，直截了當道：

……

「上午好，艾倫，今天的霧氣是灰色的。」他堆著笑容道。

是黑夜教會與王室的關係出了問題，還是王室那邊真的有問題？

而和她一同到來的，還有披著黑風衣、戴著紅手套的鄧恩與倫納德。

繼續往下看：

她會去普利茲港的。

哪怕尚且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能猜到肯定是有大事要發生。

「佛爾思愈發堅定了前往普利茲港的信念，但她還有些擔心。擔心亞伯拉罕家族會因為以往的經歷而排斥她，所以她選擇向艾許·布萊克求助。」

因斯·贊格威爾猛地將桌上的一切、包括筆記本一同掃在地上，他緊緊的攥著手中的『0—08』ｈtｔｐs://ｍ.hｅｔuｂｏｏk.ｃom•ｃom，表情無比猙獰。

放下雜誌，克萊恩看著還沒怎麼動口的費內波特面，眼角微微抽搐，他總感覺不是什麼好事。

你這是在教克雷斯泰執事做事？不要命拉！

「奧黛麗·霍爾邀請艾許·布萊克前往羅塞爾紀念展，艾許·布萊克當然選擇了答應她，因為沒有誰能拒絕貝克蘭德最耀眼的寶石。」

「長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艱！」

西區格林公園附近的某條街道上，克萊恩坐在艾倫醫生的馬車內，捂著抗議的肚子有些無奈道，「你為什麼要找我而不是找艾許？」

部分人似乎想到了什麼，神色微變，忙低下頭掩飾自己的眼神變化。而更多的人，則是在驚訝之餘，體會到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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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倫斯請求佛爾思將他帶回旅館，向佛爾思交代了後事。」

「佛爾思·沃爾和亞伯拉罕家族的勞倫斯在墓園相遇，勞倫斯看到了為安麗薩鮮花的佛爾思，感慨於過去這麼久這位女士依舊能記得安麗薩。至少她的心性非常不錯，得到了勞倫斯的肯定。」

勞倫斯笑了笑，忽然痛苦的吸了口氣，緩了好一會兒才接著道，「我知道你繼承了安麗薩的遺產，我知道你是非凡者。是的，我當然知道。在看到你的手串的那一刻，我就已經知道了這一切。」

「畢竟我可是知道的，威爾·昂賽汀又不是真的死了，只是『重啟』。我們看到的也不過是一具被拋棄的肉身，真正的他現在應該是在艾倫醫生老婆的肚子里。」

佛爾思攙扶著勞倫斯進入他的房間，讓他靠躺在了床上。

一個鋪著厚軟地毯的房間內。

「……」

「這還不簡單？」

那條咬死蘭爾烏斯的狗再次出現，它如同咬碎蘭爾烏斯的喉嚨一般，又一次咬死了那條惡魔犬，一條序列6的惡魔犬！該死的，這條野狗到底是從哪冒出來的！

「貝利亞今天心情非常好，選擇了更早的放出了他的愛犬出去覓食，而沒有和往常一樣等到後半夜。」

「隨著儀式的進行，惡魔犬的智商已經越來越低。它甚至忘記了主人的吩咐，去遠一些的地方進食，而是選擇了在皇後區與希爾斯頓區交界的地方尋找目標。而這裏，恰好是艾許·布萊克回家的必經之路。」

很顯然在他賴床的那陣，莎倫小姐來過，說不定還偷看了縮在被窩裡掙扎的自己。克萊恩眼角一抽，決定不去細想。一邊翻著報紙，一邊默默的吃著麵條。

「我是說如果。」

看到這，因斯·贊格威爾表情又是一沉。

「好。」

而在這四方勢力中，反而是牽頭的王室承擔的職責最少，也沒有多少人感覺有什麼不對。畢竟軍情九處的力量一向最弱，給他們分配更少的任務也是應該的。

克雷斯泰·塞西瑪平靜的看了他一眼，緩緩道，「但今晚行動的原則是寧抓錯也不放過，如果你們有在野生非凡者中的線人不幸被抓，可以在事後提出保釋。」

「佛爾思有心拒絕，於是她決定說出自己是非凡者的事實，寄希望于勞倫斯會因為過去的慘痛經歷而放棄。但她沒想到的事，勞倫斯早就知道了她的身份，並且會因此更加信任她。」

克萊恩長嘆了一聲，努力在睏覺與吃飯的掙扎中磨蹭十來分鐘后，他終於放棄，猛地掀被起床，衝去了隔壁的盥洗室。

「哦，可憐的因斯·贊格威爾，他以為自己是神，以為自己能操控一切。啊哈，真是引人發笑，他難道以為這一切都只是因為他的自大嗎？」

其他人不約而同的將目光投向餘燼，畢竟誰都知道這話其實是對他說的。

不過這也側面證明，威爾·昂賽汀並未放棄艾倫醫生。

雖然談不上什麼『忠君報國』、『為國王獻身』，但你這樣當眾質疑王室別有有心也不太妥當吧？畢竟一直以來，他們不少人和軍情九處合作的蠻愉快的。

克雷斯泰滿意的點點頭，接著又看向眾人問道。

然而還沒吃兩口，他就聽見了門鈴的聲音。

唯一需要操心的，也是治安能排進前五的希爾斯頓區和西區。而這樣一來，相比起其他教會，黑夜教會完全可以抽調出更多的人手。當然這也未必是好事，因為這些『多餘』的人手大都會被派往東區執行最兇險的任務。

下次或許還會有人來進入他的夢境，而來的或許還是鄧恩。雖然克萊恩也可以通過占卜來盡量避免這一情況發生，但他卻下意識的忽略了這一選項。

「夏洛克，我又做夢了又夢見威爾昂賽汀了！」

而正當所有人都以為克雷斯泰會呵斥餘燼的時候，這位高級執事卻露出沉思的神情，給出了讓人出乎意料的回答：

「勞倫斯想要進一步的試探，可他的身體卻不允許他做更多的準備。突然惡化的身體讓他意識到自己已經沒有更多的時間，他已經隱隱有了覺悟。」

「你在想什麼？」

不少人面面相覷，卻沒人提出反對意見。